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探清楚了嗎?”依舊一身黑衣黑褲的顧無餘看著在自己眼前的,忠心耿耿的屬下問道。

“是的,公子,樓外樓內門駐地就在八百裏之外的天運山。”顧無餘的屬下同顧無餘一樣,都是黑衣,不過他的屬下清一色的帶著麵具。

“好,我們出發。”顧無餘毫不拖泥帶水的說道。

“可是,公子……”顧無餘的手下有些為難的攔在了顧無餘的前頭。

“又怎麽了?”樓外樓內門駐地方圓三百裏,都被巨大的黑色劫雲所籠罩,那裏絕對是有人在渡劫,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大天劫,咱們還是先別去了吧,這台危險了。“顧無餘的手下遲疑著說道。

“難道沒人渡劫,樓外樓駐地就不是龍潭虎穴,可以來去自由了?”顧無餘看著自己的屬下問道。

“不是。”顧無餘手下搖搖頭,說道。

“好了夜一,本公子獨自去,不用你們跟著的一起去犯險的,你擔心個什麽勁啊。”顧無餘拍著自己手下的肩膀,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不是!公子!如果屬下能夠代替公子去,屬下一定回去,正是因為屬下不能代替公子,所以才不想公子以身犯險。公子身份尊貴,怎麽能冒這樣的危險呢……”夜一急了,看著顧無餘說道。

“好了,本公子明白你忠心耿耿,可是倘若沒有洛七七,咱們永遠都回不去,如果回不去,那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你明白嗎?”顧無餘看著夜一說道。

“屬下明白,可是以後總是能碰到機會的,公子都等了二十多年,難道多一點時間也不行嗎?為什麽非要以身犯險,要知道如果直接與樓外樓對上,便是小王妃,也救不了您啊……”夜一有些不解的看著顧無餘問道。

“本公子沒有那麽多時間來等,二十多年過去了,誰也不知道夜摩族變成了什麽樣子,隻要一想到夜摩族的族人也許正在水深火熱之中,等著本公子回去,本公子就一刻都不能等。還有,夜一,我有一種感覺,如果我現在不去樓外樓,就會永遠失去回去的機會,你不會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吧?”顧無餘直視著夜一,問道。

“夜一不願,可是,夜一更不願意看著公子您以身犯險,要知道,您是咱們夜摩族最後的希望,請公子三思。”夜一說著,單膝給、跪在了地上。

“請公子三思。”夜一一跪,其他十二個黑衣人也一起單膝跪了下來,大聲說道。

“行了,都起來吧,本公子心裏有數。我是夜摩族最後的希望沒錯,可是這個前提是我能夠回去,如果不能回去,無法激活血脈,那本公子就永遠隻是真元大陸,一個庸庸碌碌的修士,永遠都沒有未來可言,而夜摩族,也將失去最後的生機,你們想過嗎?”顧無餘的目光,略過十三個忠心耿耿的屬下,緩緩開口說道。

“夜一明白,可是……”夜一單膝跪地,低著頭開口。

“沒有可是。”顧無餘打斷夜一的話,說道:“夜一你應該很清楚,本公子的預感,從來沒有落空過。所以,本公子飛去不可。”

顧無餘停了停,放緩了語氣,說道:“更何況,她還算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公子……”夜一抬起頭來看著顧無餘,還想再說些什麽。

“別說了。”顧無餘把手一抬,打斷了夜一的話。跟著劃破指尖,在空中畫了一個奇怪的血符,說道:“以我至高無上的血脈為憑,爾等聽命。”

“請公子吩咐。”以夜一為首的眾人一起躬身。

“夜一,你即刻你帶領夜摩十三郎去幽穀裂縫,在那裏等著,接應本公子哥,不得有誤。”顧無餘揚聲命令道。

“夜一領命!”夜一說著,也劃破了之間,在空中畫了一個血符。

夜一畫下的血符與顧無餘所畫的血符融合在一起,跟著消散在空氣之中,最後隻在空中留下淡淡的血腥味。

不過夜一雖然應承了下來,可是他看著顧無餘的雙眼,卻暴露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好了夜一,本公子說了心裏有數,你就不要再擔心了,像個老媽子一樣,讓人看了心裏膩味。行了,本公子身上可是帶著陸有廉那個家夥耗費心血畫出來的萬裏絕蹤符,隻要一找到洛七七,我就發動,保證不會讓樓外樓的人,傷著本公子的一絲汗毛。”顧無餘嫌棄的揮揮手說道,不過眼底劃過的一絲感動,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夜一放肆了,請公子責罰。”夜一看著顧無餘說道。

“煩死了,本公子走了啊。”顧無餘說著,駕起飛劍,往天運山飛去。

“請公子千萬為夜摩一族保重自己。”

顧無餘的背後,夜一帶著夜摩十三郎齊聲喊道。

“知道啦。”

顧無餘無奈的喊了一聲,這才絕跡於夜一等人的視線之內。

“這個夜一,真是越來越囉嗦了,老媽子一樣,太可怕了。一想到我在有生之年都不能擺脫這家夥,就毛骨悚然。不行不行,到時候一定要像個好辦法,把這家夥搞定,否則還要不要活了……太可怕……”顧無餘一邊駕著飛劍快速的飛行,一邊嘀嘀咕咕。

八百裏的路,對凡俗的人來說,很有可能是一輩子都走不出的距離,可是對於修士來說,實在是算不得遠,尤其是對顧無餘來說。

這家夥全力飛行,那速度,簡直就不是人。

所以,八百裏的距離,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三兩盞茶的時間。

剛剛接近天運山,顧無餘就感受到了不同尋常。

原因很簡單,這天運山的靈氣,實在是太濃鬱了,比仿佛是有千萬條靈脈匯集於此,而且一起噴發。可是,這些靈氣實在是太狂亂,太暴戾了,仿佛時刻準備著,將眼前的一切撕碎。

也就是他顧無餘,不會太受影響。要是換個煉器期的修士來,甚至是換個根基不那麽穩的築基初期修士來,支持不到半刻鍾,肯定就會被這濃鬱卻又狂亂暴戾的靈氣給撕得粉碎。

進了天運山之後,顧無餘就藏匿了行跡,畢竟是樓外樓的地盤,他可不敢亂來,要是萬一被樓外樓的弟子發現了,那他可就隻能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不僅他寒水宮真傳弟子的身份救不了他,便是他那個貴為寒水宮宮主的師父,他的親生娘親,也救不了他。

在別人的地盤上,是龍,他得盤著,是虎,他得爬著。

不過,很快,顧無餘就發現自己所有的小心謹慎都是多餘的,因為這時候的天運山,實在是太亂了些。

元嬰期、金丹期的修士們一個個駕著飛劍,在他頭頂上,嗖嗖嗖的飛過去,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要被發現了,可那些樓外樓的修士們,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那麽毫不停頓的飛了過去,好像在他們的身後,有一萬隻瘋狗在追趕一樣。

“看來本公子來得正是時候啊,還有什麽比趁**魚更加輕鬆的呢。”顧無餘一邊摸著光滑的下巴,一邊自鳴得意的想到。

“嗯,要不要去弄一套樓外樓內門弟子的法衣,然後大搖大擺的飛進樓外樓的駐地呢?就這麽辦了!本公子實在是太聰明了!”想到這裏,顧無餘猛的一拍自家的大腿,不過下一秒鍾,他就疼得撕牙咧嘴了。

要不是心頭還有些顧忌,他估計能疼得蹦起來。

原因無他,顧無餘剛剛沒有運氣護體,而他給自己的那一巴掌,力氣,也實在是使得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