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江容慧這幾天,為易詩雨的事情,簡直是殫精竭力。
即不能讓人知道自己插了手,又要想盡辦法把人弄出來,她用盡了能動用的所有關係。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終究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看著幾乎脫形的年輕女孩子,她心疼得跟什麽似的,卻強忍著淚意,笑道:“能出來就好,我已經安排好了,下午的飛機,你先去國外躲一陣子。”
易詩雨抱著王麗萍正委屈,聞言,心裏很詫異,卻滿臉激動的說:“謝謝慧姨,都是我不好,給您添麻煩了。”
江容慧淡淡的笑著,唇角弧度牽強又感觸,“不麻煩,你好好的,就好。”
王麗萍也勉強的笑道:“是啊,你能出來就好。”
易柏年早在易詩雨名聲毀盡,還帶累易氏股票差點崩盤時就放棄了這個女兒。
王麗萍與江容慧聯手在想辦法把易詩雨撈出來,他不是不知道:卻當作不知道。
易詩雨連家都沒有回,直接被兩人帶去了酒店。
王麗萍用自己的身份證給她開了間房,讓她梳洗打扮後,直奔機場。
繁忙的機場,人來人往。
大廳一角,易詩雨、江容慧、王麗萍三個奇怪的組合沉默無聲的坐成一排。
王麗萍交待,“到了國外,給我打電話。”
易詩雨低低的嗯了一聲,與王麗萍處了近三十年的母女情,兩人無數次分別,卻從沒哪次,如今日這般難舍。
她知道:易柏年是徹底放棄了自己,現在除了這個母親,她毫無依仗。
她歉疚抱住王麗萍傷感的說:“媽,我走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過去都是我太不懂事,脾氣不好,還總是惹你生氣。”
王麗萍最近受到了來自各方的壓力與委屈,聞言這一刻,突然紅了眼眶,覺得,似乎都值了。
畢竟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啊!
“放心。”她拍了拍女兒的背,安撫著,輕輕回了兩字。
坐在易詩雨的江容慧神色有些古怪,似難過,又似惋惜,提醒道:“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
易詩雨跟王麗萍道了別,又回過頭,吸著鼻子對江容慧說:“慧姨,這麽久以來,謝謝您對我的關心和包容。原本想成了您的兒媳,再好好孝順您,哪曾想,我根本就不曾有過這個機會。”
原本一直神色漠然的江容慧聞言有瞬恍惚,“沒關係的,哪怕成不了兒媳也沒事,你在我心裏,也一直都是我的女兒。”
易詩雨靦腆的笑了,很是感歎,世間猜不透的果然是人心。
過去她以為,江容慧對她的喜歡,僅僅是因為她的討好賣乖,能讓江容慧在池家站得更穩。
可通過這次的經曆,她再不敢這麽單純的想了。
沒有利益,誰願意為一個已經沒了價值的人付出至此?
難道女人間還會存在真愛?
想想都可笑!
易詩雨心底自嘲著,麵上卻是乖乖巧巧的紅了眼,“慧姨,等我回來,再報答您的恩情。”
簡簡單單一句話,竟讓江容慧感慨得紅了眼眶。
她溫雅的笑了笑,摸著易詩雨柔順的發絲,柔聲道:“快去安檢吧。”
“好。”一行三人,來到安檢處。
易詩雨把自己的身份證登機牌,安檢員接過一看,又抬頭看了易詩雨一眼,公式化的道歉:“對不起,易小姐,你不能出海關。”
易詩雨臉色驟變,“為什麽?”
安檢人員笑容不變,“我們剛接到警方通知,因你涉及的案件,有人提供了新證據,警方已經下了禁出令,請你留在國內配合調查。”
易詩雨慌了,急切的回頭看向送她的江容慧與王麗萍,下意識就叫道:“慧姨。”
江容慧眉頭緊緊的籠了籠,而後笑著解釋,“這起案子已經結了,而且犯罪嫌疑人也已經招認,是他一個人做的,因報複,才牽連她人。”
安檢笑得禮貌又冷淡,公式化說道:“對不起女士,這不在我們的職責範圍內,我們隻負責配合執行。”
江容慧毫無辦法,一臉笑意也冷了下來。
她伸手,拽住易詩雨就往回走,“快走。”
“慧姨,我想出國。”易詩雨急急說道。
她現在在漳城根本沒法立足,就像過街老鼠似的,連麵都不敢露。
不離開,還怎麽活?
江容慧沉著臉,根本不理她的話,隻管拽著她離開。
王麗萍一直沒有作聲,見江容慧將易詩雨帶走了,她趕緊上前,把易詩雨的行禮箱抓在手裏,拖著就要走。
她跑了兩步,又停下,回身將安檢手裏拿著的身份證與登機牌一起給抓在手裏,才小跑著追了出去。
江容慧把易詩雨塞進車裏,兩人坐定,王麗萍也跟著跑了出來,邊上車邊急喘著問:“到底怎麽回事?”
三個女人都擠在後座裏,中間的易詩雨也是一臉茫然,下意識就看向左側的江容慧。
江容慧沒理兩人,上車後就拿出手機,開始上網,好半晌,她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原來如此!”
“慧姨,什麽情況?”易詩雨問。
江容慧心裏壓著怒意,把手機遞給易詩雨,冷哼一聲,說道:“有人想要置你於死地!”
王麗萍也趕緊拿出手機來一翻,消息幾乎是直接彈送出來的。
又是一段視頻,視頻的內容,卻是一段監控,像偷拍的,是易詩雨與何義在酒店開房的視頻。
王麗萍駭然,這段視頻一出,何義的口供明顯就有作假嫌疑,難怪警方下達了禁令。
“是誰?”王麗萍滿眼震駭的問江容慧,“上次視頻出來,網信部已經出了禁黃令,誰敢在這麽短時間內再次投這樣的視頻?”
江容慧漂亮的鳳眸裏冷浪翻滾,“現在有能耐,有理由這麽做的人,除了他,隻怕也沒其他人了。”
易詩雨看著手機裏的內容,整個人已經癱軟在後座上,此刻更是心神駭然,“他?慧姨,你說的他是誰?”
她心裏有個答案,卻遲遲不敢認定。
江空慧瞥她一眼,又怒又無奈,聲音也冷厲無比:“你當真不知道!”
“我……我……”易詩雨的淚水湧了上來,她抓住江容慧的手腕哭道:“慧姨,你救救我,現在除了你,已經沒有人能救得了我了。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