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橫禍
“好好。”蘇老爺子雖然牙痛的厲害，但是因為鄉下人禁得住吃苦，倒是也沒有將牙痛當作一回事，但是李元亦這個細皮嫩肉的王爺就不一樣了。
他在疼痛難忍的情況下幾乎是毫無風度，一把搶過蘇青青手裏的藥包，“謝過了，蘇青青，等本王牙好了，本王重謝。”
“藥粉隻是管一時。”蘇青青淡淡地回答，她沒說的是要想一勞永逸，在現代用專門的工具拔了就是。
“一時也是好的。”李元亦不再囉嗦，疾步離開藥房，看樣子是回客房去刷牙了。
“小姐，宋氏在外麵求見。”連翹進來稟報。
“讓人進來。”蘇青青招呼。
宋氏在蘇青青精心調節下，身體有了很大的改善。
這個月的月事不僅時間變得正常起來，就是困擾她多年的痛經和量多的問題也一並得到了解決。對此，趙大寶和宋氏對蘇青青簡直是感激涕零。
“這一次藥吃下去，就能考慮要個孩子了。”蘇青青將藥單遞給了半夏。
半夏微笑著到藥房去抓藥了。
“青青，嬸子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感激才好。”宋氏抹著眼淚說。家裏的婆婆在看到她身體變好以後，也不再說讓他們夫妻和離之類的話了，相反對她還關心起來，就是在家裏的飲食起居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這一切的幸福都是蘇青青帶給她的。
宋氏心目中將蘇青青的地位放在了救命恩人的位置上，可見她對蘇青青的尊敬。
“不知道說什麽就沒有必要說。”蘇青青微笑著說，趙大寶和宋氏在廠子裏做事情非常用心，這份心意就足夠了。
半夏抓藥的速度很快，一會兒的工夫就將藥送過來。
宋氏接過藥又是千恩萬謝離開了。
“小姐，嶽公子來見。”對於昔日的舊主子，紫蘇她們同樣報以尊敬和敬畏，對他的稱呼也改了。
對於這樣的稱呼，蘇青青也沒有什麽意見。
“讓人進來。”
“姑娘。”嶽藍楓這幾天都很忙，準確的說自從出了朱氏和裏正告狀以後，他就幾乎忙的不見人影。神神秘秘的，連蘇青青都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
“有事？”蘇青青放下手裏的藥書問。
“是。你們在外麵守著。”嶽藍楓吩咐紫蘇和蘇木。
兩個丫頭見到他鄭重的樣子，表情也嚴肅起來了。
但是跟在蘇青青身邊久了她們也知道蘇青青的脾氣，所以都拿目光看著蘇青青，等著她的態度。蘇青青衝著她們點點頭，兩個人才微笑著出去了。
嶽藍楓看到她們對蘇青青這麽重視，非但沒有生氣，相反心裏還是很高興。
“現在可以說了。”蘇青青說。
半夏、連翹幾個趕緊給他們上來了香茶，然後站到一邊去了。
“我想在百花穀給姑娘訓練一批人手。”嶽藍楓沒有繼續兜圈子。“上一次的事情絕對不是偶然，在沒有實力的情況下，姑娘最好不要卷入京城皇子的最後爭鬥中去。”
嶽藍楓的擔心正是蘇青青的擔憂。
“卷入不卷入已經不是我們能說了算。”蘇青青有些惆悵。“我們的生意大多都和霖王扯在一起，你認為外麵的人在看到蘇家這幾個廠子如此賺錢，會輕易放過我們嗎？”
“姑娘是想支持霖王？”嶽藍楓皺著眉頭問。
“也不算是支持，但是形式逼得我們現在必須找一個可靠的靠山不是？”蘇青青反問。她現在算不算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呢？
“沒有霖王，我們更是寸步難行。”蘇青青看的透，“書肆的影響力很大，而且水泥雖然隻是作為國家城樓和官道所用，可還是很多人看到了其中的巨大利益。上一次事件也是有些人給我們的警示而已。今後這樣的事情或許是舉不勝舉，如果沒有霖王這個靠山，我都不知道能支持多久。”
