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印刷
“欠債還錢，原來你還是個老賴？”李元亦從打擊中回神過來，然後開始挖苦紀莫言。
“本世子可不欠賬，蘇青青你給我說清楚了。”紀莫言咬牙切齒地看著蘇青青，大有蘇青青不說清楚，他就沒完沒了。
“當初世子可是答應過給我找鐵棒的。”蘇青青冷笑著說，“世子不會是忘記了吧？”
紀莫言聽了一愣，這才想起當初自己是答應了蘇青青這一條。
“沒忘記，原來你是找那玩意呀。本世子給你找就是。”問清楚以後，紀莫言又恢複到了風流倜儻的模樣。“總的讓本世子看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吧？”
“那是當然，屋子裏請，我畫了草圖，你讓人照著草圖找就行。”蘇青青讚同他提出的。
“本世子是客人受到禮待很榮幸，不過某一些人人品就差了一點兒。哈哈哈，與狗不得入內。”他狂笑著進屋去了。
“蘇姑娘，我已經道歉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李元亦苦兮兮地看著蘇青青，“看在我一路馬不停蹄的份上，就原諒這一次，下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他豎起一個手指。
“關門。”蘇青青擺擺手。
立刻守門的幾個人像門神一樣站了出來。
李元亦臉皮厚又不是一天兩天，他讓手下的侍衛幫著自己，然後就想硬往裏闖。
蘇子笑得露出了牙齒，衝著他陰險地一笑，李元亦知道蘇青青身邊的丫頭都不是好惹的，然後很快躲開了。
半夏這時候卻大驚小怪衝出來，“蘇子姐姐，他可是王爺呀。”說著，丫頭還張開了手臂攔著蘇子。
“閃開。”蘇子生氣了。
“我也是為小姐好。”半夏驚恐地說。
“是呀，蘇青青你看你的丫頭多懂事呀。”李元亦得瑟了。好在這蘇家還有懂事的人。
“一、二、三，倒。”蘇青青認真數著，李元亦一聽就感覺不妙，心裏開始發慌。
可是他想動此刻卻根本動不了，隨著蘇青青那一聲“倒。”他就悲催地發現自己和手下的侍衛全都倒在地上了。
人倒下了，偏偏意識還在。他想張嘴向站在一旁的聶驚風和李元楚求救，可讓他驚悸的是根本就開不了口。
“小姐，藥效太差了，竟然過了這麽長時間才倒下了。”耳邊半夏歎息的聲音讓李元亦有殺人的衝動。
感情這是拿他當試藥的人了。
“是差了一點兒。我的可是見風倒。”蘇子得意地回答。原來是在演戲，李元亦又被打擊到了。
“小姐，這些人要怎麽處理？”守衛的百花穀人過來問。
“你想擺什麽造型就給他們擺了造型，然後丟在太陽下曬著吧。太白了，簡直就是個小白臉。”蘇青青嫌棄地吩咐。
“是。”守門人恭敬地回答。
然後他也陰笑著過來，指揮手下的小廝將人扶著站起來。
李元亦想掙紮，可是身體根本就不聽使喚，他心裏駭然，不能說話隻能用眼神看著李元楚和聶驚風。
“看在我的份上，將他們丟在樹蔭下可不可以？”李元楚看了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蘇青青轉過頭看看李元楚，當她看到對方那無辜的眼神過後點點頭，願意給他一點兒麵子，“那就照霖王的意思去做。”
守門人也很有意思，他先將一個侍衛擺成了蹲大便的姿勢，一個擺成了拋媚眼的姿勢。
李元楚麵不改色看著，心裏卻笑翻了。
而李元亦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被自己兄弟出賣了。依照小丫頭的個性，他還不知道會被擺成什麽姿勢呢？
守門人有才，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直接將他擺成了騷首弄姿姿態，蘇子更厲害，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塊破布硬塞在李元亦手裏，好了，堂堂的王爺變成了一個捏著破布騷首弄姿的小媳婦了。
