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懷著一種另類而忐忑,且又難以置信的心情追去,沒兩步倒是追到了。

蘇清影快步疾走,羞羞地轉入另一間房,並關起房門,用身體撐著。

此時,俏臉上比“明星”還紅,智商已經沒有了,心髒砰砰亂跳。

徐安追到門外,拍了拍門,愕然道:“蘇沉魚,這可不是你啊...我都這樣了,你還不生氣?你不是該打我嗎?來,我絕不還手!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可好?”

蘇清影悸動的心,卻不見回複。

頓了頓後,才道:“我為什麽要生氣...你我本就有婚約在身,將成夫妻。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那種事,不是很正常嗎?”

她說著話,頭差點埋進了胸裏。

令門外的徐sir眼球欲裂,差點以為自己耳背了。

這丫頭怎麽好像變了一個人?

居然如此通情達理?

那還是原來那隻母老虎嗎?該不會她也被人奪舍,占據了靈魂吧?

徐安震驚之至,感覺自己在做夢。

卻忽見蘇清影驀然打開房門,用一種羞澀而半帶撒嬌的語氣,道:“我知道這些年,你獨自在京不容易,身邊就隻有晚娘一個下人陪著。而你正值風華,難免是有些需求的,我早該來你身邊陪著。”

“上次我誤會你勾搭野女人,是我不對。我錯了,以後不會那麽魯莽了。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祖父們既定下這門婚事,那我便是你徐安之人,日後當相濡以沫的。我會盡量改掉壞脾氣,做一個溫良淑德的好妻子。你相信我嗎?”

“可是...你剛才這麽突然...也不給人家一點準備...真壞!我蘇沉魚倒也不是迂腐之人,你若真想要...今夜...就來我房中吧...”

說完,在徐安呆滯的表情中,蘇清影竟踮起腳尖,主動親了他一口。

而後,又羞答答地跑回了自己房中。

如此表現,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用“雲泥之別”都無法形容得出來。

徐安仿佛石化,足足愣了五分鍾才回過神來。

在他最初的計劃中,得罪蘇清影,讓她出手打傷自己的方式有很多。

強吻,以激起蘇清影怒火的方式,隻是其中之一。

但卻也是最好的辦法,因為...既然都要挨打,那麽為什麽不在挨打之前,占點便宜呢?

而且,蘇大小姐本就是他的妻子,強吻...頂多就算打情罵俏,無關非禮!

可,大小姐突然轉性,想做乖老婆,卻是讓他始料未及。

這丫頭不會也出了意外,被穿越者奪舍了吧?

還說今晚可以去她房中?

尼瑪,好可怕!

徐sir頓感驚奇,連忙跑到前廳大喝了幾杯熱茶醒神。

而她不得而知是,讓蘇大小姐驀然轉性的原因,不是穿越,而是錯認為自己有了情敵出現...

冷靜下來,徐安心中叫苦不迭。

蘇沉魚轉性,不願出手打他,那該去找誰?

晚娘?

不!

晚娘隻是個下人,平時連跟主家大聲說話都不敢,怎敢打姑爺?

老嶽丈倒是敢,但在這種關係之下,徐安傷於自己人之手,公主必會質疑。

怎麽辦?

找誰打我呢?

徐sir感覺有些困惑,原則上,讓他受傷之人必須滿足一個大條件,那就是...要對他不滿,猶有矛盾的。

可,徐sir年輕,方才二十有幾,且有龐奇、楊宣兩位兄弟在側,並無仇人,尋常人也不敢輕易得罪他。

哪裏來的矛盾呢?

苦思了許久後,徐sir眼前一亮,終於是想到了一個人...唐慕清!

心中暗想道:早在白雲鎮酒館之時,我可是借機抱了那個丫頭一下,小吃了她豆腐。她顯然也是個暴脾氣,眼裏容不得沙子。回來時,更是想打我。雖說過了半月有餘,她的氣也該消了。

但此時,我若再得罪她一下,她能不打傷我嗎?

簡直絕妙啊,蘇沉魚不打我,那我就去找唐茹男!

我和她隻是同僚關係,我公然調戲她,她肯定不會對我留情!

妙極!

心中想到,徐安瞬間又開心了起來,立馬被奪門而出,奔赴杏園。

唐慕清比他先回京半個月左右,這個時辰應該還在杏園辦公。

杏園正在被改造成新的台府,經過這段時間的緊張施工,已經小有所成。

唐慕清若還在杏園,就必會在她那間中丞室內。

徐安閃電般趕往,生怕遇不上她。

途中,卻先遇到了龐奇,心中若有所思之下,便叫上了他。

二人一邊往中丞室走,徐安一邊說道:“老龐,我家那隻母老虎轉性了,竟然不舍得打我。為今之計,隻能讓唐慕清出手了。等下,我去惹她!你注意點,她動手後,你要攔著點,別讓她打得太狠啊...”

龐奇了然,偷笑一聲,點頭道:“好,但不知大人想如何激怒唐中丞?”

徐安:“吻她!”

龐奇:“啊?”

說話間,二人已到門口。

中丞室內,唐慕清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指導兩名手下辦案,一絲不苟之色。

徐安與龐奇對了一個眼神,而後就毫無征兆地走過去,一把將唐慕清從椅子上拉起來,大手一攬,勾住她的小蠻腰,嘟嘴就吻了上去。

而且,和蘇清影的待遇一樣,徐sir伸了舌頭...

令麵前兩名手下目瞪口呆,眼球爆裂。

使尊和中丞大人在幹嘛?

當著我們的麵親嘴嗎?

他倆的關係何時這麽好了?

兩名手下震驚不已,但也識趣,立馬退後道:“既然使尊和中丞有要事處理,屬下先行告退。”

說完,人已跑了。

使尊,乃是監察使的簡稱。

就好比你平常叫“王隊”、“陳局”一樣。

茹男小姐是萬萬想不到徐安會有這麽一出,事先倒是能察覺到他走來,但誰能想到這貨敢這樣?

此時心中驚雷,感覺天塌了一樣愕然。

他...在幹嘛...親我?

他怎麽敢親我?誰給他的膽子?

他瘋了嗎?還伸了舌頭...

無恥狂徒!

我要殺了他!剝了他的皮!

唐慕清的心境由震驚到憤怒,再到直欲殺人,隻用了短短一分鍾的時間。

她與蘇清影不同,她是刀子嘴刀子心,想殺人就真的會殺!

回過神後,她抹了抹自己的嘴,怒視著一臉**笑的徐安,歇斯底裏道:“徐七喜,我要將你碾為齏粉!”

說完,人已撲了過來,一拳打向徐安的臉。

而徐sir本就是來討打的,心中早有準備。

唐慕清的拳頭還沒打到他,他就自己彈開,滾地大呼道:“哎呀,唐中丞...你好狠的心,我受傷了...”

隨後,把自己的頭往地上一磕,瞬間起了個包。

這時候,龐奇覺得自己該出場了,便也撲過去,以身擋在徐安麵前,道:“唐中丞息怒啊,徐監察已經受傷了,怕是無法再為公主守擂台了。你就饒了他吧...”

這貨的演技有些浮誇,而且似乎還說了不該說的話...

令已拔劍出鞘,正準備殺來的唐慕清一愣,頓時深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