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西涼街的風波到現在也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雍京城也已經風平浪靜了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裏的風平浪靜的讓雲天有點不可思義,每天除了不時的從施龍關傳來的戰報以外,雍京城可謂歌舞升平到了極點。

為了慶賀國主在位百年的聖典,各府州縣的各式各樣戲班雜耍加之各色藝人,都紛紛的湧入雍京城,讓雍京一時好似人間仙境。

看日程來說湛南鳳的百年在位大祭之中的,各國使節的獻表和王孫貴族的上表都已經過完,接下來就是一連數日的國獵。這次國獵的地方選在了兗州七省的上龍省的獻靈穀內,那裏若是在往北走的話就是張鬆景所在的施龍關,再往北那裏就是朔國。當然上龍省的獻靈穀離施龍關還是頗有些距離的。

連日來為了國獵晉國朝中上下舉國皆動。

且不說王公大臣陪獵的走卒,就連一向自稱一年三百六十日隻有十天上朝的雲天這兩天也格外的忙了起來,因為湛南鳳已經正式把國獵的活又交給他了!

“有時候我在想我到底是欠那個膽小鬼什麽了,他非要這樣變成花樣的玩我!”

本來今天左右無事,雲天坐在祭酒府的正廳之中,就著一壺新沏好的謫仙茶和著雲裳秦憐仙二女在廳中聊天,一想起這件事雲天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半個月來的閉關苦修已經讓雲天從心動境的修為下再此結出了金丹,而且最近丹田氣海之中的金丹已經隱隱有破丹成嬰的際象,這一點雲天倒沒什麽卻讓雲裳開心不已,至少下次雲天若是在遇到什麽修為比自己要高出很多的前輩高人,也可以多一種逃生的手段,雖然奪舍和屍解隻不過是在世間苦渡的又一朝,但是多少還有一次再來的機會。

“不知道湛遠如今這東宮太子做的如何了?”衣著淡雅看上去有點仙女姿態的秦憐仙放下了手中的茶水隨口說了一句。

提起這個湛遠,自從那一日在重華殿上被封太子,已經整整有半月的時間沒有見過他的身影了。新建起來的西涼街上的那些舊老板還時時的想起,那個極容易忽悠的逍遙侯來。當然如今他已經是大晉國的太子了,有可能以後還會是大晉的國君。

雲天還記得那日在那朝堂之上,湛遠看著自己那個古怪的眼神雲天就想笑。

“那小子!不提也罷。”

“誰!”

說著舉茶欲飲卻聽見廳外有人聲響起。

但是讓廳內眾人奇怪的是廳外傳來了一聲喝問的叫聲之後,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響起,好像是有什麽人從祭酒府不算高大的街頭掉了下來,而且還掉到了牆邊防湛遠之樣好色鬼之流的而挖的大坊之中。

廳中的三人便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來到那個幾日之前才挖出來的巨大陷坑之前。

經過西涼街一役,祭酒府中天殺組的成員損失大半,一時間雲天就覺得的祭酒府裏風聲鶴唳。

幸好的是張鬆景臨走之時將他從施龍關帶回的一十八騎年輕的才俊,一骨腦的送給了雲天,再加上這幾日沈幕兩在世家等出麵為雲天招幕修士,祭酒府的安全這才讓雲天放心不少了。

“呸!這個小遠跟我說東邊的牆比較矮,便於攀爬。但是也不說這邊牆腳下有個大坑,害的我白白摔了一交,這回去我得好好找他算這筆賬!”說話間湛南鳳的人影從塵土飛揚的陷阱之中走了出來。

雲天哭笑不得的看著正在打理自己衣服的湛南鳳,不知道從那裏說起才好。倒是邊上的雲裳一看是湛南鳳那個膽小鬼,立馬就跑了上去繞著他前後打轉,好像是看到妖怪一般。

“國主你這是何意呀?”雲天不解的問道。

湛南鳳一心一翼的的拍打著身上的灰土,也不抬頭看站在身邊的雲天,和把自己當妖怪而一直繞著自己跑的雲裳。

“我說安然公主你別在跑了,我年紀大了受不了這個!在不停下來我都眼昏了。”

“你這個膽小鬼從來出門不都是帶著山河圖出來的嗎?這次怎麽突然跑來翻我們家的牆呢?再不濟大門不是開的嗎?你是不是想什麽壞心思了?”雲裳一麵說著一麵風一般的衝入了雲天的懷中。

不但是雲天和雲裳,現在就是連一邊的秦憐仙和發現湛南鳳跌牆而入的蕭然等人,也無奈之極的看著正自顧自的清理著灰塵的湛南鳳。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之後,湛南鳳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用手指指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涼之後,帶頭走了過去坐進了小涼的石椅上。

此時的雍京城已經是秋落時節,晉國偏北雖是秋落時節,但是秋風已經有蕭瑟之意了,祭酒府外的小亭內的石椅入坐已經十分的冰涼了,但是湛南鳳好像什麽也感覺不到似的,坐在石椅上還很是開心。

“坐吧!”看著長在一邊的雲天湛南鳳很有風度的指了指邊上的石椅說道。

“我還是站著吧!那上麵怪涼的。”雲天看了看被擦試如水麵一般的石椅還是搖了搖頭。

“是不是才立個東宮太子,我這個國主的話就不算了?”湛南鳳很生氣的說道。

雲天實在還真是沒見這麽沒有出息的國主,本來不想去理他,但是後來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他些許顏麵。用手摸了摸石椅的溫度之後,半個屁股坐了上去。

“小然快去拿兩個毯子來!”

