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難言之隱
“這也太直白了吧？好歹咱們也算是朋友。”李元亦笑嘻嘻地說。
“正因為是朋友，我才不用這樣客氣，對不對王爺？作為朋友，你更會體諒我。你看，房子就這麽幾間，你要是過來住，我就得將房子騰出來，加上你帶來的侍衛，總的給房子給他們吧？”蘇青青皮笑肉不笑地說，“好的房子騰出給你，我們家人就得住到廂房去，這樣很折騰人的好不好？”
“可是……”李元亦被她的一席話給堵住了，其實他心裏還就是這樣想的。
“可是作為朋友，你很不忍心這樣做對不對？霖王爺那邊的房子很多，大不了你住到那邊去。”蘇青青接過他的話說下去。
話都給她一個人說了，李元亦還有什麽好說的？
“但是本王一日三餐要在這兒吃。”李元亦理直氣壯地要求。
“外加本王和皇姑。”李元楚也當然地吩咐。
不管蘇青青同不同意，就這樣定下來了。
“蘇姑娘打擾了。”更可恨的是，鳳銀公主也跟著胡鬧起來。
“可以是可以，但是？”蘇青青遲疑一下準備討價還價。
“一頓飯一個人五兩銀子，侍衛丫頭們自己解決，你提供地方就是。”李元楚也算是了解她的個性，主動提出了條件，“另外，食材也由我們準備。”
“你們招惹誰過來下毒我可不管。”蘇青青補充一句。電視上就是這麽演得，她得未雨綢繆，小心使得萬年船，她還是先提出來好了。
鳳銀他們聽了嘴角就抽搐起來，這丫頭是不是戲看多了，瞎想什麽都是，“好，本王答應了。”
屋子裏又是一陣沉默。
蘇青青肯定這三人找自己是有事情，但是他們不說，她也跟著裝糊塗。
李元楚和李元亦心裏都在犯愁，要怎樣和蘇青青說比較好。
“小姐，孕婦家裏人過來抓藥來了。”氣氛冷場時，半夏過來稟報。
“知道了，讓他稍等一下。”蘇青青吩咐，“對不起王爺公主，我得先去給人家抓藥，失陪一會兒。”她帶著歉意對三個人說。
“沒事，你去忙你自己去的吧，我們自便。”李元亦笑得牙齒都露出來。
蘇青青很想告訴他，牙齒白也用不著這樣露出來顯擺。
但是忍一忍她終於沒有說出來。
來到藥房門口，發現黑蠻子正緊張地站在那兒團團轉，見到蘇青青來了。黑塔似的漢子低著頭很不好意思地問，“我是不是來早呢？”
“不早。”蘇青青淡淡地說。
“進來吧。”她帶著他進了藥房，在藥櫃子上開始找藥。“三副是前三天的藥，每天兩頓，記得用小米和雞蛋熬了給孕婦吃。”
她將藥遞給了黑蠻子，“三天以後再來抓藥，用來催乳。”
“是，是。”黑蠻子一個勁點頭答應著。
蘇青青又抓了幾副藥，“這些是外用的，熬成湯汁給你媳婦洗下麵，這樣不會得病。”蘇青青看著他，“明白嗎？”
“明白的。”黑蠻子感激地回答。
“藥錢是多少？”見到她不耐煩的樣子，黑蠻子畏懼地問。
“上午不是已經拿了銀子，還要什麽藥錢？”蘇青青開始攆人了，“走吧，我屋子裏還有客人要招待。”
黑蠻子見過那幾個尊貴的客人，一聽連忙感恩戴德地離開了。
蘇青青重新回到客廳，“中午王爺和公主要留下來吃飯，所以我得過去做飯，你們隨意吧。”
“客隨主便。你不要招呼我們。”李元亦歪坐在沙發上笑嘻嘻地說。
等蘇青青走後，鳳銀公主為難地看著兩個侄兒，“總是開不了這個口。”
“公主，要不讓老奴去說？”站在公主身邊的嬤嬤試著說。
、“千萬別，這丫頭傲著了。”李元亦擺著手否定。“要是惹急了她，她用不用心還兩說了。”
“再傲氣那也就是一個丫頭而已。”另一個嬤嬤大著膽子說。
“如果你要是再敢說出這樣的話，馬上給本王滾離皇姑身邊。”李元楚臉色一下子冷下來怒斥。
“老奴該死。”嬤嬤顫抖著跪下來。
“公主，既然來的目的有了，總是瞞不過去。常言說得好，病不諱醫。這事要麽讓兩位王爺說，要麽你自己說，這樣顯得我們心誠一些。”另一個嬤嬤緩緩地獻計，“姑娘傲總有傲的底氣。說不準這一次公主就能心想事成了。”
