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案第四章 毒藥之王

氰化物號稱入口即死的‘毒藥之王’。 氰化物特指帶有氰基的化合物,其中的碳原子和氮原子通過叁鍵相連接。這一叁鍵給予氰基以相當高的穩定性,使之在通常的化學反應中都以一個整體存在。因該基團具有和鹵素類似的化學性質,常被稱為擬鹵素。工業中使用氰化物很廣泛。如從事電鍍、洗注、油漆、染料、橡膠等行業人員接觸機會較多。日常生活中,桃、李、杏、枇杷等含氫氰酸,其中以苦杏仁含量最高,木薯亦含有氫氰酸。

生活性氰化物中毒以口服為主。口腔粘膜和消化道能充分吸收。氰化物進入人體後析出氰離子,與細胞線粒體內氧化型細胞色素氧化酶的三價鐵結合,阻止氧化酶中的三價鐵還原,妨礙細胞正常呼吸,組織細胞不能利用氧,造成組織缺氧,導致機體陷入內窒息狀態。

一般來講,口服氫氰酸致死量為0.7~kg;吸入的空氣中氫氰酸濃度達l即可致死;口服氰化鈉、氰化鉀的致死量為1~2mg/kg。成人一次服用苦杏仁40~60粒、小兒10~20粒可發生中毒乃至死亡。未經處理的木薯致死量為150~300g。

對於楊蕊服用的氰化物是來自工具房中一瓶農藥中。這瓶農藥平常最主要的用途是用來搗樹上的一個黃蜂窩,而現在它成了致命的凶器。法醫鑒定,楊蕊的死亡時間在下午四點到五點之間。當時她一個人在家,王律師在自己的辦公室,崔娜婭領著林林出去玩了,他們家還有一個專門做飯的女孩叫朱琳,當時朱琳去找她的男友去了。當然還有洪錦。洪錦也不在家,她騎自行車出去兜風去了。

所以那封信一定是下午的郵件。當時楊蕊接到了這封郵件,拆開讀了它,然後在心煩意亂的狀態中去工具棚取下了那瓶農藥,融進水裏,再寫下那臨終前幾個絕望的字:“我不能再活下去”最後喝下了它。

何波醫生在接受警方詢問的時候提供了一些醫學證據,強調說楊蕊神經狀況和忍耐力差的觀點。通過一係列的佐證警方得出的結論是:楊蕊死於自殺,是在精神不正常情況下的自殺。

事情不會就此罷休。正像一開始預料的那樣,匿名信給整個小鎮帶來了及其惡劣的影響。雖然寫匿名信的人不是直接殺死楊蕊的凶手,但毫無疑問匿名信是導致楊蕊自殺的罪魁禍首。警方一定會不遺餘力地找到幕後凶手將他緝拿歸案。

一下午的時間都在詢問調查中匆忙結束了。晚上的時候。妘鶴自己去小鎮上轉了一圈。她在回來的路上竟然還見到了王永偉。他看起來無精打采的,這個剛剛失去妻子的男人看起來頹廢極了。出於禮貌,妘鶴上前打招呼說:“洪錦住在我們那裏沒什麽問題吧?你看我們剛來這裏正好缺朋友。洪錦在那裏可以給我們做個伴。”

出乎妘鶴的意料,王永偉似乎已經忘記了洪錦的存在。也難怪,洪錦畢竟是妻子和前任丈夫的孩子,他談不上和她有什麽感情。

妘鶴繼續問道:“您準備拿她怎麽辦?我是說她以後要怎麽生活?”

他對妘鶴的問題感覺很驚詫:“洪錦?她當然會繼續住在家裏,我的意思是都市讀心高手最新章節。雖然她母親不在了,可是那還是她的家。”

說完這句話,正好是路的拐角,律師和她道別後向左拐走了。妘鶴則慢慢地向右走。右側的臨街路有一家新開的美食美客鮮奶吧。妘鶴竟然意外地看到了涵冰,她手中拿著一個都快要化掉的冰激淩,坐在吧台的椅子上仰著頭和一個小帥哥說話。如果妘鶴猜的不錯。這個帥哥一定是她看上的新男友。這丫頭,簡直比楚留香還留香!

