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案第二十章 獵物入籠

每到關鍵時刻,妘鶴反倒不緊不慢起來。她遵循的原則一向是敵動我不動,任對方心急火燎,她卻像薑太公釣魚一般穩坐釣魚台。

這時,她就是這樣行動的:慢悠悠地清了清嗓子,站起來倒了一杯茶,最後緩緩地坐到椅子上不緊不慢地喝起來。

涵冰不幹了,她從床上跳下來,一把搶過妘鶴手中的茶杯摔到桌子上,茶杯中的熱水差點沒濺到妘鶴身上。

“這個時候還喝什麽茶?快說吧,等你講完後我請你去‘怡香居’喝好茶。”

看著涵冰猴急的樣子,妘鶴微微一笑繼續說:“當然,一開始當我知道還有個女孩叫段柔的時候,我認為她也有可能殺死曾凡。但是這個結論我不太能接受,如果她真的很愛曾揚的話,那麽他送的東西她肯定不會拿著到處亂走。或者有那種可能性,她一直有要向曾揚報複的念頭,但是如果是這樣,她就沒有必要去自首。所以當我看到段柔親自前來自首時,我想凶手應該不是她。”

“我再次逐一回顧這一案件,得到的結論和以前一樣。如果凶手不是段柔的話,那另一個可能犯案的人就隻有鄭香媛了。但是對她,我感到困難的是我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

“後來我們知道,段彬把原來的那把小刀扔進了河裏,因為他以為這把刀子是她妹妹的那把。可是如果那把刀子不是她妹妹的,而是曾揚送給鄭香媛的水果刀,那麽段柔的那把刀子,一定還好好地在她妹妹那裏。於是我什麽也沒告訴你,就把段彬找來了,把我認為必須澄清的部分給他說了,而且要他在妹妹的物品中找一下。果真,段彬帶著那把珍貴的小刀出現在我們麵前。”

“但是僅僅有這把刀子也說明不了什麽,我的目的就是要暴露鄭香媛的真麵目。於是,我提前告訴郝一欣,我要她趕走她的兒子,並且宣布她打算再立一份遺囑,剝奪他繼承他父親財產的權利。這也許是孤注一擲,但又是必要的一步棋。郝一欣已經準備好要冒此風險,我之前已經對她講過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鄭香媛為了要得到曾凡的龐大遺產,而下了一個巨大的賭注,但是這次她失敗了!”

“可是我不明白,她是如何走進別墅而不被我們看到?當時我們走的時候她還在她的家照顧曾揚,這些我們都看到了啊。她為什麽比我們還早到呢?”

“嗬嗬,當我們離開她家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屋裏了。當我們和她母親談話的時候,她就悄悄從後窗跳下走了。”

“那窗簾上的人影呢?我們從路的對麵還看到了,不是嗎?”

“這沒什麽,但我們走出門抬頭看之前,殷瑞利有的是時間跑上樓去取代她女兒的位置。”

“難道真的是她?我怎麽看著不像啊。”

“對。一個老,一個少。可是要在窗簾上擺出個影子,母女倆的側影可是出奇的像呢。這也是我事後才想出來的,當時我並沒有懷疑,我還以為我們的時間綽綽有餘呢,我以為她等晚一點才設法進入別墅。她是有些頭腦的,那個美麗的香媛小姐。”

“這麽說她的目的真的是殺死郝一欣?”

“對。這樣全部的財產就會交給她的兒子,可是她會製造出自殺的假象。”

涵冰訝異了:“她是怎麽做的?”

