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明天,對我而言,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日子~~~
今晚更了兩章~~~
劍湖宮主冷千葉突然來訪,讓雲蘿頗覺意外。
她心中一動,站起身說:“請他進來,我在禪內相候。”
冷千葉踏進禪時,雲蘿一身簡裝素服、長發以素色絲帶在身後紮係成一束,儀容端莊站立在門旁,容姿較上次在東陵與她見麵時更加清減,纖細的身影嬌弱得如同一束雨後藤蘿。
雲蘿抬頭看向冷千葉,注視著自己兒時的救命恩人,雙眸清亮而坦然,對他說道:“十一年前,斷崖之畔,多謝你仗義相救。”
冷千葉神情鎮定,說道:“看來公主已經想起了當年之事,我在東陵時有意對公主隱瞞真相,公主難道不怪我?”
雲蘿態度真誠,搖了搖頭說:“當年倘若不是因為你及時趕到,我早已葬身斷崖下了。你起初不願告訴我真相,想必另有隱情,我怎麽敢因此怪你?”
冷千葉注視著她,說道:“我今日冒昧前來拜訪公主,正是想告訴公主,關於公主身世的真相。”
雲蘿萬萬不料他會如此爽快,帶著幾分驚喜說:“真的嗎?”
冷千葉道:“不錯,但請公主先告訴我,昨日是否有一位身負重傷的少年來到太廟禁苑內?他身上所背負的包裹之內,是否有一塊金劍殘片?如果有的話,請公主將殘片取出容我一觀。”
雲蘿點了點頭,示意佛小弟子回到內室將那塊金劍殘片取出交給冷千葉,暗中留意著他的表情。
冷千葉接過金劍殘片的包裹時,掌心竟似帶著幾分顫抖,他第一眼看到那金光璀璨的殘片時,冷靜的雙眸中霎時迸射出狂喜的光芒,仿佛一個人得到了自己畢生追尋的目標一般,還帶著幾分癡迷和幾分狂熱。
雲蘿不知情由,輕聲詢問道:“這是什麽?”
冷千葉終於抬起頭來,壓抑著聲音中的激動,說道:“請公主令其餘人等回避,我有話單獨對公主說。”
雲蘿依言屏退左右人等,親自關好禪大門,帶著幾分疑惑轉身問道:“這塊金劍殘片……”她回頭之際,卻見冷千葉雙膝跪地向她叩首行禮,不禁被他的行為嚇了一大跳,他身為劍湖宮主、衣國皇族親眷,而且與祁舜本是結拜兄弟,根本不需要向祁國皇子王孫大禮參拜,他這樣叩拜雲蘿,實在讓她大為驚異,說道:“你……為什麽這樣拜我?”
冷千葉將金劍殘片托於掌心,緩緩對雲蘿道:“此禮是我師尊臨終所托,代他向公主致意,同時也請公主原諒我多年隱瞞公主身世之過錯。”
雲蘿茫然不知所以,問道:“你師尊是誰?難道他認識我嗎?”
冷千葉道:“我師尊雖然不認識公主,卻認識公主的親生父母。請公主聽好了,公主的真實身份並不卑微,較之如今在祁國的地位還要高出許多倍……”
他聲音低緩,對雲蘿講述著一個十五年前的故事。
雲蘿怔怔望著冷千葉,早已說不出任何話來。
相傳,軒轅皇朝天紀十九年春日庚已,軒轅國北方附屬燕國,乘軒轅國順位第一百六十九位的皇帝軒轅璟三十二歲大壽之際攻襲帝京,四麵楚歌、情勢危急之時,軒轅璟拔劍殺盡宮中妃嬪後,以衝天烈火焚毀鎮國之寶“軒轅劍”,自投護城河中溺水身亡。軒轅璟妃妾眾多,膝下卻並無一位皇子皇女,“軒轅”一族從此消失滅絕,諸侯五王聞訊率兵進京,從此天下六分,群雄各自割據稱帝。
然而,真正的事實卻並非如此。
那柄軒轅劍本是軒轅黃帝所遺留的上古聖物,雖然曆經烈火燒灼溶化為殘金,卻並未被銷毀,隻要尋找到殘片加以鍛造,就能重現光華。
軒轅璟雖然心狠,卻無法對自己最寵愛的妃子丹姬下手,暗中派遣貼身侍衛兩名護送剛剛懷有身孕的丹姬連夜逃出宮苑,其中一名侍衛拔劍禦敵時身受重傷,另一名侍衛帶著喬裝為男子的丹姬浴血奮戰後離開帝京。
那身受重傷的侍衛拚死逃出重圍,流亡來到衣國劍湖畔隱居,因一個偶然的機會遇見衣國貴族之子冷千葉,收他為徒後精心傳授他畢生武功,並在臨終前囑托他暗中追尋丹姬和另一名侍衛的下落。
十幾年前,冷千葉終於得到了關於丹姬的蛛絲馬跡,他聞訊趕往斷崖畔時,卻隻救下了年紀幼小的雲蘿,另一名侍衛不幸墜落崖底。
雲蘿傾聽著冷千葉的話,隱隱明白了一些,她思緒一片迷離,顫抖著聲音說:“你所說的事情,和我的身世有關嗎?”
冷千葉表情肅重,壓抑著聲音說:“公主既然已經記起當年之事,何不仔細回憶一下丹姬的形容麵貌?”
雲蘿似懂非懂,隻覺頭腦如有千鈞之重,腦海中回憶起那美麗女子臨終時的呼喚和絕望的麵容,那女子的容顏果然越來越清晰,仿佛如在眼前,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女子的麵貌與她自己的容顏竟然有八分相似,茫然問道:“丹姬……她是我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眼淚忽地一下湧出,搖頭向冷千葉道:“不……不會的,我的娘親一定還活在人間,她一定還沒有死!”
冷千葉沉默了一霎,才說:“公主不必懷疑,公主就是丹姬娘娘的親生女兒,軒轅皇族如今惟一的後裔。”
雲蘿神情淒楚,不停搖頭說:“我是軒轅國後裔……我的爹爹是……此事決不可能,怎麽會是這樣?我明明喚那黑衣人為爹爹的……”
冷千葉道:“公主試想,丹姬娘娘生下公主之後,如何才能掩人耳目?那黑衣人本是我師尊同僚,他拚死護衛公主,公主喚他一聲爹爹也不為過。但是公主的親生父親,千真萬確是軒轅帝,”他凝視著掌心的金劍殘片,接著說道:“這柄黃金所鑄的軒轅劍,應該是屬於公主的,將來天下諸國,無論是帝還是平民,都應是公主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