這話也是實話，“三年，隻要三年的時間，我必定給你打造一些可靠的人手出來。”嶽藍楓心疼她，並且給了她一份保證。
他是江湖中人，看待問題不會比蘇青青差。
蘇青青能想到的，他自然都能想到。
“百花穀裏還有人？”蘇青青好奇地問，這是她第一次問嶽藍楓過去的事情。
“留下的都是老弱忠心之人，你放心好了。”嶽藍楓慢慢端起杯子品味。
“百花穀裏的鮮花很多嗎？”蘇青青好奇地問。
“嗯，一年四季長年累月都是鮮花。而且穀中的地盤很大，外人根本就不容易進去。”談到百花穀，嶽藍楓的臉色一正，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自豪。
“那好，我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過後，我希望蘇家無論做什麽生意都能站到高處，不再受人威脅。”蘇青青嚴肅地說，其實心裏卻不以為然，無論在哪一個時代沒有強大的靠山和人脈，要想做好做大了生意，簡直不可能。嶽藍楓的這份心意她還是要領下的。
“不過要是可能的話，我還是會選擇和霖王合夥做生意，畢竟他為人還算是比較正直。”和李元楚做了幾筆生意，蘇青青對他的人品還是比較肯定的。
“三年的時間足夠。”嶽藍楓堅定地回答。無論蘇青青願意和誰合作，願意做什麽，他都會站在背後給予最大的幫助。
“你能不能將百花穀的鮮花製成花幹送過來？”蘇青青訕訕地問，她是為自己窺視別人的東西而羞澀。
“我是姑娘的人，百花穀裏的一切當然就是姑娘的。”嶽藍楓借機聲明。“你想要，每一個月我讓人將花送過來就是。”
“光采也是不行的，到了春天的時候，讓人多種一些，就是薄荷也可以種一些。”蘇青青交代。這個嶽藍楓真不會說話，什麽他是自己的人，讓人聽了真曖昧。
“好。”嶽藍楓爽快答應了。
蘇青青透過玻璃窗戶看著遠處的大山，心裏琢磨著等開春了，在山上她一定要種植一些藥材之類，特別是花椒什麽的一定不能少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嶽藍楓又不見了人影，學堂裏的事情全都壓在了鍾白身上。
鍾白和午流正兩個倒是沒有讓她操心，將廠子和學堂打理得妥妥當當。
蘇青青就將所有的心思全都撲在了桑基魚田上，這幾天李元亦和李元楚也不見了人影，蘇青青詫異了一下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兩個都不是一般人，不可能整天就泡在自己家中。
隨著冬季的逼近，桑基魚田的工程也進行得差不多了。而河對岸的霖王莊子將兩道拱橋也搭建起來，就是樓房和院子看著也有模有樣的，讓蘇青青不得不讚歎有權有勢就是好，這蓋房子的速度都比一般人家要來的快。
“小姐，今天天色不好，估計到了傍晚是要下雪了。”半夏將大披風給她披上絮絮叨叨地說。
“是呀，看樣子這一場雪還不小了。”蘇青青看看灰色的天空回答，“讓工人趕緊做，明天下了雪大家就不用過來了。”
她擔心村子裏各家的茅屋不知道能不能禁受住大雪的積壓。
“是。”蘇子聽了立刻招呼人去了。
趕工的人早已看到天色不好了，也猜到要有好幾日不能過來上工，所以一個個都甩開了幫著搶攻。
老天果然沒有辜負大家的希望，到了傍晚的時候，天上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在人的身上，很快就化了。
“小姐，趕緊回去，不要著涼才好。”紫蘇過來擔憂地勸說。
“今天就到這兒，告訴大家早點兒下工，再叮囑大家一聲，要是雪下的大，趕緊各自將屋頂上的雪掃去了。”蘇青青吩咐。
這話很快傳達下去了。
村民們也都經曆雪災，聽到蘇青青這個小東家對他們如此關心，很多人打心裏開始感激她。
