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讓她們都出去嗎?”洛七七聽到院子裏多半都是處子之身的女子,看著玉竹問道。

“有些能,有些不能。”玉竹搖搖頭,說道:“之前道長點名的人不能出去,倒是其他的人,道長沒說,想來應該是沒關係的。”

“這樣啊,既然有些不能出去,那就都不出去了吧,免得惹人生疑,你把這個拿去,用水化了,讓每人都喝一些,所有人都要喝。”洛七七說著,遞給玉竹幾顆辟穢丹。

“是。”玉竹接過洛七七遞過來的丹藥,直接放進屋裏的茶壺裏,問洛七七:“喝多少?”

“喝一口就行。”洛七七說道。

“是。”玉竹說著,倒了淺淺的兩杯水出來,遞給玉蘭一杯,自己也喝了,然後提著茶壺就走了出去。

看玉竹出去了,玉蘭才有些尷尬的想起,這兒連上仙喝的茶都沒有一杯,小丫頭們都讓玉竹給趕出去了,自己又實在不放心小姐……一時之間,玉蘭倒是有些為難。

洛七七沒管玉蘭的糾結,隻是自己尋了個凳子坐下,在心裏麵問正在屋頂上的嚕嚕:“嚕嚕,我覺得問題可能在那個道士身上。這屋裏的邪氣比屋外弱了許多。”

“我也覺得問題應該是在道士身上,這闔府上下,都是凡俗的普通人,那道士想要幹嘛呢?”嚕嚕坐在屋簷的陰影裏,思量著說道。

“不管那個道士想做什麽,反正看這做派,不想是什麽好的,既然我遇上了,那就得管一管。對了,嚕嚕,你說到時候如果真的打鬥起來,這些凡俗人怎麽辦?”洛七七說道。

“嗯,到時候在說吧,我隻能盡量護著他們,隻是不知道來府裏這個道士修為如何。如果強行要把這些丫頭送出去,打草驚蛇就更不好了。”嚕嚕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隻希望那些辟穢丹能有用吧。”洛七七說道。

不一會兒,玉竹回來回話了,說已經給所有人都喝過了。

而這時候躺在床上的二少夫人的情況也好了許多,雖然臉色依舊憔悴,眼窩依舊青紫,可臉上的懼怕已經消失了,也不在喃喃說些夢語,睡得倒是比較平靜。

玉竹玉蘭又道了謝。

不多會兒,就有人說香案已經擺好了。又過了沒多久,就有人說道長來了。

洛七七起身出去了,照樣化作小丫頭的模樣,站在人群裏麵。

不一會兒,就有個青年男子恭敬的引著一個穿著青色道袍,頭戴道士冠,拿著個白色拂塵的中年道士進來了。

中年道士看到院中擺的香案,頗為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不錯,二少爺不必憂心,待我施法驅邪,二少夫人就沒事了。”

“是,多謝道長,拙荊就有勞道長了。”青年男子很是感激的看著道士說道。

“不必客氣,除魔衛道,本就是我輩修士的職責。”中年道士說道。

“道長高義,易明佩服。”青年男子說道。

中年道士也不和青年男子多說,隻看著他問:“我讓你準備的處子可是準備好了?”

“已經好了。”陳易明說著,讓人領了7個女孩過來,都是十三十四歲的模樣。

中年道士看著頗為滿意的點點頭,說了句不錯,然後拿起香案上的桃木劍,舞了幾下,挑起一張黃色的符,喊了一聲“水!”隻見原本在香案上擺著的一個白瓷碗裏,就多了半碗水。

中年道士又用拿桃木劍在水裏點了一下,然後口中喊一聲“火!”那桃木的劍尖上,就燃起了一點火苗,中年道士用火苗將香爐中的信香點燃,跟著閉著雙眼,圍著香案轉著圈,將一把桃木劍在身前身後亂舞,嘴裏念念有詞。

