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逸辰眸色更涼,但卻把糖糖交給一旁的管家抱著,自已大步回走,來到葉安楠身邊,二話不說,直接將她從景烈的手裏接過,一低身,把人打橫抱起就走。
葉安楠:……
景烈:……
唐悠悠站在機門口,忍不住張大的嘴,羨慕道:“太帥了,要是有人願意這麽寵著我,我就跟定他了。”
景烈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白卿寒寵你,連命都可以舍棄,你怎麽不嫁他?”
唐悠悠感覺一頭冷水迎麵麵來,怒目圓瞪,惱羞成怒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兩人就這麽一上一下站著爭執了起來,一直在唐悠悠後麵等著下飛機的沈竹韻道:“勞架,兩位吵架能換個地方嗎?”
你們耳朵沒被直升機的噪音震聾,我可要受不了了!
唐悠悠冷哼一聲,就著景烈的手跳下飛機,當即就走。
景烈對她的脾氣態度渾不在意,朝沈竹韻伸出了手,語氣態度卻很好,“教授,我扶你。”
被池逸辰抱在懷裏的葉安楠側眸看去時,景烈正溫潤笑著,脈脈含情的將沈竹韻扶了下來。
葉安楠蹙了蹙眉,擔憂的朝唐悠悠看了過去……
*
島上別墅呈四合院式依山而建,也可以說像古代的城牆式風格而建。
主樓有著濃濃的歐洲風情,大樓尖頂中空,後麵直朝大海,樓下就是高高的懸崖,其它三麵一麵各自呈獨立的一棟。
池逸辰與葉安楠帶著孩子住了中庭主樓。
景烈唐悠悠一行則均被安排在左邊的副樓裏,右側的副樓則住著長年在這裏守島的管家傭人等。
正前麵是大門,以及大門兩邊各有幾間類似平房的屋子,用以存放東西等之用。
四麵樓牆間,圍饒著中間的是個帶露天泳池的大花園。
別墅麵積寬闊,出入別墅除子大門,幾乎無路可走。
房子內部裝修奢華又前衛,一看就是燒錢至極的風格。
剛吃過午飯,唐悠悠一就便迫不及待要拉葉安楠出去逛。
但耐何葉安楠下飛機時扭了腳,雖然醫生說休息兩天就沒事了,但任架不住有點點痛,不宜長時走動。
她掃了眼景烈,略帶歉意的看著唐悠悠道:“我倒是想,不過等下我得先敷下腳。你無聊的話,不如讓景烈陪著隨意逛逛吧?”
她想替唐悠悠與景烈尋找機會獨處,於是果斷提議道。
結果景烈一聽,她不去,自己也沒了想去的衝動,淡淡道:“就我們倆,逛著沒勁。”
池逸辰輕飄飄的掃來一眼,對管家吩咐道:“你帶著大家在別墅裏逛逛,有什麽忌諱注意,正好趁此跟大家說一說。”
“是!”管家畢恭畢敬的應道,隨後就對唐悠悠一行道:“諸位小姐先生請隨我來。”
沈竹韻沒什麽心情跟唐悠悠湊堆,聽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怪腔調,優雅一笑,道:“我就不去了,帶過來的東西還沒整理好,下午正好趁機整理一下。”
唐悠悠聞言,冷哼一聲,“愛去不去。”
說著,轉身出了樓下大廳。
唐悠悠一走,大廳裏傾刻間就冷清多了,沈竹韻淺淺一笑,“我先回房。”
池逸辰雖說是來陪葉安楠度假的,但昨天在飛機上,糖糖暈得厲害,他幾乎沒什麽時間去處理遺留下來的工作,這會兒,路尺正等在邊上。
他看了眼葉安楠,放低了聲音,“我送你回房。”
說著,就要過來抱她。
葉安楠如受了驚似的,趕緊跳起,“不用,我可以走。”
她的腳隻是稍稍扭了下,過兩天自然就沒事了。
可池逸辰現在表現得太溫度,這讓葉安楠很抵觸。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徹底淪陷在了他溫柔的陷阱裏,再無翻身的機會。
“別逞強!”池逸辰眉頭微蹙,低斥了聲。
葉安楠仿若未聞,側頭看向一直坐在沙發裏的糖糖:“糖糖你該回房午睡了。”
“哦。”糖糖從沙發裏跳下來,來到葉安楠身旁牽住她的大掌,而後微仰了腦袋看向池逸辰,笑眯眯道:“爸爸,我也可以自己走。”
池逸辰:……
路尺則站在一旁,忍心不住有點想笑的衝動。
“我送你們上樓。”沉寂了好幾秒,池逸辰才道了句。
沈竹韻走出老遠回頭,就看到池逸辰與葉安楠各自牽了糖糖的一隻上手,往樓上走去。
不知誰說了句什麽,葉安楠微微側頭低眸,看向身旁蹦蹦跳跳的糖糖,唇角笑意淺綿,那畫麵溫馨又刺眼。
池逸辰將人送到房間,叮囑了句:“腳如果痛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小島雖然藏在大海深處,但外麵該有的信號,別墅裏是丁點也不比外麵差,甚至這裏的wifi比在漳城用起來更流暢。
待看見葉安楠點頭後,池逸辰才關上門,帶著路尺去了書房。
糖糖躺在葉安楠身畔,咯咯笑著,“媽媽,你對爸爸太冷淡。”
葉安楠正拿了本書來翻著,聞言一愣,“糖糖知道冷淡是什麽意思嗎?”
糖糖點頭,“不熱情,甚至有點疏離。”
葉安楠被糖糖的用詞驚了一下,而後不鹹不淡道:“你還是個小孩子,理解不了大人之間複雜情緒。”
糖糖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本正經地看向葉安楠道:“媽媽,我能理解。你這個時候對爸爸的態度,其實和大多數時候對糖糖是一樣的。你不喜歡糖糖對嗎?”
糖糖無疑是聰明的,而且敏感。
葉安楠待自己的感情很複雜,時好,時淡,她都能很清晰的感受到。
可是糖糖從來都沒感覺到難過。
因為於她而言,葉安楠能醒過來了,回到了她身邊,這就是最好的事情。
雖然她現在不喜歡她,沒關係,她可以很努力的討媽媽喜歡,她甚至學會了溝通,把心底的疑惑都說出來,尋找一個能解決的答案。
可糖糖的這個小心思,現在的葉安楠卻未必能理解得了。
反倒是孩子稚氣而真實的話,就像一麵昭醜鏡,將她最陰私的那麵,照露無形。
葉安楠有點點難堪,被一個孩子看穿心思的難堪。
她沉默幾秒,而後淡淡道:“你想多了,快睡吧。”
糖糖這兩天折騰得也夠嗆,所剩的精力,最終沒讓她堅持到與葉安楠聊開心扉的地步。
她睡了,葉安楠卻感覺到心底某處,莫明的,在抽痛,連帶著,腳裸處,也似火燒火辣的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