進屋子的紀莫言不知什麽時候又冒了出來，看到李元亦此刻的姿態，頓時笑得倚在大門上笑得不可自已。“哈哈哈，你看看，這得多麽饑渴呀。”
李元亦想表達自己的憤怒，還想甩了手裏的破布，可是他現在卻連臉上的表情都控製不了了。
“要是讓京城裏的小姐們看到晉王這副模樣，哎喲我說不下去了。”紀莫言笑得直不起腰。
鳳銀公主正好也散步出來，一眼看到了大樹下造型各異的侍衛，中間那位最搞笑的不是晉王，她的侄子嗎？
“哈哈哈。”鳳銀實在是忍不住了，抱著肚子也笑起來。
“小心一點兒，別動了胎氣。”聶驚風嘴角帶笑，但是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娘子。
最後連李元楚都忍不住翹了嘴角。
這讓一向擁護他的李元亦心靈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此刻正是廠子裏下工的時間，下工的村民們看到這邊圍了很多人，也聚過來看熱鬧，在看到站著奇形怪狀的侍衛和王爺的時候，一個個也顧不得害怕，大家笑得東倒西歪。
擺造型的侍衛此刻也想去死了，太丟人了。
李元亦的臉色變得煞白，心裏將蘇青青罵了一百遍。
“本來還想讓王爺休息一下的，既然王爺還有心情罵人，說明精神還好，那就這麽站著吧。”蘇青青看到他的眼神就猜到什麽。
李元楚聽了看著李元亦的眼神就眯了起來，“那就讓他站著，外麵天氣熱，你怕熱還是到屋子裏去吧。”
蘇青青點點頭也對，自己可不想陪著李元亦在外麵曬太陽。
下學的孩子經過大樹下時更是樂不可支，他們可不知道害怕，有幾個頑皮的孩子竟然學起了他們的姿勢，惹得同伴們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紀莫言要不是被蘇青青硬壓著進屋去，還打算多折騰他一會兒了。
李元亦今天總算明白了兄弟原來是這樣用的，他丟臉算是丟到姥姥家去了。
“就是這樣的植物，這邊的山上我已經找到了，就不用世子費心了。”到了屋子裏，蘇青青將甘蔗的模樣畫給了他。
“也就是個鐵疙瘩而已。”紀莫言不屑一顧。
“將上麵砍斷了，然後將根挖出來，這些我都要。要是路途特別遙遠的話，根我就不要了。”蘇青青認真交代，“等收完了稻子我就要。”
“不會耽誤你。”紀莫言懶洋洋地回答，“本世子向來信譽很好。”
“這樣就好。”蘇青青點點頭。
“霖王，咱們是不是談談刺客的事情呢？”和蘇青青談完，他又找上了李元楚。
“等一等，我還是出去吧。”蘇青青阻止了他，然後帶著身邊的丫頭毫不猶豫走了。
“她倒是知道進退。”紀莫言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讚許。
“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李元楚諷刺他。
“本世子玉樹臨風，當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紀莫言摸著下巴回答。
“你抓住了刺客？”李元楚冷笑著問。
“本世子出馬，那隻是一樁小事情而已。”紀莫言得瑟。
“可惜隻是抓了一些小羅羅，卻漏掉了大魚。”李元楚一點兒情麵也沒有給他留。
“咳咳咳，你不是不知其中事關重大。”紀莫言對他橫眉冷對。
“本王隻知道你沒有抓住刺客。”李元楚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不過已經處決了一些內外勾結的官員。”紀莫言恢複了冷靜，滿不在乎地說。
“那是他們本來就該死。”李元楚渾身充滿了戾氣。