院子裏的其他人倒是看了個眼睛瞪圓,隻有洛七七不著痕跡的癟了癟嘴。

轉了幾圈之後,中年道士雙眼大睜,口裏一聲“呔!”接著,揮劍在空氣中一斬,瞬間空氣中就出現了一道肉眼可見的血痕,那鮮血還滴落在了地上。

中年道士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神色,轉身對著被選出來的七個女孩說:“該你們了,一個一個上來吧。”

被選出來的女孩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怯生生的不敢往前。

“那就從左到右,一個一個來吧。”中年道士的語氣還算和藹。

這七個女孩都是事先被提點過的,想起二少爺的承諾,左邊第一個女孩終於上前一步。

“伸出右手來。”中年道士說道。

女孩咬著嘴唇,怯怯的將手臂伸出去,中年道士拿桃木劍尖一點,手臂上的衣服就被撩了上去,露出半截白生生的,如同蓮藕一般的手臂。

中年道士把桃木劍往女孩手腕上一壓,一股細細的血線就順著女孩的手腕往桃木劍上遊去,仿佛那血液變成了有生命的一般。

不過片刻,女孩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中年道士收起桃木劍,拿了另外一把小木劍,挑起瓷碗裏的水,往女孩的手腕上一灑。女孩的手腕上的血跡就不見了,手腕也看不到半點損傷,如果不是臉色蒼白,幾乎會有人以為剛剛看到的是自己眼花。

“下去吧。”中年道士說一聲,有對著剩下的幾個女孩喊道:“下一個。”

如此七次之後,桃木劍已經通體暗紅,中年道士滿眼喜色的看著暗紅的桃木劍。咬破舌尖,一點精血噴在劍尖之上,跟著一股血氣從桃木劍中滲透出來,血氣越來越濃,整個梨香院中都迷茫著一股血腥味。

不過片刻,血腥味之中,還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中年道士心中大喜,口裏一聲:“成了!”

這時候青年公子陳易明也覺得有些不妥了,大著膽子走上前去,詢問道:“道長,不是要救拙荊嗎?這是何故?”

中年道士心中歡喜,道士沒有因為陳易明的話而生氣,隻是:“我這就是在解救你的夫人啊,不僅是要解救她,我還要解救你們闔府上下,乃至整個青州城。”說道這裏,道士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般,得意的大笑起來。

“道長……”陳易明還想說什麽,結果被道士衣袖一揮,就擊退了回去,臉色青紫,看上去倒像是受了不輕的傷。

“二少爺。”院子裏的丫環們都急了,連忙跑到陳易明的身邊。

中年道士嘿嘿一笑,並不管丫環們的動作,隻衣袖一揮,香案上多了一個黑色的,麵上籠罩著一層腥臭的黑霧的心髒。

中年道士將桃木劍斜斜的舉在心髒上方,暗紅色的血液又如同有生命一般的,從桃木劍中往下滑落,一顆一顆的暗紅血液,滴落到黑色的心髒之上。發出怪異的,如同鼓點一樣的聲音。

漸漸的,那聲音卻變成了巨大的心跳聲,咚咚咚的,每一聲都牽引著院中所有人的心跳,讓人的心髒跳動漸漸與那黑色心髒的搏動韻律相吻合。

黑色的心髒越來越大,心跳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而且那聲音也漸漸的往外擴散開去,一同擴散的,還有薄薄的黑霧,和淡淡的血腥味。

到最後,黑色心髒跳動得越來越快,仿佛有什麽東西正要從心髒之中衝出來。

半柱香之後,黑色心髒上裂開了一道小小的裂縫。

中年道士麵帶喜色,虔誠無比的對著心髒叩拜下去,口裏念道:“弟子恭請神君駕臨。”

忽然,心髒之中發出一聲短暫急促而又尖利的叫聲,那叫聲出現得非常突兀,也消散得非常的迅速。

然後那黑色的心髒忽然快速的抖動了起來,越來越不規律,籠罩在心髒外麵的黑霧隨著心髒的抖動而逐漸消融。

中年道士看著黑色心髒的改變驚呆了,聲色俱厲的喊起來:“是誰,是誰破壞我的好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