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鶴事務所 第十案 江南幫
今天是周一早上十點。妘鶴端著茶杯看看牆上的日曆,不禁心生感歎:一星期又一星期,周而複始,時間就像無情的車輪,把多少今日複今日的青春年華永遠攆在身後。或許,我們能做的就是努力做好現在,活在當下,就像那句話:每個今天都值得珍惜,因為它是以後歲月中最年輕的一天。
想到這裏,妘鶴長長地歎口氣,續上茶水,放在桌上。從抽屜裏翻出一本《三國演義》翻看。涵冰到這個時候還沒有來上班,打從郿塢回來後,這丫頭越發野了,常常是晚來早歸,也不知道她在折騰個什麽。不過也巧,剛惦記曹操曹操到。妘鶴剛剛把書打開,就聽見門外一陣咚咚的腳步聲,聽聲音,就知道是涵冰來了。
果然,涵冰拎著一根雙截棍甩著闖進來,飛舞著的雙截棍差點沒把妘鶴的茶杯給甩出去。妘鶴把書合上,端起杯子站到一邊說:“你最近在忙這個?”
涵冰紮馬步喝喝地吼了兩聲才把雙截棍扔到沙發上,然後蹭地竄過來搶過妘鶴的茶一口氣喝到底,最後終於穩穩坐下拿手扇風說:“沒辦法,現在江湖上混的,容易嗎?不會一兩道殺手鐧還不被人打死。假設我們在路上真遇見江南幫的人可怎麽辦?對了,景正判了,可主凶付江南跑了,更可氣的是景正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幹的,和付江南屁點關係都沒有。官方的意思還是什麽沒證據,要什麽證據?還需要什麽證據?我就不明白了,明白著就是一個黑幫,怎麽就沒人管呢?回頭別再讓我看見付江南,否則我倒要和她好好較量一下。”
妘鶴相信涵冰說到就能做到,但這正是妘鶴擔心的。付江南雖然年輕,但終究是黑幫的龍頭老大。據說她完全繼承了父親的凶殘本性,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如果她想報複她們的話,一個涵冰絕對不是對手。想到這裏,妘鶴細長的眼睛在白皙的臉龐下閃過一絲陰影。付江南逃脫了,或許她會蟄伏一段時間,但絕對不是結束。
沒心沒肺的涵冰可不管這些。她去洗手間衝了一下臉說:“妘鶴,我們去吃飯吧,練了一上午,都快餓死了。”
妘鶴看看表,十點十五。這個時間吃午飯有點早吧。可涵冰拖著妘鶴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伸手打開門,隻見它卻吱吱呀呀自動推開了。門口站著一個人,從頭到腳裹著塵土,一張瘦不拉唧的臉,隻見他盯著妘鶴和涵冰看了一會兒,然後搖晃了一下,倒了。
涵冰拿腳踢踢他,一動也不動。轉而,她一臉迷茫地看著妘鶴說:“這是什麽狀況?”
妘鶴急忙轉回去接了半杯水給他灌進去,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地睜開眼睛,艱難地吐出了三個字:“江—南—幫!”
說完這三個字,又暈了過去。
江南幫?他是江南幫的人?妘鶴急急地把他胳膊上的衣服撩起來,果然,他的大臂上赫然地紋著一隻蠍子。果真是江南幫的人,可是他來找自己做什麽呢?如果是追殺她們過來的也不至於饑餓疲憊成這樣子吧。
涵冰又踢了他一腳說:“這個人我們要怎麽辦?我都要餓死了。”
妘鶴拖著他的兩隻手臂,對涵冰說:“我看他才要餓死了呢。來,幫我先把他拖到沙發上。”
涵冰大叫說:“不會吧,這也太髒了。”
妘鶴不理她,彎腰隻管拖著他往沙發上拽。涵冰沒辦法,小心地拽起他的胳膊,撅起嘴把他拖到了沙發上。
“看來我們要給他買一些粥回來,他應該餓了有一段時間。”妘鶴細細觀察他的臉色說。
涵冰冷冷地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的“蠍子”說:“管他幹嘛?江南幫的人,餓死了活該。”說完,涵冰也不管妘鶴在幹什麽,拉起妘鶴就往外走。妘鶴有些不放心,又回去把窗戶拴好,牢牢地把門鎖好。
一頓飯的時間後,等她們再回來後,妘鶴竟然發現事務所的門是虛掩的。她小心推開門,一切如舊,那個人像她們離開時一樣靜靜地躺在沙發上,但他死了,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
涵冰尖叫:“誰把他勒死的?”
妘鶴觀察一下室內的環境,窗戶大開著,室內隱隱地還飄著一種怪怪的味道。妘鶴摸摸他的鼻子,又聞聞他的臉,最後才淡淡地說:“他死於中毒。”
“中毒?”
“濃氫氰酸,一種化學製劑,這種製劑有一種濃烈的苦檸檬味。它被硬塞在他的鼻子底下,凶手走的時候打開了所有的窗戶。氫氰酸很容易揮發,再過一段時間,這種味道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當警方過來的時候,被害者就是被人勒死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嫁禍我們?”
“或許現在警方已經來了。”
果然,外麵響起了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一隊警員直闖進來喊道:“都不準動,有人舉報說這裏有人被謀殺。”
妘鶴淡定地坐在扶手椅上,遙遙一指沙發上躺著的那個人說:“喏,在那裏呢。”
涵冰則氣憤地喊叫:“一定是江南幫的人幹的!這幫人,太陰險了,等我再見到付江南,看我怎麽收拾她?”
警員可不管涵冰的憤恨,麵無表情地說:“你們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涵冰崩潰地說:“不會吧,難道我們成了嫌疑人?”
警員環視了一下辦公室說:“屋裏沒有其他人啊,在你們的房間發生了謀殺,你讓我們找誰呢?”
涵冰不幹了,掏出電話連摁號碼說:“叫程照海來!我不和你們說。”
無論怎麽樣,妘鶴擔心的事情最終發生了,江南幫找上了她們。這意味著,一張殊死的較量剛開始拉開了序幕。剩下的決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們想跑也跑不了。不過,就目前來看,現在的妘鶴和涵冰真的什麽地方也去不了,因為她們是第一起謀殺案的第一嫌疑人。更可笑的是,她們連被害人的身份還不知道,敵人在暗處,我方在明處,要怎麽才能把這場決鬥打贏,說實話,妘鶴真的沒什麽信心。
冰冷的詢問室,這次換成妘鶴和涵冰被審訊。而對麵是她們的大學同學,以前的鐵三角之一—程照海—程隊長。看到如此尷尬的場麵確實讓人啼笑皆非,正所謂世事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