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洛七七抱著焦黑的嚕嚕,所過之處,血雨腥風。等漫天的修士通通都灑下血液,墜地身亡之後,洛七七小心翼翼的托起嚕嚕,輕聲說道:“嚕嚕,你看見了嗎?以後,會有更多的鮮血為你洗禮。
“洛七七,我們快走吧。”顧無餘忽然在洛七七身後叫到。
“為什麽要現在走?洛七七轉身,身上鮮紅的血花觸目驚心。她本來可以運功抵擋住這些飛濺的鮮血的,不過她不肯,隻有讓鮮血灑在自己的身上,她才覺得自己是在複仇。
“此去六百裏,是一個依附於樓外樓的修真世家,那個修真世家有元嬰級的老東西坐鎮,咱們不是對手。這麽一會兒,足夠他們把消息傳過去了。”顧無餘說道。
“那我們走吧。”洛七七也不廢話,直接駕起飛劍,飛回顧無餘的身邊。
“嗯。你到我的飛劍上來,我帶著你走,你有空的話,用木靈力衝刷一下嚕嚕的身體,幫嚕嚕溫養一下經脈。木靈氣可以修複經脈,多少回有些用處,你是五行靈體,木靈氣應該也是充足的。”顧無餘說著,腳下的飛劍暴漲了許多,站下一個洛七七綽綽有餘。
“好。”洛七七也不客氣,直接跳上了顧無餘的飛劍,自己腳下的飛劍就收了起來,凝神靜氣,推動木靈氣幫嚕嚕衝刷起身體來。
樓外樓內門駐地,到處都是斷壁殘垣,齊慕雲渡劫之後,以樓外樓內門駐地為中心,方圓千裏內發生了一場極大的靈力風暴。
狂亂的靈氣摧毀了許許多多的建築,一個個巨大的古樹被連根爬起,倒在路中間。
而樓外樓內門之中,到處都是呼痛的內門弟子。
因為靈氣風暴的原因,樓外樓方圓千裏之內,都不能運行靈氣,否則一旦引了狂亂的靈氣入體,隻有爆體而亡這一個下場,所以那些收拾的修士根本不敢運功療傷。
隻能依靠丹藥來修複傷口。
可惜這些修士平日裏備的都是修煉用的丹藥,療傷的丹藥少得可憐,而樓外樓的藏寶庫也毀在了天劫之下,其中的法器丹藥,俱都損失一空,這一次,樓外樓可以說是損失非常慘重。
當然,這些都是身外之物,隻要太上長老在一日,早晚都會回來的。
這是普通的弟子們心中的想法,可實際上,他們並不知道,現在樓外樓的太上長老,是什麽樣子。
“樓主,各位長老。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在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院子裏,樓外樓的實權人物濟濟一堂,大家都對關切的圍在一道房門之前。
等了許多天,這些人都極了,終於一個負責外務的長老齊景明忍不住了,看著樓主齊三多,說道:“樓主,這太上長老他老人家究竟怎麽樣了啊?這都大半個月了,還沒出來,連半點消息都沒有,急死個人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天劫一過,跟著就是靈力風暴,你我是靠著肉身的力量一路爬山涉水,飛奔回來的嗎?我一回來,太上長老隻來得及吩咐我們幾個先回來的圍著他搭個簡易的棚子,他老人家就匆匆布下一個禁靈陣就閉關了,其他的什麽都沒說,我有什麽辦法。”齊三多沒好氣的看著齊景明說道。
“你是樓主,太上長老不在,就你最大。你知道,不是我要問你,實在是九大門派那些人,天天追著我,說是聽聞尊者渡劫,心中掛念,希望能拜會尊者雲雲,我實在是招架不住了啊。”齊景明苦著臉看著齊三多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我也急啊。這些孫子,平日裏一個個的舔著臉巴結著,這剛一出事,就跑過來探聽消息了,這都是一頭頭綠著眼睛的餓狼啊,逮著就像從咱們樓外樓身上咬下來一塊肉。我給你說,你千萬千萬把人給我穩住了,這方圓千裏之內,你給我派人守死了,誰都不準往裏跑,否則,格殺勿論。”
齊三多想到那些九大門派來的人,也是一陣頭疼。現在來的,都是九大門派駐派到樓外樓的外事長老,除了圓滑之外,沒什麽別的本事,平日裏樓外樓積威頗重,倒是不難應付。
怕就怕,九大門派會重新派人過來,到時候如果太上長老還不出關,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樓外樓內門駐地這靈力風暴一日不停歇,樓外樓內門就一日不能重建,一直這樣子,早晚會被人看出端倪的。
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隻要太上長老沒事,那麽這一切都將迎風而解,那些個九大門派的人,打哪兒來,就得乖乖的舔著臉滾回哪兒去。
怕就怕……
齊三多不敢再想,隻在心裏暗暗祈求:“列祖列宗保佑,千萬要讓太上長老沒事啊。否則,我們可真是沒臉見列祖列宗了啊。”
“你說的我都知道,所有的巡邏弟子我都派出去了。咱們樓外樓積威還在,現在他們都不敢越雷池半步,怕就怕九大門派使者來了,咱們可不好應付啊……”齊景明愁眉苦臉的看著齊三多說道。
“怕什麽,九大門派也就寒水宮、無極門、滅情穀有出竅期的存在,其他的門派,過來了,也得乖乖的給我臥著。無極門向來與世無爭,不重視身外之物,這一次多半也是無法推脫,才同其他門派一起過來的。而寒水宮,他要是敢來,我可就要問問,他家的真傳弟子幫著一個魔修對抗我樓外樓,是何居心。至於滅情穀就看他們到時候派什麽人過來吧,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慌什麽,天踏不下來的!”齊三多雖然心中沒底,但是到底不願意在其他人麵前露怯,所以看著齊景明,厲聲說道。
“好吧,我知道了。”齊景明頹然的坐下,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悶聲喝茶。
“對了,你們找到少卿了嗎?”齊三多想到齊少卿,又是一陣頭疼。人是個好孩子,就是挺死心眼,也不知道這一次,太上長老會怎麽責罰於他,他是樓外樓的最有希望的弟子,少不得到時候要替他求情,保他一保了。
“沒有。”有長老搖頭應聲。
“吩咐他們,好好的用心找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最不濟,隻要他真傳弟子命牌一日不破,我們就不可以放棄希望。”齊三多皺著沒脫說道。
“是。”
“受傷的弟子們怎麽樣?”說完齊少卿,齊三多又想起了其他人,看著內門教導長老齊景俞問道。
“情況不容樂觀……”齊景俞搖了搖頭,接著說道:“要不然,咱們還是從外門調撥一批丹藥回來吧,否則,那些受傷的弟子,可真不知道要受多久的苦呢。”
“這個絕對不行,他們本來就起了疑心,這要是再調撥丹藥,消息傳了出去,咱們的麻煩更多。讓弟子們暫且忍耐一下吧。”齊三多搖著頭,臉上也帶著許多的不忍。
“是。”齊景俞點頭應道。
“太上長老啊,您不在,咱們樓外樓的天,可真是快要塌了啊……”齊三多轉頭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在心裏暗暗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