“所以為了防止刺客繼續過來搗亂，本世子隻能委曲求全在這兒保護霖王了。”他歎息著，好似十分不情願。
“就怕你根本護不住本王。”李元楚冷笑著說。
“開玩笑，本世子要護著的人還從來沒有護不住的。”紀莫言大怒，“不過，蘇青青這個丫頭很好玩，一眨眼的功夫就整出這麽多好玩好吃的。”
蘇家很多的物品並沒有上市，顯然紀莫言是經過勘察的，才會對蘇家這邊情況如此了解。
“要是你惹了她，更好玩的還在後麵了。”李元楚冷笑著警告他。
什麽意思，是說蘇青青不好惹還是說他霖王會護著蘇青青那個丫頭？一時之間，紀莫言也沒有鬧明白。
“嗬嗬，也就是逗她玩，別忘了現在她是由我庇護的。”紀莫言有心試探李元楚的態度。
“最好。”李元楚站起來直接走人。
蘇青青很忙碌，糖廠馬上就要開辦，但是家裏所有的廠子，除去家具廠有收入，其餘的都是一紙空文。繡廠的窗簾估計等幾天運到鋪子裏結合霖王的平板琉璃的推出，肯定會有收入，而醬廠則是一個過程，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成的。
蔬菜和豆醬、花生醬、芝麻醬的發酵都需要過程，可以說前期的投入非常大。
她忙的腳不沾地，所有的廠子她都得操心。
“嶽藍楓，你趕緊到城裏買幾百頭豬回來。要是可以的話，再買一些雞鴨回來。”蘇青青想到糖廠熬汁剩下的渣正好可以喂豬，而豬糞什麽的也可以用來積肥，這樣一來家裏就能形成產業鏈了。
別以為她不懂種地，但是在她看來種田和種藥材是大同小異，隻要有心，肯定能將莊稼種的好。
“好。”嶽藍楓也忙，整天忙的像陀螺，但是他也不抱怨。別看他整天笑眯眯的，可是整個村子裏的孩子還特別怕他。
見到他大多數孩子連大氣都不敢喘，這樣讓蘇青青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清這家夥憑什麽讓孩子那麽懼他。
“學堂馬上就要竣工，秋忙過後是不是要將學子都轉移過去？”嶽藍楓懶懶地問。村裏那些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他會讓那些人後悔不迭的。
“好，就等收了稻子以後的吧。”蘇青青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咱們要不要也開個印書的廠子呢？”她拿不定主意了。
“印刷的成本應該很高吧？”嶽藍楓現在相當於蘇家的管家，對於物價比誰都清楚。
“這個倒不是難事。”蘇青青歎息，活體印刷術在現代早就不是什麽秘密，連上小學的孩子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是在古代好像還沒有這種技術。
技術是有了，但是她怕自己遭人記恨呀！要是有人眼紅她的技術，她這麽一點兒的蘇家還不死定了。
找人做靠山，貌似隻有李元楚最合適，可是蘇青青自己別扭，總不能她遇上事情就找李元楚幫忙吧。
到時候萬一李元楚犯一點兒事情，她也跟著倒黴不是。
“你有好的辦法？”嶽藍楓在百花穀的時候向來是隨意慣了，到了蘇家，為了幫蘇青青，他已經改變很多，考慮事情也很周全。
“辦法是有。”蘇青青開始變得吞吞吐吐。
“要是擔心有人窺探，不如分一層股份給霖王。”嶽藍楓身邊的一個清秀的男子說話了。
蘇青青知道他是百花穀昔日的謀士，他的想法正是自己所擔心的。
“你們剛過上好日子，不想哪一天被人牽連吧？”蘇青青點到即止。
嶽藍楓和鍾白還就聽明白了。
“放心好了，小姐。霖王是皇後所生，他是大慶的嫡子，而且皇上和皇後是青梅竹馬，不管霖王會不會坐上那個位置，衝著他的身份，誰也不敢對他怎麽樣。”鍾白分析。
“我還擔憂咱們什麽事情都依仗他人也不是辦法呀。”蘇青青歎息，說出心底的憂患。
鍾白和嶽藍楓喜歡聽“咱們”這個詞，讓他們感覺到蘇家就是他們的歸屬。
