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道歉,她知道錯了……
蘇岑抿了抿唇,小聲道:“我知道錯了。”
離淵依然沒睜開眼。
蘇岑想了想,伸出一隻手,小心地用指甲戳了戳他的肩膀:“……真生氣了啊,你看,我要是不救他,他不就死了?”
不知道蘇岑戳的這一下有用了,還是她的話徹底刺激到了離淵。
他慢慢掀開眼皮,露出了一雙金黃色的眸仁,在蘇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突然有力的手臂一伸,直接把蘇岑給撈入了懷裏,再迅速帶入了溫泉裏。蘇岑被嗆了一口水,開始掙紮起來,離淵的力氣卻很大,帶著一層隱忍不發的怒意,把她死死禁錮在懷裏,突然,冰冷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就俯身吻了下去……
蘇岑眼睛頹然瞪大,用腳踹離淵。
可攬在腰間的手臂幾乎把蘇岑的身體幾乎固定在離淵的身上,更是在蘇岑喘不過氣時,直接把人拖進了水裏,蘇岑也怒了,可偏偏被拿捏住了七寸,身體慢慢軟了下來,任離淵肆意妄為。
隻是一雙美目裏噴出的火幾乎要把離淵吞噬掉。
等離淵終於放開了蘇岑,她猛地一腳踹過去,離淵被踹了個正著,卻不痛不癢地甩了甩尾巴,鬆開了手。
蘇岑一個向上,浮出了水麵。臉色卻是格外的難看,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瞪著離淵:“你做什麽?”
離淵慢悠悠地浮上來,身上的長袍被浸濕了,緊緊貼在身上,寬肩窄腰,惹人遐想。
一頭墨發披散在身後,還在滴著水,沿著光潔如玉的下巴滴落在水麵上,濺起朵朵漣漪。
臉上的麵具下一雙金色的瞳仁幽幽鎖著蘇岑,竟讓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不過下一刻聽到離淵輕飄飄的一句“給你個教訓”時,氣立刻不打一處來,驀地轉身,遊到了離離淵最遠的一處,沉默不語。臉上的表情卻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如果她不救白祈然,等他被墨修淵抓到九王府裏的時候她還不是一樣要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隻不過今天剛好是鬼節,她差點……
雖然知道離淵是擔心自己,可抬手摸了摸被吻得紅腫的唇,她還是覺得鬱悶到了極點。
她生氣了,離淵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麵無表情地仰躺在那裏,攤開了手臂,正對著她,尾巴在水裏一甩一甩的,神情愜意到了極致。
蘇岑心裏窩著一團火,狠狠瞪著他,可後者卻是閉上了眼。
四周太靜了,蘇岑不知道為何看著離淵,心裏湧上一股心虛,指甲不自覺地摳了摳溫泉的池沿,小聲嘀咕了一聲:“真是小心眼……”隻是這一句話一落,就看到原本還是緊閉著雙眼的離淵猛地睜開了眼,露出了一雙金色的瞳仁,其間極為狹長的一部分,幽幽縮著,看得蘇岑吞了吞口水。
不自然地偏過了頭……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不管怎樣,他隻是在擔心自己。
可也不代表他就能隨便強迫自己?
咬了咬下唇,她想開口道歉,可想到自己剛才的道歉他根本就不領情,蘇岑也惱了,看時辰差不多了,就慢慢轉過身爬上了岸,即使沒有回頭,她也能感覺到離淵的眼睛一直落在她的後背上。腳步頓了頓,依然沒有回頭,到了殿內的軟榻前,慢慢趴在上麵昏睡了過去。
而馬車裏的蘇岑,突然驚醒過來,看著還在晃晃悠悠往前走的馬車,長長吐出一口氣。
子時早就過了,身上也沒有那麽冷了,不過那些傷口還在,空氣裏的血腥味太濃了,讓她想吐。
她閉了閉眼,強壓下心裏那種不適感,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侍衛對墨修淵說話的聲音隱隱透過帷幕傳了進來:“王爺,側妃娘娘怎麽辦?”
不知道墨修淵說了什麽,帷幕“唰”的一下直接被掀開了,有光亮打進來。
蘇岑直覺地閉上了眼。
隨即她感覺墨修淵俯身靠近了,她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皺,可下一刻,蘇岑直接被墨修淵攔腰抱了起來,蘇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被墨修淵這樣抱著,心情更加不好了。
可她聰明的不會在這個時候給墨修淵找不自在。
否則,他直接把她給扔進大牢裏,那這幅身體估計也損壞的差不多了。
墨修淵冷著一張臉,直接把蘇岑抱回了攬月閣,放到床榻上,拉過一把椅子,就坐在了那裏,像是羅刹一般,盯著軍醫:“治!”
那軍醫立刻就開始拿出更好的藥,重新幫蘇岑換藥包紮。
等忙完了之後,墨修淵讓所有人都退下了,房間裏一時間就隻剩下蘇岑和墨修淵兩個人。
蘇岑閉著眼,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了起來。
她突然有些看不懂墨修淵的心思了,他想做什麽?
“本王知道你醒著,睜開眼!”懶洋洋的聲音不經意在寂靜的夜色裏響起,蘇岑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
隨即,慢悠悠地睜開了眼。
一雙清透的眸無波無痕地望著墨修淵。
墨修淵眸仁縮了縮,站起身,朝著蘇岑大跨步地走了過來,沒兩步就到了蘇岑的床榻前,高大的身影像是一隻猛獸一般打下來,讓蘇岑喘不過氣來。
墨修淵直勾勾盯著她:“白祈然在哪兒?”
蘇岑卻是沒有回答:“水……”嘶啞的聲音像是鐵鏽,摩擦過耳膜。
就像是多年沒有說過話一般的難聽。
可奇怪的是墨修淵難得真的轉過身,倒了一杯水,遞給蘇岑,可看她這樣,眉頭深深蹙了起來,把杯子換到了左手,右手的大掌探到蘇岑的脖頸下,穩當地托了起來,然後把水遞到了蘇岑的唇邊。蘇岑知道自己這個身體這時候根本不能喝水,可她實在是覺得不舒服,喝了一口,就搖了搖頭。
墨修淵倒也沒說什麽,把她重新放了下來,右手隨意的一拋,杯子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桌子上。
蘇岑閉了閉眼,這才開口:“……我是被他劫持的。”
墨修淵站在那裏,瞳仁極深,瞧不出他到底心裏是怎麽想的,半天,才冷笑了聲:“你以為本王會信?月兒說親眼看到你把人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