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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過後的陽光顯得格外的溫暖。遺憾的是,雖然天氣很不錯,但是在這麽一個美好的天氣裏參加葬禮,也是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的。
王庭的葬體在今天舉行,我陪同楊微一同前往參加。
牧師在高聲朗誦了一番後,所有的人輪流上前,把手裏的一直白玫瑰輕輕的放在了王庭的棺木上。
我以為楊微會哭,但是她沒有。事實上,在僅僅那天得到了王庭的死訊後,她曾經哭泣暈倒,可是她醒來之後,就沒有再又任何的情緒上的波動了,任何人都無法從她那張岩石一樣冷漠的臉上看出任何表情。
楊微帶著墨鏡穿著黑色的風衣,我跟在她的後麵。
王家的幾個親屬大多都圍在了王浩的身邊,遠遠的楊微保持了一段距離。王浩用憤怒的眼神一直盯著楊微的每一個動作。在楊微上前獻花後,我清楚的聽見了王浩嘴巴裏狠狠的說了一句:“賤人!”
這句話說得很大聲,我相信楊微一定聽見了,在場的不少人都聽見了。但是楊微臉上仍然無動於衷。
葬禮結束後,楊微走開了去開車,王浩緩緩走到我跟前,冷冷的說:“陳陽,這些都是你們事先計劃好的陰謀,對麽?你們奪取了IBB!你們害死了我的父親!”
我看著他,卻說不出一個字。我心裏忍不住生出一絲愧疚,不管怎麽說,王庭因為這件事情而死了。而計劃並且一手艸縱這件事情的,也確實是我們。
看著我沉默不語,王浩冰冷的留下了一句:“我以我父親的名義起誓,我一定會殺了那個賤人!你轉告她!我會為父親報仇的!”
說完了這些,王浩走開了。
等上了車後,我把這些話告訴了楊微,楊微聽後沉默不語。
車子開出墓地的時候,在轉彎的路口,楊微看著那個剛剛立上的墓碑,她的眼睛裏又露出了那種深刻的哀傷。
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楊微為什麽要害王庭,陷害自己的父親。看樣子她並不是純粹的想得到IBB,那天在董事會裏楊微的那番話曾經讓我非常的震驚——“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打倒你啊!我要打倒你!”
天啊,說這句話的時候,楊微臉上的表情真的很可怕,那種語氣,就好像帶著某種刻骨銘心的詛咒和仇恨一樣。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恨王庭,這麽恨自己的父親,或許這是他們家裏的一段故事——想必是一段非常悲慘的往事。我僅僅知道楊微和王浩不是一個母親生的,我想這件事情多多少少和他們家裏的這些糾葛有些關係吧。
我從來沒有問過楊微,楊微也從來不主動和我提起這件事情。
當天下午,王浩在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憤怒的攻擊了楊微,並且表示他一定會竭盡全力打倒楊微。一時間晚上出來的報紙都紛紛驚歎,IBB家族內亂全麵爆發了,王浩發誓奪回江山雲雲……
王浩沒有停留,立刻離開了美國回了中國他控製的那家公司。
楊微看著這些報紙和電視上的報道,冷笑不語。
晚上的時候,在王家那所豪宅裏,楊微喝醉了。她醉的一塌糊塗,倒在我懷裏失聲痛苦。她哭得非常得傷心,並且非常的激烈,好幾回她都哭得差點休克,我試圖製止她的瘋狂,但是她的力氣太大了——我忽然記起來,當初在德國,正是她一個人出手,打倒了酒吧裏的好幾個年輕的壯漢。
她一麵哭叫著一麵對我又掐又捶,我的好幾處**出來的肌膚都被她掐出了血。最後,在我筋疲力盡的時候,她也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把楊微輕輕的抱上了床,看著她臉上的淚痕,然後歎了口氣,輕輕幫她擦了去。
忽然之間,我覺得自己疲憊異常,我覺得我已經快要垮掉了。我的心裏好像擔著萬斤的擔子——這些曰子的鉤心鬥角爾虞我詐,我已經徹底的厭煩了!!
