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寒淡笑道:“石軼現在與我們翻臉,對他絲毫沒有好處,對於他來說,他是占有優勢的一方,因此是絕不會先動手的。”

楚夜離聞言,心頭微微一沉,這石軼果然心思縝密,一切都計算的天衣無縫,君莫寒望著楚夜離有些擔憂的眸子,淡笑道:“離兒也不用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日我們一切都視情況而定。”

楚夜離聞言,抬起頭來朝二人淡淡一笑,心中的思念卻是湧入一抹悲傷之感,不知過了明日,他們三人,是否還能如現在一般。

洛憬殤見楚夜離默不做聲,淡淡一笑,轉身欲走,卻是在不經意間望到了她隱藏在淡笑的臉龐之下,那一抹訣別的意味,心頭微微一顫,那抹意味太過明顯,不是深深的擔憂,更多的,似是知曉了結局一般的了然,與悲傷。

君莫寒卻是未注意到這抹複雜的意味,他緩緩站起身來,輕聲道:“離兒今日好生休息,不要再勞神了,”言罷,他朝楚夜離淡淡一笑,隨即轉向洛憬殤欲要與之離開,洛憬殤微凝著好看的眉頭再次望向楚夜離,卻見方才的那抹訣別之色已經從她臉上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複又是淡淡的笑容——

次日,武林大會!

此處臨近懸崖,周山環繞,霸氣異常,而這人聲鼎沸,卻是給這些死物平添了一抹生氣。

高高在上的主座之上,石軼身著一身華貴的衣衫正襟危坐,椅頭之上兩個奢侈的金色獅頭似在彰顯著主人的身份,各武林人士分賓主落座,石軼掃過眾人,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但那笑容之中,卻是絲毫不缺乏威嚴之色:“眾位武林英雄豪傑,老夫石軼,在此先要感謝大家在百忙之餘,來我這石家堡參加武林大會,這場武林大會,對於全武林來說,可算是一則福音,因為從此以後,我們的江湖,也許便不再是一盤散沙了!”

石軼此話言罷,眾人神色各異。雖石軼還未說的甚是明白,但眾人在參加這武林大會以前,便是早已知道他的目的,石軼此番動作,自是為了將各門派統一為一個聯盟,從此一統武林。在這江湖之上,自會有些許趨炎附勢之輩,此時見石家堡名聲正甚,而石軼又有意招攬,自是點頭哈腰的稱是,對於他們這些小門派來講,能夠歸入石家堡這般的巨大羽翼之下,可謂是榮幸之至。除此之外,另有一些老一輩的門派,自是心中明了石軼此話何意,又怎肯將自己祖輩千秋萬載的基業納入他人麾下,因此便是低頭默不作聲,對石軼之言罔若未聞,再者,便是一些見風使舵、趨炎附勢之輩,欲要看清兩方形式,方才做出決定。

一老者從眾人之中走出,臉上的紅霞之光顯示了此人的內功也是極為精湛,他伸手朝石軼一拱手,笑道:“千百年來我江湖均是一盤散沙,從未有人統治過,石堡主大仁大義,又是我們眾武林人士眾望所歸之人,到時大家聯盟,從此武林大統,對大家都有好處,但這武林盟主一位,自是由石堡主擔任,再好不過了。”

石軼聞言,雖知他是拍馬之言,眸中卻仍是欣喜之意一閃而過,朝那老者回禮笑道:“胡掌門太過客氣了,這聯盟之事雖是眾望所歸,但這武林盟主一位,還要靠大家決定,老夫絕不敢獨自擔當此重任,嗬嗬。”

石軼一言剛罷,便聽眾人之中又走出一人,道:“胡掌門此話可便是奇怪了,這武林是否聯盟,還是未知之數,怎麽又會提及武林盟主一說,”這人聲音洪亮,此時話語一出,便是成功的引去了眾人的注意,君莫寒幾人向此人望去,隻見此人一身麻布衣服,不修邊幅,但眸中卻是露著正直之色。

君莫寒低聲對楚夜離解釋道:“他是布衣幫的幫主洪淩,江湖傳言此人為人正直且嫉惡如仇,石軼欲要統一武林,遇到的第一個阻礙,怕便是他。”

他話音剛落,便聞那胡掌門接過話去,言語中有些怒意道:“洪幫主說的這是哪裏話,這武林現在一盤散沙,統一有何不好,到時候大家互助互利,也是避免了許許多多的爭鬥,難道你就為了你的一己私利,便棄大家的利益於不顧麽。”

那洪淩聞言,火爆的脾氣便又是上了來,怒道:“姓胡的,你給老夫說清楚,我如何是為了一己私利,而不讓武林統一,我們各門各派傳承已久,怎能被石家堡所吞並,我想在座的與我同樣想法的人,必定不少!”

眾人聞言,也有些許門派蠢蠢欲動,石軼見狀,臉色微沉,暗中朝胡掌門使了個顏色,胡掌門見狀暗自點頭,朝洪淩冷笑道:“你現在身為一派掌門,呼風喚雨,到時若是加入了聯盟,便要聽石盟主的指揮,你豈會甘心。”

洪淩聞言大怒,他性子本就直,此刻聽這胡掌門如此冤枉於自己,而他又不善與人爭辯,當即怒火升起,真氣澎湃,道:“你血口噴人,冤枉好人,我是為了各門各派的祖宗基業著想,哪是為了我一己私利,怕是你已經和石軼串通一氣,欲要稱霸武林吧!”

胡老人聞言,冷笑道:“若不是說中了你的痛處,你何必如此焦急,難道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洪淩哪裏受的了他如此譏諷,當即掌風一轉便是朝胡掌門打去,石軼見狀,手指一彈,一縷真氣從指間噴湧而出,正中洪淩胸前,驀地,洪淩一口鮮血便是從口中噴將出來,胡掌門見狀,連忙上前一掌打在他身上,洪淩傷上加傷,氣勢立即便是委頓了下來,本一些反對聯盟之人見石軼與胡掌門聯手做如此卑劣的偷襲行為,均是大怒,喝道:“石堡主,我們是受你邀請來到這堡中,你居然聯合外人偷襲,難道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