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都是啥呀?”
“俺也不知道,聽說叫什麽太陽板,還是太陽能啥的,聽說安裝之後屋子裏就暖和了。”
“真的假的,難道這玩意兒跟太陽一樣?”
幾個人圍在一起,看著對麵屋子,又看看已經很久都沒有出來露過麵的太陽,感歎:“神仙真是個好人呀。”
雪時下時停,為了不影響進度,眾人支起長長的木棍,綁上布片擋在頭頂,防止施工的時候被雪淋到打擾施工的進度。
黑色的太陽能板被一片片安裝在房頂,花花綠綠的電線扯到屋子裏。
林時謹心中還是忐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麽神奇,神仙真的就靠這個就能夠讓屋子裏暖和起來了?
房屋還在蓋,為了節省材料,他們將木頭跟磚頭一起蓋房子,準備在極寒天氣到來之前再蓋幾十座屋,後麵要是再收留人,也能寬敞些。
林永安從外麵過來:“大哥,這個天越來越冷了,我剛剛去看湖邊,湖麵上已經開始結冰,估計要不了幾天,這個湖水就能過人。”
“是啊,時間不多了,刀都給人送過去了嗎?”
“送過去了,挑了幾個身體精壯、會拳腳的,讓他們練練手法。還有誌文,也在裏麵練刀呢。”
林時謹微微點點頭,他繼續觀看平板裏麵的內容,忽然皺眉:“老三,你看看,別的字跟我們這的燕文還有相似,但是這個詞語,怎麽從未見過?”
林永安看了眼:“確實沒有見過,大哥,要不去問問玉兒?”
問玉兒?
林時謹有一瞬間微不可查的猶豫,在他的記憶裏,他的女兒剛找回來的時候就是個目不識丁的村姑。
在京城學了一年也沒有什麽天分,現在雖說被神明眷顧,但是神明的字她能認識?
見林永安如此篤定,林時謹還是決定去試試。
林玉跟林漾正在看一本看起來十分陳舊的書,不是什麽正經書,倒像是雜書。
“爹?你怎麽來了?”
林時謹拿著平板說:“有個地方看不明白,玉兒,神仙那的字你可都認識?”
林玉謙虛:“不能說全都認識,不過基本上常見的都明白。”
林時謹指著屏幕上暫停的畫麵,“這兩個字你可認識是什麽意思?”
林玉看了眼,隨後笑道:“‘預留’,這兩個字確實跟我們的燕文不像,不過意思很容易理解。按照視頻上麵說,我們應該把那些電線留在牆裏比較美觀,但是我們牆壁不好留,就用那些白色的管子,將線穿進去固定就行……”
林玉侃侃而談,對這些事情的了解比林時謹還要深得多。
時隔這麽久,林時謹再一次審視起麵前這個他的親生女兒。
撇去她那錯誤的過去以及神女的身份,她本身竟然就如此優秀。
林時謹聽她解釋完,就明白了:“玉兒,沒想到竟然將這些字全都學會了?”
林玉靦腆笑笑:“不過是看得多了而已。”
“才不是呢!阿姐可聰明了!不管是燕文還是天上的文字,阿姐隻要看兩眼就能學會!”
林漾跑過來抱住林玉的腰,對著林時謹做了個鬼臉。
林時謹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轉身正要走,忽然又覺得自己一直都把話憋在心裏也不行。
此次被流放,他學會了最多的,便是要跟自己的孩子多多溝通。
“玉兒,為何之前在京城……你學習的進展那麽慢?”
林漾哼了一聲:“爹,當初我就跟你說過,林柔兒不安好心,每次姐姐在學習的時候她就過來搗亂!姐姐寫的字、寫的文章,還有琴棋書畫每一件都被她搗亂撕毀。我跟你們說了那麽多次,你們都不信!”
林時謹怔住,久久無法言語。
林玉拉著林漾:“好了,不是都過去了嗎?”
“阿姐,你那會兒也太慘了,要不是我護著你,你說不定連飯都吃不上了。”
林時謹十分落寞的看著麵前的林玉,“我……對不起,玉兒,當初是為父太糊塗了。”
眼見著這麽大的人就要掉眼淚,林玉有點無奈:“爹,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在這種時候,林玉第一次見到他的神情,林時謹竟然無比清晰的想了起來。
那是與現在這種漠然與溫和截然不同的孺慕與期待,的確是過去了,就連他們修補親情的最佳時間也都錯過了。
林時謹歎了口氣,就算女兒心裏對他死心了,以後他要加倍對女兒好才行,也算是他這個當爹的賠禮道歉了。
林玉合唱不知道林時謹怎麽想的,但是有些事情,有些人,一旦錯過……
…
京市。
裴鄞來到公司後方,裴蕙蘭正站在一旁看著室內正中央的雕刻師。
見到裴鄞,裴蕙蘭連忙過去。
“你來了。”
“嗯,那就是秦家的老爺子?”
裴蕙蘭臉上帶笑,“沒錯,多虧了你這塊帝王綠翡翠。”
昨夜裴蕙蘭一夜沒睡,這麽好的翡翠,比秦家的那一個還要珍貴!難道就因為一個渣滓,就要把翡翠從中間切割開?!
這種虧本的買賣,裴蕙蘭絕對不會做!
因此今天一來上班,她就帶著人直接去找了秦家老爺子,跟他誠懇認錯,就算秦家想要找她麻煩她也認了!
不過裴家也不會怕!
沒想到,秦家老爺子一聽說她這裏有一人高的翡翠,立馬說要過來觀摩他們雕刻。
自己那塊翡翠他可以多等幾天。
裴蕙蘭自然是千恩萬謝,生意場上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過來觀看雕刻過程而已,不費事。
裴蕙蘭一想到昨天自己的心情七上八下,跟坐過山車車似的,就感覺跟做夢一樣。
她按耐住自己心裏的激動,問裴鄞:“你說這翡翠原石是別人送給你的?是誰?找時間過來我請他吃飯,不,我要認他當幹弟弟!”
裴鄞無奈扶額:“你見不到她的,她不在這裏。”
裴蕙蘭察覺到他的語氣波動,忽然眼睛發出一陣詭異的光亮:“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