[宿主,別睡了別睡了!隻剩下一周了!好感度再不達標就完了!]

央雲被係統的聲音吵醒,她撐著發暈的腦袋看向周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在院子裏。

她這幾天嗜睡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原先她還能夠控製,到後來輕易就會失去知覺。

[係統,我這是怎麽了?]

[滴滴,任務時間將近警告。本世界宿主的死亡方式已經確定,為車禍後遺的多器官衰竭,症狀主要為呼吸困難低血糖等。

但為保證宿主的正常攻略,係統自動屏蔽嗜睡外其他症狀。若再攻略任務再未完成,宿主的清醒時間會越來越低,直至徹底死亡。]

[還真是貼心。]

[多謝宿主誇獎~]

[沒在誇你。]

央雲站起身,緩緩吐了口氣。

所以她的時間,比預計的又要縮短許多啊。

因為公司的事情,沈萬祁一連幾日都很晚回家。他發現央雲這幾日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不過他也不打算插手,有些愛好總歸是好的。

他將車停在了屋外,見裏頭燈還亮著,低頭看了眼手表。

平常這個時候央雲已經休息了,還是貪玩熬夜到現在?

沈萬祁剛要開門,大門卻從裏麵被打開,他抬眼和央雲對視個正著。

她穿著雲水藍的荷葉裙,發帶綁進烏黑的發辮,腰間墜著一條珍珠腰鏈,正扶著門框勾起鞋跟。

她抬頭看著沈萬祁,動作停在了原地。

沈萬祁抬腳往前走了兩步,擋死了央雲出門的路線。他臉色微沉,等待著央雲的解釋。

“隔壁街的那個小哥哥找我出去玩。”

誰知央雲說得理直氣壯,沈萬祁甚至疑心自己聽錯了。

對麵街……

他腦中突然浮現一個人的形象。那人剛搬來沒多久,說喬遷之喜要派禮,派到了沈家來,最後還是被保安架了出去。

沈萬祁突然想起來,前不久央雲抱著一盒桃酥啃得滿嘴都是,他當時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現在想來……

他低頭,就見央雲正想從他身邊溜出去。沈萬祁額角青筋跳了兩下,一把攔住央雲將她拎回屋內。

大門關上發出一聲巨響。

“沈央雲!你現在膽子可真夠大的,什麽不清不楚的人也敢跟他出去?!”

央雲被沈萬祁逼得退了一步,重重撞上門板。

她看著沈萬祁,小聲舉手道:“他不是不清不楚的人,他的爸爸媽媽都是老師……”

沈萬祁被央雲氣笑,他剛想說點什麽,突然想起自己要對央雲溫柔,他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我沒有不讓你出去,隻但是什麽人好,什麽人壞你現在分不清楚。他要是真的好人會讓你大半夜去找他嗎?”

央雲似懂非懂搖了搖頭,神情愈發委屈了起來。

沈萬祁見不得央雲這樣的表情,將她摟入懷中輕聲道:“哥哥不是不讓你跟男生交往,隻是……”

隻是什麽?

沈萬祁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往下說,他難道還要給她物色個對象?看她們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他想著那場景忽然冷笑了一下。

對上央雲茫然的視線,沈萬祁低著頭,似笑非笑。

“隻是哥哥之前騙了你,你其實是我的童養媳。不然你看,我們長得像嗎。”

見央雲皺眉思考了一會,

“所以我爸媽呢?”

沈萬祁一頓,麵不改色道:“他們也出去度假了。原本我們也要出去玩的,誰知碰到了車禍。”

見央雲還在思索著什麽,沈萬祁怕她不信,還想再編一套話術,可女孩彎起眉眼,很高興的模樣。

“所以,我可以一直留在哥哥身邊了是嗎。”

央雲耳邊傳來了好感度增加的聲音。

沈萬祁看著女孩。沒有不滿,沒有猜疑,這小傻子就這樣信了他的鬼話,樂得滿臉燦爛。

能留在他身邊是什麽很值得高興的事嗎。

雖這麽想著,沈萬祁的語氣卻卻放得柔緩。

“當然。”他道,“不管你想去哪裏,想去做什麽,我都會陪著你。”

卻不想央雲得寸進尺了起來,她掰著手指,“我要去遊樂園,去蹦極,去衝浪,去看大沙漠,去……”

沈萬祁將她的手指按了回去,包在掌心。

“這些事情我們還要從長安排,但是去遊樂園,哥哥隨時都能帶你去。”

央雲睜大了眼,驚喜的輕呼了一聲,轉身就要去開門。

沈萬祁:“……”

他一把將人架住,

“但不是現在,時候不早了,你該睡覺了。”

沈萬祁將她抱起,往樓上走去,他低頭瞥見央雲嘴唇上淡淡的口紅,

“這次例外,之後你要是再敢瞞著哥哥跟男人出去。”他雖笑著,眸色卻有點冷,

“到時可別怪哥哥下手太狠了。”

到了約定好的那天,沈萬祁早早去公司處理好公務,在中午前趕回了沈家。

沈家靜悄悄,隻有客廳的電視開著。

沈萬祁走到沙發前,就見央雲穿好了衣裙,卻睡倒在沙發上,頭上還蓋著遮陽帽。

他拿下了遮陽帽,坐在沙發邊注視著央雲。

過了一會,央雲才悠悠轉醒,她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看著沈萬祁,

“哥哥,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收拾一下,到該出發的時候了。”

央雲揉著眼睛,神情怏怏的,牽著沈萬祁的手上了車。

直到到了遊樂園,她才好像睡醒一般,漸漸興奮了起來。

“哥哥。”她拉了拉沈萬祁的手,讓他去看走過去的一家三口。

沈萬祁覺得心口一滯,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

他所得不到的,奢望羨慕的親情,幾乎困住了他的半生。

央雲朝他招了招手,在他耳邊小聲道:“哥哥,我們以後也會像他們一樣嗎?”

沈萬祁將央雲的手握得更緊。

“會的。”他說。

也許是命運終於垂憐,他所愛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他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但他願意將那些偏執癲狂藏起,將無害的一麵留給她看,隻希望她能離他再近些,停留得再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