“讓本宮自己說吧。”鳳銀公主歎息一聲說。“駙馬什麽時候到？”
“看這時辰應該是快了。”嬤嬤回答。
“不用擔心，姑姑，有柳煜在，不會找不到地方的。”李元亦笑著回答。
“也是。瞧我都是瞎操心。”鳳銀公主不好意思地說。
“那是公主對駙馬一往情深。”嬤嬤笑著附和。
“算了，丫頭讓我們自便，咱們就隨便點兒。姑姑，你看這兒的家具是不是很新穎？”李元亦拍著屁股下的沙發問。
“是呀，你坐的凳子就怪模怪樣的。”鳳銀微笑著回答。
“這叫沙發，是那丫頭自己想出來的。本王在這兒也定做了兩套。”李元亦喜滋滋地顯擺，“咱們到樓上去看看，好東西多著了。”
“到了人家，哪裏能隨便亂走動的？”鳳銀嗔怪地責備他。
“姑姑，這你就不知道，小丫頭不在意這些，她讓咱們隨意，你就大可以隨意了。”李元亦臉皮不是一般厚。
“看看也好。”李元楚對這些布局不禁也好奇起來。
兩個侄兒都這麽說，鳳銀公主也有了興趣。
幾個人站起來上樓去參觀了。
蘇青青在廚房裏聽到李元亦身邊的人過來匯報，說等會兒駙馬爺和柳煜也要過來，拿著刀就開始掂量著。
家裏沒有準備，食材不足，她思考著要做什麽菜才比較好。
“怎麽不動？”蘇青雲見到她發呆，用右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嗯，在想做什麽菜。”蘇青青回答。“你到村裏去買兩隻小雞，要一兩斤重的那種，趕緊殺了送過來。”
“太小了吧？”蘇青雲不舍地問。
“趕緊的，天都快到晌午了。”蘇青青催促她。
“嗯。”蘇青雲隻好過去了。
“青青，要不要娘搭把手？”惠娘進門問，一邊張望著就準備找事情幹。
她的後麵還跟著金娟妹。
“廚房裏人夠多了，你們兩位歇著就行。”蘇青青說，“中午咱們一家到大伯那邊去吃。”
於是兩個過來幫忙的人又被攆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蘇青雲就提回來兩隻半大的雞和兩隻肥鴨過來。“這麽小太可惜了。”
不改農家本色，她一臉惋惜地看著手裏的小雞。
“可不是姐姐要吃你的哦。”
蘇青青根本不管她，讓月娘將雞鴨宰殺處理幹淨拿過來。
然後她用雞做了一道醉烤雞，而鴨子則做了烤鴨。
家裏還有豆腐和豬肉、排骨，水果什麽的，她用僅有的食材做了八個熱菜和四個冷菜。
“小姐，駙馬和柳公子過來了。”白芷過來稟報。
“帶他們去見公主和王爺，我忙著走不開。”蘇青青淡淡地吩咐。
“是。”白芷急匆匆出去了。
“怎麽樣，就說小丫頭不會出來的。”柳煜一臉笑意看著聶驚風。
“你贏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也笑著說。
“前麵帶路。”柳煜對白芷說。
白芷就目不斜視帶著他們到了客廳，卻在這兒沒有看到公主和王爺的人影。
“王爺和公主呢？”柳煜和氣地問白芷。
“剛剛還在了。”白芷也很納悶，怎麽一轉眼一大群人都沒影子呢？
忽然，樓上傳來李元亦大呼小叫的聲音，“好吧？哈哈哈。”
“看來在樓上，咱們也上去看看。”柳煜對聶驚心說。
“走，上去看看。”聶驚心也不推辭，兩個人無視了白芷，順著樓梯上去了。
白芷在下麵看著撅了嘴巴，還是皇親國戚了，到了別人家裏還到處亂轉，一點兒禮數也沒有。
帶著情緒，小丫頭到了廚房開始向蘇青青告狀。
“隨他們高興吧，你不用管他們。”蘇青青摸著額頭歎息。來的人真夠奇葩的，也不怕丟了他們的臉。
“通知他們吃飯了。”蘇青青吩咐黃芪。
黃芪到了樓上找到人，“請王爺、公主下樓，準備開飯了。”
“都是好東西，看樣子我們定遠府也要過來定幾套家具，看著很方便。”柳煜在參觀了樓上的擺設以後也動心了。
