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願大家春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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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蘇珊娜的目光看過去,立刻就看到了我身後第二排右側座位上的一個人,正在用淩厲的目光看著我。那種眼神讓我心裏猛的一沉!那是一種好像毒蛇看著自己的獵物一樣的眼神——最重要的是,這種眼神我是見過的。

老天,這是上次那個企圖暗殺我的越南人!

恐懼感好像一隻無形的大手,一下就捏住了我的心髒,有種力量好像在狠狠的擠壓我的心髒,我口幹舌燥,四肢無力。心裏砰砰狂跳不已。

該死的!

我下意識的去找我的保鏢——我僅僅猜到王庭或者楊微一定會派人暗中跟著我,但是飛機上這麽多人,哪個是我的保鏢,我自己卻不知道。

蘇珊娜立刻察覺到了我臉色不對,像她們這麽從事媒體行業的人,察言觀色的能力絕對是超常的。

“陳陽先生,有什麽不對麽?”她壓低聲音問我。

“沒,沒有。”我立刻說。開什麽玩笑,如果讓這個女人知道我被暗殺的事情,那麽一天之內,全美國就會知道,然後再有不到一天,全世界都會知道!!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腦子裏飛快的轉動。

怎麽辦?怎麽辦?

首先我肯定他不會在飛機上動手,飛機上空間太小,而且事後無法逃匿。如果在飛機上殺了我,他自己也暴露了。所以他雖然一直跟著我上了飛機,但是卻並沒有立刻動手的意思——畢竟他的目標是我,而不是劫持飛機。

我敢肯定,隻要飛機一到中國上海,沒等我走出機場,他就會動手——機場是人流量比較大的地方,在混亂中是最容易逃匿的。

那麽我該怎麽辦?

我心裏不禁有些後悔,我不該就這麽跑出來,至少應該帶著漢森出來。

現在雖然我的周圍可能有保鏢,但是除了漢森之外,沒有人認識這個越南人。而且我的保鏢應該都在後麵的經濟艙。離我有一段距離——無論我怎麽想,我都很清楚的意識到,這次恐怕真的很危險了。

我心裏一橫,站起身來。緩緩朝飛機後麵的經濟艙走去。

我必須找到我的保鏢在哪裏。而且我得賭一賭,賭的就是這個越南人在飛機上不敢動手!

我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說實話,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以為自己恐怕死定了。但是我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僅僅用眼角的餘光撇了我一下,沒有任何舉動。

我心跳如擂鼓,隻覺的自己雙腿都軟了,還是死扛著走進後麵經濟艙。

一個空姐立刻走過來低聲說:“請問,您有什麽需要麽?”

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輕輕道:“我想去洗手間。”

空姐愣了一秒中,然後微笑道:“先生,頭等艙裏有專用的洗手間。”

我搖搖頭:“不,我想到後麵去。”

我隨即不理會這個服務周到的空姐,徑自向後走去。

我知道,她沒準心裏把我當成了第一次坐頭等艙的土老帽兒。

我刻意的放慢了腳步,觀察兩旁座位的人,我試圖找出暗中跟著我的人在哪裏。可是直到了走到了飛機的盡頭,仍然一無所獲——所有人的人好像都很正常。

他們有人的在睡覺,有人在看報紙,有人在喝飲料,有人在低聲聊天。

我無奈,隻能走進洗手間。在裏麵,我用冷水給自己洗了洗臉,在冷水的刺激下,我強迫自己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我走出洗手間,緩緩朝頭等艙走回。

我依然放慢了腳步,全力觀察兩邊的人。可是一路走下來,仍然一無所獲!

我幾乎已經絕望了。

這件事情最讓我鬱悶的就是:暗中跟著我的人,因為受到的指令是“暗中”跟著,所以他們會努力的隱藏自己,絕對不會讓自己在我麵前暴露。而我此刻就坐在暗殺我的人不遠處,我卻無法找到自己的保鏢——因為他們不知道我處在危險中,他們還在努力的“不讓我找到”!!

這種事情真有點他媽的!

我無奈走回了頭等艙,經過越南人身邊的時候,他忽然站起身子來。

他居然對我冷冷一笑,然後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湊過來在我耳朵邊上低聲說了一句話。

聽了這句話後,我立刻臉色如白紙。

他說:“別找了,跟著你的人,在上飛機前被我解決掉了。現在你是我的獵物,陪我好好的玩兒一場遊戲吧。”

當時我的感覺,就好像在萬丈懸崖邊上一腳蹋空。我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額頭上已經出了汗。

媽的,我怎麽遇到這種事情!我本來就是南京的一個小人物,混混稿費,做做生意,本來可以安心的當一個小老板,然後摟著老婆開開心心過個幾十年。現在遇到了一係列的奇怪遭遇後,我,我,我他媽居然被一個職業殺手盯上了!

