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神秘的第三個同居者
涵冰開著那輛紅色的道奇蝰蛇srt10,旋風一樣奔馳在城市的主幹道上,風刮起她的黃色卷發,瘦長的臉上掛著一副誇張的寬邊風鏡,猩紅的嘴唇吹著口哨,腰肢隨著動感音樂左右搖擺。相比較涵冰的激情飛揚,?u鶴一向不理不睬,視而不見。隨著涵冰一個急速的漂移,?u鶴身體略略傾斜,目光暫時離開一下手中的ipad。但隻是一個回轉,?u鶴依舊會安靜地看手中的ipad,低垂的眼簾下是一層長長睫毛的陰影。
“?u鶴,短發是不是太張揚了,我們去買個長發套吧,你看剛才那個女孩的長發飄飄多嫵媚啊。”
?u鶴頭也不抬,眼睛繼續在ipad上漂移,嘴裏輕輕飄出來一句:“你就是能夠“長發飄飄”也嫵媚不起來。”
“切,好像這世上就你一個人夠嫵媚似的。嗨,我說你究竟看什麽呢?上個案子不是剛結束了,現在是休息調整的狀態,你就不能稍微配合一下?”
“看廣告,一些很有意思的廣告。”
“切,廣告有什麽好看的?不會是征婚廣告吧?你什麽時候對那個有興趣了?”
?u鶴食指在寬大的ipad上一點,一則廣告蹦了出來,上麵赫然寫著:誠征合租者,嘉寶公寓,現有同租者兩人,誠征第三個合租者,為女性。
涵冰聽?u鶴輕輕地念出來,不屑一顧地說:“那有什麽?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住別墅?不用付租金?要知道很多人都是這樣生活,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自己出來打拚,又不想湊合住,租一套不錯的公寓,房間用不完又擔心租金太高,這樣找人合租是最合適的了。”
?u鶴仿佛沒有注意涵冰的話,隻是自己若有所思地說:“第三個女孩,有意思。”
“蝰蛇”風馳電擎地開到一座別墅前,這是位於郊區的一個高檔住宅小區,?u鶴當初選擇這裏,一半是因為這裏遠離鬧市,環境相對來說安靜而愜意。不過,很多時候,涵冰不喜歡這裏,她寧願選擇開車去鬧市住星級賓館,她喜歡燈紅酒綠的夜生活,這裏太過於安靜了,讓她感覺窒息。
很意外地,別墅門口竟然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孩,雖然年輕,但穿著很一般,談不上漂亮,這讓涵冰很不爽,為什麽不能收拾一下自己再出來呢?看見這樣邋遢的女孩總是讓她心情不好。
打開車門,?u鶴從車裏出來,不動聲色地觀察這個冒昧而來的不速之客。隻見她身穿一條已經有些髒汙的牛仔褲,搭配一雙拖鞋,雙目無光,頭發打著結胡亂地披散在腦後,應該是很長時間沒洗澡了,說實話,那樣子,就是一向內斂的?u鶴也不敢恭維。
不速之客盯著?u鶴,一臉迷惘和詫異:“你怎麽會這麽漂亮呢。
重複說了幾遍,仿佛竟不像是和?u鶴說話,倒像是夢遊般地囈語。?u鶴一時鬱悶,不知該怎樣回答。涵冰大咧咧地關上車門,毫不客氣地說:“切,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是不是?”
不速之客毫不理會涵冰的話,依舊我行我素地喃喃:“我,好像殺了人了?”