“大哥，讓廠子裏的人也都趕緊下工回家去。”蘇青青對不遠處的蘇青山招呼。
蘇青山答應一聲立刻回廠子裏去了。
而蘇青青並沒有急著回去了，她帶著幾個丫頭到了大棚中去看看。
管理大棚的丁一和喬麥子對他們負責的事情很盡職，不等蘇青青過來，他們已經帶著大家在挖土將油布的下腳給踩實了，上麵也鋪上了草簾子保溫。
蘇青青看著忙碌的工人，心裏很踏實也很滿意，“多準備一些長柄子的笤帚，晚上要是雪大了，一定要及時掃雪。晚上加班有加班的費用。”
“小姐，我們也過來。”一聽有加班的費用，村民過來上工的人就笑著過來詢問。
“不行，你們得將家裏事情看好了。”蘇青青一口拒絕。
雖然被拒絕了，可是村民們卻沒有生氣，因為他們都知道蘇青青是在關心他們。
“好。”他們樂嗬嗬答應一聲。
蘇青青閃進了大棚裏麵，這個棚子裏種的都是油菜和黃瓜，幾畦油菜很水嫩，而黃瓜已經開始開黃花了，那明晃晃的顏色很討人喜歡。
蘇青青蹲下身子看看，地裏的肥料上得很足，大棚的田頭和中間都堆了肥料在發酵。
估計下一次施肥時也足夠用的了。
“上肥和澆水一定要及時。”蘇青青再一次叮囑。
“是，小姐。”丁一恭敬地回答。
看到這邊整理好了，蘇青青也不耽擱，帶著丫頭們又來到了醬廠。
醬廠裏的工人這時候倒是沒有下工，而是忙著將晾曬好的白菘、蘿卜、胡蘿卜和葵芋往屋子裏搬。
蘇青青進了車間一看，所有的貨架上已經擺滿了蔬菜。
“明天下雪就不用晾曬了，我教你們製作各色的醬菜。”蘇青青說。
“小姐，屋子裏的紅薯也很多。”月娘過來遲疑一下報告，倉庫裏的紅薯堆得都沒地方放了，連幾個地窖裏都擺滿了。“小姐，還要繼續收嗎？”
“收，沒地方放，就放進山洞裏。”蘇青青說。她尋思著要不要再開鑿幾個山洞，到時候用來儲存東西用。
“是。”月娘答應一聲。
廠子裏、地裏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以後，蘇青青就帶著丫頭們回到了自己家裏。
蘇老爺子穿著厚實的棉衣正和秦老爺子坐在火爐邊上下棋，屋子裏很暖和。爐子裏的燒炭都是極好的銀絲竹炭，是天氣冷的時候，霖王特意送過來的。
還有一些是京城裏靖王爺特意讓人送過來的，說是給郡主取暖用。
連帶著蘇家也跟著享受起來，這一點兒蘇青青對靖王還是讚不絕口的。這個老王爺對這個嫡女真的很疼愛！
景寧有些樂不思蜀，這些日子整天在書院裏和孩子們瘋，閑暇時間還會到印刷廠和繡廠去看看，甚至還願意幫忙。此舉得到很多工人的真心讚賞，更是讓胖丫頭得瑟不少。
“外麵冷吧？”蘇老爺子看到她進來，將手裏的棋子丟下問。
“還好，穿的比較厚實。”蘇青青搓搓手回答。
黃芪立刻端了薑茶給她取暖驅寒。
“外麵的雪這麽大，我得回去看看。”下棋忘情的秦老爺這時候才看到外麵的雪花是那麽大。想到往年的雪災，老爺子就急了。
“外公，不用著急。你和舅舅住的房子不會有事，就是雪下的再大一些，你們的房子也不會。倒塌的。”蘇青青微笑著攔著他，“你盡管下棋好了。吃完晚飯，我讓人送你回去。”
秦老爺子一想也是，現在住的都是樓房，哪裏會那麽單薄。
聽到蘇青青勸解的話，他又重新坐下來，但是臉上擔憂的神情還是有的。“這麽大的雪花，也不知道家裏屋子會怎麽樣？”
“外公就是擔憂也沒有法子呀。”蘇青青勸說，“就是真的倒塌了也不要緊，大不了到時候新起一棟房子就是。”
“孩子說的對，你現在就是瞎擔心。”蘇老爺拉著他，“想了也沒有，有青青在，害怕你沒有房子住？”
秦老爺心裏有事情，臉上就懨懨的。老人就是這樣，無論外麵的世界多麽精彩，但是骨子裏還是忘不了家裏的好。
“要是外公實在放心不下，等天氣晴了，我讓人送你回去看看就是。”蘇青青安慰他。
“嗯嗯，好好。”聽到蘇青青的話，秦老爺子才打起精神來。
蘇中仁他們到了晚上的時候才回來，蘇青青看到蘇中仁的臉色不好，猜想他的腿痛毛病又犯了。
