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鷗放下電話,連包都來不及拿擰開門就往外衝去,原本換上背心短褲想要休息的司馬明柏剛才瞅見情形不對就換上了T恤和牛仔褲,可是他穿衣服的動作不及柯小鷗快,情急之下,他是抓起小鷗的背包甩在肩頭,一邊喊著:“老婆,你慢點,別摔著了”一隻手還揪著牛仔褲上的拉鏈使勁往上提。

“瑞金醫院、瑞金醫院”柯小鷗嘴裏念著,腳已衝到了樓下,如果不是刹車及時,就撞到了正從外屋往裏走的王虎。

“王虎,送我去瑞金醫院。”小鷗也不管對方有沒有事,拉著他的胳膊就往外拽,手上也使了幾分力。

王虎自問也是特種兵退伍,當年散打也是拿過獎的,可是現在他卻是被一個小姑娘給抓得一絲不得動彈,他的心中不由得也生起了幾分心思。

“二少夫人,不等二少嗎?”王虎按耐著胳膊上的痛說了一句,因為他已看見二少跌跌撞撞的從樓上跑下來,手上還拎著柯小鷗的背包。

“這是咋得了,一個個猛猛撞撞的。”司馬恒宇正準備出門上班,見到倆人這樣急衝衝的往外跑就問了一句。

司馬明柏一拍腦門轉過頭說道:“爸,小鷗的小舅媽出事了,在瑞金醫院搶救呢,您快給那邊打個電話去。”說完他就去追柯小鷗了。

“小鷗的小舅媽叫什麽名字啊...”司馬恒宇的話還沒說完。那倆人早就衝出了屋子外麵。

“這倆孩子,”司馬恒宇看著風風火火衝出院子的汽車,轉頭對身邊的秘書顏軍說道,“給瑞金醫院先去個電話,那孩子的舅媽的名字上回你拿來的資料裏有來著。”

這顏軍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在司馬恒宇身邊也有好幾年了,當秘書的頭腦靈活這是首要的,領導咐附的話是必須要舉一反三的,瑞金醫院他雖然沒有直接打過交道,可是衛生局局長總認識吧。他連忙回到司馬恒宇的書房裏拿起專線電話撥了幾個號碼。

扯虎皮做大旗是官場裏一貫來的行事方式,顏軍找到衛生局的許局長,簡單了說了一下要辦的事情,而且還重點說了那個劉豔是司馬書記家的親戚。

許局長接到電話時也是正準備出門上班,身為衛生局局長,對下屬的幾個大醫院都了如指掌,他是很快就聯係到了瑞金醫院的院長。把事情吩咐了下去,小鷗他們還沒趕到醫院,醫院的一係列動作已經運轉開了,到底一條電話線傳達消息比車輪子要快的多。

正在急救室門外等候著的羅利德此時是身心疲憊,和小鷗以前腦海裏那英俊瀟灑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也是,娶妻當賢,光女人賢是沒用的。如果一個女人撐不起來一個家。那麽她注定就將是個失敗的人。

羅利德和劉豔倆人的小家庭也算是自由戀愛的產物,原本應該是溫馨的,可是羅利德攤上那樣一個勢力利眼的丈母娘和愛挑事的丈母娘,這個家庭就有點危危可及了,換則說,如果劉豔自己扛得起,不要受人挑嗦,那麽倆人也該是幸福的。

羅利德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外甥女會這樣突然的和自己聯係。自己的周圍沒有一個至親的人,但是劉豔家已是三姑六婆的圍了一堆人在醫院,她們吵吵嚷嚷的,哪有一點象是在為搶救室裏的人在擔心呢?他怕讓自己的謫仙般的外甥女看到自己窘迫的樣子,但是又想有個親人能在自己身邊給自己以最大的鼓勵。

瑞金醫院的領導在接到衛生局許局長的電話後,仍就是用電話通知了醫院的值班領導,然後自己收拾收拾著往醫院趕去。

“劉豔家屬,病人受傷嚴重,孩子已經保不住了,而且需要除要摘除子宮,你來簽個字.快點,時間不等人,越早手術病人的危險就越小..”這聲音如同晴天霹靂般的震得吵鬧不休的人全都啞口無言了,羅利德當下就沒站住,頭一昏磕在了門把上,鮮血直流遮住了眼睛。

“不可能,這不可能,昨天她還好好的,如果不是你們把她叫回去,哪裏會出這事...”麵色慘白頭發零亂的羅利德如同瘋了般的抓住一個身材瘦小但是精幹的婦女吼叫著。

這名婦女呆若木雞似的沒有半點反應,任由羅利德將其搖晃個不休,而這人正是羅利德的丈母娘劉紅鵑。

正當這邊吵個不休的時候,遠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這邊過來,那中間有的象是在跑的樣子,正在催家屬簽字的護士看到來人時也有點意外。

“裏麵的病人是不是叫劉豔?現在情況如何了?”來人正是瑞金醫院的副院長呂宏良,昨晚正是他在醫院值班,接到院長電話的時候他就急急忙忙的趕來搶救室了。

“病人子宮受撞嚴重,胎兒已死,需要摘除子宮。”機械式的回答讓呂宏良皺起了眉頭,院長說要想辦法保住病人的生命,但是切除子宮對於一個育齡婦女來說等於是要了她的命,這情況如果掌握不好,到時候後果可不堪想像。

“裏麵是誰在?有沒有通知婦產科的餘主任?”

