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斷續膏 二
不過在見識到她怪脾氣以後，範家的人連問都不敢問一聲。花點兒銀子算什麽，那點兒銀子對比太傅的身體健康，實在算是小菜一碟。
“趕緊將藥抓來。”蘇青青將好幾張藥單遞給了範千毅，然後轉過頭問李元亦“晉王，我的包裹也應該到了吧？”
“晚上就到。”李元亦微笑著回答。
“給我準備好櫃子，然後我要熬治接骨的膏藥。我的院子要獨立的，熬藥的時候，不要讓人打擾到我。對了，為了我和哥哥的人身安全，麻煩兩位王爺住到我們隔壁。”蘇青青笑得那個燦爛。
“得，本王就在這兒住幾天好了。”李元亦知道她又開始耍小心眼，不就是怨他沒有將範紅霞給治一通罪嗎？
“從早上到現在我和哥哥還沒吃飯了，晉王，這就是你待客之道？”蘇青青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所以脾氣才會這麽壞。
“紫英、綠蘿，你們將蘇姑娘領進雨煙閣，讓人盡快將飯菜送過去。好好款待了，不許怠慢了。”範老夫人威嚴地吩咐身邊兩個丫頭。
這兩個丫頭自幼就在她身邊侍候著，都是很有眼色的人，老夫人怕其他人因為蘇青青年齡小，從而怠慢了她，所以讓身邊的人親自過去伺候。
蘇青青不管這些，誰去院子裏都一樣，反正她不會讓人貼身伺候。
隻要過去的人不給她找麻煩就好。
“本王也過去，正好談談你說的生意。”李元楚冷然站起身，跟著蘇青青就出去了。
“等等，還有我了，六哥，你真不夠意思。”李元亦一邊小跑著追出去一邊不滿地抱怨了。
到了外麵，範家的女眷在外麵正等急了。
範紅霞見到蘇青青兄妹先出來卻沒有看到其他人，還以為他們是被趕出來的。剛要上前諷刺兩句，卻見到霖王跟在他們後麵出來，趕緊給李元楚請了安。
“免。”李元楚淡淡說。
“小女見過王爺。”一個美女過來也給李元楚行了禮。
蘇青青愛一切美好的東西，見到這麽一個活生生的大美人站在自己麵前，她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她眼尖，可沒有錯過美人眼中對李元楚流露出的愛慕之情。
“免。”李元楚似乎就會說這一個字，對美人既沒有多餘的話，也沒有給一個多餘的眼神。
“你們走的這麽急幹什麽？”李元亦一腳踏出房門來質問。
美人也給他行了禮，“算了，本王常來，你就不用這麽多禮了。”
李元亦隨手一揮，“蘇青青，你親自下廚嗎？”
“你當我是傻子是不是？”蘇青青板著臉等著他。
“算了，當本王什麽也沒說。”在她鄙視的目光中，自知理虧的李元亦摸摸鼻子說。
“哼！”蘇青青很傲嬌地跟著兩個丫頭繼續往前走。
李元楚嘴角彎了一下，也跟著走了。
“又要丟下我。”李元亦跺跺腳，趕緊嬉笑著追上去了。
美人範綏柔是範家唯一嫡孫女，她詫異地看著幾個人遠去的背影，她可沒有錯過李元楚嘴角那抹微笑。
能讓冷清王爺笑的女人全京城用手指數也沒有幾個，小丫頭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會讓霖王另眼相看？範綏柔感到空前的危機。
不過她轉念又一想，那個女孩子好像還沒有及笄吧？長的雖然還不錯，但是放在美女如雲的京城也就不出眾了，穿著好像也不怎麽樣，應該是窮苦人家出身。
想到這兒，範綏柔自己都覺得好笑起來，於是將蘇青青這個人拋在了腦後。
蘇青青在紫英和綠蘿帶領下來到了自己的院子裏，“蘇姑娘，這兒就是雨煙閣。你和公子先挑個房間。女婢這就讓人給你準備飯食。”