“大伯的腿又痛了吧？”蘇青青直截了當地問。
“是呀。”蘇中仁苦笑著捶捶腿，“老了不中用了。”
“大伯，你說這話也不怕爺爺生氣嗎？”蘇青青過來打趣，“等會兒我給你點幾個罐子，我想能緩解。”
“好好。”蘇中仁高興地大笑起來。
“都這麽大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蘇老爺瞪了兒子一眼。
蘇中仁不好意思低著頭笑了起來，金娟妹幾個也跟著都笑了起來。
景寧也跟著樂嗬，她不願意開火，每天都是到這邊過來蹭飯，說是人多熱鬧一些。但是蘇青雲卻嚴重懷疑她是想過來看看蘇家的夥食。
不過還好，胖郡主雖然比較刁蠻，但還是很聽蘇青青的話。幾個月下來，身上的肥肉不住往下掉，現在和剛來的時候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郡主，再堅持一段時間，你就變得更加傾城了。”蘇青雲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景寧，給她打氣。
“恩恩，你也看出來了。”謙虛什麽的在景寧心目中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聽蘇青雲的話，她就高興接受了，“本郡主要變得美美的，等回到京城讓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好好看看。”
她霸氣地宣布。
蘇家的人聽了也都笑了起來。
吃完晚飯後，蘇青青讓蘇青山、蘇青澗將秦老爺子送回家裏去，她則給蘇中仁點了罐子，又給景寧做了艾灸和針灸的減肥療程。
忙了很久才得空上床，而村子裏各家一夜也沒得夠嗆。掃雪聲、犬吠聲、小孩子的哭鬧聲交織響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蘇青青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外麵的雪花還在紛紛揚揚的下，地上的積雪已經到了膝蓋下麵。
這麽大的雪，各家忙的夠嗆。
“告訴大家，今天就不要上工了。”蘇青青交代一聲。
“是。”蘇子聽了立刻出去通知了。
蘇家上上下下的人不受影響，大家忙著吃早飯，然後到廠子裏去上工。
蘇青青也想著乘著空暇，到醬廠去教會大家做醬菜。
可是事情變化的太快，她考慮好的計劃又被打消了。
“小姐，出大事情了。”沒等她放下手裏的碗，在工地上負責的何遠就一頭汗水跑進來。
他帶來的不是什麽好消息。
“啥事？”出了裏正的事情以後，惠娘他們就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一聽出事兩個字，所有的人都慌張地站起來。
“爺爺，爹娘，你們忙你們的。不用著急，有我在了。”蘇青青頭疼地看著大家過激的反應。
惠娘他們看到她無可奈何的樣子，一個個都不好意思地坐了下來。“你們說，我們也聽聽。”
“說吧。”蘇青青冷聲吩咐。
“也不知道誰將上遊的水放了，我們挖的魚塘全都積滿了水，就是桑基上也滿是水。”何遠很納悶，雖然工地上是低窪之地，但這是冬季，根本就不會有那麽多的河水下來呀。
蘇青青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兒。“讓鍾白帶著人到上遊去看看。”
說完，她站起來準備外出去看看。
“我也跟著過去看看。”蘇老爺子不放心也站了起來。
“蘇青青是不是有人搗亂，本郡主扒了他的皮。”景寧怒氣衝衝站起來表態。
“郡主還是到書院中去幫忙好了，或許是上遊的水壩出現什麽問題了。”蘇青青盡量將景寧給安置好，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不要讓胖郡主過去添亂了。
