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伯緊張的站在葉安楠旁邊,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難道家裏的布置有什麽地方與過去沒對上?

他有些擔憂,“小姐,怎麽了?”

葉安楠驀然回神,甩了甩頭,淡淡一笑,“沒事。齊伯。”

齊伯說:“還是我幫你上去拿吧,你看你……”

“不用!我自己去,齊伯,你幫景烈泡杯茶吧。”葉安楠說著,已經走向了樓梯。

上樓,左手邊第三間,是葉安楠的臥房。

她的房間,有著比睡房還大的衣帽間,那是打通了兩間屋子合並而成。

葉安楠找到記憶中,自己存放箱子的櫃門,滿滿當當的衣櫃裏,原本放箱子的地方空了一塊,箱子也不知所蹤。

“難道真是在池家?”

葉安楠正盯著空空的櫃底蹙眉深思,齊伯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小姐,我給你也泡了杯蜂蜜桂花茶來。”

聽到齊伯的聲音,葉安楠眉頭凝了凝,趕緊關上衣櫃門,走了出去。

齊伯手裏端著個茶杯,已經到了臥室門口。

葉安楠迎了上去,接過,“其實你不用跑一趟的,叫我一聲就行了。”

齊伯卻是慈和的笑著問她,“你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葉安楠笑著點頭,“找到了,齊伯,我還有其它事,就先走了,改天再回來看你。下次你生病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齊伯樂嗬嗬的應著。

葉安楠與景烈一同走出葉家大門,臉上再沒來之前的輕鬆,凝雲重重。

景烈心裏也隱隱有了猜測,莫非,她已經開始有了懷疑?

兩人正要上車,就見不遠處,走來一個拎著公文包的男人。

男人對著手裏的紙條,打量了一眼葉家別墅,舉止怪異。

待走近了,他才注意到葉家門前停著的車與車旁的兩人。

男人的腳步一頓,看看景烈又看到葉安楠時,眸光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景烈見到肖朋飛時,眉頭微微一蹙。

葉安楠卻是直接開口問他,“請問,我們認識嗎?”

肖朋飛把手裏的紙條不慌不忙的收起,想起幾個月前見唐悠悠時她說的話,淡淡一笑,“不認識。”

“那你……”葉安楠指指他剛收起來的紙條,又指指身後的房子,“有事嗎?”

肖朋飛麵不改色的說:“我是烈陽集團的法律顧問,來找景總的。”

葉安楠笑笑,總覺得肖朋飛很麵善,或許是曾經見過吧。

“哦,那你們聊。”她說了一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一旁的景烈眉頭輕蹙,朝肖朋飛走了幾步,麵朝車子,注意著葉安楠的動靜壓著聲音問他,“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肖朋飛同樣壓低了聲音,“在查些事情,最近發現,葉家原來的房子被池氏購了回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們也在。”

景烈道:“注意著點,別讓安楠查出不對勁來。”

肖朋飛點頭,“我明白。”

景烈說完,跑回車前,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室, “不早了,我請你去吃飯吧?”

葉安楠側頭看他,“你們公司的律師找你都找到這裏來了,應該是有事吧。要麽,還是回去吧。”

景烈利落的打著方向盤,隨口道:“沒事,已經解決了。”

葉安楠笑笑,狀似不經意的問他,“你們公司的這律師應該是個很厲害的角色,看他那渾身氣度就知道,一定不簡單。”

“是。”景烈笑著應下,“在翻查舊案的事情,全國也沒有幾個比得上他的。”

葉安楠低低的嗯了聲,沒再接話,而是閉上了眼睛。

她的臉上透著疲憊,兩條精致的長眉輕輕攏在一起,像是有結不開的愁緒。

景烈看了眼,心疼不已,卻隻能暗自壓抑,“你自家裏出來,臉色便不大好,是不舒服嗎?”

葉安楠閉著眼搖搖頭,“沒有,估計是這幾天沒睡好,累了。”

景烈聞言,特意打量了她一眼,卷翹的長睫在她眼瞼上留下一排陰影,原本凝脂似玉的眼睛下方,有著一團散不開遮不住的黑影。

“那你休息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嗯。”葉安楠應著,頭腦昏沉間,就那麽沉沉的睡了過去,夢裏淩亂的閃現著在葉家別墅時閃過的那些畫麵。

隻是這一次,比之前的一閃而過要漫長許多。

她被那些敲敲打打的人給推出家門,一道惡毒的女音淡淡響起,“看在你們現在跟落水狗般狼狽的份上,我就可憐可憐你們,身上的衣服,就不剝了。”

隨著話音傳來,一盆冰水兜頭向摔倒在地的她和坐在輪椅上的葉同方潑來。

“爸……”葉安楠驚叫著,撲了過去……

葉安楠一個激靈,猛的睜開了眼,心髒砰砰的直跳,呼吸也隨之而加急,手裏握著的手機正在嗚嗚的震動。

景烈原本想要把手機從她手裏抽出,看見她睜眼,尷尬的收回手來,“我看你睡得正沉,正想幫你接呢。”

“謝謝,我自己來吧。”葉安楠喘了口氣,沙啞的聲音透著疲憊和虛弱。

電話是唐悠悠打過來的,葉安楠問她什麽事。

唐悠悠在電話那端問她,“你在哪呢?”

葉安楠抬頭看了眼四周,周圍人來人人行散漫,時不時有小孩子在車外穿梭而過。

景烈看懂了她的意思,說道:“就在永輝路不遠處的永康路,那個老舊的小區裏,這裏有家私房菜,很有名。”

葉安楠照著景烈的話說了一遍,就聽唐悠悠說:“我找你有事,等著我。”

掛斷電話,葉安楠對景烈說:“悠悠過來了。”

景烈“嗯”了聲,“我們先進去等吧。”

菜館不大,是個三室廳的房子改造,因為價格不親民,哪怕是正值中午,裏麵也沒幾桌客人。

景烈尋了個窗口的位置,坐下,點了幾道老板的拿手菜,就拿起桌上的茶壺,替葉安楠倒了杯茶水。

葉安楠捧著茶杯,暖紅色的茶水,正冒著騰騰熱氣,溫度灼人。

她猶豫著出聲,“景烈,我想問你件事。”

“你說。”景烈給自己也倒了杯茶水,把茶壺放回桌子。

葉安楠抬眸,定定的看著他說:“沈醫生曾說,我和你,一起創辦了一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