“你們又不是我的人，在我麵前用不著稱什麽奴婢，就說名字好了，各位美人姐姐？”蘇青青淡笑著說。
紫英和綠蘿知道她的性子怪，都笑著應承一聲。
廚房裏很快送來了飯食，八個菜，四個葷菜，四個素材，蘇青青和不和李元亦客氣，抓了筷子就吃起來。
“哥，你也別客氣，這些都是送來給我們吃的，不吃也浪費。對了，王爺身子精貴，你不用顧忌他，他就是不好意思陪著我們做做樣子而已。”蘇青青給蘇青山夾了大雞腿說。
“蘇青青。”李元亦帶著哀怨的口氣看著她，什麽就是陪著，他從中午到現在也沒有吃飯好不好？這小丫頭的心還真夠狠的。
一身風卷殘雲，桌子上的飯菜就被蘇青青和蘇青山給掃蕩光了。
和蘇青青這樣的人吃飯，李元亦可不敢和她講究什麽風雅，跟著一起搶唄。
“總算是活過來了。”蘇青青摸摸肚子說。“哥，喝杯茶。”她給蘇青山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我也要。”李元亦伸著手討要。
“沒聽說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蘇青青對他的要求嗤之以鼻。
綠蘿和紫英看到她毫不做作樣子，連晉王都被她吃的死死的，兩個人就抿著嘴偷笑。
“你們下去到院子外麵候著，這兒不用你們伺候了。”李元楚冷然吩咐。
“是。”綠蘿和紫英恭敬答應一聲讓人將桌子上東西收拾幹淨就下去了。
“你要和本王談什麽？”等屋子裏清靜下來，李元楚淡淡地問。
“王爺手裏有沒有製作琉璃的人？”蘇青青開口問。
“有。”李元楚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要製作琉璃嗎？”
“琉璃的製作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你膽子倒是夠大，不過裏麵的利息的確也很大。”李元亦看著她笑眯眯地說。
“我當然知道製作的難度很大，其實我想和王爺談的就是關於琉璃的合作。”蘇青青回答。
“你有好的製作琉璃法子？”李元楚臉上恢複了淡然的神色。
“不能說有，我曾經在一本書上見到過大概的製作方法，但是具體的實踐卻是沒有的。如果王爺手裏有好的製作琉璃師傅，那麽我可以和他們在一起好好交流一下，說不準就能搗鼓出好的琉璃出來。”蘇青青微笑著說。
“你自己都沒有把握，就想得到五層利錢，這錢來的也太快吧？”李元楚的聲音忽然變冷。
蘇青山沒有見過他帶著煞氣的樣子，立刻緊張地看著青青。
“你們現在製作的琉璃我並不會貪你們的利錢，我是說，隻要用上了我今後方法賺來的銀子，霖王就必須給我相應的銀子。”蘇青青一點兒也不畏懼地看著他。
她想做的琉璃準確的說是先想到的是玻璃，本來就不是很有把握的事情，說出來完全是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那就是想將自己的房子門上和窗戶上用上玻璃，讓自家屋子變得亮堂一些，至於後續的事情，她還真的沒想過太多。
子蘇青青看來，她又沒打算靠玻璃吃飯，自然也就沒有怎樣放在心上。
“你製作的琉璃有什麽不同嗎？”李元亦這話問的很有技巧。
蘇青青聽了微微一下，知道他們是擔心自己到時候沒有功勞卻賴著他們不放。
“我做得是無色的琉璃，主要是用在窗戶上和門上的裝飾，還有一些可以用來做鏡子。”蘇青青笑著解釋。
“哦。”李元亦略有所思，沒有繼續問下去。
