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耍花樣,要他的命

蘇岑帶著鄒玉回到宮裏時,良帝正站在未央宮殿前等她。

“郡主,人帶回來了?”良帝朝著身後的馬車裏看了眼。

“嗯,帶回來了。”蘇岑應聲,朝後看了眼,暗衛立刻撩開了帷幕,把鄒玉給拽了下來。

鄒玉一個身形不穩,摔倒在地上,身上五花大綁,嘴裏也堵著一塊棉花。

說不出半個字來。

隻能嗚嗚嗚地盯著蘇岑看,希望她能把自己給鬆開。

這樣綁著,真的很難受啊。

蘇岑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詢問良帝:“離開的這段時間,發有事發生?”

良帝搖頭,“一切都很正常,郡主去替九王爺解毒吧,朕讓人在這裏守著,絕不會打擾到郡主。”

蘇岑也不客氣,抬步走了進去。

無痕緊隨其後。

暗衛拽起地上的鄒玉跟了上去,進了殿,殿門關上。

蘇岑頭也不回的出聲道:“不管聽到裏麵有什麽動靜,都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

良帝眸色凝重的點頭:“好,朕知道了。”

未央宮的殿門重新關上。

蘇岑朝前走,離大殿越進,越是能聽到墨修淵嘶聲的吼叫聲,像極了獸吼。

蘇岑到了殿門前,就嗅到有濃烈的血腥味刺鼻的傳來。

蘇岑瞳仁縮了縮,踏進去,玄空的聲音傳來,“王爺你冷靜一下,郡主就快回來了,你會沒事兒的,王爺,我是玄空啊……”

刀劍碰撞聲音傳來,還包括以頭撞擊的聲音。

蘇岑抬眼看去,就看到鐵籠子裏,墨修淵像是發了瘋一般的用頭撞著鐵籠子,銀發散亂的遮住了麵容,血糊糊的一片。

蘇岑心髒抽搐了下,深吸一口氣,走過去,“玄空。”

玄空聽到聲音,立刻回頭,紅著眼,“郡主你終於回來了,王爺他……”

“我看到了。”蘇岑臉上的表情太過淡定,玄空莫名心安了不少,他的視線隨著蘇岑轉身看過去,發現暗衛綁著的人。

玄空詫異道:“郡主,這個就是鬥篷人的師父?”

蘇岑頜首:“是。”揮揮手,“把他解開,讓他去配解藥,無痕全程監督著,不要讓他耍花樣,他敢耍花樣,就砍了他一根手指。”

蘇岑同時甩過去幾條蛇,纏繞在鄒玉的脖頸上。

鄒玉立刻臉色就嚇得慘白一片。

“唔唔,唔唔唔……”你想幹什麽?

暗衛把鄒玉身上的繩索解開,扯下他嘴裏的布條時,鄒玉就想吼出聲質問。

隻是對上脖頸旁吐著蛇信兒的蛇,默默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還是淡定一些吧,小命要緊。

“知道怎麽做了嗎?”蘇岑涼薄地看他一眼,那眼神怎麽看都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知道了知道了。”鄒玉疊聲應道,“那,若是人救回來了,郡主你會放我走嗎?”

蘇岑抬眼,“嗯。”

鄒玉這才鬆口氣,跟著無痕以及暗衛走了出去。

等人走遠了,蘇岑才轉身,朝鐵籠子走去。

玄空攔住她:“郡主,王爺現在什麽人都不認,你過去,怕是會受傷。”

蘇岑搖搖頭,“無妨。”

她走到離墨修淵幾步遠的地方,站定,望著他血紅猙獰的眸仁,閉了閉眼:“他這樣多久了?”

“快一個時辰了。”玄空聽到能配置解藥,也不覺得心急了,可還是擔心,“郡主,那人靠譜嗎?”