“這個丫頭果然是聰慧的。”鳳銀公主點著頭讚許。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下來了，看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十個菜。
“就這麽多食材，各位請便。”蘇青青禮貌地招呼大家。
“看著就有食欲。”鳳銀公主看著桌子上菜笑著誇讚。
“多謝公主誇獎，都是一些尋常小菜。”她不驚不喜，淡淡地回答。
“你們自便，我到隔壁去了。用完餐，自然會有人過來收拾。”蘇青青交代一聲，就準備離開了。
“蘇青青，留在這邊一起吃。”李元亦看了一眼李元楚，嬉笑著邀請她。
“不用了，家裏人還等著我過去了。”蘇青青毫無猶豫拒絕了。
“等會兒本王有事情和你商量。”李元楚冷冷地看著她說。
“我知道了。”蘇青青回答。
看到她實在是不情願留在這邊，鳳銀公主和李元亦也沒有強求，讓她離開了。
“果然還是個倔強的。”聶驚心笑著評價。
“嘿嘿，以後相處你就會發現，她是一點兒虧也吃不得的主。”李元亦笑著提醒他，“不能在她麵前擺架子。”
“這是自然。”聶驚風心疼地看了一眼鳳銀公主。
他們這一次過來是求醫，自然會放低了姿態。要是蘇青青這個丫頭真的能讓治好他們的隱疾，他們聶府今後一定會回報這一份恩情。
“他們沒有為難你吧？”剛到隔壁的院子，惠娘就急著拉著她的手問。
“娘，當然不會。爺爺，估計家裏的家具生意又要多了一份。”蘇青青微笑著說。
“誰又定下來呢？”蘇中仁急急地問。現在他的精力全都放在打家具身上，巴不得生意越來越好了。
“我猜的。”蘇青青伸伸舌頭調皮的說，也隻有在家人麵前她才會露出孩子氣的一麵。
“哦。”蘇中仁也不失望，隻要是青青說得，那就是八九不離十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公主過來幹什麽？”蘇青峰疑惑的問。
“還能幹什麽，就是過來看看唄。”蘇青雲回答。
“二哥，不該問的事情要學會忽視。”蘇青青警告他，“貴人的事情不是我們能隨便議論隨便說的。”
“對，特別是青青給人家看病的事情，你們更不能多言。要是今後跟著青青去大戶人家出診，你這樣多嘴多舌會惹禍的。”蘇老爺子嚴厲地教訓他，“你們幾個也聽著。”
“是，爺爺。”幾個孩子都被他的話驚呆了，連忙答應了。
“記住爺爺的話，千萬不能給青青惹禍。”蘇中義再一次強調。
“對於隱私，也就是私密的事情，有很多貴人會很反感。你們隻要記住多做事少說話就好，做了什麽，開了什麽藥單都爛在自己心裏就好。”蘇青青一邊吃飯一邊說。
“嗯。就你小子話多。”蘇青山白了弟弟一眼訓斥。
“我錯了，再也不多嘴了。”蘇青峰不是那種真的不懂事的人，聽了家人的話以後，已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在心裏也告誡了自己，今後要少言。
“你們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就好，沒事的時候少往他們身邊跑就不會惹了他們。”想一想，蘇青青又多交代他們一句
“那你？”惠娘擔心的要死。
“我心裏有數，不會招惹他們的，你們放心好了。”蘇青青安慰家人，“他們來了自然有所求。”
“是這個理，但是你不要為了蠅頭小利就抓著人家不放。”蘇老爺子教育她，
“我心裏有數。”蘇青青微笑著回答，“你們怎麽都不吃菜？不合胃口？”
惠娘和金娟妹長歎一聲，她說得話要大家怎麽有心思吃下去。
“可惜了那盤雜魚。”蘇青青看著桌子上的菜歎息。
“喜歡吃魚，我們下午給你釣就是。”蘇青峰高興起來。
