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案第六章 床櫃裏麵的死者
客廳裝潢精美,大都是品質高昂的家具,真品沙發上淩亂地擺著幾個靠枕。。涵冰找個地方先吐得差不多了,然後在冰箱裏翻出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地喝起來。
妘鶴對劉玉萍出現在這裏也感覺很疑惑。她用疑問的目光看著照海,照海也在等隊員的報告。不一時,發現死者的隊員走過來報告說:“我們已經調查過,這套公寓屬於一個名叫徐丹的女人。這個徐丹四十多歲,是個講究生活品質的女人。她一個人住在這裏,和鄰居不怎麽交往。大家隻知道她是個獨身女人。據說她有丈夫,不過丈夫因商業業務經常出門在外。保安說醫生死的第二天晚上七點,劉玉萍從金利來酒店後直接來到了這裏。據保安說,她之前也來過一次。所以,以為這是一次友好的拜訪。”
“屍體是怎麽被發現的?”
隊員回答說:“說來也巧。這個保安不經常看電視新聞。可最近恰恰得了胃病住院了。他在住院期間看到電視上‘尋人啟示’的報道,就對妻子說,‘她像是一個月前拜訪過三樓的女人。就這麽他感覺有些不對頭,他猶豫了好幾天才向我們提供了這個信息。一開始,我們並沒有在意,因為這種虛假的警訊我們也不知道收到過多少。但是,我們仍然派王刑警過去了。他是個年輕剛分來的警察,人很機靈。他很快知道房主徐丹已經一個多月不見人影。這事有點兒蹊蹺。還有,從監控錄像上看,沒有人看到劉玉萍離開。因為這麽多疑點,小王和我聯係,我們讓經理打開了公寓的門。我們在房間裏並沒有查到什麽有興趣的東西,隻是在浴室裏發現有匆忙清理的跡象。瓷磚上有血跡,在衝洗的時候漏在了浴池的拐角處。但是我們就是沒有找到屍體。很快,有人注意到那張大床似乎有挪動的痕跡,我們打開了。然後看見屍體果真在那裏。”
這麽說,案件又出現了一個女人徐丹!徐丹是幹什麽的?她和劉玉萍又是什麽關係?
隊員總結說:“我們認為,劉玉萍是徐丹的朋友,徐丹因為某種原因殺死了她,把她放進櫃子裏麵。然後逃之夭夭了。”
妘鶴又提出疑點:“那麽為什麽要毀了她的臉?一般毀容的死者多半是因為仇恨。或者是隱瞞死者的身份。”
照海拿著劉玉萍失蹤時的照片說:“我想不該是隱瞞身份。你看她依舊穿著那天的毛衣,還有她的手提包也塞進了櫃子裏。大家很清楚地就能在她的手提包裏找到她的信息。”
“如果這樣的話,毀容就太不合情理了。”妘鶴思索著問:“還有其他的線索嗎?比如說另一個臥室。許丹的臥室,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臥室裏沒有匆忙出走的跡象。裏麵幹淨而整齊。床上沒有人睡過,被子已經掀開,主人可能有上床的準備。臥室裏到處都是灰塵。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發現指紋,任何可疑的指紋都沒有。凶手處理得很幹淨。”
妘鶴再次環視房間。從臥室到客廳都表明主人的收入相當可觀。臥室的家具價格也不便宜,玫瑰紅的色調。她走到衣櫃旁邊看那些衣服,衣服都很高檔,質地優良。櫃子下麵還有一層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鞋子。大都是時興的便鞋。也有兩雙時尚的高跟鞋。她把一隻鞋拿在手裏,打量一下,發現徐丹穿的是35碼的鞋,接著她把鞋子放下。在另一個衣櫃裏,她發現大堆的衣服,堆放在那兒。
涵冰拎起一件灰色鬆鼠皮大衣。讚歎地說:“這件衣服可不便宜啊,至少得五千元以上。徐丹,很有錢嘛。”
他們又來到浴室。浴室裏化妝品應有盡有。妘鶴和涵冰饒有興致地一一打量。化妝水、日霜、晚霜、眼霜、bb霜、遮瑕霜,總之,女人有的還是女人沒有的。這裏全部都有。
該看的全都看完了,可是妘鶴的臉一直都陰沉著。她好像疑慮重重。照海問道:“你在懷疑什麽?”
妘鶴沉沉地回答說:“可不是,我確實有疑慮,而且疑慮重重。有一個問題難道你們都沒有看出來嗎?”
他們疑惑地看著妘鶴問:“什麽問題?”
妘鶴毅然決然地再次回到大床櫃子麵前。還好,法醫還沒有挪動她。她從女屍的腳上拿起了鞋,想脫下來,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脫下鞋。她檢查了鞋扣,然後盯著那隻鞋看。
涵冰看不出那隻鞋有什麽毛病,式樣一般,裝飾著粗糙的鞋扣。
妘鶴把那隻鞋遞給照海說:“你也沒有看出名堂嗎?”
