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怎麽辦?”

龐奇震驚道:“如果內盒的鑰匙真的被藏在貓腹之中,李琪拿到後將之毀掉,或者私藏起來。那我們豈非永遠無法打開孫大夫的密盒?”

“不行。我得馬上回去,奪回那隻貓,以防萬一。”

說著,龐奇就要衝出車外。

徐安卻拉住他,阻止道:“不必了。她若真想毀掉鑰匙,你現在回去已經晚了。而若她真想把鑰匙私藏起來,貓腹就是最好的選擇。她何必多此一舉,把貓接到身邊,讓我們懷疑?”

“因此便可斷定...李琪並無毀掉鑰匙之心,而是要將之掌握在手中,以增加與我們談判的砝碼。”

龐奇聽了,這才稍稍安心,坐回來道:“那還好...隻是,即便李琪願意交出鑰匙,並指明密盒的所在,我們似乎也無法打開外層的鐵盒。兩寸厚的鐵板防護,我們如何破開?”

“用錘子砸?那得砸到猴年馬月,而且還不一定能砸得開。”

他苦笑著,歎氣道。

徐安卻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道:“這就不是你該擔心的事兒了,本官已有辦法打開。”

龐奇眼前一亮,好奇道:“什麽辦法?徐大人有法子破開兩寸厚的鐵盒,而不破壞裏邊的東西?”

兩寸,相當於6CM多,接近7CM的厚度。

如此厚度的澆築鐵板,在沒有鑰匙,沒有先進機器的幫助下,古人萬難將之打開。

徐安卻道:“到時候你便知曉,現在先去準備這些東西,以後會用到。”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張事先準備好的紙張,遞給了龐奇。

龐奇接過一看,剛想讀出聲。

這時候,車頭的一名小太監叫道:“徐大人,咱已到宮外,請先下車吧。”

龐奇便隻能又把話憋了回去。

徐安應了一聲,吩咐龐奇道:“一個時辰後,你派車來宮門接我。在此期間,購置好清單上的物品。至於銀兩...”

話沒說完,龐奇就擺手道:“銀兩無需擔心,大人要買的這幾樣東西也不貴。下官先墊付就好,改天我去找寺卿銷賬即可。”

徐安啞然失笑,暗道此子還算精明,便報以一個讚賞的眼神:“甚好!去吧!”

說話之間,二人相繼走下馬車。

隨後。

在太監的帶領下,徐安來到禦書房。

剛到門口就看見昨天那名武太監笑意吟吟地走過來,未到近前,已開口喊道:“徐監察使,來得挺早啊。陛下剛下早朝,正在接見唐寺正和駱府尹,你稍待片刻。”

大乾的朝會,分早朝和午朝兩種。

早朝的話,淩晨三四點左右,百官就得進宮。

但早朝並不議事,隻是提交奏折,並確立皇帝一天的工作流程,早晨七點後便會暫時退朝。

真正議事的時間段,是上午十一點左右舉行的午朝。

而在早朝和午朝之間的間隙,皇帝蕭無忌會在禦書房批閱一些簡單的奏折,並接見朝臣。

徐安拱手行禮,笑道:“公公有禮,徐某多等片刻無妨。”

武太監笑著點頭,忽然湊近徐安,壓低聲音道:“徐監察,昨日...徐夫人大手筆啊,你們真是太客氣了。嘿嘿,既然徐大人伉儷看得起雜家,雜家倒也願結交。但總不能白拿你們的好處,你可知陛下今日為何召見唐寺正和駱府尹?”

唐寺正,自然指的就是唐慕清。

而駱府尹...

徐安微微尋思後,倒也不難猜到。

無非就是那位廷尉府的三品府尹駱英,此前從龐奇口中得知,這位駱府尹乃是曹懷興的同鄉,二人幾乎同時入仕。

但徐安不得而知的是,昨日武太監前來傳旨時,他讓蘇清影相送,本意是想送武太監百把兩銀子,以籠絡一下這位皇帝身邊的近侍。

可不曾想,蘇大小姐身上帶的都是千兩以上的銀票,且一向出手闊綽,一塞便給了武太監兩千兩銀票,比徐安的授意要多得多。

要知道,即便是身為皇帝身邊的受寵太監,武太監每月的俸祿也不過十兩左右,不算賞賜。

蘇清影一出手就是兩千兩,等同於給他發了好多年的俸祿,如何讓武太監不開心?

此番,收了蘇家的好處,倒也想暗中向徐安透露一些潛在的隱晦,以作回禮。

徐安自然樂於至此,也是壓低聲音,道:“為何?”

武太監神秘之色:“因為...”

剛吐出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往下說,突聽身後傳來一聲“武公公”,突兀至極,嚇得武太監怪叫了一聲。

武太監身為皇帝近侍,乃內宮二品總管太監,平日裏可是頗有脾氣的。

雖然內宮“二品”不能與朝堂上的二品相提並論,但在宮中也是頗有話語權的。

除了有數的朝臣和宮中貴人之外,何人敢如此突兀地叫他?

眼下,他捏著蘭花指,拍了拍胸口後,顯得一臉惱怒,扯著旱鴨嗓叫道:“誰呀?簡直大膽,竟敢驚嚇到雜家?看雜家不打斷你的狗腿...”

他一邊說話,一邊回身,可...當見到來人之時,口中的話就接不下去了。

緊接著,怒氣全消,重新換上一副笑臉,謹小慎微的姿態,改口道:“啊?原來是駱醫官,不知駱醫官前來,雜家言行有失,還望海涵啊。”

武太監一臉尷尬汗顏之色,彎腰低著頭。

徐安訝然,驚歎於武太監態度的兩極轉變,便也回身一望。

誰知這一望,竟使他眼前一亮,繼而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眼前站著一個容貌清麗的女官,氣質優雅,看起來極具涵養,顯然是出自書香門第,高門之後。

約165左右的身高,S型的身段,十分攝人眼球,但...卻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類似於前世“亦菲”的那一種,粉雕玉琢。

令徐安看得有些呆滯,不禁想起了一句詩: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這女人...也太美了吧?

徐sir很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目光閃爍著,似乎再難從此人身上抽離。

她穿著一身廷尉府的紅衣官服,腰懸四品腰牌,看似有著與之年齡極為不符的官位。

更讓人震驚的是,她居然可以帶刀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