妘鶴沒有打擾他們,繼續往前走。在路上她碰見了下午剛碰過麵的苗輝隊長。他是個三十歲的瘦削男子。有一雙精細的眼睛和一頭自然的黑色卷發。看到妘鶴的時候他熱情地和她打招呼:“嗬嗬,我剛剛才知道你的來曆。我和照海聯合調查過好幾起案子,實際上我剛剛和他通過電話,他說可以找你。我真的希望你能幫我們把這個案子偵破。”

妘鶴當然不會拒絕,她很想知道官方的調查意見是什麽。從調查現有的匿名信來看。所有信件都是有一本印刷書中剪下來的。那本書很舊,大約是印於1943年。當然。寫信的主人費盡心機地要這麽做當然是為了避免手寫被人識別出來的風險。正像現在很多刑偵劇裏寫的,警方可以做筆跡鑒定之類的。而所謂的模仿別人的筆跡在經受專家檢測時會原形畢露。在信和信封上沒有顯著特征的指紋,也就是說,這些信在經過了郵政當局和收信人的手,或者還有別的偶然出現的指紋,但沒有一套指紋是所有信件中共有的。這些都說明把信湊起來的那個人很仔細,他帶著手套。大多數的信件是通過本地郵局郵寄的,或是親手塞進收信人家裏的。警方的判斷是這些信是由一個女人所寫,或者是一個中年或老年婦女。

“女人?”妘鶴若有所思地說:“可是這裏的女人似乎都是沒什麽文化的。很難想像這樣的女人能有這麽多的想法。”妘鶴看了一眼苗輝急忙道歉說:“沒有任何攻擊啊,我隻是~~~”

苗輝清清嗓子說:“不,我們認為這是一個受過教育的女人所寫的。”

“大學生?”

“不,不一定就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學生,但也不會是一名家庭主婦。你也看到了,這裏的家庭主婦大都大字不識,更別說能流暢地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苗輝嚴肅地說:“如果把這些人都排除掉的話,在小鎮也就剩下十幾個人了。”

妘鶴嗬嗬一笑說:“既然這樣,那就一個一個挨著調查吧,反正目標也不是很多。”

苗輝做了一個同意的手勢,最後一再要求如果妘鶴有什麽想法的話一定要通知他。妘鶴回答說一定。然後苗輝急匆匆地向警局的方向走了。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聊天。妘鶴感覺累了。她轉身準備回去。她不緊不慢地回到205號院的時候,涵冰已經回來了。陪聊了那麽長時間,她的回報是好幾瓶酸奶。她豪情地把一瓶酸奶遞給妘鶴說:“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據說這是本鎮最一流的酸奶,美容養顏,尤其針對你這種睡眠不好的女人最好了。”

這鬼丫頭,明明是為了自己偏偏說為了別人,但妘鶴不想揭穿她。她懶洋洋地爬上床,從枕頭邊拿出自己的《西遊記》,無情無緒地看起來。

涵冰看起來心情很好。她去倒了一杯紅酒端到妘鶴的床頭櫃上,然後自己又拿過來一杯啤酒自顧自喝著。她側頭聽聽旁邊房間的動靜。似乎洪錦還沒有醒呢,這一覺夠她睡的。

“可憐的女孩!我現在感覺我的人生其實很不錯呢。”

妘鶴悶悶看著書,看都不看她也知道她那自得的表情:“又去摘桃花了?我可聽說酸奶帥哥有女友。你最好不要惹他。”