“嗯，要是泥鰍多，也給我多找一些。”蘇青青笑著建議。
“這很容易，家家都忙著插秧，地裏這玩意多著了。”蘇青峰回答，“你怎麽想吃那種醜東西，味道真的不怎麽樣。”
“我喜歡吃呀。”蘇青青回答。
“妹妹想吃就給她抓，還男人了，真囉嗦。”蘇青山板著臉訓斥。
又挨罵了，蘇青峰埋頭苦吃，再也不敢多言一句。
蘇青青看到他憋氣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她一笑，飯桌子上的人也全笑了起來。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輕鬆起來。
不管蘇青青怎麽不待見李元楚他們，但是現在人在她家，她還真的不能將人都甩在一旁。
“王爺，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好了。”蘇青青看著李元楚淡然問。
“蘇青青，能不能給我們泡杯茶？”李元亦在一旁嚷嚷。
蘇青青盯著他足有三分鍾沒有動，最後搞得李元亦心裏都發毛了。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了。”李元亦最後妥協了。
“家裏沒有好茶葉。”蘇青青看著他，漫不經心地回答，意思很明顯，不是我不招待你，而是家裏條件不夠。
“本王那兒有好茶，等會兒會讓人送一些過來。”李元楚冷冷地回答一聲。
“我也送一些過來好了。”吃貨李元亦感歎一聲，要不下次肯定又沒得喝。
“多謝。”蘇青青語氣平淡，大家實在沒有聽出她的誠意來。
鳳銀公主就笑了起來，這個丫頭倒是不做作。
“這是這幾個月水泥的利錢。”說著，李元楚讓身邊的一個人遞給她一個匣子。
蘇青青隨手將匣子放到了一邊去。
“你也不打開看看裏麵有多少銀子？”李元亦好奇地問，這不像是小丫頭的個性呀。
“我看了，裏麵銀子就會多起來嗎？”蘇青青反問。
“不會。”憋了半天，李元亦才回答。
柳煜聽了在一旁就不厚道嘲笑了起來。
“能不能請王爺出麵，將附近的幾座山買下來？”蘇青青看著李元楚問。
“你買山幹什麽？”李元亦又搶著問。
蘇青青瞥了他一眼，這個人也太八卦，放在現代要是不讓他當狗仔隊隊長真是太可惜了。
“我想在山上種一些藥材。”蘇青青回答。
“這樣呀。”李元亦沒了興趣。
“要是可以的話，連帶著周邊的沙土地我想買下來，還有村子外麵那片荒地我還想著開墾一部分。”蘇青青繼續說。
有些事情遲早會引起別人的眼熱，還不如坦坦蕩蕩說出來。
“你買那麽多地幹什麽？”李元亦又是一陣驚呼。小丫頭的想法太與眾不同了，就憑著她那身醫術還要種什麽田地。
“我想做地主婆，行不行？”蘇青青又是一句反問。
“行。”李元亦被她反問的瞠目結舌，他覺得蘇青青就是天生克製他的人。
“誌向很大。”鳳銀微笑著說。
“好。”李元楚看了她一眼，然後說。
蘇青青將匣子又遞給他，“不夠的話，再從下一次利錢中扣。”
所有人都看著她發呆，小丫頭倒是很爽快。
連李元亦都決定將貪財這兩字收回來。
“今天由於你們沒帶食材過來，每個人要交十兩銀子。”下一秒蘇青青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財迷。”李元亦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就說一個人的本性不會隨便就改了嗎？
“琉璃已經有眉目了，這兩天應該就能送過來。”李元亦又說。
“好呀。”蘇青青高興地叫起來。
“送來的時候順便將劃琉璃的刀子也帶來呀。”
李元楚又看了她一眼，說實話，蘇青青真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不明白一個鄉下的女孩子怎麽會懂得那麽多，連劃琉璃的刀子用金剛石她都知道。