“王爺要是願意，咱們就簽一份協議，要是不願意就當作青青什麽也沒說。”蘇青青淡笑著。“而且我蘇青青隻是和王爺個人做生意，並不想和朝廷有什麽聯係。”
“你就這麽信得過本王？”李元楚盯著她問。
“王爺是什麽人我不想知道，但是對於王爺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最起碼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蘇青青說得好聽，其實心裏卻是很無奈，要不是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鬼才會選擇和他合作了。
有一點兒她說得是真的，那就是李元楚這個人雖然比較複雜，但是為人還算是比較坦蕩，否則的話，蘇青青也不會沒事找他合作。
“好，本王會盡快找人安排。”李元楚半晌才出聲。
“明天我就沒事，太傅這個傷勢過幾天估計就用不著我看著。在這些天裏，我可以和這些人好好聊一聊。”蘇青青淡淡地和他商討。
兩個人就著細節談了一些，李元亦偶爾在中間插上一句兩句，然後雙方就寫下了協議。
蘇青山坐在一邊什麽都沒聽懂，他非常懊惱，作為哥哥卻一點兒小忙都幫不上妹妹，他內心是相當自責。
他暗自下定決心，等回去後就要好好跟著青峰和青青學習，盡快縮小自己和他們的差距。
“王爺，蘇姑娘，草藥都找來了。”範千毅滿頭汗水進來說。
“你們都幫忙，按照我說得名字，寫上然後貼在櫃子上。”蘇青青站起來說。
“不用了蘇姑娘，我已經將藥鋪裏草藥連藥櫃全買了，對了，連熬藥的罐子也買下了。”範千毅恭敬地說。
“聰明。”蘇青青難得表揚人家一次。
範千毅被她誇得耳根子一下子紅了起來。
“這樣就方便很多，你們都走吧，這一夜我要熬藥，你們不要過來打擾我了。”蘇青青舒展了一下身體說。“哥，你也要受累了。”
蘇青山巴不得自己能幫上她一點兒忙了，一聽蘇青青這樣說，他連忙擺著手說，“不要緊，我過來就為了幫你的。”
“那好，咱們好好幹。”蘇青青笑著說，又讓範千毅給她多找一些白色的棉布過來。
“無聊，咱們去下棋。”李元亦站起來打著哈欠對範千毅說。
“你還是去休息吧，我還有事情要忙了。”範千毅心裏惦記著範太傅，哪裏有玩樂消遣的心思。當場就笑著拒絕了他邀請。
李元楚卻是連看他一眼都沒有，然後走人了。
李元亦被人嫌棄，撇撇嘴也走人了。
“這麽多藥要哪些？”看著一排排的藥櫃，蘇青山的臉皺成了一團。
“我來抓藥，你負責看爐子就行。”蘇青青笑著說，她眼睛掃射了一邊櫃子，然後很準確地找出了當歸、沒藥、續斷、穿山龍、土鱉蟲、透骨草、骨碎補等草藥，按照一定的分量稱出來，然後丟進了爐子上罐子裏煮著。
“哥，你看著，等水開了，用小火熬，然後叫醒我，後麵的事情你處理不了，一定要叫我，要不這藥就廢了。”蘇青青再三叮囑。
“嗯，我知道，你放心睡好了。”蘇青山看著她疲倦的樣子，點著頭做保證。
早上起得早，又折騰了一天，蘇青青早就累了，頭一沾上枕頭，她就睡著了。
到了二更的時候，蘇青山將火調小了一點兒將她叫醒了。
“剩下來交給我，哥，輪到你睡了。”蘇青青打著哈欠醒過來。
“我不困。”蘇青山不放心她一個人忙碌，硬撐著回答。
“這些事情你根本就幫不了忙，睡吧，明天說不定還有事情要你幫忙了。”蘇青青勸他。
蘇青山拗不過她，隻好上床睡覺去了。
蘇青青小心看著罐子裏的藥，不停地攪著，不讓它糊了。
等一鍋藥熬好了，她又找出藥棉，用開水煮了一邊，背麵用蠟紙包著，然後將藥膏放在上麵，這樣簡單的狗皮膏藥就製好了。