“在鄭香媛的身旁,我發現一塊紗布、一小瓶三氯甲烷和一個注射用的針筒,裏麵含有足以致命的杜冷丁劑量。你明白嗎?先用三氯甲烷讓被害人失去知覺,再用針頭注射杜冷丁。等到第二天早晨,三氯甲烷的氣味消失,針筒就放在郝一欣手臂的附近,布置得好像是從她手上掉下來似的。那時,那個自負的吳嘯林將又會自以為是地說:‘可憐的女人,我不是對你們說過了嗎,在經曆了這麽多的變故之後,她再也經不起更大的折騰了!尤其是那次摔倒過後,她的腦子一定受到重創了。”

說到這裏,妘鶴學著用吳嘯林的口氣說話。別說,妘鶴還真模仿的像,看平時她不吭不哈原來還是一個十足的‘悶騷’分子。

涵冰樂了,但妘鶴惟妙惟肖的模仿秀曇花一現就消失了,她又恢複到那種麵無表情的神態:“然後,事情並不像鄭香媛計劃的那樣順利。首先,郝一欣醒著,正在等候她大駕光臨;接著是一番扭打,可是郝一欣身體還很虛弱。這時,鄭香媛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製造自殺假象的計劃隻好作罷,但如果她能用強而有力的手把郝一欣勒死,並趁我們還在門外敲門的時候,用她所編的精致軟梯逃走,甚至還可以在我們趕到現場之前回到她自己的別墅,那麽就很難再證明此案和她有什麽關係。她將和她母親一樣逃脫。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可是你是什麽時候懷疑到鄭香媛的?她那麽文靜美麗,誰都不會把她和凶手聯係在一起的。”

妘鶴再次微微一笑說:“我注意到的可不是她的美貌。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能看到的就是她眼神中的慌張。那麽她為什麽那麽慌張呢?是為了曾揚嗎?可那時她還不知道曾揚沒去香港就留在別墅附近。”

提到曾揚,涵冰又驚呼起來:“曾揚現在怎樣了?”

“好多了。他還在鄭香媛家的別墅,可是殷瑞利已經失蹤了,警察正在尋找她。”

“你認為這是她和她女兒串通好的嗎?”

“這一點我們可能永遠沒辦法知道了。殷瑞利可是一個很能保守秘密的人呢,我懷疑警察能不能找到她。”

想到這裏,涵冰有些擔心地說:“曾揚都知道了嗎?對他來說可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這也未必!至少他得到了一個深刻的教訓。況且即使和鄭香媛在一起,他還是願意挺身而出保護段柔,而對方也是如此,或者這讓他們能夠對愛情了解更多。從這方麵講也是一件好事呢。”

“那麽討厭的吳嘯林呢?”

“誰知道!”

想著吳嘯林的樣子,她們相視一笑。

終於,她們再次回到了事務所。中午吃完飯的時候,涵冰又消失了。妘鶴不知道她是不是陪那個‘帥哥’去了。誰知道呢?在案件中,帥哥美女是少不了的重頭戲,況且,涵冰生來就是好色份子,就像她自己說的,喜歡帥哥也是她人生的最大嗜好!這個嗜好必不可少!

不過,這次妘鶴竟然失算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涵冰興致勃勃地拿著一個銀質的‘巨型獵犬”走進事務所。她得意地把獵犬模型放在妘鶴的辦公桌上。

當妘鶴詢問似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涵冰嘻嘻一笑說:“不是和吳嘯林打賭了嗎,我去要我們的賭金去了。一千元呢,他還不樂意給我。切,想都別想。不是稀罕這點錢,這是他該給的~~~”說到這裏,涵冰樂嗬嗬地說:“我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它就叫‘嘯林’。怎麽樣?這名字不錯吧!”

“嘯林!”妘鶴喃喃重複了一句,最後也笑著說:“這名字好!就叫嘯林吧。”

正像一首歌唱的:那是我最喜歡的唱片,你說那隻是一段音樂,卻會讓我在以後想念。說著付出生命的誓言,回頭看看繁華的世界,愛你的那個瞬間,像飛馳而過的地鐵。說過不會掉下的淚水,現在沸騰著我的雙眼,愛你的虎口我脫離了危險。

付出生命的誓言,對於曾凡來說,是不是一言成讖呢?人生往往如此,所以聖人很早就告訴我們三思而後行。告誡我們這些滾滾紅塵中的人。

案子還沒有結束,因為在這個城市中隨時都有謀殺發生,尤其是連環謀殺。下一次,妘鶴她們遇到的就是‘開膛手傑克’式的連環謀殺。精彩依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