那種石頭他還是讓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
“嗯。”他輕聲回答一句。
蘇青青覺得這個人要是和李元亦中和一下就好了，一個話太多，一個話又太少了，真的是惜字如金。
“皇姑成親有十來年，但是一直都還沒有自己的子嗣，你幫著看一下吧。”像交代天氣一樣，李元楚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將來的目的說出來。
李元亦的目光刷的看向了他，滿眼都帶著佩服，這麽難以啟口的事情，他就這麽簡單說出來了。
鳳銀坐在那兒則是有點兒尷尬。
這個時代沒有子嗣傍身的女人是可憐的，縱然她是大慶最受寵愛的公主之一，在夫家的地位也是很不妙的。
公婆對她暗地裏已經有了不滿，而聶府剩下的幾房已經對世襲的爵位虎視眈眈。
要不是和駙馬之間的感情深厚，她都快支撐不下去了。
蘇青青看了鳳銀公主倒是沒有太大的驚訝，不孕不育這個毛病在現代多的去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瞧公主的臉都快紅成猴屁股了。
“好。”蘇青青淡淡地答應了，“不過我也沒有把握。”
“無妨，這麽多年我也習慣了。”鳳銀公主恢複常態，語帶憂傷地說。
“黃芪，到藥房給我拿脈枕。”蘇青青吩咐身邊的丫頭。
柳煜、李元亦聽了就高興起來。
看樣子小丫頭算是答應了，小丫頭還是很識大體的。
蘇青青的想法沒有大家心目中想得那麽偉大，她就想著李元楚幫了她不少忙，對於他所求的事情，自己又是舉手之勞，順手回個人情罷了。
黃芪將脈枕很快拿過來遞給了蘇青青。
蘇青青將脈枕放平，“伸手。”
一點兒客氣都不帶，公主身邊的嬤嬤就生氣了。
“放肆，怎麽和公主說話的。”
蘇青青臉色一冷，她最看不慣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了。她什麽態度，她就是這樣態度，連王爺和公主都沒有說話，一個奴才又算什麽東西。
“拖下去，本王不想再見到她。”沒等蘇青青發怒，李元楚卻是勃然大怒。
鳳銀和聶驚風也是滿臉怒火，這個死嬤嬤，平時看著還比較靠譜，怎麽到了關鍵之處就不上道呢？
“公主救命呀，老奴可是一心為了公主呀。”世人沒有人不知道霖王絕情而狠辣。一聽到李元楚的話，那位嬤嬤臉色頓時變得刷白。
“楚兒，放她一條生路吧，畢竟是伺候我很久的人了。”鳳銀公主有些傷感。
“她知道的太多了。”李元楚不為所動。
“公主，奴婢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會說的。”嬤嬤嚇得不住磕頭。
“連主子都敢出賣的奴才，留著還能幹什麽？”李元亦冷笑著看著地上的嬤嬤，“明明蠢得像頭豬，還想著算計主子。”
蘇青青算是聽明白了，感情這位嬤嬤是個奸細，人家隻是找個茬想將她給處理了。
“我怕鬼的。”看著地上絕望的嬤嬤，蘇青青瞄了一眼，冷不丁開口了。
“老奴說，什麽都說。”聽到事情敗露，嬤嬤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拖到遠處再解決了。”李元楚看了她一眼，又吩咐身邊的侍衛。
李元亦聽了她的話，忍不住一個人樂嗬起來。
“王爺覺得自己的牙很白嗎？”蘇青青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問。
