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和好?

蘇岑臉色一變,快速掃了一眼,發現地上有些粉末,皺眉,隨即想了想,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玉符,“離淵,是你做的?”

玉符發出一道黑光,蘇岑鬆了口氣。

房門聲繼續不疾不徐得瞧著,蘇岑抬起頭,下了床榻,以為是墨白,隻是等打開房門,卻發現是墨修淵,立刻就要關門,被墨修淵伸手擋住了,“別,我有話與你講……”

蘇岑卻是不聽,直接繼續關門,墨修淵連忙道:“是關於離淵的。”

蘇岑的動作停了下來,皺皺眉,低下頭,玉符周身的黑氣已經消散掉了,她這才鬆開手,轉過身,坐在了床榻上,眸色間帶了幾分蕭索的寒意,冷漠地看著墨修淵,“你要與我講什麽?快些說,說完就可以離開了。”她不想看到他,一看到他,蘇岑就想起來他當時親手端過來的紅花,厭惡的感覺充盈在腦海裏,可因為是離淵的消息,蘇岑願意聽一聽。

這些時日以來,她總覺得離淵在瞞著她什麽,不怎麽肯出來見她,神神秘秘的。

難道是心頭血出了什麽問題?

還是說蛇殿裏出了事?無數的疑問縈繞在心頭,所以對於墨修淵竟然知道離淵的事愈發的好奇。

墨修淵垂著眼,他很想看看她,可同時他也很清楚,隻要他抬起頭,麵對的是她厭惡冰冷的目光,他怕自己的情緒會波動,會忍不住失了分寸。

可既然已經做出來了,那就隻能撐下去。

“離公子先前出來了,隻是你在昏睡,他又急著回去修煉,所以就把要說的話交代給我了,讓我轉告給你聽。”墨修淵聲音低沉,緩緩落入蘇岑的耳際,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經意動了動,卻是不怎麽願意開口,可墨修淵說完這一句,卻是停頓了下來。

蘇岑不得不問,“他告訴你了什麽?”

“符紙的事。”墨修淵輕吐出一口氣,目光柔和了下來,至少,還能這樣麵對麵與她說上話,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

他現在已經不祈求更多的相處,這樣簡簡單單就好。

“那符紙有何問題?為何他會毀掉符紙?”這是蘇岑極為不解的事。

“離公子道,那符紙不知鬥篷人是從何處得來的,不能拍在你的後心,那裏是最脆弱的地方,你與離公子的靈力相通,一損俱損,若是讓符紙傷到了你的後心,那麽他會受到傷害,靈力會大大減弱,甚至連你也會波及到。”墨修淵垂在身側的手指輕微動了動,清冷的嗓音緩緩把這些在來之前演變了數次的話說了出來。

蘇岑顯然是信了,她掌心此刻所碰觸到的地方,發出一團灼熱,她深皺眉頭,“離淵說有什麽解決的辦法沒有?那符紙不是已經毀掉了嗎?”

“雖然你身上那張是毀掉了,可難保鬥篷人沒有別的,所以離公子的意思……讓我們暫時化幹戈為玉帛,他如今正是修煉的關鍵期,若是被毀,怕是先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墨修淵稍微加重了事情的嚴重性,抬眼,果然看到蘇岑的神色凝重下來。

他既希望蘇岑妥協,卻又不希望她妥協;他希望是因為這事關她的安危,不希望則是這代表著,她把離淵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比自己的孩子還重……

這種錐心的可能性,讓他無時無刻不在受著煎熬。

蘇岑定定抬起頭,看向墨修淵,“他是這麽說的?”

墨修淵頜首,“是。”

“……好,我知道了。”蘇岑站起身。

墨修淵無聲吐出一口氣,猶豫了下,想與蘇岑說孩子的事,可想到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怕是他若是真的開了口,隻會把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幹脆就垂眼不語,“我先走了,你休息片許就下去用膳,稍後就開始取血吧。”

蘇岑應了聲,卻隻是走到窗欞前站著,並未轉過身看墨修淵。

墨修淵站了會兒,無奈地抬步離開了。

不多時,門板開啟又關上的身影傳來,蘇岑低下頭,神色複雜得瞧著玉符,“離淵,你到底在躲什麽?”

蘇岑並沒有什麽胃口,可即使她自己不想吃,還要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吃一些。她走出房間下了二樓,這次並未再見到素娘,不知道是不是良王提前吩咐的原因,也隻有良王一個人坐在那裏,看到蘇岑,抬手笑了笑,“郡主。”

蘇岑點了下頭,坐在了離良王隔了幾個桌子的地方,讓小二端些清淡的膳食過來。

小二自從聽到見到白日裏的情景,絲毫不敢多說半個字,哆哆嗦嗦地走了,倒是良王對於蘇岑的反應也不惱,自己端著碗走了過來,“郡主身體不舒服?睡了這都快一天了。”

“無礙。”蘇岑言簡意賅,並不怎麽願意與他講話。

蘇岑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良王的態度改變,正是從她召喚出群蛇與鬥篷人爭鬥那天開始的,他突然熱情起來,態度不言而喻。

“郡主與九王爺和好了?”良王對她的冷淡視而不見,笑得溫潤而雅,仿佛先前威脅人時的模樣隻是假象。

“……”蘇岑不吭聲。

良王就喚了一個說法,“那書生是誰?是敵人?”

蘇岑抬眼,澹然看了他一眼,“不是,非敵非友。”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與你的性子一樣。”

良王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與他性子一樣?他什麽性子?他堂堂一個王爺,怎麽能跟那麽狼狽的人一樣呢?隻是腦海裏驟然靈光一閃,“他……他也是被你取心頭血的?”良王壓低了聲音,小聲湊到蘇岑耳邊嘀咕道。

身後有盤子‘咣當咣當’抖著撞擊的聲音傳來,良王立刻坐直了身體。

回過頭,就看到小二嚇得渾身直哆嗦,良王瞪了他一眼,“你抖什麽?”

“沒……沒,這是夫人要、要的飯菜。”小二頭幾乎垂到了胸前,哆哆嗦嗦地把幾個碗碟放好,頭也不回地夾著托盤就跑了。

良王眨眨眼,“他怕什麽?”

蘇岑拿起木箸,把粥端了過來,頭也不抬地回道:“跑堂風的,哪個不是耳聽八方的,耳力練得極好,你說取心頭血他聽到了,自然覺得我們不是善類。”怕是還覺得是那人心練妖邪的邪物,那小二不害怕才怪。

良王輕嗤了一聲,“膽子還真小。”

“王爺你膽子也不大多少。”她可沒忘記麵對鬥篷人時,良王那熊樣兒。

良王低咳一聲,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郡主這是打算一直歇到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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