景寧是個聰明的姑娘，聽了她的話，想一想也不願意給她添亂，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她的話。
“爺爺你們過去也無濟於事，外麵的雪又大，你們還是留在家裏好了。”蘇青青也阻止了蘇老爺子他們，“也不是什麽大事情，要是你們過去了，村裏人不明所以也會跟著亂了。”
蘇老爺子見她說得有幾分道理，就答應了。
蘇青青帶著幾個丫頭，又讓人通知了鍾白他們，然後就準備往桑基魚田那邊趕。
半夏怕她受涼，趕緊找來了厚實的披風給她係上。
北風卷著雪花，打在人的臉上有些痛，特別是在風雪中，人的眼睛都不容易睜開了。
蘇青青頂著風雪徒步到了桑基魚田的工地上，這邊已經聚集了蘇家下人，他們正著急地看著魚塘被水淹沒了，一個個心裏特別生氣。
這邊的工程可是花了大家大半個冬天才做出來，這都要到完工的時候，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夥說不氣憤是假的。
蘇青青看了窪地之處的狼藉一片，心裏也不是滋味，畢竟這個把月她的所有精力也放在上麵。
“小姐。”何遠帶著慚愧過來行禮，桑基魚田屬於他管，但是出事了，他有責任，“請小姐責罰。”不顧地麵泥濘，他就要跪下去。
“不要跪。”蘇青青攔著他，“不是你的錯，有沒有派人到上遊去看看？”
查明真相才是正事！
“鍾管家已經帶人到上遊去看了。”何遠難過地回答。
“那就在這兒先等著。”鍾白的人武功高，蘇青青並不擔心他們會出什麽意外。
紫蘇撐著一把油紙傘給她擋風，蘇青青就那麽靜靜地站在風雪中，一身白色的披風讓她和整個大地融為了一色。
紫蘇等人也很有耐心，大家都默不作聲陪同著。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鍾白帶著人才回來了。
“上遊水壩被挖開了。”看到蘇青青，他言簡意賅地說明緣由。
在這冰天雪地中無緣無故將水壩挖開，如果說是鬧著玩的，說出去鬼都不相信。目前在這下遊，有用的地也隻有自己這一片桑基魚田了。
不用說來人是針對自己的！是誰要和自己過不去了？蘇青青陷入了沉思。
“小姐。”正在她思索之時，霖王莊子上的和管事帶著一大批人過來了。
“和管事。”和霖王打交道多次，對於莊子這一位管事，蘇青青並不陌生。
“聽說上遊壩子被人挖了，小人帶著人過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和管事恭敬地問，“王爺再三囑咐小人，有事情一定要好好聽小姐差遣。”
和管事的耳目很靈通，這麽快就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了。
蘇青青倒也沒有懷疑壞事是他做得，畢竟她和霖王目前是很鐵的合作關係。破壞分子到底是誰呢？
“小人已經擅作主張報官了。”和管事小心翼翼地回答。
蘇青青不熟悉官場那一套，但是他跟在王爺身邊多年，當然比誰都明白，壩子的事情不會那麽簡單。王爺目前在京中，與其傷腦筋在這兒猜疑，不如將難題交給府尹去解決。
至於最後的結果如何，還是等王爺回來再說。
“多謝管事。”蘇青青隻是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責備的意思。和管事想得，她自然也能想到，敵人在明知她和霖王的關係之後，還敢過來破壞，可見背後有人。
這樣說來，就是想找人，估計最後能找出來的也就是一些小羅羅，在這個時代，她又不能光明正大將人給殺了，還不如將難題丟給府尹去了。
和管家不愧是跟在霖王身邊的人。
