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案第十五章 動機
涵冰這兩天淩亂極了,她真的不知道跟蹤監視會這麽痛苦,狗仔隊的生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從世紀莊園的小別墅出來後,孟月直接回到她劇組所在的影視城。因為沒有證件,涵冰隻能歪在自己的‘美人兒’裏打盹。好不容易等到吃飯的時候,隻見一個帥哥挽著她的胳膊出來了。不看不知道,一看,涵冰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竟然是她一直超級崇拜喜歡的震濤。哇塞,涵冰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震濤,震濤,她一直是他的超級粉絲,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邂逅了。
激動之餘,涵冰呼啦一下從‘蝰蛇’中鑽出來,想想不對,又鑽回去,對著化妝鏡草草收拾了一下然後才興致勃勃地跑出來。
那時,震濤正打開他的悍馬車門讓孟月進去。涵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他麵前,驚呼說:“震濤,我們合個影吧。我超級喜歡你呢。”
一時,震濤有些愣住了。孟月在車廂內拉下來窗戶,訝異地說:“咦,怎麽是你?”
震濤問孟月說:“你們認識?”
孟月嫵媚地一笑說:“不算認識,周末的時候在世紀莊園好像見過。你應該是和妘鶴一起來的吧?我見過她,很聰明的一個女孩兒。”
“妘鶴啊,當然聰明了,也不想想她是做什麽的?”
孟月不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她保持著那種矜貴的笑容說:“既然在這裏遇見了,那麽一起吃個飯如何?”
這話似乎是對涵冰說的,但她卻麵對著震濤,似乎在征求震濤的同意。震濤當然沒有意見,他帶著那種陽光親切的笑容打開了車門對涵冰說:“請吧。”
一路上,涵冰一直像個老太婆一樣喋喋不休地念叨著自己對震濤的仰慕異世之無良邪尊。震濤隻是嗬嗬地笑著,有時會插上一句。孟月則擺著那副矯揉造作假惺惺的姿態看著窗外的風景。在她看來。涵冰就是個初出江湖的小女生,根本不值得她去競爭。震濤是她的掌中玩物。
他們在一家名叫‘昔日時光’的餐廳停下。震濤讓兩位女士先進去,他在後麵亦步亦趨地跟著。涵冰撿了裏麵一個靠窗口的位置,然後熱情地把震濤拽在自己身邊。孟月很淑女地坐在了他們的對麵。這期間,涵冰當然也不失時機找好角度地拿自己的手機為她和震濤留了一張漂亮的合影。看到這種情況,孟月隻是微微一笑。隨後,她以絕對的反擊把涵冰徹底拋到一旁。
“震濤,我愛吃‘清蒸鱸魚’,你能幫我夾一下嗎,要把刺去掉。咖啡能幫我多放點糖嗎?吃完飯。我們去購物吧,我需要一套內衣,你知道。我們演的戲必須考慮到這個問題,你看呢?你幫我選一下吧。”
涵冰也不是傻子,立即明白了她的企圖。她針鋒相對地說:“我看過你演的《公寓小姐》,說真的,我感覺演技差遠了。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看起來都很假。還帶著一種裝腔作勢的模樣。”
這小小的試探讓孟月臉色立即變白,還沒有人敢當麵對她說這種話,涵冰是第一個對她如此不敬的人。但她很聰明,無論她怎麽回答都會遭到涵冰的攻擊。於是她迂回地繼續繞到震濤身上。她明白震濤才是涵冰的軟肋。
她不慍不怒地說了一句:“是啊,所以我一直在努力。不過,震濤。今天上午的那個kiss,我感覺我們都沒有很投入呢,下午的戲你可要投入一些呢。”
這一下,輪到涵冰氣急敗壞了。她漲紅了臉說:“據說你的情人有好幾個呢?他們比起震濤來怎樣?”
