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雖是柏油澆築的,可是地基打的卻格外結實,全是就地取材從山中開采來的碎石鋪成。

這小足球般大小的鐵球看似這麽隨意的一拋,落下卻砸出一個深洞,這一手不能不說柯小鷗玩得非常漂亮,也震住了這些軍人。

牛福財站在台上因為視角的原因沒有看到台角邊的深洞,但是前排那些軍人麵部那些驚錯的表情卻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眉頭不自主的夾成了一個“川”字,腳也抬起往眾人的視線所在處走去。

隻是心中卻也是驚歎不已,也不敢再露出半點輕視的表情。

先是拋重物出牆,再又將一個破舊的鐵門揉搓成鐵球砸進地麵,雖然地麵的深洞隻有前排的十幾名軍人看見,可是這兩件事已超出常人的思維範疇。

饒是軍紀如鐵律般不容違抗,前排的幾名軍人口中也發出了聲音,幾個人頭就把事發點給圍了起來。

“去,拿根火把來...”有人出了主意。

當那名懷抱好奇心的士兵剛想跑開時,才發覺自己犯錯了,求救的眼神慌亂的四處張望著,又看到團副大人正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忙扯了一下另一個蹲著看熱鬧的士兵。

“團長來了,快點歸位。”

呼啦,人做鳥散,可眼神裏依舊充滿了好奇八卦。

而二少此刻卻歪歪的站在台角後側,看著自家媳婦隻是簡簡單單用了點小技巧就震住了全場的軍人,也不由的挑起嘴角顯出了一絲笑意。

而小鷗這人做事也不是拖遝的人,趁著眾人神思還沒反緩過來時又道:“大家夥兒看到了吧,隻要經過我的指點,相信不久的將來,這樣的體能你們也能擁有,但是...我不知道你們中能有幾人能通過我的篩選。”

“你知道你們都是從各個部隊裏選出來的尖子兵,可是在我的眼裏,你們什麽都不是,我都不需要動手,就能讓你們全趴在地上。”

在場的軍人無一不是從各大軍區中挑來的行業尖兵,也許他們在自己所在的部隊裏是強兵幹將,可是在這裏,他們必須要學會低調。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一句話放在哪個年代哪個地區都是非常適合的,更何況這近千人是從數百萬軍人中挑出來的,心裏沒有一點傲氣那是不可能的。

柯小鷗的話無異於是向這近千名軍人宣戰,同時也嚴重的挑釁了他們的尊嚴,所以話音一落地,場中的漢子們喧鬧開了。

“這什麽人啊,不就是力氣大了點嗎,牛什麽牛啊...”

“是啊,力氣再大又如何,難不成還想以一挑我們這麽多人啊,這娘們可真夠狂的。”

也有那思維不是特別堅定的,“你們還別說,換成誰能把那扇門給搓成鐵球啊,人家有那個驕縱的資本。”

“得,你甭捧著那個娘們了,再溜舔人家也是名花有主的,看著人家長得好看吧,看到沒,站在台角邊的那個男人,聽說是這娘們的丈夫。”

相互離得近的幾名士兵仗著自己離主台遠,悄悄的議論幾句沒人聽得見,可是他們不知道,此時此刻柯小鷗和司馬明柏的神識早就鋪開在整個操場上。

說風涼話的那名士兵,這話音還沒落,就感到背脊上一陣發冷,而他剛才還指認過遠處的司馬明柏,這不,下意識的抬頭又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也不知是不是心虛,或是眼花,他好象看到那名男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這一眼,卻好象身子掉進了冰窟窿一樣,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鼻子底下一張嘴,沒有哪一個人能保證自己一生不在背後說別人半句,這一點就算是佛祖也做不到,更何況那麽些凡人了。

柯小鷗當然不會自掉身價去與這些人計較,她隻想快刀斬亂麻,利索點把人挑出來,這樣也是對得起自己曾應諾過的事情了。

“柯長官,你打算如何挑人,能不能說一下讓我們有個準備。”一名膽大的士兵率先問道,結果得到了許多人的回應。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身為軍人誰不想擁有一身好本事啊,更何況許多士兵都是來自農村,服役結束後如果沒有門路的還隻能回村去種田。

見識過外麵的世界,還有幾個願回窮山溝呢,當然,有了一身好領還用發愁今後沒有好工作嗎。

小鷗頷首,麵露淡淡的笑容道:“這位同誌問得好,大家都看見了,今天操場上站著的是營地裏所有的成員,我挑人並沒有特殊的範圍,所以後勤兵們如果你們認為自己也有那個能力的,也可以站到操場來參與我的考核,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全體立..正,稍息。”

