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冠是仿造故宮博物館裏存留的明代古物後冠而製,金絲堆累焊接,呈鏤空狀,立體感很強,四周一些珠玉打造的細小的珠子五顏六色圍繞著組成了吉慶的圖案,上麵還有大大小小數百顆不同種類的寶石。
最為醒目的則是鳳冠兩側一對栩栩如生的展翅飛鳳,鳳身上粘有翠綠色的羽毛,色澤鮮豔,鳳口各含著一串長約尺許的粉色珍珠串,滾圓的珍珠,顆顆都有嬰兒拇指般的大小珠串從冠頂直垂而下,晃晃悠悠中既顯高貴又不失典雅。
柯小鷗不能不承認婆婆的用心良苦,這冠是挺好看的,也非常的昂貴,也許有的人家一輩子操持也掙不下那一串粉珍珠的錢來,可是那重量也挺嚇人。這懶丫頭,原想將空間裏的那些從未現世過的珠寶首飾拿出來帶帶,可是這鳳冠一壓,最多隻能在耳環項圈上做點配套了。
要知道那都是極品珍珠,尋常人能見到一顆就很奢侈了,為了收集這樣的珠子徐霞花費了好些人力以及物力,這還是小鷗知道婆婆這份心後,通過二少送去的一匣子取自於空間的深海珍珠,這才讓徐霞的心裏的念想得以實現。
每個女孩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夢,徐霞與司馬恒宇當年純屬政商聯姻,徐家需要司馬家的財力,而司馬家則需要徐家的政治後盾,那種特殊的年代,雙方攜帶著各自單位出的證明,去婚姻登記處領個本,就連酒宴也再簡單不過了。
那時候徐霞也是一個大家千金,比較癡迷於傳統的國粹京戲,對裏麵的那些名角的服裝是愛不釋手,幻想著有一天自己能頭戴鳳冠身著霞帔坐上大紅的轎子嫁人。
雖然這個夢沒能在她那裏實現,而她又沒生出一個女兒來讓她寵,隻能把這份愛,這份心思放在兩個媳婦身上了,可偏偏大兒媳是一個喝洋墨水長大的,非要舉行那個西式的婚禮,還好這小兒媳比較順從,不然徐霞隻能抱著自個那個苦心設計的鳳冠日日夜夜的做黃梁美夢吧。
古時的女子出嫁前都會洗一個香浴,然後還有專門的福人幫著絞麵,梳妝,可是現在能完整的行一套古禮的除非是那些世族大家。
司馬家雖是大家,可算不上世族,徐霞空有一種對古禮那種美好的向往,找齊了許多資料,在套路上還是簡省了許多,而柯家更是沒人懂這些,反正是男方家咋安排,她們就咋聽從。
給小鷗梳頭的是從電影公司找來的專職化妝師,擅長的就是給梳各種各樣的古代仕女發髻,當她觸摸到小鷗的烏發時,心裏那份驚訝再也忍不住了。
第一眼見到柯小鷗時,她身上那種獨特的,飄逸出塵的氣息就深深的吸引了化妝師,年過四十的她,在這個行業打滾了幾十年,經她的一雙巧手化出來了數以千計也不止的古裝人物,可是那些人無論如何演繹也脫不了現代人的氣息,隻有柯小鷗,讓她有了仰望嫡仙的感覺。
這時的小鷗已經換上了真紅的對襟大袖衫,對襟滾著金色的滾邊,繡有龍鳳呈祥的圖案,是明朝時服裝式樣,寬大的對襟又剛好遮住了微微隆起的小腹,霞帔上用金線繡著吉慶的圖案。
原本古禮單一個著裝就非常的講究,新娘的服裝從裏到外本該有十二層之多,穿時層層壓疊,最後再在外麵套上寬大的廣袖上衣,可是現在全都簡化了,古時能折騰幾小時的妝容,現在隻用了一個來小時就全做完了。
當身著霞帔的柯小鷗裝扮完畢後出現在家人麵前時,整個院子裏是鴉雀無聲,那份美麗,那份高貴,還有那份飄逸出塵的氣息,粉嫩透明的幾乎可以看到毛細血管的皮膚,女人是羨慕嫉妒恨,男人們那熱烈的眼神裏有的卻是不舍,然個別的眼神裏則是猥瑣,比如柯小英的那個沒有領結婚證的丈夫。
最先出聲的是康豆豆,她和另外幾人都是昨天才趕到的北京,這貨那尖叫刺激的整個院子裏都沸騰起來了。
小鷗回來的這些天,一直是素麵朝天,有孕的她在穿著上重點選擇是舒適與寬鬆,就連最為平常的軍用棉大衣也經常裹在身上,烏黑的長發更是不經講究,亂篷篷的抓成一把束在腦後,一付黑色的寬邊平光鏡是遮掩住了大半個臉,再加上厚厚的瀏海垂在額前,整個人根本就不起眼。
可是現在呢,眼鏡去了,露出那對狹長而充滿靈氣的雙眸,厚厚的劉海被梳起,飽滿光亮的額頭也露出了來,高挺的小鼻梁與之爭相交映著襯托著那鮮豔的紅唇讓人幾欲采摘。
