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厭惡,清洗血跡

?“嗚嗚嗚……”蘇黎彥嚇壞了,尖叫不出來,隻能想辦法掙紮。

可摁著他的暗衛都是老手,把他固定這,根本就動彈不得。

蘇黎彥最後嚇得也顧不得別的了,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身體抖得跟篩糠似的。

四周死寂一片,墨修淵不知何時回了房間。

周圍除了蘇黎彥的‘嗚嗚嗚’聲,聽不到別的。

蘇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男子哭得這麽淒慘,嘖嘖兩聲,靠近了,聲音溫柔的不像是真人:“不想我動手啊?”

蘇黎彥連忙點頭。

蘇岑笑笑:“還逃嗎?”她的聲音太過溫柔,可在蘇黎彥看來,冷得讓人發寒。

蘇黎彥:“唔唔唔……”不逃了不逃了!

蘇岑:“老老實實幫我們找到鬥篷人嗎?”

蘇黎彥:“唔唔唔……”找找找!

蘇岑笑了,手裏的匕首隨便在半空中劃了兩下,最後落在了蘇黎彥的脖頸上,把蘇黎彥嚇得差點昏厥過去。

他都已經全部都答應她了,她到底還想怎樣?

蘇岑:“……今個兒給你個教訓,下次,就別怪我沒提醒過你!”說罷,直接手起刀落,直接把匕首刺入了蘇黎彥的大腿,頓時血流如注。

“唔!”蘇黎彥悶哼一聲,直接疼暈了過去。

蘇岑站起身,拍拍手,“幫他找個大夫,看好了,別讓他跑了。”

暗衛:“是,屬下遵命。

二樓很快再次恢複了沉寂,四周很靜,蘇岑轉過身,打算回房間,隻是開門的瞬間,抬眼就看到了大皇子縮在門口露出的半張臉。

蘇岑歪過頭,露齒一笑。

大皇子嚇得‘唰’的一下把頭縮了回去,門也‘咣當’一聲給關上了。

隻是等蘇岑收回視線,就看到了墨修淵重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蘇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直接想回房間。

墨修淵張嘴想說什麽,終究是什麽話也沒說出口。

蘇岑到了房間的時候,坐在床榻邊,看著自己手上沾到的血,在清水裏洗了洗,卻總感覺洗不幹淨似的,幹脆打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玄空先一步看到蘇岑:“郡主可是還有別的吩咐?”

“我出去走走。”蘇岑越過玄空,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玄空:“……”這深更半夜的,走哪兒去啊?

蘇岑下了二樓,一樓裏黑漆漆的,不過因為先前的動靜,小二與掌櫃的都醒了過來,看到蘇岑,縮在櫃台後不敢出來,生怕惹怒了這夫人,下一個就是他們了。

蘇岑隨便找了個桌子坐下,歪過頭,正好對上了掌櫃的偷偷瞧過來的視線。

掌櫃的嚇了一跳,再縮回去就顯得刻意了,小心翼翼問了聲:“夫、夫人可是、可是有什麽吩咐?”

“有酒嗎?”蘇岑出聲詢問。

掌櫃的先是愣了下,立刻點頭如蒜:“有、有有有!”

“嗯,拿過來一些。

”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子,擱在了桌麵上。

掌櫃的立刻推了推縮成蝦米的小二,把酒壇子從身後的架子上拿了下來,塞到了小二的懷裏:“快去……”

小二欲哭無淚,可、可他也怕啊。

不過很顯然小二也清楚,他不去,難道還真的讓掌櫃的去不成,隻好顫巍巍地捧著酒壇子小步挪了過去。

小心擱在上麵,準備了酒碗,就立刻縮了回去。

蘇岑也不介意,知道他們聽到了先前的動靜。

隻是蘇岑剛倒了一碗,身後就傳來了動靜,腳步聲,很穩,一步接著一步,一直走到了她的身後。

墨修淵聽著動靜,在蘇岑的手放在酒碗上時,抬手按住了:“你不能喝酒?”

蘇岑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墨修淵的手剛好按在蘇岑的手背上,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蘇岑冰涼的肌膚:“你、你不能喝,你現在還懷著孩子……若是……”

蘇岑慢慢歪過頭:“傷到孩子?我記得,你先前可是要流掉我的孩子的。”

低涼的聲音,墨修淵看不到蘇岑的表情,可他能感覺到她聲音裏的冷漠,墨修淵高大的身影僵了僵,臉色白得嚇人:“我……”

蘇岑冷笑聲:“所以,你這是在做什麽?後悔了?”

墨修淵:“……”

蘇岑:“你除了後悔,似乎也不知道做什麽了。”蘇岑甩開了他的手,墨修淵卻是固執的又放了上去。

“對不起。”

“……”蘇岑眸仁裏閃過一抹複雜的光,神色被隱藏在昏暗的光下,瞧不真切。

墨修淵聽不到她的聲音,心底的不安加大,“你若是不舒服,可以盡管朝我發火,你做什麽,我都不會說半個不字,隻是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墨修淵的聲音很低,可在沉寂的夜色裏,顯得頗為清晰。

蘇岑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一處,沒說話。

墨修淵額頭上滴落一滴冷汗,恍然不覺。

蘇岑掙脫:“……不用你管。誰告訴你拿來酒就是用來喝的?”

墨修淵愣了下,手一鬆,就被蘇岑掙脫開,須臾,就聽到一聲水聲,隨即,酒香彌漫開。

墨修淵腦袋裏的那根弦也隨即崩斷了,他明白了蘇岑的意思。酒不一定就是拿來喝的,也可能是用來做別的事情。就比如現在,她在拿酒清洗雙手。

墨修淵想到先前她拿著匕首威脅蘇黎彥時的情景,了然她這麽做的原因,她這是……厭惡那些血了?

掌櫃的與店小二不知何時偷偷探出頭來,偷瞄了一眼就看到那夫人竟然拿酒在慢條斯理地洗著手,他們頓時傻了眼,這什麽情況啊,用酒洗手?

這夫人想什麽呢?那倒掉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不過他們可沒這個膽子說出口,隻偷看了一眼之後,就立刻垂下頭,重新躲在了櫃台後,怎麽也不肯再出來了。

怕萬一惹怒了這夫人,他們才是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蘇岑把手拿錦帕擦拭幹淨了,這才感覺方才彌漫在心頭的惡心感好了不少,站起身,還剩下半壇子酒,蘇岑也沒再喝,直接站起身,就要離開。

蘇岑的手腕被墨修淵握住了,墨修淵低垂著頭,因為他生的高大,所以即使低著頭,蘇岑抬眼也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空茫的,悔恨的,糾結的,複雜的,無數的情緒在他臉上交織著,最後,化成了一聲低喃:“既然討厭,為何不讓墨一他們出手?”

“有區別嗎?”蘇岑抬眼,涼薄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墨修淵從她的聲音裏聽不出她的情緒,第一次如此厭惡自己如今的看不到,他看不到她的臉,看不到她的神情,隻能從她的聲音與動作來判斷。可有時候,這些感官,卻又不一定就是準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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