“接下來,大家會接受我的第一項考核,那就是精神威壓,我會從一級開始,逐步增加威壓,大家隻需站好了,保持著不趴下,越晚趴下的證明你入選的機會越大。”柯小鷗一本正經的說道,話鋒一轉衝著台角下正看熱鬧的某人喊道:“司馬明柏,你來做記錄。”

冷不丁被小媳婦點名,歪歪的倚在台角的二少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粉白的臉浮起一圈紅暈,美麗的狐狸眼瞟向小媳婦,那個委屈啊,真的讓人看著就可憐。

柯小鷗也沒想到自家男人會在這種場合給自己來這樣一下,這弄得好象他反成了童養媳,自個成了惡婆婆一樣。

她喚他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場所有的士兵,包括牛福財都需要參加考核,這麽多人哪個先趴下,哪個後趴下總不能她自個一人來做記錄吧。

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男人,意思你不要不分場合的作怪,否則晚上讓你睡地板。

看到媳婦生氣,二少立馬收起了自己故作的矯情,諂諂的送上一記媚眼之後立刻站直了身子。

碧藍的天空萬裏無雲,海風夾帶著鹹腥氣緩緩的流動著,雖然就要進入十月,可是在這南國的海島上氣候依舊是濕潤的。

每一名軍人在陽光下站得如青竹一般筆直,陽光灑在他和他的身上遠遠看上去就象籠罩了一層金色的光圈。

原本還有一些鬆懈心裏的漢子們保不及有些還想看柯小鷗的笑話,可當營地四周的鳥雀吱鬧著四散逃逸後,操場裏是鴉雀無聲。

本來柯小鷗最初的打算是想在早集訓一開始時就直接釋放了一部份精神威壓,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也怕這樣會使部份沒有準備的人會因此而失去培訓的機會,所以才有了前麵的那些訓話。

無所不能的元嬰威壓釋放開後,如果有人路過這裏,絕對會以為這是一片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領地,空氣好象都停止了流動。

“記住,每一名優秀的軍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尊嚴,軍人,就該挺直了脊背的英雄好漢...”柯小鷗用不大的卻讓所有人能聽得清清楚楚的聲音開始了她自以為是的訓條。

“在座的各位都是從百萬大軍中選出來的,而我要收的學生最多不會超過十名,以後他們都將是以一當百,以一擋千的具有特殊體能的士兵,他們的榮耀將是普通士兵無法比擬的,能不能成為這十名中的一員,還要靠你們自己的毅力來堅持了。”

起初柯小鷗怕傷到軍人,隻釋放了一點點威壓,營地周圍的帶有翅膀的,活著的,小動物,小蟲子之類都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危險,於是飛的飛,遁地的遁地,一下子跑光了。

但是操場中的士兵們卻無路可逃,也不敢逃,雖然他們也感到了空氣中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現象。

說是隻要站直了扛住了就成,可是真正抵擋住元嬰威壓的凡人怕是還沒有出世呢。

“啪..”半分鍾不到,操場上相繼就躺下了超過半數的漢子,而當他們倒地之後,就發現剛才壓在自己頭頂幾乎讓自己喘不過氣來的那股壓力沒了,呼吸也隨之順暢了起來。

操場上還有不少人臉憋得通紅在挺著,可是他們的額頭,背上早被豆大的汗珠給浸透了,抖動不已的雙腿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他們中許多人已是強弓末弩了。

“嗯,不錯,這些人居然能在我二級威壓下還能挺過四十秒鍾,真不簡單。”看著近千名士兵中餘下不到50名,柯小鷗是甚感欣慰。

這50人,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基本上都能入選了,就看他們能不能通過自己的另外一項測試。

這些人當中最讓司馬明柏和小鷗感到意外的還是那個牛福財,明明雙腿早就象打擺子一樣開始抖個不停,也硬挺到了一分鍾以後才倒下。

然,他並不是這些人裏最為出眾的,在柯小鷗釋放出來的三極威壓以後還堅持了數秒的居然是一名夥夫,一名年近三十的自願兵,這讓小鷗真是眼珠差點沒驚得掉在地上。

“你叫什麽名字,哪一年的兵,哪裏人。”麵對這名長滿了絡腮胡,四方大臉,黑實粗短的漢子,柯小鷗滿是好奇。

“報告首長,俺叫許三多,俺是85年滴兵,河南鹿邑縣人。”

“鹿邑縣?那不是牛鼻子老道老子的家鄉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