“柯小鷗,我從來沒想到過你穿古裝會這樣好看,簡直比畫皮還要畫皮。”康豆豆這話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也收到了許多人的白眼球。
“不會用就詞就別亂用,我看小鷗這是比那七仙女還象仙女呢。”張平嘲諷的給了一句,康豆豆這才發現自個的用詞的確有點欠妥,可沒想到張平還沒完又道,“我說康豆豆,我發現你好象越來越笨了,上學時我們幾個的成績除了小鷗以外就是你最好了,特別是語文,可是你現在說話咋這麽沒水平了,我可是從外頭學來一句話,那就是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是低智商的,這話形容你這樣的女人好象挺不錯的。”這丫的一邊說一邊還賊眉鼠眼的眨巴著眼睛。
“哎呀,君子動口不動手...”張平話音還未落就收到了兩記拳頭,一記是康豆豆的,還有一記是劉英給的。
“劉英,你幹嘛打我啊?”張平揉了揉肩不滿的對劉英說到,一邊還躲著康豆豆的繼續攻擊,周邊的人哈哈笑著,看著這幾個活寶在現。
“誰讓你不說人話呢...”劉英也在熱戀當中,隻不過她的熱戀對象是她的實習指導,一個科研究的研究員。
嬉鬧中,不知是誰叫了一嗓子,“接新娘的車到胡同口了...”院門外震天響的炮竹已響起,院內剛才還歡聲笑語,氣氛卻因為鷗**哭泣沉悶了。
女兒家出嫁本該是女兒哭嫁的,可是現在卻成了老娘舍不得姑娘哭開了,鷗媽一哭,小雅,小燕也抽泣起來了,連帶著柯大林的雙眸也紅了,隻是男人的堅強讓他一直隱忍著。
沒有人能比他還要了解自己的這個女兒,前世的種種,小鷗雖然隻說了一次可就象刀刻一般深深的留在了他的腦海裏,他比任何人都想女兒能在這一世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媽,別哭了,這不過是一個形式罷了,就算出嫁了,我也是您的女兒啊,想我了就打個電話,我會很快回來的。”前麵幾句話還挺大聲,後麵一句小鷗幾乎是貼在母親的耳邊說的。
二姨和小姨走上前,二堂嫂也上前,二姨羅美麗笑道:“大姐,快別哭了,爸還在前廳那裏等著呢,快帶著小鷗一起去和爸說一聲吧,不然一會車到時那就太急了。”
從小鷗的院子到前廳鋪著一條米寬的紅地毯,那紅色是如此紮眼,天空中彌漫著濃濃的硝煙。
羅老爺子這是數十年來頭一次出紹興城,也是數十年來頭一次離開鎮子,上一趟來京城還是年輕時,時隔進遷,居然在半個世紀後再次來到紫禁城,是來送外孫女出嫁。
老爺子八十有三了,亦是精神抖擻,然柯家也好,羅家也好,包括徐老爺子以及司馬老爺子,這八十來歲的人精神頭比起外界那些普通人中的六十餘歲的人還要有精神頭,體格也強健很多,特別是羅老爺子,當年那可是拐杖不離身,而徐老爺子更是半隻腳已踏進了鬼門關,這一切早在有關部門的調查下給列入了機密。
以前有徐老爺子鎮著,各方勢力不敢觸動這些,可是現在徐老爺子退下了,雖然一號還在,可是總有一些小鬼蠢蠢欲動,機密還能保存多久還是一個未知數,也許很快會有一聲血雨腥風等著柯家。
迎親的隊伍裏做為司馬家代表的全福人是京城裏的嚴家的二兒媳溫子珺,書香世家,自個本身又是一從事金融事業的專家,兒女雙全,父母,公婆具在,夫妻關係也非常和諧。
提到這個溫子珺,那在京城名媛圈子裏可是赫赫有名的,身為金融分析師,她的頭腦特別靈敏,加上那張嘴特別利索,又經常接觸達官貴人,特別的會來勢。
你看徐霞牛吧,可是碰上這個溫子珺,那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別看這倆相差了十來歲,可還偏偏就是好朋友。溫子珺的女兒才剛十五歲,這丫的以前就經常開徐霞的玩笑,說要把自家閨女訂給徐霞做童養媳。
當然,玩笑歸玩笑,誰也沒把這些當成真的,司馬明柏也是很少有機會能見到溫子珺,沒成想今天母親會請她來當全福人,而她還帶來了自個的閨女——嚴淑敏,一個麵貌清秀,但眼睛特別活絡的女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