可是照海也不知道這隻鞋能說明什麽。
妘鶴指指那隻鞋,又指指死者的腳說:“死者至少是37碼的腳,為什麽要穿一雙35碼的鞋子?”
原來是這樣,他們怎麽就沒有發現這點呢?這時,法醫洗完手出來了,妘鶴急忙上前問道:“查到什麽了嗎?死者是怎麽死的?”
法醫簡潔地回答說:“屍體臭不可聞。不解剖屍體的話根本不可能說清死因。我認為,毀容是在人死後幹的。等到把她弄到停屍房以後,我就會知道得更清楚了。我隻知道她是個中年女人,身體很結實。頭發根灰白,但染成了金黃色。身上可能有些特殊的標記,但是我懷疑要辨認起來很困難。”最後,法醫無奈地攤開雙手說:“恐怕我能提供的隻有這些了。”
法醫帶著那具女屍離開了。妘鶴帶著一臉疑慮回到客廳。她站在窗前,右手習慣性地撫著下巴,好久沒有說話。一直到十分鍾過去後,照海才試探地問道:“妘鶴,你到底在想什麽?”
妘鶴轉過身,表情寧靜,一字一句地說:“我認為死者並不是劉玉萍!”
一霎時,照海和涵冰都吃驚了。這話怎麽說?死者明明穿著劉玉萍的衣服,身高,頭發、胖瘦都符合,監控上也看到她確實在那天進入了這棟樓後再也沒出來,所有人都認定她就是失蹤的劉玉萍,如果她不是劉玉萍,那麽她是誰?妘鶴怎麽總是出驚人之語呢?
妘鶴心事重重,她輕聲說:“讓我懷疑的就是死者的臉,為什麽凶手要把死人的臉弄得麵目全非?”
“是啊,誰知道呢?這一點確實很可疑。”
“還有那雙鞋子,和死者本人的腳一點也不適合。如果我猜得不錯,死者應該不是劉玉萍,而是徐丹。”
徐丹,死者是徐丹?這個觀點太另類了。可是很快,法醫證明妘鶴的想法是對的。根據黃亮生前的診斷報告(徐丹也曾是他的病人之一,醫生把徐丹的牙齒等情況全部記錄在案),大道彎公寓54號死的女人正是徐丹。
屍體上穿的是劉玉萍的衣服,劉玉萍的手提包也放在屍體旁邊,可是,劉玉萍在哪兒呢?
現在唯一能承認的事實是:不是徐丹殺了劉玉萍,而是劉玉萍殺了徐丹。
到這裏為止,劉玉萍成了重點搜查對象。毫無疑問,她逃跑了,可是她能逃到哪兒去呢?在這些事情的背後,又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陰謀呢?
懶懶地從54號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她們在外麵簡單吃了飯回到別墅。剛回到家,電話就響起來,還是座機。妘鶴感覺有些奇怪,因為很少有人知道座機的號碼。下意識,她感覺這個電話非同尋常。果真,對方是個女人,她用一種冷冰冰的聲音問道:“你是妘鶴嗎?”
“是我。”妘鶴簡短地回答。
“好,現在我明確警告你,你最好放棄黃亮的案子,否則我們絕對不會對你客氣!”
“如果我不放棄呢?”
“那我們一定會采取措施,那時你後悔都來不及了。我勸你最好理智些,這也是為你好。我要說,你一個人改變不了事態的發展,也改變不了既定的安排。所以,你最好乖乖放手。”
妘鶴認真地回答說:“恐怕我不能那樣做,因為黃亮醫生,一個好醫生被無辜殺害了。”
女人的聲音依舊很嚴厲:“得了,醫生的死不過是一件小事。他幹擾了我們的計劃。”
妘鶴溫和的語氣中飽含挑釁:“那你們就錯了~~~”
可是妘鶴的話還沒有說完,對方就氣呼呼地掛了。涵冰披著睡衣從浴室裏出來,頭上裹著毛巾問:“誰打來的電話?”
“威脅電話,警告我們不要再插手這個案子。”
涵冰暴跳如雷:“哪個龜兒子敢威脅我們?讓我看看來電號碼,小樣兒,別讓我查到她是誰?否則看怎麽收拾她?”
妘鶴擺擺手說不用了。她很清楚,對方一定用的是公用電話,查也是白查。
從聲音來看,妘鶴感覺自己似乎聽過那個聲音,可是在哪裏聽過呢?她一時又想不起來。難道是劉玉萍的聲音?可是,劉玉萍的嗓門很高,可是對方的聲音卻完全不一樣。不過也有可能,畢竟劉玉萍當過演員,改變一下腔調不是大問題。但是她還是感覺不滿意,她為什麽要給自己打那個威脅電話?難道她真的認為,打個電話就能阻止她們繼續查案?這想法太幼稚了。可是,妘鶴沒有想到,緊接著發生的事情就一點也不幼稚了,因為有人差點被殺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一次,他們才發現案件的契機原來在某一個病人身上!他一直都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