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悠心裏一片神獸呼嘯而過,“嗬嗬……當然。”
她倏的一下,往後麵退了好大一步,“你隨意。”
說完轉身跑向自己的行李,逃似的拖著就進了單元樓。
白卿寒看著她狼狽逃跑的背影,神色微黯,隱含失落。
唐悠悠回到飛塵滿室的屋裏,燈都沒開,飛快跑到窗角,撩開窗簾悄悄的探頭往下看。
白卿寒停在她家窗外的車已經開走,在不遠處的樓棟轉角處留下了一抹紅光。
她憤憤的放下窗簾,來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了進去,拖個抱枕抱進懷裏,穿著高跟鞋的雙腿高舉,發泄似的在半空中狠狠亂蹬了好半天,“媽的,白卿寒,你別讓老娘再遇上!!!”
因為白卿寒的事,唐悠悠心慌意亂了一晚上,覺得不找人傾述一下,晚上肯定是要失眠一整夜了。
於是拿著手機對著電話薄翻了半天,除了葉安楠與景烈外,她似乎也找不到其他人傾述。
丟臉的事,跟景烈說不合適,她當即選擇了葉安楠。
彼時的葉安楠,正和池逸辰歡樂的玩遊戲。
唐悠悠的電話拔得都快沒電了,葉安楠依然沒接。
她憤憤的掛斷,改發語言,一條一條,叮叮咚咚的不停閃著葉安楠的手機。
“你在幹嘛?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葉安楠,我回來的時候遇到白卿寒了。”
……
“求求你,回個話吧,我失眠……”
等池逸辰折騰夠了,葉安楠已經累得直接睡了過去。
結實的大長臂一伸,就把葉安楠的手機握在了掌心,拿來一看,唐悠悠一連串轟炸似的微信信息就在手機屏幕上滾滾而過。
池逸辰看著,眼眸中翻滾著濃濃的陰翳之色。
第二天一早,池逸辰神清氣爽的早早醒來。
葉安楠理智上在催促自己起床,但就是睜不開眼,沒掙紮兩下,又沉沉睡去。
池逸辰看著她閉眼糾結的神色,淺淺一笑,輕手輕腳出了臥室。
臨近年底,公司忙得不可開交,再加上又出去度了半個多月的假,雖然也有處理公事,但早就忙作了一堆。
路尺一大早就來等著池逸辰了,他一上車,立馬將排著行程的ipad遞了上來。
“池總,這是今天的行程。還有件事,天空精神病院那邊來了消息,說易詩雨已經逃出了醫院。”
池逸辰聞言,倏然抬眸,“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昨天。”
池逸辰冷冷的勾起唇角,意味不明的丟出一句:“這麽巧!”
路尺不敢隨意揣測,隻更加沉穩的說:“我已經吩咐人去查了。”
池逸辰聞言,也隻是點了點頭,“你看著辦。”
他說著,又遞出一張折疊好的紙過去,沉眸吩咐道:“你馬上去查查這個人。”
路尺接過,打開一看,紙上赫然寫著一個名字:季淑珍。
名字下麵,是一排地址,那地址,可不就是離池逸辰的私人小島不遠麽。
路尺思索了片刻,“要查些什麽?”
“有關她的事,都要。從出生到現在。”
“是。”路尺應下,趕緊將紙張折疊起來收好。
池逸辰又道:“另外,馬上讓公關部把所有有關葉同方死亡、公司倒閉等消息,全部從網上撤除,如果讓葉小姐看到一絲半點,你知道後果。”
池逸辰聲音冷冽嚴厲,渾身散發出一股迫人的威攝力,壓得車子裏其他的人連氣都不敢大喘一下。
“是!”路尺渾身一顫,更有力的應下。
池逸辰淡淡的收回眸光,掃了眼ipad上的行程,就把ipad給放在一旁,拿出手機,給白卿寒拔了過去,“我家裏的網絡限製可以取消了。”
白卿寒才加了個通宵的班,接到電話時,人都還未清醒,本能的應了聲,“好。”
緩了緩,他似頭腦清晰了點,又追問了句:“她恢複記憶了?”
“沒有。”
白卿寒便不再多問,道了句,“我知道了。”
池家,葉安楠醒來的時候,已經半中午了。
她走下樓,才記得今天原本是要跟池逸辰去公司的。
正好糖糖與老太太在客廳一起研究著什麽,她走近,問道:“奶奶,阿辰上班去了?”
老太太聽到聲音,才看到葉安楠,立即朝她招了招手,“他呀,一大早就上班去了。說你沒調過時差來,天亮才睡下,讓別去打擾你休息。”
葉安楠聞言,臉倏爾一紅。
好在糖糖此時抬起頭來,脆脆甜甜的叫了聲:“媽媽。”
葉安楠朝她笑笑,走近,摸了摸糖糖帶著小帽子的腦袋。
老太太拽著葉安楠坐下,指著ipad上麵的內容說道:“我與糖糖正在看婚禮的風格,你也過來看看。”
“什麽婚禮?”葉安楠下意識聞出口,話說了,才反應過來,老太太說的,應該是她與池逸辰的婚禮。
別人的事,也請不了老太太出馬。
果然,老太太看過來的目光包容又好笑,“當然是你們的婚禮了,不然還有誰的?”
葉安楠臉上的紅暈剛剛下去,此刻又卷土重來,暈染了半邊臉頰,一幅嬌羞無比的樣子。
老太太看得心花怒放,臉上的笑容,久久不消。
她把平板拿給了糖糖,語重心腸道:“昨天晚上,逸辰一回來就跟我說了你們結婚的事。我與陳嫂挑了一晚上的吉日,覺得來年三月就不錯。那時候天氣暖和了,草長鶯飛的,風景也美。”
葉安楠算了算,離年底都不足一月了,如果是農曆的話,也就還有三個來月,如果是國曆的話,最多也就兩個月時間了。
“會不會太趕?”她猶豫著說。
“不會。”老太太樂嗬嗬的一揮手,“你隻需要確定婚禮風格,挑選禮服衣服之類的,其它東西,自有婚儀公司去操辦,時間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