“裏麵是趙醫生,沒有通知餘主任。”

“扯蛋,還不快通知餘主任,先想辦法搶救,等餘主任來了再做決定。”呂宏良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餘主任是瑞金醫院產科的一把刀,不但醫術高超,而且醫德也很好,但是因為年紀有些大了,已不坐班了,象現在這種情況呂宏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餘主任。

“醫生,救救我老婆...我們還沒有孩子呢,救救她...”羅利德此時知道再抓著劉紅豔也沒有挽救不了什麽,轉而投向了剛來的一群人,看到護士對呂宏良恭敬的樣子,知道這是一個頭頭。

“你是病人家屬吧,請放心,我們會讓最好的醫生來給你妻子治療,相信他們一定能拿出合理的方案來的,請稍安勿燥。”這個時候呂宏良也不敢說什麽大話,隻能盡可能的安撫病人家屬的心情。

“我可憐的豔兒啊,嫁了這樣一個鄉下底人,日子過得可憐哉,醫生,儂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阿拉大囡。”劉紅鵑這時候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又哭又鬧起來,而一邊不知是她的什麽親戚卻在這那裏一個勁的低聲叨咕著什麽。

“阿姐,快求求醫生,豔絕對不能動手術,如果沒有小孩,以後啥東西都分不到了...”如果小鷗在這裏一聽這話就清楚原因了。

“醫生,阿位勿同意動手術,阿拉大囡才23歲,如果沒有小孩,儂叫依還活勿活得下去。”

“你還有臉在這,昨天要不是你們叫豔回去,哪裏會出事情,現在出了事情你們推得一幹二淨,等豔醒來,我到要問問,她到底是要我這個丈夫還是你這個娘。”羅利德聽到劉豔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如果她不是劉豔的媽,他真想動手好好教訓她一頓。

自從結婚以後,這丈母娘就沒給自己過一個好臉,哪怕拿上再貴重的禮物過去,她都不會留自己吃頓飯,好在劉豔的阿嬤還懂得情理,即使是這樣,他去嶽家的次數用十指都能掰得出來。

當初自己聽從小鷗的勸說,把婚前財產做了公證的事情讓劉紅鵑知道後,她更是變本加厲的折騰了,三天兩頭的就把劉豔給叫回去,讓她和自己要錢,要東西。為了家裏的安寧,也為了讓劉豔不要夾在中間受氣,自己花點小錢也就算了。

可是自打劉豔懷孕後,劉紅鵑就非要羅利德把那套房子改成劉豔的名字,而且還要分工廠的股份,羅沒有答應,之後劉紅鵑是隔天就要把劉豔叫回去,如果一不回去就打電話來罵,要不就來砸門,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如果沒有劉紅鵑夾在中間挑嗦,羅利德原本就打算等劉豔生下孩子後將他們現在住的那三居室改成劉豔的名字,給她一個驚喜。可是現在,他是一點這個想法也沒有了。

劉紅鵑算計自己的房產也就罷了,現在還打起了工廠股份的主意這是讓羅利德最無法忍受的事情,他真沒想到這一切早就讓小鷗給料到了。

劉紅鵑在女兒劉豔麵前一個勁的說羅利德很傻,有那本事自己獨立做事多好,幹嘛要給別人打工,可是她哪裏知道,如果沒有羅利德外甥女的鼎力幫助,他也就是一個紹興鄉下種地的農民,哪裏會有現在這豪華的生活,有房,有車,還有地,每年還有數十萬的紅利收入。

羅利德真的很知足,他並不是那種野心很大的人,小鷗和他說過,要做大付出的相對也就更多,現在這個工廠如果沒有小燕的幫助,自己一個人撐著也很累,如果自己單幹,他是想都沒想過,更不要說那些他每年跑外采購來的極品藥材還不足原材料所需的十分之一。

藥材他買不齊,配方他不知道、藥引他更沒有,他有何德何能自立呢?以他那點見識,那點學曆現在這樣的日子他已是很滿足了。

“小顏啊,一會你也去一趟瑞金醫院吧,那倆孩子剛坐了從國外回來,時差還沒倒過來呢,你去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啥,別把倆孩子給累著了。”司馬恒宇摸著額頭想了一下,把剛打完電話準備去備車上班的顏軍叫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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