隨後我走出了這個地方,讓司機送我出去。
我要去見司棋和犖犖她們。
這些曰子司棋還是不肯見我,但是奇怪的是,她也沒有提出要回家,要回中國,就這麽默默的住在紐約。
我見過犖犖兩次,但是大家心裏都不太好受。犖犖和司棋住在一個地方,兩人接觸過兩次,但是似乎都不怎麽說話——我歎息,看來很多小說裏麵的寫的那種一男多女的那種事情,真的很不現實。現實中又哪個女人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去找別的女人?又有哪個女人能像白癡一樣的看到老公的情人後,就拉著人家的手親得像姐妹一樣?
汽車停在了那棟樓房前,我走進一樓大門,立刻又兩個保鏢走了過來,看見是我,他們稍微點頭示意了一下,就讓我進去了。
我心裏才又想起來——事實上,司棋和犖犖是被楊微控製著的。
我先去了司棋的房間。現在司棋已經讓我進房間了,但是她還是不和我說話。每次我去找她,她就那麽看著我,眼神裏有悲傷,有憤怒,也有心碎。
我走進房間,司棋坐在沙發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她的眼簾輕輕的顫動著,眉頭也皺著,似乎在夢裏麵,她也是不快樂的。
我心裏非常難受,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孩子,我覺得我真的不是個東西。我緩緩蹲在她麵前,然後輕輕的摟住了她。
司棋立刻驚醒了。她看到了我,眼睛裏先放出了驚喜的目光,然後立刻這種驚喜就變成了憤怒和冷漠。她想掙紮,但今天我不會再等待了。
我用力的抱緊她,然後彎腰把她橫著抱了起來。司棋低聲的驚呼,然後惱怒道:“你幹什麽!”
我苦笑著說:“隻有在這種時候你才肯對我說話麽?”司棋沉著臉,立刻又把嘴巴閉上了。
我大步走到床前,把她放在床上,然後又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我看著她低聲說:“已經很晚了,我怕你著涼。”
司棋的眼睛裏立刻湧出了淚水,我看著她心疼萬分。
“司棋。”我低聲道:“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我也確實對不起你的。我也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麽。”
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熟悉的臉龐,我心裏忽然湧出一種無比的衝動,一直藏在我心裏的那些疲憊和委屈,一下子全部都爆發出來了。
我的眼睛紅了,我緊緊的抱著司棋,低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司棋,司棋……”
我就好像一個在外麵受了無數委屈的孩子,此刻終於找到了一個讓我放鬆心情的家。
司棋發現我居然流出了眼淚,她似乎也驚呆了。
“司棋,我真的很累。我覺得我快要支持不住了……”我閉著眼睛在她耳邊說道。
隨即,我一口氣把我這些曰子以來的全部經曆一股腦兒全部說了出來。我告訴了她我當年和蘇蘇的感情,告訴了她我和蘇蘇的分手,告訴了她我的傷心,告訴了她我是怎麽認識犖犖的,告訴了她我是多麽的愛她,告訴她我白手起家的時候多麽的艱難,告訴她我在自己的公司遇到問題的那段時間,身上隻有幾塊錢每天隻能吃方便麵,告訴了她我是怎麽遇到了陳遠,告訴了她我是怎麽被陳遠說服,告訴了她這個計劃,告訴了她我是怎麽在幾個人之間來回的奔波演戲,告訴了她我是多麽的小心的應付著各種困難,告訴了她我受到了楊微的脅迫,告訴了她我被人暗殺幾乎死掉,告訴了她這幾天計劃終於成功了,但是王庭卻死掉了。
最後我苦笑著說:“很可笑啊,我們的計劃終於成功了,可是我卻害死了一個人!害死了一個人啊。王庭畢竟是因為這件事情而死的,我……我還要繼續的卷進這場事情裏,我還是無法脫身!我還要去德國,繼續著這種卑鄙無恥的生活!”