?u鶴大吃一驚,但神色依然淡定而從容,很明顯,這個不速之客似乎不是很正常,否則就是大腦受刺激了,這種情況下一定要先穩住她的情緒才行。?u鶴正想該用怎樣的措辭來緩和她的情緒時,不速之客突然轉身而逃,嘴裏飄出來一句:“太年輕了,太年輕了。”
第二章抽屜裏的砒霜
寬大的客廳,朦朧的燈光,?u鶴端著一杯紅酒,微醉。此時她正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很多時候,她都這樣躺在這裏靜靜地整理自己的情緒。長長的頭發順著沙發外緣灑下來,越發襯托了她光潔而秀麗的麵部輪廓。
“哪個女人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呢?殺了人?或者是真的精神有問題?”?u鶴一遍遍地問自己,頭有些疼,她睜開眼,喝了一口酒,放在茶幾上,拿起遙控,摁了按鈕,於是,整個客廳響起了舒緩的音樂,細聽,卻是張震嶽的一首老歌,緩緩流淌出來的是《再見》。?u鶴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緩解生活及情緒上的壓力。
就在這時,門開了。詫異的?u鶴轉過頭去,看見一張蒼老無比的臉:滿臉的褶子,滿頭的白發,佝僂的背部,赫然就是一個70歲的老婦。
“把錢拿出來,打劫!”
?u鶴噗嗤一聲笑了,這樣一個人還要打劫,真是無語了。懶得和她糾纏,?u鶴直接擺手示意她出去。
“您老人家該去哪兒去哪兒吧。再不走我一拉報警器,就沒有像我說的那麽簡單了。”?u鶴一臉正經地告訴她。
看到?u鶴真的上當了,老婦一把抓下頭上的假發,抬起頭,哈哈大笑起來。仔細看,卻是涵冰這丫頭。此時的?u鶴卻一點可笑的樣子也沒有:“除了你還會是誰呢?你以為一個70歲的老婦真的可以破譯門上的密碼防盜器?”
想到自己這麽逼真的偽裝竟一點沒有起到預料的效果,涵冰真的鬱悶了,什麽時候這家夥能配合一下自己的情緒呢,鎮定得讓人生氣,一點情趣也沒有。
涵冰氣鼓鼓地扯下身上的老婦上衣,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端起杯子裏剩下的殘酒,咕嚕一聲全灌了下去:“難道真的不像麽?可是費了別人好大的功夫呢?”
?u鶴眨眨眼睛,鄭重地說:“說實話,化妝確實不錯,乍一看,確實挺像的,但經不起推敲。”
聽?u鶴這樣說,涵冰的興趣又上來了:“對吧,我也說呢,像我這樣的偽裝一般人絕對以假亂真。”
還沒等?u鶴往下接話,涵冰又嘰嘰喳喳地往下講起來:“你知道我今天碰見誰了,高中同學——何力萍!我給你說過吧,大大的眼睛,長的也就那樣,不過很自戀的那個。畢業後上的藝術學院,現在也沒什麽正經工作,在江湖上到處混。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兩個人就一起去咖啡館喝了一杯咖啡。她學過表演,也精通化妝術,看她給我化妝的效果還不錯吧,不過更有意思的是她給我講的那些新鮮事。你猜她講了什麽?”
?u鶴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此時的涵冰這句話隻是個過場,根本不會讓自己插話的。果不其然,涵冰隻停了一停,緊接著就往下講:“第三個女孩!就你今天看的那樣的廣告,同室合租的事情,她就和兩個女孩一起住在這樣的公寓裏,第一個女孩是自己的朋友,她租下了那套公寓,邀請了她過來,後來又加入了第三個女孩。最奇怪的就是第三個女孩,她們曾經在她的房間的抽屜裏發現了砒霜,你知道砒霜吧。你說一個好好的人要砒霜幹什麽呢?昨天,你猜她們又在她的床底下發現什麽?一把刀,一把足有十公分長的刀。上麵甚至還有血跡!天哪,一個什麽樣的女孩竟然需要在自己的房間裏準備刀呢?”
?u鶴明顯地被涵冰的話產生了興趣,若有所思地整理涵冰所說的話,這樣的一個女孩,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確實有些奇怪!還沒等?u鶴理清頭緒,涵冰繼續爆炸出一個更大的消息:“最奇怪的是,這個女孩失蹤了?!”