震濤一時不知所措,在女人的競爭麵前,男人看起來是那麽的無力。他徒勞地說:“我看我們的菜都要涼了,還是先吃飯吧。”
“是啊,還是先吃飯吧。吃完還要抓緊時間拍戲呢。下午有好戲。”孟月語帶雙關地斜睨著對震濤一笑,那是絕對性的調情動作。
涵冰一甩筷子。氣哼哼地甩腿走了。對著這種女人吃飯,還不夠倒胃口的。
她打個車回到自己的‘美人兒’上,把音樂調到最高,躺在椅子上,從冰箱裏拿出一大罐啤酒,咕咚咕咚地喝起來。
一瓶酒下肚,她的情緒略略平靜一些。她掏出電話,撥通了妘鶴的手機:“喂,這差使什麽時候能停止?我真的沒法幹了。氣死我了,孟月難道不是凶手嗎?我巴不得她是凶手或者一刀宰了她呢。太惡心了。”
妘鶴在電話中對她說起這邊的進展。手槍已經找到,但它藏在妘鶴的床底下。這時,別說涵冰了,妘鶴都沒辦法,恐怕妘鶴自己都被警方監視了呢。
涵冰氣呼呼地說:“奶奶的,這算什麽事啊。”說到這裏,涵冰竟然有些抽泣,她說自己從十五歲開始喜歡震濤,喜歡他好多年了。他那麽純情,在她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個陽光大男孩。她從沒想過他會和孟月那樣的女人一起拍戲,年齡那麽大,還是吻戲。這太讓她惡心了。
“什麽大事啊,不就是一個演員嗎。影視圈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幾個是清清白白的呢?”妘鶴感覺涵冰有些小題大做了。
“你怎麽知道我對震濤的感情。他在我心中就是神!你知道神在你心中顛覆的那一刻嗎,就像是你的整個世界地震了,塌陷了,什麽都沒有了。”
涵冰的態度真的把妘鶴嚇壞了。她極力安撫她不是那樣的,事情沒那麽嚴重。就在妘鶴還要極力在勸說幾句的時候,涵冰突然掛斷了電話。她看到孟月和震濤勾肩搭背地從悍馬車中鑽出來,然後一起進入影視城。
那一瞬間,涵冰感覺自己心中鬱悶難平,一把複仇的火焰越少越火。她翻翻自己的車裏,隻有一把蝴蝶狀蛇形甩刀。她把甩刀放進自己的小包裏,緊緊地盯著影視城朱門惡女。一直到傍晚六點他們才從裏麵出來,涵冰開著車跟著他們在一家西餐廳吃了晚餐,他們喝了酒,孟月喝得有點暈,一路緊緊靠著震濤進入一家歌廳。
涵冰像獵人一樣靜靜地等待著她的獵物出現。這樣等了兩個小時,涵冰想他們一定在裏麵發生了什麽,這是肯定的。那時,她的複仇火焰越燒越旺,她要將那個女人毀滅,震濤也一起毀滅,他已經不再是她心中的神,他隻是躺在女人懷裏的一個讓人惡心的蟲子。
他們終於出來了,涵冰細心地發現孟月的頭發有些散亂,裙子下擺有了好幾條褶子,甚至裙子後麵的拉鏈都沒有拉到最上麵,露出一段凸出的後背。
涵冰想他們竟然真的敢~~~?想到這裏,涵冰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她從包裏掏出那把甩刀,死死地攥在手心裏,蹭蹭地下了車,直奔震濤而去。
馬上,涵冰就要奔到他們身邊了,那把甩刀已經刺出來,一霎時就會鮮血滿地~~~
一把有力的手牢牢地控製住了涵冰。隻是那麽一旋轉,她手中的蝴蝶狀甩刀應聲落在地上。妘鶴撿起了甩刀,合上兩邊的翅膀,小心地放進自己的包裏。
“幹嘛呢?你們幹嘛呢?氣死我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死,白白喜歡他這麽多年,原來就是這麽一個玩意兒。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照海拽著她拖到自己的車邊,妘鶴打開車門,和照海一起把她摁到座位上,然後開回了世紀莊園。
“讓你去調查孟月的行蹤,你可好,自己差點成了凶手,你是怎麽回事?如果不是照海攔住你,你這會早被關起來了。涵冰,你什麽時候能讓人省省心呢?莽撞也就算了,至少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吧?”說到這裏,妘鶴又轉移話題說:“不過那把蝴蝶甩刀還挺別致的,你在哪裏買的?給我也捎一把。”
涵冰破涕為笑說:“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那把刀。我的命不比刀重要?想要我的那把給你吧,我還有其他的。”
照海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麵無表情地問:“孟月從世紀莊園出來後有什麽情況?”
說到盯梢,涵冰才如夢初醒般大叫:“我怎麽忘了這回事。”她細細地回想了孟月的行蹤,似乎沒什麽特別的,去家裏換了衣服,然後去了影視城,午飯、影視城、又是晚飯、最後是歌廳、在門外差一點被涵冰捅兩刀~~~
“沒什麽,她看起來很正常。說什麽愛了十五年,大腿還沒出來就和其他男人綁在一起了。什麽玩意兒,震濤怎麽會喜歡這種女人,太沒水準了。”
“又是一無所獲!我們似乎又回到原點了。”照海的男中音在她們耳邊響起,帶著一種淡淡的落寞。
誰知,妘鶴卻微微一笑說:“誰說的,在我看來,涵冰的盯梢大有收獲。”
“什麽收獲?”涵冰都感覺很奇怪,除了那張合影其他的什麽也沒留下,能有什麽收獲?難道妘鶴也喜歡震濤,想把合影拿走?
“動機?我是說劉博文被殺的動機。”
“嗨,那誰不知道啊。肯定是女人之間的嫉妒,這個我們老早就知道了。老婆和情人之間的嫉妒唄。就那三個女人,肯定中間有一個是凶手,關鍵是誰呢?”
妘鶴露出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微笑,但照海和涵冰都明白那表情代表什麽。隻聽她緩緩地說:“我知道了這個案件真正的動機,多虧了涵冰。”
“那你給我們說說唄。”涵冰挽著妘鶴的胳膊萬分撒嬌地說。
“不,我要讓他們自露馬腳,我們就在一邊等著看好戲吧。被他們忽悠了這麽長時間,我們也該讓他們忙活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