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離聞言,輕笑出聲:“暮雨你彈得也很好,我每次聽你彈曲,心裏便安靜的很呢。”

這些日子,楚夜離已有些適應了無神穀與世無憂的生活,心下對石家堡的記憶也慢慢淡了許多,隻是有些想念楚隨心罷了。上官暮雨本就性格開朗,每日除了習武,也沒其他事情可做,便來找楚夜離談心。楚夜離在穀中閑來無聊,隻是種些草藥,每日見上官暮雨來了,便也放下手中的事情去陪她。

在陌園這些日子,三人日日在一起生活,隨著大家熟絡,楚夜離的話多了許多,雖然遠遠不及上官暮雨,但也至少不會讓人覺得太過沉悶。

君莫寒有時在想,楚夜離性子淡漠,為人冷靜,而上官暮雨卻開朗異常,做事還有些毛毛躁躁,這樣的二人,不知是如何成了朋友的。

楚夜離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這無神穀,便像一個小小的江湖,但卻沒有外麵的腥風血雨。前些日子,劉婆婆把家中的糧食送到陌園來,她還不知是否應該收下,後來才聽上官暮雨說,她師兄經常為穀中的人免費治病醫傷,穀中人沒有什麽好答謝他的,便每到豐收的日子,把剛收的糧食送來一些,久而久之,陌園裏也就沒有人再種糧食了,倒是種了越來越多的草藥。上官暮雨說到這還抱怨著,自打楚夜離來了以後,師兄連草藥也不打理了,全交給楚夜離照看,自己樂得清閑就天天看書習武。

上官暮雨打斷了楚夜離的回憶,笑著道:“是啊,還好你怎麽也不肯學古琴,不然要是琴藝超過了我,我可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裏哭了。”

楚夜離聞言,走過去坐在床邊,道:“即使學了,也是超不過你的,我學東西慢的很。”

上官暮雨反駁道:“誰說離兒學東西慢的,我看你的醫術便比師兄高,你種的那些草藥,便是師兄,有時候也認不全的。”

楚夜離笑笑,搖著頭道:“我哪會什麽醫術,隻是會種些草藥罷了,對於治病救人,我可一竅不通。”

楚夜離說的倒是實情,她從懂事起便開始接觸那些草藥毒物,每日除了吃飯睡覺,也無其他事可做,便一心研究起來,所花費的精力自是比君莫寒多上不少,但她隻限於精通草藥毒物,對治病救人卻一竅不通。

上官暮雨聞言,笑了笑,搖著頭道:“算了,我和你說也是沒用,你可沒有一點爭強好鬥的心,我看就算你什麽都是最厲害的,你也說你什麽都不會。”

上官暮雨的性子就是這樣的,總是喜歡尋她和君莫寒的開心,楚夜離聽她這樣說,也不和她多言,隻是無奈的笑笑低下了頭。

“哎!離兒我好無聊啊,一天天就呆在陌園裏麵,除了彈琴練武,就是和你在房間裏麵聊天談心,這些日子出過最遠的門就是去穀內顧師傅那給他送藥,我要悶死了”,上官暮雨哀怨的站起來,無聊的在屋裏走來走去,看向楚夜離,見她沒有反應,又幾步走了回來,道:“離兒,我要悶死了,你怎麽都沒有反應啊。”

楚夜離聞言抬頭笑道:“暮雨,這些話我每日都聽你說上幾遍,哪還有什麽想法。”

上官暮雨有些不滿的撅起嘴道:“可是,我是真的很無聊嘛,你看師兄前幾日還出了一趟穀呢,我們就天天悶在穀裏”,說著,便時不時的偷偷望向楚夜離。

楚夜離聞言,倒沒有太大反應,但見上官暮雨站在她麵前,絞著手指偷偷看向她,有些奇怪的問道:“暮雨,你怎麽了,做什麽這樣看著我?”

上官暮雨有些無奈,心想這丫頭不和她明說,她是永遠不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的,於是臉上的酒窩甜甜一笑,眼睛又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說道:“離兒,難道你在穀中都不覺得無聊麽?”

楚夜離用清澈的眸子望著她,眨了眨眼道:“倒不覺的無聊,我原來也是一個人住在木屋裏麵,很少出去的,更何況暮雨你天天來陪我,又怎麽會覺得無聊。”

上官暮雨心裏受了些打擊,又接著引誘道:“可是離兒,我很無聊啊,你看我們每天都悶在穀裏不出去,也長不了什麽見識,不如……”,她說到這頓了頓,特意把聲音拖的很長,拉起楚夜離的手笑看著她。

楚夜離側頭望著她,有些疑惑道:“暮雨,你到底想說些什麽?”

上官暮雨實在忍不住,無奈道:“好離兒,我是想說,不如我們出穀去轉轉吧。”

楚夜離聞言一愣,半響默不做聲。她從那日進了無神穀,便喜歡上了這裏,從未想過再出去外麵。

上官暮雨見楚夜離微微皺著眉,收起笑容問道:“離兒,怎麽了,你不想出穀麽?”

楚夜離緩緩搖了搖頭,道:“我沒想過要出去。”

上官暮雨聽她這樣說,誤會了她的意思,笑道:“那沒有關係,你現在開始考慮,等你想好了告訴我,我們再一起出去。”

楚夜離垂下眸子,有些猶豫,她確是不想出穀去,但上官暮雨這樣說,她又不知如何拒絕。

上官暮雨見她不答,便求道:“好離兒,你就陪我出去吧,不然我真是無聊的緊呢”,說著,又拉起楚夜離的手向房門口走,“這樣吧,我們去問問師兄,如果他同意了,那我們三人便一起出去,可好?”

不等她答應,上官暮雨便拉著楚夜離走出了房門。楚夜離任由她拉著走到了院子,遠遠便見到君莫寒已然停下撫琴,笑望著她二人。

“師兄,你陪我們一起出穀吧,我們兩個每天就在這陌園裏麵,無聊的緊呢”,上官暮雨還未走到近前,便衝著君莫寒高聲喊道。

君莫寒早就聽到了她們在屋中的談話,淡淡一笑,道:“我看是你想要出穀去吧,還要拉著離兒。”

這幾日大家在穀中都熟悉的很了,君莫寒也便隨著上官暮雨換了對楚夜離稱呼。

上官暮雨見被識破,倒也不惱怒,笑嘻嘻的道:“是我又怎麽了,我們三個一起出穀去玩玩多好。上次你去石家堡,就留我一個人在穀中,前幾日出去又沒帶我去,好師兄,這次你就依了我吧。”

上官暮雨的嘴一向甜的很,雖然平日裏都是臭師兄臭師兄的叫著,但這時有求於他,自是換了稱呼。

君莫寒望了一眼楚夜離,道:“這幾日吳七叔的腿病又犯了,還是再過些時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