第三章繼母的中毒事件
剛過九點,事務所就接待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他衣著講究,儀表堂堂,進來的時候,涵冰正一股腦地講她那個同學在學校的緋聞,猜測她現在的生活,想像她在生活中的狼狽樣而沾沾自喜。
“可以想像麽,現在的她竟然為了幾百元就給落魄的畫家做**模特,想想就好笑。”涵冰大口地喝了一杯咖啡神采飛揚地說。
?u鶴沒有回答,能怎樣呢?人生總有不同的際遇,好也罷,壞也罷,沒理由埋怨,更沒理由欣喜,一切順其自然就好漫畫家之夢。其實她現在想的更多的是那第三個女孩,想像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會讓她在房間內準備砒霜,甚至要隨時備著一把十公分的刀!是真的神誌不清還是早有預謀?這些都讓她費解。
就在這時,進來一個男人,他戒備地環視了一下四周,似乎在打量這樣的一個房間是否是他要選擇的事務所。
“你們這裏就是哪個傳說中的偵探事務所?你們的老板呢?”他懷疑地問涵冰。
“我們就是老板!怎麽了?不像麽?”涵冰一向口舌不饒人。
?u鶴不理涵冰,冷靜地告訴男人:“我就是?u鶴!您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做呢?”
男人懷疑地看看?u鶴,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就是傳說中鼎鼎大名的私家偵探,他一直以為?u鶴是一個中年男人。眼前的這一個形象讓他有些懷疑,不知道是否應該把自己要辦理的事情交代給她。
至於這種情況,?u鶴一向都習慣了,人們總是憑著第一印象來判斷一個人的實際能力。這些,?u鶴都不強求,是非功過任由他人評判,自己要做的就是把事情盡力做好就行。不去刻意地在乎結果,重要的是一個過程,是人生所必經的一個過程,自己享受了就好。
於是,?u鶴擺手示意男人坐在身後的沙發上,給他倒杯茶,端到他麵前,動作淡定而從容。或許是?u鶴的反應太過於淡定了,反倒讓男人把剛才的芥蒂和顧慮消除了。?u鶴總是有這樣的能力,可以瞬間增加別人對她的信心。
男人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說:“我女兒失蹤了。”
?u鶴:“您女兒?”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呢?為什麽不報警?”
男人:“我不想報警,我懷疑她真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你知道作為一個父親總不希望不好的事發生在女兒身上。”
?u鶴:“您指的是哪方麵呢?”
男人遞過來一張名片,涵冰一把抓過來,看看上麵的頭銜,嘴巴誇張地張成了“o”字形,直接把名片遞給了?u鶴,嘴裏喃喃地說:“國內赫赫有名的家族產業!經營珠寶起家,國內號稱“鑽石皇帝”的就是他家!”
?u鶴毫不為之所動,隻是瞥了一眼,依舊平靜地問:“您擔心的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呢?如果您能確定您女兒確實失蹤的話,我可以介紹一個您可以信賴的警官,他是我大學時的同學,人品相當可靠。”
男人連連搖手:“不行不行,這不能讓警察插手?這是我們家內部的事情,我想我盡量地不想驚動警方。”
?u鶴:“那您說的您女兒不好的事情到底是什麽呢?”
男人長吐了一口氣,緩緩地說:“我本人不喜歡這樣按部就班的生活,多年來,我一直都在世界各地旅遊,女兒五歲的時候,我拋棄她們母女去了非洲,然後杳無音信。而國內的生意都是我哥哥一手經營,去年,我哥哥因病去世,去世前一定要我回國接手家族生意。回國後,我把我女兒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這期間,我和我現在的妻子結婚了,而她母親幾年前已經去世了。可是要知道,一直不在身邊的女兒要接受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繼母是件很難的事情。所以,她一直和另外兩個女孩合租了一套公寓住,應該是和其他兩個女孩一起分擔租金,隻有在周末的時候才回家一次。可是,前些日子,我妻子,也就是我女兒的繼母突然感覺身體不適,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是因為長期接觸摻了毒藥的除草劑才導致的慢性中毒。”
男人停了下來,?u鶴理理頭緒,終於明白了男人所說的不好的事情是什麽:“您說的不好的事情是指您女兒因為怨恨繼母對您妻子下毒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