涵冰把喝空的啤酒瓶一腳踢到垃圾筐裏,啤酒瓶在空中一個旋轉穩穩地進入了筐子裏:“得,比中國足球好多了。你不知道吧,國際友誼賽,泰國就屁大一點地方竟然還能踢中國一個1:5。實在是太惡心了戰神楊戩異界遊最新章節。”這些動作做完她似乎才明白過來妘鶴的意思:“你怎麽知道的?我來到鎮子的第一天就發現了,是不是很帥啊?他對我似乎很有意思。管他什麽女友男友的,又沒有結婚,誰都有機會不是嗎?再說了,如果一個女人的男友這麽經不住誘惑的話,那麽這種男友要他幹嘛?隻能說她男友根本就不愛她。”

無語。每次她都好像振振有詞。

“不過楊蕊的事情怎麽樣了?不是說今天警方就會有結果了?”

妘鶴把之前在路上遇見苗輝的事情詳細告訴了涵冰,包括匿名信以及官方的意見傾向於凶手是個有文化女人的情況告訴了她。聽妘鶴講完後,涵冰竟然沒有表現出吃驚的表情。她連連擺手說,這不太可能吧。不是我小看她們,你看她們一個個呆頭呆腦的,我想一定是因為小鎮流行近親結婚。像她們這種幾乎弱智的女人能幹出這麽高端的事情,打死我也不相信。不過你要打不死我,保不準我就相信了。”

這都什麽理論啊。

“不過有一個女人不一樣。”她翻身從沙發上起來說:“我敢保證有一個女人和她們不一樣。”

“誰?”

“何麗。”

何麗?說到何麗。妘鶴似乎想起來了。何麗是青石鎮唯一僅有的女權主義者。她胸有成竹,渾身充滿活力。說話聲音低沉,底氣十足。她們在來這裏的時候第二天就見過麵,她熱情地敲開了她們家的門,然後饒有興致地詢問她們有沒有興趣參加小鎮的一些公益活動。比如說給鎮上的小學募集一些學習用品,或者組建一個不錯的圖書館,再不行就說社區衛生中心的醫療設備,有些設備已經很老化,並且存在很大的衛生隱患。總之她是個熱心的社會活動家。她都35歲了依舊沒有結婚,很多人都說她這輩子可能不會結婚。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路姐出去買菜去了,妘鶴下床去開門。果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剛一打開門,精力充沛、神采飛揚的何麗就風風火火地進了院子。

她開門見山地說:“我聽說你們讓洪錦住這兒了?”

妘鶴點點頭說:“是的。”

她熱情地說:“你們人太好了。我想這對你們來說肯定是相當煩心的事情。我過來就是想說,她可以去我們家,我敢說我能找到法子讓她在家裏發揮點作用。”

她總是以為別人很願意和她在一起嗎?或者她以為每個人都喜歡做事?妘鶴微微一笑說:“那最好,不過目前看起來她住在這裏是最好的,她還不想馬上做事。”

“是的,你說得對。那女孩太愛瞎逛了。話說回來,她也不得不到處逛,實際上她就是缺根筋,像個傻子。”

妘鶴沒有反駁她。但她絕不敢苟同她的意見。洪錦絕對是個相當聰明的女孩。

她繼續說:“每次她和你說話,她就把你打量個遍,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一樣。”

妘鶴禮貌地回答說:“她很可能是不感興趣。”

“她需要的是好好努力幹活,做些能讓她對生活有興趣的活。隨便做點什麽都好,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得自食其力做些事業。洪錦都那麽大了,不能再那樣虛度光陰無所事事。”

“她母親似乎也不認為她應該做點事。”

何麗不屑地哼了一聲:“這我知道,這鎮子上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呢。雖然她現在已經死了,但是我還是要說她是個愚蠢的家庭婦女。打麻將,說東家長道西家短。要我說,他們家的所有事情都是那個叫崔娜雅的女孩一手經營的,我從來沒有對她有過好印象。盡管我當然沒有懷疑林林不是她的孩子。”

妘鶴詫異地問:“您曾經懷疑過它是真的?”