“不管靠不靠譜,先試試再說。”蘇岑揉了揉發痛的眉心。

墨修淵手指撕著鐵籠子,發出的咯吱咯吱聲,刺耳難聽。

蘇岑臉上沒不耐煩,隻是濃烈的血腥味,讓她隱隱仿佛能聞到般,向後退了不,捂住了嘴。

“郡主!”玄空察覺到異樣,連忙上前扶住了蘇岑,“郡主你怎麽了?”

“我沒事兒。”她的手放在肚子上,神色緊繃,肚子裏翻滾的痛意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她想,應該是孩子也感覺到不對了。

加上先前為了製伏住鄒玉,她用了太多的靈力。

玄空還是不放心,搬了把凳子,坐了下來。

耳邊的低吼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蘇岑坐下來,朝墨修淵看去。

墨修淵臉上完全被長發遮蓋住了,看不清麵容。

他嘴裏發出一聲低吼,卻帶了幾分莫名。

蘇岑朝他揚了揚嘴角,“你會沒事兒的。”她怎麽可能讓他死呢。

她肯定不會讓他死的。

墨修淵一直沒說話,嘴裏發出的獸吼變成了粗重的喘息,不多時,也隨著蘇岑般,坐在了地上,仰著頭,猩紅的眼睛透過發絲的縫隙看過來。

大殿內,一時間,陷入了一場死寂。

另一邊,無痕帶著鄒玉去配置解藥,他把鄒玉領到了他自己的藥爐,裏麵有各種珍稀的藥材。

暗衛推了鄒玉一把,他踉蹌了下,回頭瞪了暗衛一眼。

“快配解藥,給你半個時辰,否則,別怪我們沒給過你機會。”無痕對鄒玉沒什麽好印象,醫者本來是以治病救人為根本,可這家夥倒是好,專門選些歪門邪道。

“別急啊,我這不也沒說不配。”鄒玉從七瓶藥裏,拿出了一瓶,然後開始挑選藥草。

隨後,又從身上摸出一個黑漆漆的瓶子,裏麵打開,爬出來一隻蠱蟲。

鄒玉一把捏住了蠱蟲,“點火,熬藥。”

無痕擺擺手,暗衛立刻生爐火。

藥罐添了水架在了上麵。

等水開了,鄒玉把蠱蟲直接扔了進去。

蠱蟲翻滾了幾下,就死了。

無痕皺眉:“這什麽東西?”

“解禁術的媒介。”鄒玉隨意回答,邊拿過藥罐搗碎藥材,便問道:“我徒弟怎麽樣了?”

無痕冷哼一聲,“你不是不顧他的生死嗎?現在問這些作甚?”

“到底養了這麽久,死了可惜了。”也少了一個可利用的棋子了。

鄒玉眼珠子亂轉,隻是脖頸上纏附著的蛇隨著他的心思,越勒越緊。

無痕警告道:“敢耍花樣,我們立刻把你交給郡主,相信郡主有無數種辦法能治一治你。”

鄒玉身體一僵,閉上了嘴,乖乖熬藥。

等藥熬好了,隨手倒進碗裏,推過去,“去喂吧,喝了會陷入昏迷三日,若是他能熬過去,就沒事兒了。”

“你什麽意思?”無痕上前,一把拽著他的衣襟冷聲叱問道。

“你鬆開!鬆開!這禁術能解就不錯了,再說,也不是我給他下的,你找我做什麽?這是唯一的方法了,你要是不想要,那就算了,反正也沒我什麽事。”鄒玉死皮賴臉地笑笑,隻是脖頸上的蛇讓他皮膚上都湧上一股寒意。

無痕陰冷地盯著他,掃了一眼那滾燙的藥湯,直接提留著他往外走。

“帶上那碗藥。”

“我已經把藥配了,你帶著我去做什麽?”鄒玉臉色變了變。

無痕冷笑:“也沒什麽,若是有效也就罷了,沒效,你也沒第二次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