“這邊還真的要管家帶人過來幫忙才是。”看到和管家身後那些彪悍的漢子，還有他們手裏拿著的鐵鍬，蘇青青估計他們是有備而來。既然如此，白用的人那就是白不用了。
“小姐客氣了，請吩咐。”和管事不敢怠慢蘇青青，他跟在王爺身邊很久，還從來沒有見過王爺對誰像對蘇青青這樣在意過。甚至下了全莊子的人無條件聽從蘇姑娘差遣的命令，還有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蘇青青的果斷。
“順著這兒，請和管家帶著人挖出一條河道出來。”蘇青青很熟悉這兒，很快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想來這一次還要感謝破壞的人了，這邊地勢窪，她一時還真沒有想到萬一暴雨來臨或者是有人像這一次破壞造成的後果。好在一切都來得及，最起碼，桑基魚田隻是模型，還沒有真正的投入使用。
隻要這一次挖了溝渠，即使雨下的再大，或者是河壩斷開了，也不會傷及到魚田了。
壞事來臨的時候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它變成好事情。
“按照蘇姑娘的吩咐去做。”和管家一聲令下，他身後的一大群人就動起來。他們每個人全副武裝，腳上穿的是都是鹿皮做得靴子一樣的鞋子，身上披著蓑衣，在泥濘的泥地上很是輕巧。
“和管家不著急，等天氣放晴了再做也好。”蘇青青連忙擺擺手阻止他們，“反正現在也不影響，最多是工程的速度慢了下來。”
和管家見到她關心下人心裏暗自高興，“那好，等天氣放晴了小人再帶著他們過來。”
“多謝管家了。”蘇青青客氣地道謝。
過了一會兒，蘇中義帶著蘇青澗、蘇青山和蘇青峰過來了，他們一見到桑基魚田被破壞得厲害，一個個都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沒事，這一次這個人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蘇青青安慰他們，“看到這樣的場麵，我想到了夏季雨量多的時候要怎麽避免。”
“啊？”幾個人不明所以，都直愣愣看著她。
“爹，你看，我打算這樣橫著挖一條溝渠，豎著再挖一條，這樣水多的時候就可以泄洪了。”蘇青青邊比劃著邊解釋給他們聽。
“這樣說來也不算是壞事了。”蘇中義的心終於落回到了肚子裏。
“是呀，所以你們放心好了。”蘇青青拉著蘇中義的胳膊說，“這兒風大，很冷的，爹你趕緊回去了。”
“好，你也回去吧。”放心的蘇中義開始關心起女兒的身體。
蘇青青微笑著答應下來。
到了中午的時候，雖然外麵的大雪小了一點兒，但是並沒有停止下來。不過村子裏的人也都知道桑基魚田這邊發生了大事情。
涉及到他們的勞動成果，村民們都大罵起來。還有的人擔心工錢，但是蘇青青讓人解釋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工錢，他們才消停下來。
到了下午的時候，雪花終於小了很多。在廠子裏上工的人也都陸陸續續到工廠裏來。
蘇青青想到醬廠去教大家做泡菜，這時候府尹卻到了。
“喂，老頭，你這一次要是不能將凶手找出來，本郡主就讓你再吃一次鞭子。”景寧一見到她，就舞起了了手裏的鞭子威脅起。
府尹看到她手裏的鞭子，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他想起了上一次後背的那一鞭子，到現在幾乎還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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