“青青，好了？”看到爐子已經熄滅了，蘇青山吃驚地看著她。“你怎麽不叫醒我？”他對自己的貪睡自責不已。
“哥，天還沒有完全亮，你起來幹什麽？”蘇青青笑著問。
“你都沒睡，趕緊先眯一會兒。”蘇青山皺著眉心疼地說。
“我不困，一會兒給老頭上好藥我再睡也不遲。”蘇青青打了一個打哈欠說。
“你去讓人送一些水過來。”蘇青青說，然後將桌子上晾好的藥膏收拾起來。
蘇青山出去一圈後，綠蘿和紫英帶著人很快端著盆和毛巾過來了。“姑娘，洗漱過後要馬上用餐嗎？”
“你們起的夠早的。”蘇青青看著她們同情的說。
“都習慣了，在姑娘這兒還躲懶著了。”紫英微笑著說，無疑她是在恭維蘇青青待人寬厚。
“嘿嘿，”蘇青青也不好說什麽，“馬上吃飯，你讓人過去告訴老頭一聲，我馬上就過去給他上藥。”
“是，奴婢這就過去。”綠蘿歡天喜地地說。
“多謝姑娘。”紫英也喜氣洋洋。
蘇青青和蘇青山洗漱完畢，也不等李元亦和李元楚，兩個人坐下，在小院裏吃了早餐。
範家人對他們很重視，送來的飯食和點心，包括小菜都很精致。
等他們放下碗筷，範居學、範居知夫婦和範老夫人全都過來了。
“姑娘，早餐還可合口？”範老夫人客氣地問。
“要是姑娘覺得不合適，我再給你換。”說話的是張夫人。
“不用，很好。”蘇青青知道他們急著讓自己給老頭上藥。
“姑娘昨夜幾乎一夜沒睡了。”綠蘿笑著稟報。
“辛苦了，蘇姑娘。”老夫人帶著歉意說。
“這是我應該做的，走吧，看病人去了。”蘇青青不喜歡這種很虛假的客氣，站起來直奔主題。
範夫人看到她很不耐煩樣子也輕笑起來，“姑娘的性子是個爽朗的人，老婆子也不客氣了。那好，走吧。”
一路上遇上很多丫頭，小廝都客氣而恭敬給他們行禮。
蘇青青一貫都不理。
又到了太傅的屋子，老頭還是趴在床上，背後蓋著被子。見到蘇青青過來，眼睛裏的驚喜一閃而過，看到蘇青青似笑非笑看著自己，他一陣惱怒，然後扭過頭紅著臉再也不說話。
蘇青青可沒有心情和這破老頭計較，她低著頭將藥膏拿了出來。
“今天尾椎骨也不能穿衣服，要不藥膏就上不去了。”蘇青青冷然地吩咐。
“姑娘放心好了，屋子裏卻對不會將今天的事情講出去的。”範老夫人看到她的態度，以為她是怕名聲有所損，連忙做了保證。
“嗯。”蘇青青淡淡答應一聲，她根本就不在意好不好。
不管老頭什麽樣的難為情，還是露出了半邊屁股，他一張老臉紅的堪比猴屁股。
蘇青青將他的骨頭用推拿的手法將起正骨，然後將狗皮膏藥啪的一聲貼上去了。
因為貼的部位比較特殊，屋子人都有蘇青青打老太傅屁股的錯覺。就更別提老太傅本人了，他羞愧地都想鑽到地下去算了。
蘇青青沒那麽多心思，一心一意給他將大腿骨也正好，然後上了膏藥。
“晚上還有一次，三天後估計就能換別人給你貼藥了。”她站起來說。
太傅因為羞愧趴在床上裝死不說話，老夫人卻感激地過來，“多謝姑娘，辛苦了。對了，這個藥膏叫什麽？”
“斷續膏。我們是不是應該談談報酬的問題呢？”蘇青青卻不領情，說出了煞風景的話。
“啊？”範居學一時沒回過味來，傻傻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昨天範家人已經從李元亦那兒知道這個小丫頭很古怪，也很傲氣，但是的確有本事。大家都陪著小心，生怕觸犯了她的脾氣，氣的她一撒手走人了。
“那是自然，酬金五千兩可好？”範居學試探著問。
“隻要不違背國家的利益，要是姑娘用得上範家，我們範家絕不會說二話。”範老夫人想得比較長遠。千金易求，生命卻難保，這丫頭醫術高明，說不準哪一天範家就能用到，這一次小丫頭是看在兩位王爺的麵子上過來了，難保下一次就請不動她。還不如利用這一次機會和她交好。
