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逸辰頷了頷首,沈竹韻朝葉安楠與唐悠悠點個頭示意了下,拾步就跨出了卡座。

唐悠悠被她小人得誌,妖豔賤貨的挑釁樣氣得不輕。

葉安楠卻是笑得明豔又妖嬈,“沈醫生,你完全用不著一看到我就走,這會讓我有種你心虛的錯覺。你和逸辰有事要談,完全可以當我們是透明的。”

沈竹韻:“……”

世上哪有存在感這麽強的透明物?!

她停下步伐,回過身來,眸光下意識就看向了池逸辰。

葉安楠與唐悠悠的目光也隨著她一道,落在池逸辰身上。

沈竹韻輕笑一聲,頰邊兩個酒窩隱隱深陷,帶著點嬌俏的味道。

她道:“安楠你是誤會什麽了吧?今天我來是為那天夢婕的事向你們道歉的。我知道你心裏依然介意著,所以才希望逸辰出麵,向你解釋一下,這樣,或許你能更容易接受些。那天的事,真的很抱歉,夢婕是我的朋友,我卻沒能阻止她胡言亂語,給你造成了困擾。我走,並不是因為心虛,而是我要說的話,已經向逸辰說清楚了。”

她說的這話,不算假,但也絕不算真。

求情是真,但絕不是因為葉安楠。

葉安楠大度的笑,點點頭,“這事的確不怪你,畢竟不是你的錯。”

唐悠悠左看右看,楚夢婕的事,是什麽事?!

沈竹韻聞言,點了點頭,朝外麵走去,路過景烈身邊時,景烈說:“教授,我送送你。”

沈竹韻看他一眼,微微點頭。

景烈把東西塞給唐悠悠,自己跟著走了出去,到葉安楠待人看不到的角落處,他才停下,“教授,你明知安楠不能受刺激,為什麽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池逸辰私下見麵,見麵還偏偏在她會出現的地方。”

沈竹韻有些好笑,“景烈,我做不到你的大度,能看到心愛的女人與別人成天出雙入對,親親抱抱舉高高。但今天的事,的確是個意外。我約池逸辰來這裏,的確是因為有事。我也不知道會遇上你們。再者,你一直和葉安楠在一起,難道來這裏,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景烈聞言,眉頭蹙了蹙,的確是臨時決定的。

所以,他誤會沈竹韻了。

他說:“安楠是你的病人,你是醫生,難道不該為你的病人著想?明知她會受刺激,還要故意刺激她?”

沈竹韻抿了抿精致描繪過的紅唇,神色陰鬱而掙紮。

正是因為她的職業良心在作祟,所以她才很掙紮,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直接公誠開布的表白了!

她盯著景烈目光冷冽而淡漠,“如果她不是我的病人,你以為,我會處處讓著她?”

說完,沈竹韻冷哼一聲,留下景烈,怒意澎湃卻不失風度的離開。

咖啡廳裏,沈竹韻走後,唐悠悠就坐到了葉安楠與池逸辰對麵,看著兩人問道:“沈竹韻剛才說的胡言亂語,是什麽?”

待葉安楠笑著鬆開了勾著池逸辰胳膊的手,淡淡道:“沒事,悠悠,我們再去逛逛吧。”

唐悠悠:“……”

池逸辰突然伸手,一把按住要起身的葉安楠,幽深的眸光,掃向門口,看見走進來的景烈,淡淡道:“唐悠悠,讓景烈送你回去,我和安楠還有些話要說。”

葉安楠:我和你沒話說!

唐悠悠:“……”

她不想回去,可看到池逸辰那要吃人的目光,她決定還是先閃為妙。

畢竟經過前些天的事情,她也想得透徹,他們兩人間的事情,根本不是她這個外人能插得進手的。

而且,現下還有個景烈在。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再者看這兩男人的神色,隻怕再不帶走一個,等會兒估計得打起來。

那她做這麽多,不就都白廢了麽。

“好。”她站起來,看著葉安楠道:“回頭我給你打電話。”

說著唐悠悠站起來,把自己的東西拎起,葉安楠買的就給她堆到了桌上。

她走向景烈,哈哈笑道:“景烈,我突然有些事,你送下我吧。”

她背著葉安楠與池逸辰使勁的給景烈使眼色。

景烈看她抽筋似的眼睛,沒有動,反倒是要往葉安楠那邊去。

唐悠悠哎了聲,一跺腳,連拉帶拽,將他弄出了咖啡店。

“你別在參合了,越幫越忙。”

景烈站定原地,直直的盯著唐悠悠,“唐悠悠,池逸辰跟你說過什麽?”

不然以唐悠悠的性子,必然不會這麽投鼠忌器。

唐悠悠翻了個白眼,“反正就是,你,還有沈竹韻,這種能讓他倆感情出現裂痕的人,最好不要出現最好。糖糖的病情嚴重了,如果不能在一年內懷上孩子,最論最後結果怎樣,安楠下半輩子,都會活在絕望裏。”

活在絕望裏這還是好的,她最少承受了下來,如果承受不住,她會崩潰,活得毫無尊嚴,生不如死!

景烈聞言,心抽抽的痛了。

他沉默著,唐悠悠說的這些,他何嚐不懂。

可是懂歸懂了,真正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唐悠悠與景烈走了,葉安楠麵沉如水,驀然甩開池逸辰的手,站起來就往外走去。

池逸辰看了眼她桌上的東西,認命的一把拎在手裏,緊追著她走出了咖啡廳。

他幾個大步上前,拽住葉安楠的胳膊,沉眉說:“我送你回家。”

葉安楠甩了甩手,沒甩開他的鉗製,隻能跟著他往停車場走去。

兩人回去的路上,誰也沒開口說話。

葉安楠不想搭理他,幹脆一上車就閉眸假寐。

池逸辰心裏也壓著火氣,她與景烈一出去就是一上午沒回,完全把他的話拋在了腦後,跟別的男人親親我我逛商場。

但凡是個男人,都不可能大度得無動於衷。

池逸辰把葉安楠送回了池家,車都沒下,開著車,直接又出去了。

糖糖聽到車聲,牽著老太太出門來看,卻隻看到葉安楠一個人孤零零,神色消沉冷漠的立在階梯下。

“媽媽,爸爸呢?”

葉安楠強撐起抹笑,“他有事,出去了。”

“哦。”糖糖半信半疑的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