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在不經意間逝去,轉眼便到了石軼六十大壽。
此時石家堡上下一片喜慶,正廳更是熱鬧異常,大大的壽字在正中,廳中布滿了喜慶的紅色。
石軼滿麵紅光,身著一身暗紅色長袍,正與眾武林人士寒暄著,見君莫寒進入正廳,大笑著迎了上去,拉著君莫寒直走到了主桌,君莫寒也不推辭,微笑著略一拱手,便坐在了主桌席位上。
不多時,眾人已經落座完畢。主桌正對壽字的正中,主桌之上,石軼坐在上位,左邊坐著二夫人楚隨心,右邊坐著石菁菁,而君莫寒則坐在石菁菁右首。剩下的一些席位,便坐著一些大門派的掌門,大多是那日君莫寒在正堂見到的那些人。
石軼站起身來,舉起酒杯道:“勞煩各位在百忙之中賞臉來的敝堡,為石某賀壽,石某感激不盡。這幾日來客太多,石某可能怠慢了眾位英雄,在此向眾位英雄賠罪。倘若日後大家有用得著石某的地方,石某必定相助。”
眾人聞言,紛紛站起身來,舉杯道:“石堡主太客氣了。”
一時間,“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等賀壽字眼此起彼伏,眾人客套了一陣,也就坐了下。
這幾日的來人,大都是些武林人士,隻有少許的商賈之流。眾人平日在江湖上直來直往慣了,客套幾句後便開了席,一動起筷子來,便不再客氣,笑聲、敬酒聲、寒暄聲夾雜在一起,已是歡聲一片。
石軼坐在主桌主位上,不斷被來人敬酒,都一一回敬。眾武林人士中,也有與石軼平日交好的,知道石軼寵他身旁的那位二夫人,便也敬上酒去,楚隨心雖然性子淡漠,但也不好薄了客人的麵子,隻得站起身來淺嚐一口。
石菁菁這兩日在生那天的悶氣,倒也沒有來糾纏君莫寒。此時坐在君莫寒身邊,自是不能閑著,一個勁的往君莫寒碗裏夾菜,君莫寒微微點頭致謝,卻未動筷。
石軼雖在忙著應付前來敬酒賀壽的人,但也一直注意著君莫寒這邊的動靜,見愛女一個勁往他碗裏夾菜,心裏感歎著,這女大是不中留了。
待石軼好不容易得下空來,君莫寒正在桌上優雅品酒。石軼舉起酒杯,心下想起前幾日答應菁菁的事情來。
君莫寒的性子,他是極喜歡的,待人溫文爾雅,做事不驕不躁而又彬彬有禮,再加上那日在正堂他顯現出的超群武藝,想必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難得自己那刁蠻的女兒,從未依過任何人,卻看上了這位少年英才,而石家堡與無神穀又是門當戶對,若真能成此好事,不但進一步加強了石家堡在武林的地位,又可以拉攏到君莫寒這樣一個高手,為自己所用,何樂而不為。
石軼想到此處,倒也不顧石菁菁便坐在他身旁,開口向君莫寒問道:“君賢侄,你師父近來身體可好?老夫幾年未見到他了。”
君莫寒微微一笑,道:“多謝石堡主關心,師父他老人家身體安康,隻是總喜歡在外遊曆,平時我與師妹也是總見不到他人的。”
“賢侄今年多大?”,石軼繼續問道。
“晚輩今年十六”,君莫寒此時感覺話題有些不對勁,但仍然微笑有禮答道。
石軼聞言,道:“無神那老家夥,算是收了個好義子替他打理無神穀,年少有為啊。怎麽什麽好事都被他撿到了,哈哈。”
君莫寒笑道:“石堡主說笑了,是莫寒有福分,遇到師父。”
石軼笑道:“也好,我見他那麽逍遙自在,也應該讓他過過為兒女操心的日子,不然可是太便宜他了”,石軼頓了一頓,狀似無意的問道:“你師父可為你定了親事?”
君莫寒聞言,心下不好的預感加重,微微一愣道:“師父他老人家並未為晚輩定親。”
石菁菁本在一旁聽著,忽聞石軼談到了婚事,頓時臉上發熱,低下頭不敢多言,現下又聽到君莫寒說並未定過親,便把頭低的更低了
石軼聞言大笑,道:“甚好,哈哈,那不如就由老夫操了這份心吧。”言罷,石軼望了石菁菁一眼,接著道,“小女明年便及笄了,也未定親。我看小女喜歡你喜歡的緊啊,不如就讓老夫做媒,詢問下你師父的意見,我們把這門親事定了,如何?”
石菁菁雖平時驕橫,但畢竟也是年幼少女,聽聞石軼如此直言不諱的說自己喜歡君莫寒,害羞不已,嬌嗔了一聲“爹”,臉頓時通紅了起來,不時將目光掃向君莫寒,看他是何反應。
君莫寒心下一沉,有禮道:“師父暫時沒有為我定親的打算,晚輩也沒有成親的打算。”
石軼聞言一笑:“這有什麽,我回頭給無神寫封信,把這門親事和他說了,不就好了”,言道此處,轉念一想,石軼試探性的問道:“賢侄,你可是有心上人了?”
君莫寒尷尬答道:“晚輩並無心上人。”
石軼聞言鬆了一口氣,開玩笑道:“那還考慮什麽,莫不是你覺得小女刁蠻任性,配不上你?哈哈”
君莫寒站起身來,深鞠一躬,道:“石堡主,晚輩暫無成親的打算,再者說,菁菁姑娘金枝玉葉,晚輩實在配不上她,還請石堡主收回成命。”
君莫寒此言一出,便是再遲鈍的人,也能聽出他在拒親,主桌上的喧鬧聲立刻小了許多。
石菁菁本滿心歡喜,聽到君莫寒此言,頓時感到麵子全無,再看主桌上的眾人全望向她與君莫寒,頓時羞愧難當,起身怒道:“君莫寒,我喜歡你是我看得起你,沒想到你這麽不知好歹,你……你……”
話未說完,便掩麵而去,鄰桌似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又見石大小姐掩麵快步出了正廳,都暗暗議論,卻不知具體是出了什麽事情。
石軼看了看愛女離去的方向,略尷尬的向君莫寒解釋道:“小女任性,被老夫慣壞了,賢侄不必放在心上,老夫也隻是提一提罷了,莫寒賢侄年紀還輕,自是不著急成親的,是老夫心急了。”
君莫寒也知是得罪了石軼,道歉道:“晚輩實沒有想過要成親,得罪了石大小姐,還請堡主不要怪罪。”
石軼一笑:“沒事沒事,賢侄太客氣了,老夫也隻是提議而已”,說著對桌上眾人道:“大家繼續喝酒,別為這件事掃了興。”
眾人闖蕩江湖已久,對人情世故自是了然,當即都閉口不提剛才的事情,壽宴很快又恢複了剛才的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