“我會盡快幫助你訓練一批人出來，再過三五年，你就誰也不用害怕了。”嶽藍楓從來不喜歡叫她小姐，開口閉口都是用你或者是蘇姑娘來稱呼蘇青青。
“看來還真的去找李元楚了。”蘇青青無精打采地說，她很討厭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
嶽藍楓看到她不開心的臉色，臉色也沉下來了。
“我去找人了。”蘇青青站起來，她是個行動派，既然決定的事情，她就會積極麵對。
“讓應一趕緊到處去買一些孩子進來。應二他們抓緊時間訓練那些孩子。”等人走了以後，嶽藍楓陰沉著臉吩咐鍾白。
“是。”鍾白看著他生氣的臉色，想勸說什麽，但是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就出去了。
蘇青青一路上琢磨了半天，然後才進了藥房的院子裏。
“蘇青青，本世子正好要找你了。”紀莫言笑眯眯地看著她。
“什麽事情？”蘇青青警惕地看著他，臉上卻笑眯眯的。
“第一件繡品，本世子買了。”他得意地說。
“前三副繡品都被本王買下來了。”李元楚忽然開口說話。
“怎麽會？不是說還沒有對外買賣嗎？”紀莫言氣急敗壞地質問。
“我是外人嗎？”李元楚看著蘇青青問。
蘇青青被他問的有些發呆。這人的臉皮還真厚，他們的關係有這麽熟悉嗎？
聶驚風聽了也吃驚地瞄了一眼李元楚，這話實在不像是冷情王爺說的。
“不是。”蘇青青有求於他，回答地斬釘截鐵，“咱們是戰友同盟的關係，當然不算是外人了。”
她這番大義凜然的話顯然取悅了李元楚，李元楚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了。
“對了，王爺，我找你有事情要談，是重要的事情。”她嚴肅地看著李元楚，“各位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了。”
“本世子現在負責他的安危，是不會輕易離開的。”紀莫言笑眯眯地回答，想撇開他，門都沒有。
“紫蘇，晉王沒有繼續過來吧？”蘇青青笑得比他還要燦爛。
“是，好像是得了人群恐懼症。”紫蘇摸著下巴一本正經回憶著。
談到李元亦，在座的人嘴角都抽搐起來。自認為風流倜儻的晉王在被村民參觀以後，心靈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對清溪村也有了心裏陰影。在他身體獲得自由以後，耷拉著腦袋帶著自己的侍衛已經出走了。
現在誰也沒有看到他的人影。
不過蘇青青好好的提晉王幹什麽？紀莫言心頭湧起不妙的感覺。
“我在考慮，要不要在牌子上再填寫一個名字？”蘇青青顯得很糾結。
“奴婢也舉得隻有晉王一個名字好像不是很對稱。”紫蘇也皺起了眉頭。
看到她們主仆二人狼狽為奸，紀莫言心頭火氣直冒，可是在這兒有百花穀的人，就是打起來，他也占不了便宜。還有他還比較懼怕蘇青青下毒，他這麽英俊瀟灑的世子爺可不想步李元亦那個笨蛋的後塵。
“駙馬，要不要到客廳去廝殺一盤？”紀莫言笑得那個真誠。“蘇姑娘有事情商談，咱們也別在這兒礙事了。”
聶驚風聽了心裏那個別扭，這話聽起來好像是自己要留下來搗亂似的。
“好呀，不過你得手下留情呀。”他順勢站起來謙虛地說。
“好說。”相比較紀莫言就沒有那麽謙遜了。
“我想和王爺做一筆買賣。”看到人走遠了，紫蘇和半夏主動走到外麵守著。而蘇青青更是直接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哦。”李元楚淡淡地應答一聲。
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讓蘇青青很是惱火，因為讓她摸不著頭腦。
“這一次的生意，我給王爺一層利錢，王爺保證沒有人過來打擾我即可。”蘇青青提議。
“你還沒說什麽生意呢？”李元楚懶洋洋地開口。