“等會兒我給他熬藥，你們端來給老頭喝下了。”蘇青青忽然將話題換到藥上。
範家人鬆了一口氣，知道她是答應了。
“你們是書香門第之家，要是有什麽好的醫藥孤本，你們送我幾本可好？”蘇青青屬於典型的現場型人物，這邊範家給了她承諾，那邊她就順杆子往上爬了。
“我得了幾本孤本，對於醫學上的事情我也不懂，正好可以送給姑娘看一看。”範千毅微微一笑回答。
太傅很不喜歡蘇青青這種很市儈的模樣，氣的直哼哼。
蘇青青得到便宜，才難得理這個小氣的老頭了，拉著蘇青山掉頭就走。
回到自己暫時住的小院子中，她又抓了酒灸過的土鱉蟲十個，焙幹的蚯蚓十條，自然銅、蘇木等藥材，用酒煎。接著她又給蘇青山講了幾種藥材的藥性，和這副湯藥的作用。
蘇青山記得十分認真。
過了一會兒，範千毅就親自過來端藥來了，順便將幾本孤本也帶來了。
蘇青青將藥給了他，自己就坐在椅子上認真看起來。
蘇青山則認真地看著熬藥的罐子。
“製作琉璃的人過來了，你可以和他聊一聊。”李元楚像鬼一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麵前。
蘇青青不悅地將書合起來，“讓他們進來吧。”
於是從外麵進來六七個管家模樣的人進來。
“你們先說說你們製作琉璃的過程。”蘇青青淡淡地吩咐。
一個頭頭模樣的人先看了霖王一眼，然後見到他沒說反對才敢開口回答。
蘇青青認真聽了一遍，初步了解了一下他們製作琉璃的過程，然後她將自己所知道的製作的方法說了說。
在古代琉璃的製作是十分難的，這種頂端製作方法往往都掌握在貴族手裏，就像李元楚這樣。
東西少，技術難，琉璃師傅的身份地位水漲船高，工錢高不說，就是地位也備受人們的尊敬。
本來這些人過來見到蘇青青隻是一個毛丫頭時，沒有一個人瞧得上她的。要不是王爺在邊上坐著，他們早就拂袖而去，與其在這兒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多做一些琉璃出來了。
可是在聽到蘇青青侃侃而談之後，一個個早就收起了那份輕視之心。
這個丫頭知道的琉璃知識完全比他們多得多。
蘇青青將自己能知道的都倒了出來，紙上談兵固然容易，具體的操作她可是一竅不通。
剩下的就隻能交給這些經驗豐富的師傅們摸索了，至於這些人眼中對她最初的不善她也看到，卻沒有放在心上。本來這就不是她的專長。
“蘇姑娘，請問……”一個琉璃師傅站起來恭敬地問了一個問題。
蘇青青努力回憶在玻璃廠看到的說了一些，算是解答了他的疑惑。
琉璃師傅很滿意地坐了下來。
“我也隻是在書上看過，至於怎麽做，我是真的不會，你們自己回去按照我說得去試試吧，不成功也不要在背後罵我。”蘇青青開玩笑說。
“姑娘學識豐富，見識廣，實在令人佩服。”一個師傅站起來很有誠意而且還帶著慚愧說。
“說得好聽遠不如各位真實的本領來的好。”蘇青青說得是公道話，卻讓這幾個傲氣的師傅十分感動。
雖然他們是琉璃師傅，別人對他們算是尊敬，卻從來沒有人像這個小姑娘一樣肯定過他們的手藝。
“你們回去吧。”等雙方交流得差不多，李元楚終於開口了。
“是，王爺。”幾個師傅站起來恭敬地對他說。
然後一個個低著頭退了出去。
蘇青青搖搖頭，“王爺還算滿意嗎？”
“還好。”李元楚一直都在打量她，研究她，這些蘇青青都知道，但是她不怕，她深信李元楚沒有那個本事將自己是異世來的真相查出來。
“生產出來的無色琉璃第一個要給我裝房子用。”蘇青青要求。