說實話,換在一年前,我或許會想到將來我會車禍死掉,或者老死,或者得絕症死掉,或者某此天災[***]——可我絕對想不到有一天我會死在一個職業殺手的手裏!

“冷靜!冷靜!冷靜!”我心裏對自己惡狠狠的吼叫。我知道,如果我再亂下去,我就死定了。

我看了看手表,還有八個小時到上海。

八個小時……八個小時能做些什麽呢?

現在報警?開玩笑,我們在幾萬英尺的高空上,警察難道飛過來救我?或者我立刻找飛機上的安全員?

更是滑稽了,飛機上的安全員或許曾經接受過一定的訓練,但是他們絕對不是這種越南特種兵出身的職業殺手的對手。如果逼得越南人狗急跳牆,他會立刻殺了我,然後搞不好這一飛機的人都得完蛋。

我腦子裏飛快得轉動各種各樣的念頭,但是沒有一個能救我的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發覺這種時候,時間過得飛快。幾個小時一晃就沒有了。

蘇珊娜一直在一旁仔細的觀察我。

我心裏忽然一動:或許她能幫助我!

我按了一下服務燈,立刻走過來一個空姐。我低聲說:“麻煩你給我一杯水,你們有橙汁麽?”

“有的。先生。”

空姐立刻給我端來了一杯橙汁,我大口大口的喝完,甜甜的橙汁喝到嘴裏,卻總是帶著一絲苦澀的味道。

我常常的籲了一口氣,看了看手表,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有些乘客已經開始穿外套了。

我壓低聲音對蘇珊娜說:“蘇珊娜,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

蘇珊娜眼睛立刻一亮:“你說什麽?”

我故意歎了口氣:“說實話,你想問我關於IBB的內幕消息,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但是我可以提供一點別的消息給你。”

“什麽消息?”雖然她已經極力的掩飾,但是我還是聽的出來,她很激動。

我臉上作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我這次回國,其實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理。過些曰子。如果我告訴你,我是被人脅迫做這些事情的,你信麽?”

“什麽!”她的眼睛一下變成了“O”形,然後她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壓低聲音說:“你的意思是……”

我歎息:“我是一個中國人,我不喜歡被美國人脅迫,而且,你不要忘記了,遠大集團也是中國人的公司!”

我湊過腦袋,在她的耳朵邊上低聲說:“其實我這次回國,是偷偷回去的。我在國內做一些準備著手脫離IBB。如果你肯保證在媒體上不要透露我回國的事情,那麽作為交換,我送給你一個消息。”

說實話,我這番話破綻太多了,但是情急之下我也編不出什麽好的理由。好在蘇珊娜一直心裏就認定了我回國是有重要事情,記者麵對新聞的天生的敏感,使得她一聽到有大事件,立刻就進入了興奮狀態,沒有察覺我的話的漏洞。

“那麽你的意識到底是什麽呢?陳陽先生。”

“蘇珊娜小姐,我很想和你交個朋友,這樣對你對我今後都有好處——現在我已經決定脫離IBB了,但是我自己不能告訴你很多詳細的東西——不然我會有麻煩的。”

蘇珊娜腦子已經有點昏了,眨著眼睛看著我,弄不明白我到底是什麽用意。

說實話,我自己都不明白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我根本就是他媽瞎編的。想到哪裏說到哪裏。

我臉上還保持鎮定的微笑:“我雖然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送給你一個能告訴你消息的人。”

蘇珊娜眼睛一亮,立刻偷偷撇了一眼坐在我們後麵兩排的越南人。

我立刻說道:“沒錯,就是他。我告訴你,他是我的隨從,但IBB派來監視我的人,他手裏應該有一些不錯的資料。”

“你的意思是……”

我淡淡一笑:“你是從事媒體行業的王牌記者,你應該知道,如果想從那些大人物嘴裏撬出什麽新聞來,太困難了,他們的嘴巴是非常牢靠的,他們非常有經驗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但是這個家夥,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他是一個毫無和媒體打交道經驗的人。我想你有一千種辦法從這種人嘴巴裏撬出點東西來吧。是套他話,還是直接用錢收買他,這些辦法,你應該比我更加專業。”

蘇珊娜畢竟不是傻子,她立刻問道:“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不會是為了什麽空乏的友誼吧?”

我笑了笑,故意笑得很殲詐:“說實話,我討厭被IBB的人脅迫,這次回國後我不會再返回IBB了,當然,這僅僅隻有你知道而已——我告訴你這些,隻是想給IBB找點麻煩。”

我知道我說這些話給一個CNN的王牌記者聽,已經是惹下大亂子了。

但是好在她身上沒有錄音機,雖然我隻有有很多微型的錄音機是無法察覺的,但是至少我和她是偶然相遇,她不會事先就準備好了一個微型的錄音機在身上。

此外,再退一萬步說,就算她錄音了又怎麽樣??老子命在旦夕!!先活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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