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案第十三章 驗證碼行動
之後,照海把剛剛和郭珣的見麵內容說了一遍。?妘鶴邊聽邊在桌上的紙上不停地記錄。不一時,照海講完了,妘鶴也理清了所有的頭緒。她停下筆,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然後問:“那個傷疤,郭珣描述得和死者身上的一樣嗎?”照海點頭說:“是的,一模一樣。”妘鶴右手撫著下巴,近似於自言自語說:“奇怪啊,既然能描述得這麽詳細,為什麽一開始沒有想起呢?畢竟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如果她說忘了或者不記得了或者還好說,可是為什麽一開始不知道,後來又能如此詳盡地絲毫不錯地描述清楚呢?”照海附和說:“是啊,這一點我也很奇怪。”
妘鶴站起來,站到窗口,看著窗下人來人往的街道說:“要我說,你應該就這個傷疤調查一下,盡可能詳盡地調查。”
這一點照海不是很同意。他認為傷疤已經沒什麽好說得了,一點意義也沒有。他現在更傾向於把兩個死者聯係起來。一個是王釗,一個是紫丁香餐館的王豔。據郭珣說,王釗是個詐騙犯,專門找女人下手的詐騙犯,那麽會不會是王釗找到王豔,騙走王豔的錢,然後王豔報複王釗所以殺死了他和老師同居:風流學生。但如果是這樣推論的話,那麽王豔又如何被殺了?唯一能解釋通的是王豔還有同謀。誰也不能肯定王釗是被一個凶手殺死的,或者是兩個人合謀好的呢?
聽完照海的敘述,妘鶴微微一笑,沒有同意,也沒有反駁,卻繞開這個話題淡淡地說:“我對第二死者王豔的了解僅限於她在紫丁香工作,案發的時候,她剛買的高跟鞋跟撞到鐵柵欄上折斷了。”想到這裏。她又突然問道:“你知道那個鐵柵欄在哪裏嗎?”
照海鬱悶地說:“我哪裏知道?事實上我認為鐵柵欄也好,高跟鞋也好,和案件有什麽關係呢?我們不應該在這些問題上糾結吧?”
妘鶴搖搖頭說:“不,事情不是這樣的。如果她沒有被殺或者兩點沒有任何聯係,但現在她被殺了,所以我們了解到她在什麽地方出現過,在哪裏遇見了什麽人,然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假設我們能了解到這些我們就會順藤摸瓜找到她被殺的原因。那樣至少我們能看見整個案件的真相。”
“你是想把案件顛倒過來偵破嗎?按照慣常的程序,我們不是應該先從王釗身上調查嗎?畢竟我們現在已經有了他的名字。雖然隻是一個名字,但至少也算一條線索吧。”
妘鶴走過來,麵對著照海。一字一句地說:“我說過死者是誰都無關緊要。”
照海毫不示弱地反駁:“死者是誰怎麽會無關緊要?所有案子的偵破都是從死者身上開始調查的,如果我們不知道死者是誰,那麽怎麽能找到他因為什麽被殺,被誰殺死呢?教授多少次告訴我們,每個死者身上都是一個未解的謎。我們就是要找到這些謎團,解開它們,替死者開口講話,不是嗎?”
看著照海的執拗勁,妘鶴倒笑了,她回答說:“可是我們也學過學以致用啊。教材並不適合每個案件。我們都知道每個案件犯罪模式和罪犯心理都不一樣,不是嗎?”
照海深情地盯著妘鶴說:“我還是不明白。說真的,我對王豔根本就沒在乎過。之前我的隊友確實找她做過筆錄。但是很簡單,一點疑點也看不出來。她早上九點上班,上班的路上,她的鞋跟被路邊的鐵柵欄撞掉,然後她在路邊修好了鞋。到九點半的時候回到餐館。”
“她在什麽地方被撞到的?修鞋的地方在哪裏?這些你都清楚嗎?”
“我真不明白你了解這些做什麽?”
兩人正在互不相讓爭執間,一聲門響。然後一顆肉彈像風一樣撞了進來,直到她看見眼前兩人的深情對視時,才踩住刹車驚問:“你們在幹什麽?”
妘鶴轉過頭來,走回自己的椅子上說:“沒有,我們在做案情演示呢?”