“額？”李元亦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下子換作柳煜他們笑了起來。
“公主的身體倒不是很難治。”收回自己的手，蘇青青正色告訴大家結果。
“真的？”鳳銀公主驚喜地站了起來。
“恭喜公主，賀喜公主。”立刻，公主身邊的人全都喜氣洋洋。
“輪到駙馬了。”蘇青青看著聶驚心。
笑聲一下子停下來，丫頭婆子都驚訝地看著蘇青青。
聶驚心也是。作為一個男人被人質疑，簡直是一件恥辱的事情。
“你？”聶驚心也不例外，他憤怒的站起來瞪著蘇青青。
“公主一個人生不出孩子。”蘇青青一點兒也沒有害怕。“是他自己忌諱，不管我的事情。”她認真的看著李元楚說話了。
李元楚不出聲，和她對視。
“王爺也認為隻憑公主一個人就能有孩子？”
“姑父。”李元楚收回目光看著聶驚心。
鳳銀眼中帶淚，難過的看著聶驚心。
聶驚心一下子醒悟過來，“別擔心，我看看就是。”安慰完鳳銀公主，他終於重新坐了下來。
“對不起，我失態了。”
蘇青青沒有說話，將三個手指搭在了他的脈搏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她細細的手指上，時光如靜止一般。
“駙馬年輕時候是否傷過腰？”蘇青青問。
“傷過一次。怎麽呢？”聶驚心大吃一驚問，難道鳳銀公主一直都沒懷上孩子，毛病是出在自己身上嗎？
“也是小毛病，不過卻是頑疾，最好要調養一下。”蘇青青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回答。
聶驚心一顆吊起來的心一下子落回了肚子裏，“好好，調養，一定調養。”
“送藥來吧。”蘇青青微笑著看著他們說。
“什麽藥？”聶驚心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不是應該由她這個郎中開藥來嗎？
“本王會讓人將藥材送過來。”吃過虧的李元楚當然知道她說得是什麽意思，立刻痛快答應。
“明天一早上空腹過來喝藥，然後理療。”蘇青青站起來說，“今天我就不奉陪了，我現在需要到藥房去配藥，炮製藥材。”
這是下逐客令了，所有人都聽出來了。
“我們明天就過來。”鳳銀微笑著配合著她站起來。
“公主離開，我更要跟著一起走了。”聶驚心也站了起來。
“到本王的莊子裏去住吧。”於是李元楚也站了起來。
剩下兩個人也不是那種不解風情的人，也都站起來了準備告辭。
“蘇姑娘，能不能讓蘇伯父給我們威遠府也定做幾套家具？”柳煜臨走才想起有正事還沒做了。
“可以，按照晉王的價格來就好。”蘇青青微笑著回答，隻要有錢賺，她的心情就會好起來。
李元亦鄙夷地看著她，黑心的貪財鬼，聽到有銀子賺的時候才會笑。
“那我明天讓人將木料送過來。”柳煜溫和地說明。
“要是不怕麻煩的話，櫥子最好用樟木的比較好。”蘇青青好心給出建議。
“多謝。”柳煜接受了她的提議。
浩蕩的一行人又離開了蘇家。
蘇青青帶著四個丫頭來到了藥房中，她抓了一些藥材讓黃芪等人將藥材碾碎了，然後製成粉和艾草絨放在了一起。
白芷她們自從跟著蘇青青在短時間內學到了很多的東西，想到她們原來顛沛流離的生活，再看看現在的生活，幾個丫頭對蘇青青更加死心塌地起來。
在藥房中這樣一待，一下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蘇青青將柳煜要定做家具的事情講了一遍，讓蘇中仁他們又是一陣驚喜。
生活正如蘇青青說得那樣，真的越過越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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