“我還以為王爺不感興趣了。”蘇青青挖苦他。
“隻要能賺銀子，我都有興趣。”李元楚回答。
“我想印刷書籍。”蘇青青也沒打算隱瞞，這是對合作者最基本的信任。
“哦？”李元楚也沒有放在心上，“印刷的成本會很高。你想清楚了再做。”
“本來我也沒打算開印刷廠子，但是王爺也看到了我辦了學堂，需要大量的書籍。鄉下的孩子能有多少銀子買書，我就琢磨著，這筆銀子不能讓別人賺去了。”蘇青青瞎掰，不過這真的是她當初開辦印刷廠的想法之一。
“好，本王答應了。”李元楚痛快地答應了。
“要是王爺能提供一些書籍的話，到時候我還可以給王爺賺取一些好名聲。”蘇青青繼而提出誘惑的條件。
“什麽名聲？”李元楚微笑著逗她。
“這個得到時候再商討。反正你家裏的書放在那兒閑著也是閑著不是？”蘇青青訕笑著勸說。其實說白了，她就是想占便宜。
“嗯。”她沒回答，李元楚也沒有逼問，繼續惜字如金。
“那我去做準備了。”她笑著告辭。
“嗯。”
嗯嗯嗯，就知道嗯，蘇青青心裏十分不滿，但是她也不好發火，噘著嘴巴帶著紫蘇她們走了。
“霖王的話還真少。”蘇木很隨意地說。
“要不世人怎麽會傳他冷情鐵麵了。”黃芪崇拜地說。
“要是我說，他就是十三。”蘇青青正煩著了。
她這樣一說，幾個丫頭都笑起來不再說下去。
幾個人走到廠子門口不遠處，就看到趙桃花捏著帕子在跺腳，手裏的帕子被她攪得都要碎了，眼睛恨恨地看著前方。
蘇青青她們都不動聲色，一起看著大門口。
蘇青澗在門口搬家具，一腦門都是汗水。正巧，秦菲兒出門來，見到了就羞澀地偷偷遞給他一個手帕試汗，而蘇青澗也有意思，紅了臉接過帕子胡亂擦拭了汗水，然後竟然將帕子收起來沒有還給秦菲兒。
此景落在趙桃花眼中簡直就是罪大惡極，她不怪蘇青澗，男人嗎，沒有不偷腥的。可是秦菲兒在她的心中就變成了狐狸精一隻，她恨不得上前去將秦菲兒的臉給抓花了。
蘇青青和紫蘇她們靜靜地站著，看著事態的發展。
青青心裏想著，要是趙桃花不自量力亂攪和的話，她就讓趙桃花再吃一次大虧。
可是沒想到趙桃花生氣跺腳都有，還就沒有上去胡鬧，她一轉身竟然走了。
蘇青青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一個村子的人她也不想將事情鬧大了。
“大哥、表姐。”蘇青青過去打了一聲招呼。
“青青。”秦菲兒羞澀地叫了她一聲。
“你們忙，我到廠子裏去看看。”蘇青青捉狹地看著他們。
“繡廠裏也忙著了。”秦菲兒臉皮子薄，滿臉紅霞跑進了廠子裏去了。
“大哥，趕緊將人娶回家裏吧。”青青建議。
“現在正忙了，等年後的吧。”蘇青澗雖然不好意思，但是也沒有像秦菲兒那樣跑掉了。
“也好。”青青笑著回答，“我進去了。”
“好。”蘇青澗扛起一口袋的豆子進了廠子裏。
蘇青青進了廠子裏找來嶽藍楓，“事情已經談妥了，現在就可以放手去做。紙張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辦。”
“說說你的方法。”嶽藍楓更感興趣的是蘇青青腦子裏印刷的方法，在他的眼中，蘇青青有一個神奇的口袋，每一次有需要都能從袋子裏找到好東西。
“你去將竹子劈成大小一樣的小方塊，然後拿過來。”蘇青青吩咐身邊的紫蘇。
這樣的事情太簡單，紫蘇很快找來一段竹子，然後用佩劍一揮手就劈成了很多大小一樣的方塊。
“小姐，給。”她將方塊遞給了蘇青青。
“你將這些方塊刻成各種字。”蘇青青吩咐嶽藍楓。
嶽藍楓的動作也很快，不大一會兒字就刻好了。
蘇青青將這些刻上字的方塊在桌子上擺成了一句話。
嶽藍楓的眼睛一亮，“好主意呀，常用的字還可以多準備一些備用。”
“對，竹子不方便，要是用膠泥的話就方便很多，我們可以準備多一些的膠泥，壞了的話還可以隨時再替換。要是今後的條件好了，再改成銅版。”蘇青青點著頭讚許。
“這樣的話，印書速度就快多了。”嶽藍楓帶著崇敬的目光看著她。
