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逸辰話落,臂彎力道微加,將她的腰肢收緊,貼向自己,葉安楠腦子裏轟的一聲,感覺一股電流竄遍了全身。

按著胸前浴巾的手鬆了,沒有結好的浴巾像層沒有束縛的輕紗似的,滑溜溜的落在了腳下。

葉安楠驚呼一聲,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將她攔腰抱起,結實的大長腿一跨,就踏進了浴缸……

這頓浴室盛宴結束時,已經過了十二點,葉安楠全身乏力的被他抱出浴室,放到柔軟的**。

她半眯著眼,已經快沉入夢鄉了,卻突然想起什麽,猛的睜開了眼,聲音沙啞地問:“你是不是還沒吃晚餐?”

池逸辰好看的濃眉微微一挑,一又淡漠又冷厲的眸子微微閃光,“還沒飽?”

她雙頰倏然通紅,往被子裏縮了縮,“你剛才在浴室裏不是說……”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臉再往下埋,隻怕都要出不了氣了。

池逸辰難看了一晚上的麵色也終於緩和了些許,“你給我做。”

葉安楠累得手軟腳軟,又喝了點小酒,早就困得不行,聞言,還是強撐著從**坐起。

她拿過一旁的睡意,迅速套上,又接過池逸辰遞來的厚睡袍,包裹在外麵,才隨著他一道進了廚房。

“想吃什麽?”葉安楠翻著冰箱問他。

池逸辰坐在廚房一旁的吧台前,看著她清瘦的背影,“你看著做。”

葉安楠翻了翻,這大半夜的,也做不出什麽複雜東西了。

“西紅柿雞蛋麵吧,時間太晚了,早點吃完早點睡。”她說道,已經迅速拿出食材,放到了水龍頭下清洗著。

顏色緋紅的西紅柿,個大心黃的農家土雞蛋,兩相在油鍋裏稍稍煸炒出西紅柿汁,加水燒開,下麵,簡單而快速。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一碗香噴噴的西紅柿雞蛋麵就擺在了池逸辰麵前。

勁道的麵條上臥著煎雞蛋,西紅柿的紅汁融入到了麵湯裏,紅亮又漂亮,幾片碧綠的青菜葉點綴其上,再撒了幾粒蔥花,香氣四溢,光味道就讓人食指大動了。

池逸辰聞到麵香,沉默一晚上的肚子竟然咕嚕嚕的叫了幾聲。

葉安楠聞聲揶揄的笑著,看著他挑起麵條,顧不得燙,大口大口的就往嘴裏送,快速又不狼狽,反倒透著點粗暴的優雅。

葉安楠看著,心莫明的就軟了,溫軟的聲音伴著他輕微的吃麵聲淺淺響起,“你今天晚上,其實是特意去接我的吧?”

池逸辰沒出聲,葉安楠略帶失落的聲音又響起了,“我就是昏睡了兩個月而已,怎麽一醒來,發現周邊的人,都開始看不懂了呢?四年大學都沒對景烈生出愛意的唐悠悠,一畢業,竟然悄無聲息的就喜歡上了他,為此,對窮追猛打的白卿寒避如蛇蠍……”

池逸辰一口湯含在嘴裏,半天才咽了下去,沉冷了一晚上的麵色逐漸回暖,“這就是你今天這一趟得出的結論?”

葉安楠聽到池逸辰的聲音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把心裏想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反問,“不然呢,難道還有其它我沒想到的?”

葉安楠的回答,讓池逸辰心情莫明的好了起來。

他沉吟片刻,眉眼間的戾氣漸漸疏散,含了微不可察的笑意,“沒有,你隻是想太多了。”

“可我為什麽覺得怪?”葉安楠蹙了蹙眉。

池逸辰把碗裏的麵湯喝得一滴不剩,放了了碗筷,“日久生情,有什麽怪的。”

葉安楠喃喃的重複著他的話,“日久生情……”

“他們兩人很配,郎才女貌,根本用不著你操心。”

“那白卿寒……”

池逸辰起身,將碗筷放進水槽裏,回身就把她從座位上拉起,往樓上去,“與其有時間思考別人的事,還不如回去跟我去研究一下怎麽製造下一代的事。”

葉安楠麵色一紅,唾罵道:“流氓!”

“我隻對你耍流氓!”

葉安楠被他這句話甜了一下,唇角掛起了這些天來,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意。

入睡前,池逸辰將葉安楠擁在懷裏,低聲說道:“這一周我會很忙,忙完後,我們就出國去旅行。所以就在這兩天,我會提前給你和糖糖安排做個體檢。”

葉安楠勞累一晚上,再加上酒意上來,迷迷糊糊的應了聲,聞著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沉沉睡去。

*

吃烤肉這天晚上,景烈就把醉酒的唐悠悠帶回了自己家。

這本是件可有可無的事,卻偏偏讓狗仔拍到,深更半夜,他帶著一個不明身份的女人歸家,一夜未出。

這道新聞,第二天就上了漳城早報,掀起一股八卦之心。

池逸辰剛到公司,路尺就把報紙遞到了他的手上,“按照您的吩咐,照片一發給媒體,果然就上了頭條。”

池逸辰淡淡的瞥了一眼,並不如何關心,“做過處理的那份送過去了嗎?”

路尺恭敬的回道:“送了。”

兩人話題中做過處理的那份報紙,此刻正在葉安楠手裏。

報紙所有的內容與市麵上流通的無二,唯有上麵的日期,以及有日期的內容被做過特殊處理,改成了六年前的時間。

葉安楠看著頭條上的照片,那是一幅背影圖,背影就是暈黃路燈下,景烈與唐悠悠前後腳進了他在漳城高檔小區的私人住宅,蹲守的記者說,直到發報時,兩人都未曾出來。

昨晚與池逸辰的談話被證實,葉安楠卻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麽滋味,看著兩人模糊的背影,總覺得,模糊的,不隻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