照海沒說話,回轉身在沙發上坐下。涵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長出一口氣說:“嗨,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們搞什麽曖昧呢?你一眼,我一眼的,看著人心驚膽戰的。”說完,一屁股貼著照海坐下,歡歡喜喜地問:“哥哥,‘先要死’案件查的怎樣了?本來我還說幫幫你呢,可是我最近有些忙,一個閨蜜被男人騙走錢了,我正在找這個龜兒子呢。我發誓我要找到他,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把姐妹們的錢全倒出來才行。”
照海看了一眼妘鶴,兩人都沒有說話。兩人心知肚明,如果把剛才郭珣說王釗就是因為詐騙被殺的話,恐怕又得激起涵冰巨大的仇視心理,所以還是少說為好。感覺無話可說之間,兩人又同時端起了茶喝。可能因為動作太默契了,又怕涵冰誤會,妘鶴趕緊把茶放回去轉移話題說:“我看過你上次拿過來的筆錄了。紫丁香餐館是九點到十點上班,除了王豔因為鞋跟修鞋之外,大家都準時到的,似乎都沒有作案時間。店長好像晚到了一會兒,不過好像是因為路上塞車。還有,當時店長王新月接到自稱是唐嫣的女人打的電話訂餐,應該是辦公室電話吧?”
照海回答說:“對,一般人訂餐都會往店裏電話,很少有人專門給店長打手機的。”
妘鶴若有所思地說:“好吧,我知道了醫世無雙。”然後,她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開始看起來。照海站起來懇切地說:“我真希望你能離開辦公室,跟我一起找找線索,那樣說不定這案子很快就能結束呢。你看你最近也沒有什麽事情做,而我哪兒,又一點頭緒都沒有,看在老同學的份上,你怎樣也得幫幫我吧。”
這時的照海雖然看起來心平氣和的,但她們都知道眼前的老同學生氣了。涵冰急忙說:“沒問題,需要我做什麽你盡管說。妹紙我上刀山、下火海幫定你了。”但即使這樣,妘鶴還是頭也不抬若無其事地隻管低頭看桌上的書。
“到底行不行?”照海再一次發問了。隻聽妘鶴淡淡地說:“不行,我最近看偵探小說看上癮了,尤其是柯文的小說,很有意思。現在的人幾乎都想不起來還有這個作者了,他布置的情節千頭萬緒,步步陷阱,但結果都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案子。所以,我想我還是最好待在這裏分析我的小說。對了,下午我還要去趟圖書館,找找他很早以前的一部作品,叫什麽來著?哦,想起來了,名字叫《零時一刻》。現在都不再版了,恐怕我要找那本書要把整個新湖市翻一遍呢。”
照海沒再說什麽,和她們告別匆匆走了。照海走之後,涵冰一直埋怨妘鶴:“你最近是怎麽了?以前不是老愛幫人家的嗎,現在都找上門好幾次了,你可好,坐在那兒把人家當小菜一樣晾著,到底想幹什麽啊?不管了,你不幫我幫,省得你把多年的交情都扔到垃圾箱裏。”
這時,妘鶴才抬起頭微微一笑說:“你想怎麽幫?從哪裏幫起呢?說來我聽聽。”
這麽一問,涵冰頓時傻了。是啊,從哪裏幫起呢?連照海都束手無策的事情,她怎麽知道從哪裏查起?想到這裏,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繼而,又憤慨地說:“管它呢,先跟著照海,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總會找到線索的。”
妘鶴伸出左手無名指勾著讓她過來:“來,我告訴你!”
涵冰一聽高興地蹦起來歡呼雀躍地跑過去說:“我就知道你心裏有底子。”
妘鶴狡猾地一笑說:“當然,我的底子也不是白給的。”
涵冰立即扭麻糖一樣緊緊地貼在妘鶴身上,一口一個姐姐地叫起來:“親姐姐,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唄,改天我請你吃大餐。”
妘鶴推開涵冰說:“得了,我能吃什麽大餐啊。你也別在我這兒粘著,趕緊辦正經事才好。”
涵冰立即嚴肅地說:“聽著呢,姐姐讓我幹啥我就幹啥。說撞牆咱就撞,說殺人咱就殺,要說半個不字,你把我身上的肉全部割下來煮煮吃了。”
“算了,不就是大腿上的贅肉嘛,你巴不得我趕緊割下來吃了好減肥呢。我也不沾你的光,趕緊地,別在這兒和我鬥嘴,辦事去。我給你說,你去電話公司查~~~”
剛說完,涵冰的眼睛就睜大了不解地問:“這是什麽意思?我查這個幹什麽?難道你懷疑~~~”
妘鶴低頭依舊看書說:“別管了,讓你查你就查,查好了回來告訴我結果。”
“可是這個不好查啊,你知道這個需要驗證碼的,我從哪兒弄來那個東西?”
妘鶴揮揮手說:“那我就不管了,是你的問題,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去。”
涵冰站起來跺腳說:“什麽好事情都輪不到我頭上?再說這麽高科技的工作你剛才交給照海多好,幹嘛讓我去做啊。”
埋怨歸埋怨,少不得涵冰還得費一番腦子想辦法盜出驗證碼。為了能拿到驗證碼,涵冰又去江湖上找了一個能偷慣盜的兄弟,在一個擁擠的街道上竊取了對方的身份證。隻要能拿到身份證,就可以去電話公司查驗證碼。還好,事情進行得一切都順利。但照海哪兒就不行了,依舊是毫無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