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子牙顯神威15

小節1

北伯侯父子一死，知曉此事的萬民無不拍手稱快，北伯侯屬地現在已經成了無主之地，西伯候姬昌有意尋找北伯侯兄弟或者後代，然後再立北伯侯，眾大夫和呂尚都認為不可，西伯候諸子更是反對，西伯候姬昌為人賢德，從不做一言堂之事，隨即頒令暫不設北伯侯之位，親代君王管理此地，等日後由帝辛再選賢能任之。樂文小說|這一番長達三日的會議讓姬昌身心俱疲，斬殺北伯侯父子之事始終糾結在心，憶當初同為君侯，歎今日操戈身死，姬昌甚為後悔，常常夜不能寐。崇城初定之後，西伯候姬昌心生歸意，率領大軍往西岐而歸。一路之上，西伯候姬昌心魂不定，身體狀況越發不好，終日鬱鬱不安，悶悶不樂。菜飯不進，失眠的情況比之前還要嚴重，每一閉眼，總覺得崇侯虎立於其麵前，他驚疑失神，總有大勢已去之感。醫師百般調治，喂服良藥，不但不見好轉，還有每況愈下之狀，西伯候諸子衣不解帶服侍於前，眾文武官員甚覺不安，憂心忡忡，呂尚命大軍先行，急軍回趕，自己則與眾位大夫西伯候諸子一起伴駕慢行而歸。

自西伯候姬昌管轄北伯侯屬地之後，大商北邊各地方諸侯自奉西伯候為其主，俱不服朝歌管束，甚至還驅趕大商官員，各路官員狼狽逃走，將此消息報到朝歌城，文臣看到崇侯虎被誅，既喜且憂，喜的是北伯侯罪不容誅，死不足惜。憂的是西伯擅自征伐北伯侯，如有反意，不堪設想。此事重大，眾臣不敢隱瞞，急往宮門求見帝辛。

帝辛看到奏章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大怒道：

“崇侯虎屢建大功，竟被叛臣老皮膚誅戮。實在可恨，悔當初未派大軍隨其前去，才成此禍。傳寡人旨意，點齊兵將。速伐西岐。拿下姬昌老匹夫一眾罪臣賊子，行炮烙之刑，以正不臣之罪，解寡人心頭之恨！”

眾臣自然不希望再起兵戈，上前叩拜施禮，啟奏道：

“崇侯虎雖有大功於陛下，但其人卻以國事為借口。行荼毒萬民之事，結大惡天下諸侯，直至人人切齒，個個傷心。今被西伯侯所滅，天下世人必定為之稱快。臣等因其淫威敢怒而不敢言。今若立即用兵，恐生異端。願陛下將此事徐徐圖之。如若急行，讓天下諸侯誤以為陛下以諸侯為輕，必然禍亂叢生。北伯侯父子雖死，如疥癬一般，況且西伯候未有反叛之意，陛下可暫不深究，東南之叛亂，才是重點，願陛下三思而後裁之。”

帝辛聽罷，沉吟良久，方暫時息其怒意，感慨手下無能人可用，心生尋才之意。

小節2

自歸西岐之後，西伯候姬昌病勢日日沉重，病情越來越糟糕，文武官員無不心憂，西岐萬民日日有代表前來問安，人人焚香祈禱。西伯候自知病重，有心為自己卜上一卦，不知為何，總是卜算不得，令他不得不慨歎萬分，醫人者難自醫。求卦不得萬念俱灰之後，西伯候心生歸去之意，遂吩咐左右宣丞相來見。

呂尚勤於政務，但每天無論多忙，早晚必去看望西伯候，因擔憂主公，他催動打神鞭，聯係李偉，以全息圖像向他的仙師求助。

“仙師，弟子主公，西伯候重病不起，不知仙師可有仙法可延續其壽命？”

李偉此刻也離他不遠，收到呂尚的聯係，思索回憶一會兒，便立即現身與徒弟說話。

“徒弟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改天壞命有違天道，切不可為，你的路才走了個開頭，盡你之力早早結束戰事，不要讓天下再陷入長久的戰事中了。”

“多謝仙師指點，我必不辱使命……”

他正忙著，突然有手下在外求見，說有西伯候宣召，呂尚心覺有異，遂立即向仙師告辭，立即前去西伯候居所。

李偉見徒弟走了，自言自語道：

“曹操不死，曹丕又怎麽能當上皇上呢？唉！政治的走向我還是少參與為妙！”

呂尚匆忙親至病榻之前，見西伯候似有辭世之相，隨即跪而奏道：

“老臣呂尚奉旨朝見，不知主公貴體安否？傳臣下有何事？”

西伯候揮手讓呂尚起身，無力的說道：

“吾今召卿入內，並無別論，吾世居西北，坐鎮一方，統率各鎮諸侯，感蒙聖恩不淺。方今雖天下亂離，但君臣名分尚在，未至乖戾。吾率軍伐北伯侯崇侯虎，雖得勝而歸，心內深感不安，今明君在上，吾不奏請天子下令，自行誅戮，有違法度。況吾與侯虎一般爵位，吾竟擅殺，大罪也。自殺侯虎之後，吾每夜聞悲泣之聲，合目既見崇侯虎則立於榻前，吾卜卦而不得，自思不能久立於陽世矣。今日請卿入內，吾有一言，切不可忘。倘吾死之後，縱使天子惡貫滿盈，也不可聽各諸侯之教唆，以臣伐君。丞相若違背吾言，冥冥之中不好相見。”

言罷姬昌老淚縱橫已不能言，呂尚思前想後自思道：

如真依西伯候之言，還有何功勳可立，若不答應主公，愧對主公知遇之恩。

呂尚叩頭施禮，高聲說道：

“臣萌蒙主公知遇之恩，敢不肝腦塗地相報，身居相位，敢不受命？若負君之言，即係不忠。”

君臣正論間，西伯候之二子姬發進屋向父親問安。西伯候姬昌見姬發來至榻前，強言道：

“吾兒此來，正遂吾願。”

姬發與呂尚同跪，姬昌勉強坐起，對愛子和呂尚一齊說道：

“吾死期將近，”

姬發聞父之言甚為心痛，剛要搶話安慰父親，卻被呂尚拽住。

“吾死之後，吾兒年幼，恐妄聽他人之言，肆行征伐，縱天子不德，亦不得造次妄為，以成臣弑君之名。發兒，你過來拜子牙為尚父，早晚聽其指令，聽丞相即如聽汝父也。可請丞相坐而拜之。”

姬發聽聞父言淚已流下，轉身請呂尚坐起拜，隨即拜呂尚為尚父。禮畢之後，呂尚叩首榻前大泣道：

“臣受主公重恩，雖肝腦塗地，粉骨捐軀，不足以酬天恩之萬一。主公切莫以臣為慮，當宜保重龍體，不日自愈矣。”

姬昌此刻連微笑的表情都做不了了，他強提一口氣，對姬發說道：

“帝辛雖無道，大商無罪，民眾無罪，汝乃臣子，必當恪守其職，毋得僭越，遺譏後世。睦愛兄弟，憫恤萬民，吾死亦不為恨。見善不怠，時至勿疑，去非勿處。此叁者，乃修身之道，治國安民之大略也。吾蒙帝辛不世之恩，今臣不能報也，再不能演八卦而化民也……”

言罷遂薨。一代聖賢，文王姬昌就此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