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後,我忍不住仔細的打量這個葉煒。

坦率說,我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他看上去比我大幾歲,從他坐直了的高度,我猜測他的身高應該在一米八十左右,和我差不多。他的相貌很秀氣,眼睛細長,渾身充滿了一種儒雅的書卷氣,歲月的痕跡更是在他的臉上雕刻出了幾分成熟的氣息。

我必須說,他是一個很吸引人的男人。

我打量著他,心裏總覺得他很像一個人,隨即我想到了,他像王浩。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這麽想。

王浩高大帥氣,而葉煒秀氣儒雅,可是我心裏還是偏偏忍不住把他們兩人聯係在了一起。思考了一會兒我終於明白了,因為他們兩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陰沉。

葉煒和我寒暄,然後互相客套,可哪怕是他微笑的時候,他看著我的眼神都是很陰鬱的。

“陳先生在那裏高就?”

“哦,我自己目前有一家公司,正在艱苦創業。”我淡淡一笑。

果然,葉煒的眼中閃過一絲隱諱的笑意,似乎有些輕蔑的意思,隨即他遞給我一張名片,笑道:“那正好,我也在做自己的公司,如果有機會,大家看看能不能合作。”

我接過名片,看了看,心裏冷笑,巧了,他也是做貿易的。

“真木株式會社?真木貿易公司?”我笑了:“葉先生的公司怎麽有兩個牌子?”

葉煒淡淡一笑:“哦,我的公司是和曰方合資的,為了照顧曰方的習慣,在曰本的業務,都是用株式會社的名字。”

“哦,”我淡淡一笑,假裝毫不在乎的口氣:“那恐怕我們沒有機會合作了。因為我從來不和曰本人做生意。”

葉煒的眼中閃現出憤怒的火星,隨即立刻隱去。假裝不在意:“哦,那就很遺憾了。”

司棋看出我們倆之間的針鋒相對,偷偷在下麵拉我,我隻當沒感覺。司棋氣的咬牙不理我,然後走開去洗手間了。

司棋一離開,我和葉煒忽然都不說話了,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

葉煒忽然一笑:“陳陽,你和司棋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我聽他稱呼我“陳陽”,心裏一動,冷冷說:“反正很長時間了!”

葉煒冷冷一笑,眼中露出狠狠的目光,然後說:“行了,我們不要裝了。我告訴你,我喜歡司棋,而且我不會放棄的。”

我心裏怒氣上撞,但是我還是忍住沒有發作,冷冷道:“你就想對我說這些?我告訴你一句話吧。”

“什麽話?”葉煒眼中有些疑惑。

我輕輕一笑,對著他一字一字淡淡說道

“你神經病!”

葉煒變色,氣得說不出話來。我看著他的眼睛冷冷道:“我也告訴你,司棋是我的老婆,你有什麽其他的心思,趁早別想,想也白想。”

葉煒臉上的肌肉一條一條的抖動,狠狠道:“我告訴你,我不會放棄的,我愛了司棋許多年,這次終於再見到她,我不會就這麽放棄的。”

我眼睛盯著他瞧了很久,然後我忽然笑了,我笑得非常的柔和。

我說話的聲音更加柔和,我對他笑著說:“葉先生,同樣類似的話,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再說了,至少不要當我的麵說,否則的話……”我笑笑,語氣更和藹:“我恐怕您今晚您的臉蛋就會和我的拳頭發生親密接觸了。”

說完我笑眯眯看著他,不再說話。

葉煒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卻終於不敢再說什麽。

司棋回來後,我們兩人都不再說話了。稍微坐了一會兒,葉煒找了個借口,說要先告辭。

司棋知道一定是我和葉煒有些不愉快,也就隨意和葉煒客氣了兩句。我則更幹脆,坐著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就當沒這個人。

等葉煒走了後,司棋氣哼哼對我說:“好啦,你滿意啦,把人擠走了。”

我一聽就火了:“什麽叫我滿意了!你要覺得委屈,你出去追他去!”

一看我發這麽大火,司棋立刻就傻了,呆呆看著我半天,然後小聲說了一句:“陳陽……你怎麽了?你幹嘛這麽生氣啊?”

我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歎了口氣,說:“好了,我不該發火,但是你認為我不該生氣?難道我還應該高興?”

司棋怯生生道:“你聽我慢慢說啊。”

我看著她,平靜的說:“好,你說,我聽。”

司棋眼睛紅了,緊緊抱著我的胳膊,小聲說:“陳陽,你別對我這種語氣,我聽了心裏特別難受。”我心一軟,柔聲說:“好啦,是我不好,但是我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特別生氣,尤其這個葉煒,實在讓我很討厭。”

司棋小聲說:“我就是知道你會不高興,所以才不敢告訴你啊。”

“那你知道我不高興,你還和他出來吃飯?你知道不知道他……”

司棋打斷我,噗哧一笑,說:“我知道!”

“你知道?知道你還……”我瞪起眼睛,司棋見我說話聲音太大,嚇得趕緊用手捂住我的嘴。

“想不到你吃醋的樣子還蠻可愛的。”司棋笑眯眯看著我。

我氣哼哼的說:“別拐彎子,趕緊說,為什麽知道你還和他出來吃飯?”

司棋說:“你別著急啊,等我慢慢和你說啊。”看見我終於閉上了嘴巴,司棋繼續說道:“葉煒和我是一個學校出來的,但是當時他大我三屆,我大一的時候,他已經大四了。在學校的時候他曾經追過我,但是我沒同意。”

“嗯,然後呢?”

“然後他畢業了,我後來就遇到你啦。再然後呢,最近我才在我們幼兒園遇見他,才知道他居然是我們班上一個小孩兒的爸爸。”

“靠!他都結過婚了還對你賊心不死!!”我忍不住罵道。

司棋笑了:“他離婚了,兩年前就離婚了。”

“靠!那也不能他自己老婆沒了,就跑來打別人老婆的主意啊。”

司棋眼睛一瞪:“你說什麽呢你。”然後司棋繼續說道:“後來他和我說他工作忙啊,請我平時在幼兒園多照看點他的孩子,我一想孩子也挺可憐的,父母離婚了,父親又不能多照看,就答應了。但是後來我自己就覺得不對了,葉煒常常借著孩子的借口來找我,請我吃飯啊,出去啊,我基本都拒絕了。然後他又開始對我訴苦,說什麽事業的困難啊,生活的苦惱啊,說什麽一個單身父親的不易啊。”

我插嘴道:“靠,這可是沒安什麽好心。”

司棋嫣然一笑說:“我知道!當時我就明白他什麽意思了。一個男人,老是向另外一個女人訴苦,多半就是有所企圖,想先打動女人,引起女人的同情心,才好下手!更何況我和他之間多年不聯係了,也沒多深的交情,他幹嘛這麽對我挖心掏肺的說這麽多私事啊?所以我想,幹脆我今晚出來,和他把事情說明白了,也免得他老是纏著我啊。”

我目瞪口呆,實在想不出這些話會從司棋嘴巴裏說出來:“這些道理誰和你說的?”

司棋想了想:“哦,我從網上看來了,一個叫‘跳舞的劍’的人寫的一個《追女孩108招式》的文章裏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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