原來作為穀主的嶽藍楓，說實話一天到晚遵照祖訓臥在穀裏，生活一點兒意思也沒有。可是自從被同宗的人陷害，繼而被蘇青青救了以後。他竟然在清溪村找到了生活的動力。
他親眼看著清溪村慢慢的變化，期待著村裏在蘇青青的帶領下發生的變化。
而他能做的，就是幫著蘇青青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及準備好堅實的後盾讓她無後顧之憂。
“對，讓寫字好的人先抄寫字模。”蘇青青說。
“嗯。這個交給我好了。”嶽藍楓回答。
“先印刷學子必讀的書目，然後再拓展吧。”蘇青青交待，這個想法和嶽藍楓不謀而合。
“小姐，奴婢見到王爺、世子和駙馬的字就很不錯。”蘇木獻計。
“嗬嗬嗬。”連翹幾個聽了都忍不住笑起來。
幾個人相互一看，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算計。
蘇青青想得到就能做得到，晚上的時候，她又磨蹭到了藥房的院子裏。
“大家都在呀，那就省的我到處找人了。”她笑眯眯地看著屋子裏的人。
紀莫言一聽就很警覺地看著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丫頭算計人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
“有事要幫忙嗎？”鳳銀公主將一盤子的葡萄推給她，順便熱心的問。
“是有一點兒小事情需要大家幫忙。”蘇青青笑著回答，不客氣順手拿了一顆葡萄丟進嘴裏。
李元楚聽了眼睛半眯起來，丫頭這樣說那就是有大事情需要他們幫忙了。
“說來聽聽。”紀莫言倚在椅背上邪笑著問。
“你們也知道我要開辦書院的事情，但是書院裏缺少書籍，於是我就琢磨著想自己印刷一些書籍給學生啟蒙用。但是你們也看到了我的字實在是拿不出手，所以囉……”
“所以，你想讓我們給你抄書。”還沒等她的話說完，紀莫言就接過話茬，“要本世子抄書，還不如買一些書籍送給你了。”
那意思就是不抄囉，蘇青青的臉色暗了暗。
“過幾天給你。”李元楚淡淡地開口。
“不愧是王爺呀，心胸比一般人要強得多。”蘇青青感激地看著他。“難怪王爺會站在大慶第一才子的位置上。”
紀莫言腦門一排黑線，這死丫頭說話就說話，可是看著他幹什麽。
“不同的起點決定了站的高度，王爺你今後一定會是萬民的楷模，學子心目中的典範呀。”蘇青青討好的話一套接一套。
“本王會盡力。”李元楚回答的模糊，也不知是說他努力成為蘇青青說得那樣人，還是說會認真完成蘇青青交代的任務。
“我也會盡力而為。”聶驚風微笑著附和。
“對呀，這樣才能給你的孩子做好胎教，日後成為他心目中的英雄父親，想一想等他識字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用他父親的字做模字印刷的書籍，那會多麽自豪呀。”蘇青青激情澎湃地讚歎。
這個讚揚的起點也比較高，李元楚側目而笑。
“哎，你們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她搖著頭看著紀莫言。
差點兒被點名的紀莫言腦袋都大了，為了不成為她心目中的小人，算了，他就犧牲一回就是了。
“本世子閑著也是閑著，幫著你抄寫一本吧。”他不耐煩地說，“不過，你得將繡品讓出一份給我。”
“王爺，你看？”蘇青青狗腿子似的看著李元楚。
“本王沒有那麽小氣，你是主人說了算。”李元楚淡淡地回答。
“就說王爺的覺悟與眾不同。”蘇青青豎起大拇指。
“世子，成交。”她樂嗬嗬地說。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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