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慧哪裏敢讓池正峰過多關注,她本來就隻是想讓池正峰幫忙,才隨意捏造了一個他比較能接受的借口而已。

如果他深究下去,事情穿幫了,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於是她道,“易家已經報警了據說,救人有警察就可以了,我們先把網上的東西幫忙壓製著才行,不然人救出來,也會被逼得活不下去啊。如果她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我這輩子,都無法安心了……”

江容慧說著,已經停歇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池正峰說,“好了好了,聽你的,你先睡吧,我打個電話。”

他說著,掀被子下床,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江容慧靠在床頭,豎著耳朵認真的聽他講著電話,見他沒有過多的吩咐,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同時,她也著急得不行,易詩雨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出這樣的事,還給鬧到了網上?

偏偏池正峰已經被自己給吵醒,她沒辦法再問。

池正峰是池氏集團的老總裁,雖然他現在不管事了,但他的一個電話,隻要不於現任總裁犯衝,起的效令依舊與聖旨一樣。

隻是他這聖旨一下,立馬就有向新皇打報告的人湧了出來。

池逸辰這一夜過得也很折騰,澡都洗了兩次,好不容易安生點睡過去,結果又被電話吵醒。

葉安楠與糖糖都被吵到了,不滿的翻著身。

他迅速坐起,見路尺的號,按下了接聽鍵,直到走出臥室,才壓著聲音問他,“出什麽事了?”

路尺迅速把池正峰下令,讓池氏幫忙公關的事說了,而後又道:“那段視頻,我已經發你郵箱裏了。”

“嗯。”池逸辰應了一聲,迅速的開了電腦,打開視頻看了之後道:“公關可以,不過等明天早上再行動。”

“是。”路尺那邊掛斷了電話,迅速交待下去。

驚滔駭浪的一夜在有人著急憤怒,有個安心釋然中終於過去。

晨昏的天地交界線上,冒出了些微光暈,而後隱隱的紅日暉光若隱若現……

唐悠悠一大早就被電話吵醒的。

白卿寒在電話那端怒吼,“唐悠悠,你昨天在池家的飯菜裏下了什麽東西?”

害他回到家,整整一夜,心裏像燒了團火似的,怎麽冷靜,都滅不下去。

唐悠悠有很重的起床氣,眯縫著眼,聲音嘶啞的張嘴就罵:“白卿寒。你又哪根神筋搭錯線了,吃飽了撐得慌吧!”

白卿寒在電話那端冷哼一聲,“別告訴我,昨天煲在湯裏麵的中藥材沒問題。”

他當時喝的時候倒沒多想,等回到家裏,渾身都開始燥熱冒汗後,才想起,葉安楠出事前,自己可不就親自看到她去藥鋪裏買過這些十級大補品麽。

時間過了這麽久,他早就將這一茬拋到腦外去了,沒想到,在昨天被她用上了。

唐悠悠的瞌睡瞬間跑了不少,人也漸漸清醒起來。

“自己成天沒事臆想,還怪別人,那麽大一鍋湯,就隻有你喝了嗎?別人喝了都沒事,你個大男人,好意思大清早,找我個女人來聊你的事,丟不丟人!”

連罵帶削,唐悠悠吼完,迅速掛掉了白卿寒的電話。

白卿寒不提,她倒忘了,得趕緊給葉安楠打個電話,問問她那邊昨天是什麽情況,自己做的補腎湯有沒有效果!

唐悠悠按斷電話,直接把手機丟到一邊,扯過被子往頭上一捂,繼續睡。

睡了好一陣,越睡越清醒。

她一股腦的掀了被子,赤著腳就跳下了床,打開衣櫃,迅速拎出幾件衣服丟**就開換。

昨天回來後,她便擔心著,不知池家出什麽事了,給葉安楠打了許多通電話,結果一直是無人接聽狀態,害她半夜沒睡著。

結果好不容易睡沉了,又被白卿寒的電話給吵醒了。

既然無心睡眠,唐悠悠索性起床,決定吃個早餐,去池家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

收拾好,唐悠悠下樓,習慣性的走進那家早餐店,點了份豆漿油條,隨意挑了張桌子坐下,一邊用平板瀏覽起今日頭條,一邊拔通了葉安楠的電話。

電話接通,葉安楠特有的悅耳嗓音伴著糖糖嘰嘰咋咋的笑鬧聲一同傳了過來,“你今天竟然起得這麽早?”

唐悠悠很懶,尤其是冬天,恨不能長在被子裏麵了事。

與她做了多年朋友的葉安楠,深知她的秉性,於是開口就調侃她一番。

唐悠悠說:“昨天一回來,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你沒接,擔心你唄,昨天是不是易詩雨搗鬼了?”

她問得隨意,一心多用,新聞也看得漫不經心,另一隻手裏端著杯豆漿,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兩人正聊著,平板上突然彈跳出了一條推送。

是當日頭條。

唐悠悠下意識就給點了進去,結果,嘴裏的豆漿就嗆了出來,噴了滿屏幕的乳白色。

她嗆咳著,心裏忍不住嘀咕,我天,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唐悠悠趕緊把豆漿放下,用紙巾抹掉平板上的豆漿,點開了頭條裏的圖片。

雖然直播沒多久便被關掉了,但有不少人截照片,經過了一夜的發酵,早已鬧得滿天下皆知。

更令人震驚的是,畫麵中,轉播者特意打過馬賽克,可那馬賽克打得,和沒打幾乎沒什麽差別。

但凡熟識易詩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張麵目全非的馬賽克臉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