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韻說話的時候,頰邊溫柔的笑意淺淺加深,兩粒小酒窩就跟白珍珠似的,一閃一閃,很是誘人。

躺在病**的葉安楠見了,心裏莫明的有些堵得發慌。

池逸辰沒什麽情緒,隻淡淡道:“那就先做了檢查再說。”

沈竹韻隻初步從葉安楠口中詢問了下最表現的病症,她的確沒有。

其它表麵看不出的問題,也不可能問得出來,必須得通過儀器檢測才能下定論。

再者,池逸辰此時已經肯定了,葉安楠喪失了六年的記憶,這也是後遺症的一種,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加重,或者影響她今後的生活。

沈竹韻點了點頭,說道:“好。”

負責這次手術的幾位專家們,全程跟蹤商討葉安楠的每項檢查結果。

所有的結果顯示,這次手術比預想的要成功很多。

而且,所受的創傷也是最為輕淺的。

原本以為術後神經修複的過程,會讓葉安楠有諸多不良反應,甚至會影響到各個器官,甚至癱瘓癡呆,沒想到,這些結果都沒有。

專家組所有人臉上都露出欣慰的笑來。

葉安楠一路檢查下來,也累得夠嗆。

她原本就剛醒,各項體能都是呈倒增長的趨勢,再加上,醒後情緒的波動,讓她疲憊無比,檢查還未做完,人已經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醫護把她送回病房,池逸辰與專家組一道,進了醫院的會議室裏。

沈竹韻作為主治醫生,與專家們討論半天,得出了一至的結果。

她呼出一口氣,拿著這份結果去找了池逸辰。

“逸辰,結果出來了,手術真的很成功。”沈竹韻將專家組得出的結果放到池逸辰麵前,淺淡的笑著說道。

池逸辰的拿起結果看了眼,又丟回原處,冰冷無波的眸子微抬,落在沈竹韻臉上,卻沒什麽情緒。

“可她的記憶,停歇在了六年前。”

池逸辰的語氣很平淡,音調也平緩得沒有任何起伏,淡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好壞來。

沈竹韻溫婉淺笑,“就剛你說的這個情況,我們剛才也進行了討論。手術之前,我們做過各種評估,淤血壓迫的這條神經比任何一條神經都危險,它分管著全身各個機能。手術開始前,我們都不知道手術之後,它會做出什麽反應,有後遺症這點,我們之前也溝通過。相比聾瞎呆傻這些後遺症,她選擇性的漏掉幾年的記憶而不是全部忘掉,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池逸辰皺了皺眉頭,性感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線,“你說這是選擇性的失憶?”

沈竹韻低垂下漂亮的眼眸,想了想,才輕緩的道,“這隻是醫學上的一個名詞而已,意思就是忘掉了一段時間內的記憶。當然這個隻是我們的初步的判斷,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很多病人,在頭腦受到嚴懲損傷的時候,都會選擇性的保護自己,其中就有失憶這項,人都是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反應,在身心所受傷害巨大的時候,某些不好的,不願回想的東西,她下意識,就會自我催眠,從而在蘇醒後被自己遺忘,忽略。而且,失憶也分很多種,長久性的,暫時的,或者間接性的,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觀察後才能知道最終結果。”

池逸辰沉默的聽著。

沈竹韻無奈的笑笑,安慰他說道:“其實這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葉小姐選擇忘掉這一段記憶,可能是在她受傷前,所受的打擊傷害對她來說,很致命,讓她膽怯,所以她才會忘掉。如此一想,忘掉也挺好的,少了許多心理陰影,以後生活會快樂很多。”

沈竹韻對葉安楠受傷這件事了解不多,原本安慰的話一說出口,非但沒起到安慰的作用,落入池逸辰的耳裏,多多少少都會讓他有些愧疚。

葉安楠受的的確是無妄之災,如若不是自己砍了何義的手指,他也不會喪心病狂到想要通過傷害葉安楠來報複自己。

說來說去,還是他連累了葉安楠。

池逸辰站了起來要走,卻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他立住,回眸望向沈竹韻,“如果是暫時性的失憶,她會在什麽情況下會恢複記憶?”

沈竹韻笑笑,“這個很難說,說白了,如果不是神經受到絕對性的傷害,所有的失憶都可以被稱作自我催眠。這種性質的失憶,都是根據個人來定的。有些人,一輩子忘了也就忘了。有些人,就會像個兩左右歲的孩子似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忘卻的東西越來越多,直到最後,一直想不起來。還有些比較特殊的,記憶很深刻那種,或許在十年二十後的某天,在某種誘因的刺激下,他就會突然想起一兩歲時發生的過件事,或者某個碰觸點。”

池逸辰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

*

景烈這幾天,忙得暈頭轉向。

景永銘給了他個措手不及,資金缺口,工程擱置,弄得他疲於奔波。

再加上他正在為出國的事宜做準備,簡直分身泛術。

這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派出去監視易詩雨的下屬又來電話了。

之前他無心分管易詩雨這邊的事宜,就說等過些天,他忙空了再來料理。

可這一等,就從手術前到手術後,再到現在轉危為安,一晃眼,十來天都過去了。

“什麽情況?”接起電話,景烈開門見山的問道。

屬下說,“之前你讓先監視著,有動靜再說。自從易詩雨帶著易氏基金的人,一起去了那個小漁村,帶走了一個老年女人之後,她便再沒動作。甚至連家門都不出了。現在還想繼續監視嗎?”

屬下一提,景烈就想起來了,再忙,他也要把這個最有嫌疑的女人給查清楚再說!

如果真是她害了葉安楠受這麽多的苦,他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她帶走的那個人,或她的家人,跟易詩雨有什麽關係?”景烈握著電話問道。

易詩雨是什麽人他雖不至於十分了解,但卻能肯定,是個無利不起早的。

她一個高高在上,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小姐,而且沒有好處,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向個陌生人,而且還是生活在貧窮最底層的陌生人拋出橄欖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