我的語氣疲憊萬分,我就這麽盡情的發泄著心裏的壓抑。在司棋麵前,我終於可以不用偽裝了,不用隱藏了,不用考慮哪些話要說那些話不能說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司棋的目光已經變得柔和了,她用那種愛憐的目光看著我,手掌在我臉上輕輕的撫mo。
“阿陽……”司棋輕輕的開了口。
我聽著“阿陽”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忍不住心裏一熱。
司棋流出了眼淚:“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呢?”她這句話說得無比的輕柔,語氣中藏著無奈和悲傷。
我抱緊她,低聲道:“司棋,我求你,你不能離開我,你絕對不可以離開我!”
“可是,陳犖犖怎麽辦呢?你的女兒又怎麽辦呢?”司棋幽幽歎了口氣。
“我……”我想了想:“司棋,不管如何,我都不能不管她們的……畢竟……而且……”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司棋打斷了我,她靜靜的說:“阿陽,你愛我麽?”
“愛!”我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麽,你愛陳犖犖麽?”
“…………”我立刻說不出話了。我心裏很清楚,我是愛陳犖犖的,但是我能對司棋這麽說麽?
見我不說話了,司棋搖頭歎息:“你不說我也知道的,你……你是愛她的……”
我低下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司棋又流出眼淚:“阿陽,你為什麽這麽貪心呢,你說你愛我,可是你又愛她,你……你為什麽這麽貪心呢……”
我咬了咬牙:“司棋,我不知道我怎麽說,但是我隻知道,我不能放棄你,我也離不開你,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會死掉的。我真的會死掉的!但是我也不能離開犖犖!我……”
司棋哭了:“難道你想兩個都要麽?阿陽?”
媽的,是死是活就這一回了,我一閉眼,點了點頭。
啪!一個耳光重重的扇在我的臉上,司棋怒氣衝衝的瞪著我。
“你!你無恥!!”
臉上火辣辣的疼。我正色道:“司棋,就算是我無恥吧,但是我沒有別的選擇。卑鄙也好,無恥也好,但是我沒有辦法,我…………”我終於說不下去了,我一把又緊緊的抱住了司棋,低聲道:“不管如何,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我看著司棋的眼睛,堅定的說:“不管用什麽手段,我絕對不讓你離開我!!司棋,哪怕你恨我,我也不讓你離開我!”
“阿陽!阿陽!”司棋在我懷裏痛哭:“你太狠了,你太狠心了……你為什麽要這麽逼我……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忍心離開你的……”
我輕輕撫mo著她的頭發,堅定的說:“司棋,不是我狠心。我沒有辦法的。”
我抱著司棋,苦笑道:“我已經變了,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卑鄙無恥的人了,我已經變成了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了……司棋,我已經不是那個陳陽了,我心裏有了很多肮髒的東西……我想我回不去了……”
司棋在我懷裏哭了很久,然後筋疲力盡的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把司棋安頓好了,我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然後上樓去見犖犖。
在房門外,我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把臉上的淚痕擦幹淨了。
在確定了自己看上去沒有什麽異樣了之後,我才輕輕的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犖犖穿著長長的睡袍,跪在搖籃邊,輕輕的晃動著搖籃,嘴裏輕輕的唱著不知名的搖籃曲。從側麵看,燈光柔和的灑在她的臉上,使她臉部的線條看上去異常的溫柔。
我看著眼前的這副畫麵,心裏感到一陣的溫暖。
這,這是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啊!
我走上去,也跪在了地板上,從後麵抱住了犖犖。我歎了口氣,沒有說別的,僅僅在犖犖的耳邊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犖犖淡淡一笑,她也沒有說什麽話,隻是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她嬌嫩的臉蛋僅僅的貼在我的臉上,我感受著她身上的甜香。我們就這麽抱著,犖犖就這麽躺在我懷裏,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犖犖睡著了,我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後轉身又親了親我的女兒,隨後我走出了房間。
從大樓裏走出來,看著黑色的天空,又回頭看了看這棟樓,想起今晚我哄了三個女人睡著,現在自己卻已經筋疲力盡。
“上帝啊,我做了什麽孽啊!”我歎息著,仰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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