“好。”李元楚倒也沒有吝嗇。
“青青，這些藥膏要好了。”蘇青山在一旁出聲提醒她。
蘇青青連忙過去開始了新一輪的製作狗皮膏藥的行動。
蘇青山抱歉地對被忽視的李元楚笑了笑，李元楚站起來就走人了。
蘇青山也沒有被他冷漠的態度嚇著，低著頭幫著蘇青青忙碌起來。
“六哥要走？”門外傳來李元亦的生意。
“現在不走了。”李元楚回答。
然後就見到李元亦抱著一個大西瓜進門來，“過來嚐嚐。”李元楚也跟著回來了。
“將西瓜給切開。”蘇青青不抬頭吩咐。
“咦，這你也認識？”李元亦驚訝地看著她，西瓜可是從西域傳來的東西。
“在書上見過，你還給不給吃？”蘇青青不耐煩地回答。
“喂，蘇青青，你態度很不好，本王可是專門給你抱來的。”李元亦不滿地嘀咕。
“切。”李元楚冷聲吩咐。
李元亦隻好不情願親自動手了。
“小女給兩位王爺請安。”這時，範綏柔出現在門口，她身邊的丫頭們還提著一個籃子，裏麵放了好幾種水果。隨著她一起出現的還有範千毅兄弟兩個。
範綏柔見到李元楚那一瞬間，滿臉都是嬌羞，她暗自歡喜自己這一趟算是來對了。
雖然接受的家規讓她覺得自己做法是欠考慮，但是心裏漲溢的歡喜卻是瞞不了自己的。也不知道王爺對她會不會有別樣的心思，想到這兒，範綏柔的心裏又變得複雜起來。
“都是熟人，就不用這麽客氣了。你們來的正好，本王帶來好水果，一起吃。”李元亦微笑著給她解圍。
於是，遲來的三個人每人分享到了一瓣西瓜。
蘇青青不想參合他們的事情，一手拿著西瓜一手拿著孤本研讀起來。
“蘇青青，你對製毒也感興趣？”李元亦啃著西瓜看著她好奇的問。
“醫毒不分家。”蘇青青模糊不清吐出幾個字，然後又不吭聲了。
範家兄妹見到她這個樣子，都不知道說什麽好，蘇青青擺明了就是在攆人。
幾個人都很識相，吃完了西瓜，大家就婉言告辭，將水果留了下來。
“總算是清淨了。”等人走後，蘇青青也放下手裏的書歎息一聲說。“這些人真夠煩人的。”
“也不知道家裏的麥子怎麽樣呢？”蘇青山擔心家裏的事情。
“沒事，有晉王的保證，你還擔心什麽？”蘇青青笑著說。
“再過幾天，咱們就能回去，先忍忍再說。”她看著蘇青山說，“咱們好不容易才到了京城一趟，明天咱們兩個到街上逛逛，也好給家裏人帶一些好玩好吃的回去。”
“好。”談到玩，蘇青山也來了興趣，這還是他第一次出遠門了。
兩個人就這樣說好了。
蘇青青製作的草藥果然不同凡響，下午她給老太傅又換了一次藥。到了第二天早上重新換藥的時候，老頭就感覺不到疼痛，先前腫痛的地方也消腫了。
範家人看到了明確的效果，府裏上下的人對蘇青青真的充滿了感激。
“中午，我們設宴，好好招待姑娘。？”老夫人笑容滿麵地邀請。
“老夫人的心意青青心領了，不過我們可能沒時間。”蘇青青婉言拒絕，“我今天打算和哥哥去街上逛逛。順便也好買點兒東西回去。”
“這樣呀，那就算了，等今後有空再請姑娘好了。”老夫人微笑著說。現在她怎麽看蘇青青怎麽順眼。
“本王和你們一起出去，你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有人陪著更方便一些。”李元亦聽了主動請纓。
“綏柔，千毅，你們也跟著一起去，熱鬧些。”老人連忙吩咐自己的孫子孫女，主要是想讓兩個人過去和蘇青青打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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