何麗的臉紅了,急忙轉移話題說:“我為王律師感到難過,要知道我們認識很長時間了絕命誘惑。我非常了解他,他很傲氣,很含蓄。但他是個很容易吃醋的男人。”

這一點就解釋了為什麽楊蕊不敢把信件拿給他看的原因。她害怕,由於他愛吃醋,即使她把信拿給他並且努力給他解釋他恐怕也不會相信。他會一直想,為什麽林林會是黃頭發呢?

過了半天,她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她朝屋裏看看說:“洪錦沒在裏麵嗎?”

妘鶴急忙說:“哦。您看我們隻顧著說話忘了讓您進來坐坐。洪錦中午喝了一杯,這會兒還在睡覺呢。”

聽妘鶴這麽一說,何麗沒有要往裏麵進的意思。她轉身退回到院子外麵說:“不了,我不進去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而言,沒有什麽能比得上工作重要。女人想要有她們的事業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父母就是重男輕女的典型。我渴望學醫,可他們寧願我去學畫畫,最後我不得不放棄學醫。可是我要說我要去學醫的話。一定會做得很好。”她停了一會兒,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誒。好在我已經克服了。我的意誌很堅強。我的生活匆忙而又活力。但是我還是要在這個小鎮和那些愚蠢過時、認為女人應該圍著鍋台轉的偏見做鬥爭。這是我的使命,尤其是洪錦,她更需要的是工作,尤其是她還有那樣一個父親~~~”

妘鶴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情況,每當大家說到洪錦父親的時候都會刻意放低聲音,好像他是個殺人大魔頭似的。這些都增加了妘鶴對她父親的好奇心,她父親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於是,妘鶴單刀直入地問:“您認識她父親嗎?她父親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還活著嗎?”

何麗連連搖頭說:“我真不知道。我從沒見過這個人。我聽說他是個暴力男,就是個江湖混子,因為搶劫誤殺人命,好像在監獄裏蹲著呢。也有人說他可能精神不太正常,這就是洪錦腦筋‘缺根弦’的主要原因。”

聽她一直在說洪錦腦子不夠用的話,妘鶴實在忍不住了,她不得不委婉地說:“我看洪錦精神完全健全。我認為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尤其是涵冰很喜歡她。”

說到涵冰,她又來興致了:“涵冰是個招人喜歡的女孩。不過她住在這裏一定非常沒勁。她很有活力。像她那樣的女孩怎麽可能會住在這種窮鄉僻壤?”

“主要是我有一個晚上不睡覺的毛病,醫生建議我說應該呆在一個安靜沒有任何故事的地方清淨地住上一段時間。”她嗬嗬一笑說:“當然現在好像這裏也開始有故事了。”

聽妘鶴這麽一說,她有些擔心地說:“是啊,確實不能這樣說了。但是我相信我們應該阻止這一切醜惡!我們不能容忍它再蔓延下去。雖然警方已經采取行動,但我不認為他們能做什麽,我想我們應該查出原因,阻止這一切。”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最後,她和妘鶴道別,再次要求洪錦醒來後告訴她自己來過,她一定要給洪錦找點事情做。如果她不打算再上學的話,那麽她必須做點事情。

這是個絕對的女權主義者!妘鶴這樣總結說,她以小鎮的使命為使命,憎恨一切不能見光的東西。她有知識、有文化,應該算得上是一個知性女人。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了解小鎮的一切,她厭惡小鎮的黑暗。當這些黑暗觸怒了她的道德底線時,這個有文化修養的女人會做什麽呢?

遠遠地,路姐提著一袋子菜回來了,右手還拎著一條很大的鯽魚。到中午做飯的時間了。一想到路姐美味可口的菜肴,妘鶴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起碼,這個小鎮除了一些醜惡的陰影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太陽終究會驅散烏雲。但是,妘鶴也明白,如果不找到陰影的根源,隻怕陰影會長久地存在。陰影很快就照到涵冰身上,她收到了她在小鎮的第一封匿名信。一收到信,涵冰暴跳如雷,差點沒把小鎮掀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