秦憐仙看著雲天十分痛苦的樣子,對著身後的蕭然說了這麽一句。蕭然聽了秦憐仙的話微微點了點頭就跑進了祭酒府中,去後麵找小惜去了。

“國主你這樣輕身前來,不怕……”雲天話說了一半故意停在那裏。

“怕什麽?現在我若是一死,大哥一定會從施龍半率兵前來雍京勤王,到那個時候他們還不是竹籃打水。所以他們現在要對付的不是我,而應該是東宮之中的小遠。”湛南鳳看著不知道從那變出一碟芙蓉糕的雲裳眼饞不以對著身邊的雲天真努嘴。

雲天看著湛南風的樣子,麵無表情的讓站在身側的秦憐仙去幫他準備一點茶點。看著漸漸離去的秦憐仙雲天淡淡的說道:

“國主有什麽事這下可以說了吧!”

聽了雲天的話湛南鳳的臉上露出了些許讚許之意,心裏想這小子還算上道,知道孤有要支開那個女人的意思。

“僅此一次!若是下次國主你再把憐仙當做仇敵的話,雲天這裏再不歡迎你了!”

雲天的話就如一枚絕心蓮子,在轉過頭去還沒有走遠的秦憐仙心中紮下了根!那一刹那間秦憐仙眼中的淚水都有奪眶而出的感覺。

“好吧算我的錯了!隻是我想借國獵這個機會將那個況玉風給殺了,殺子之仇這個也是時候該找他討回來了!你也別怪我,我也隻是怕這個女人是他門裏走出來的,怕她會給那個況玉風通風報信,沒別的意思!”湛南鳳不好意思的說道。

“若是她會的話我怕是早就死在西涼街頭了!她和我為你們湛家拚死的時候,不知道國主那個時候在那裏呀?”

雲天一想起那天自己和秦憐仙他們拚死拚活的時候,這個膽小鬼一個人也沒給他派來一個人他就很生氣,恨不得把眼前的這個膽小鬼壓在地上痛揍一頓。

“哥要不要小裳幫你?”雲裳似乎感覺到了雲天的心意一般,一邊吃著芙蓉糕一邊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湛南鳳。

“不用了!這次就算了,下次不需要小裳動手,我也一定會把這個膽小鬼痛打一頓的!”雲天一點麵子也不給湛南鳳般的說道。

說話間小惜和小弱一個捧著兩個椅墊,一個端著幾小碟各色的點心走進了小亭,小弱將手中的點心放下後就氣呼呼的走了,小惜要好一點在幫二人墊上坐墊之後,才死命的白了一眼湛南鳳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湛南鳳看著走遠的兩個小婢女,頭一縮歎了一聲之後揀了幾塊點心放進了口裏。

“你這祭酒府的丫頭還真是厲害!”

“那也是因人而異的!“

“我可國主!“

“我知道!“

……

再結束了這一長串無聊的對話,湛南鳳無語到了極點。自己堂堂大晉國的國主,居然在自己手底下一個小小的祭酒麵前抬不起頭來,這讓他情何已堪。

“三天之後的國獵,你幫不幫我?”湛南鳳直接把問題拋了出來。

雲天聽了湛南鳳的話再次用看妖怪的眼神看著他,因為他聽秦憐仙說過以前的況玉風現在的十五王爺,那可是泣魔門的之中魔修已經到了混沌境的九幽魔厲臨位。自己怎麽看也隻是一個金丹境的的修真之士,別說是況玉風身後的千年之下依然聳立不倒的泣魔門,就算是況玉風自己也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眼前這個膽小鬼倒好,想把這種事又字在他的頭上。雲天怎麽可能那麽傻的再上他的當,直接就就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

“放心這一次我不會讓你一個人上的!”湛南鳳再次拿出騙小孩的手段對著雲天說道。

“那你是打算讓國公爺回來幫我?”雲天一點麵子也不給他。

湛南鳳聽到雲天話語之中的嘲諷之氣,心中氣憤非常一激動站起身來破口大罵般的對著相互玩耍的雲天和雲裳說道:

“我手下的千戶營個個是以一擋十的高手,這次若是你答應幫我除了況玉風,我就讓他們配合你行動怎麽樣?”

雲天和雲裳對望了一眼,臉上的那表情好像一副奸計得趁的樣子。湛南鳳看到他們二個的樣子,心中歎了一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