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女人間的嫉妒

兩天的時間足以淡化康辛琪對妘鶴的敵意。她不再堅持妘鶴是被人派過來監視她的,也逐漸地開始信任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有時間,她會讓妘鶴陪著自己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但很多時候,康辛琪會有更多的聊友陪著她。當然,她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女人,就像那天,妘鶴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易青在院子裏用鹽酸清洗文物,康辛琪則坐在一個竹編的椅子上,拿著針織十字繡。她繡的是一幅江南水鄉圖:蜿蜒的小河從房子中間穿過,一隻小船在河中撐杆滑行,小船的背後是橫亙在河中間的石拱橋。她專注地盯著圖案,纖長的十指在細密的白布上來回穿梭。易青正在給她講什麽,她偶爾會抬起頭衝著易青溫柔地一笑。那場景隻是看一眼她,也是一幅美麗的圖畫。

易青的妻子—宋艾真是個30歲的女人。雖然比康辛琪年少十多歲,但她看起來比康辛琪要老很多。黑的發亮的皮膚,咪咪的小眼睛,一張大而厚的嘴唇。用涵冰的話說:那簡直就不是一個女人,說她是女人都客氣了。當然,易青也不是很帥的男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一般的男人,長的沒什麽特點,但配宋艾真那絕對是虧了,不過夫妻這種事情說什麽好呢。

宋艾真和康辛琪一樣沒什麽要做的事情,來考古隊的主要原因就是照顧自己的丈夫。此時,她正提著一籃子易青的髒衣服準備去洗。剛出房間,就看見易青談笑風生地和康辛琪聊的熱火朝天。易青臉上的笑容都能掬起一盆水了。於是,宋艾真的那張黑臉陰的更厲害,她氣憤地嘟囔了一句:“狐狸精!”

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被妘鶴聽到了。她剛從廁所出來,在水龍頭旁洗手。聽到宋艾真的抱怨,妘鶴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善意而同情地笑了一下。妘鶴的微笑打動了宋艾真,讓她感覺自己更加委屈,她氣憤地說:“她就是那樣的一個女人,喜歡以自我為中心,讓別人都圍著她轉。這種女人就該死,留著也是禍害。”

妘鶴不想對康辛琪做任何評論。但她能看出來,宋艾真很愛自己的丈夫,而自己的丈夫正迷戀著另外一個女人。而此時的宋愛真對這個女人充滿了妒忌和怨恨。

很快,妘鶴就發現,對康辛琪有敵意的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她追隨閆教授很長時間了,這個女人就是智純葆。她是一個40歲的女人,說起相貌,妘鶴也不敢過於恭維。她十足的學者派頭:寬寬的眼鏡架在鼻梁上,因為度數太高,妘鶴根本看不清眼鏡背後的眼睛長什麽樣子。她穿著很隨便,以寬大舒適為主,更多的時候都是沾著一身土回來。她說起康辛琪的時候也很不客氣:“她喜怒無常,是一個被人慣壞的女人。她認為丈夫該把她伺候得無微不至,可是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嫁給的是一個多麽傑出的男人。這種女人很可怕,一生都喜歡讓男人為自己而爭鬥,她則喜歡站在旁邊看好戲。有這種女人的地方都會天下大亂。”

一開始,妘鶴以為這純粹是女人之間的嫉妒。要知道,女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她們多半容許不了同類,尤其是很多男人圍著一個女人轉的時候。這讓她們孰忍而不可忍!妘鶴可以理解這種微妙的感情。但繼而,妘鶴了解到,閆教授是在一年前和康辛琪結婚的。在這以前,考古隊一直相處得很融洽,閆教授、智純葆和易青夫婦就像一個快樂的大家庭。但自從康辛琪來了以後,這裏一切都變了。

但直到現在,妘鶴還不能對康辛琪做出明確的評價。她隻知道:康辛琪是一個思想深邃的女性。這從擺在她房間的書籍可以看出來。她看的書多半是《人性的弱點》、《心理學》、《傲慢與偏見》、《飄》等書籍。也就是說,康辛琪是一個有思想有文化素養的知識女性。可是,妘鶴一直很好奇:這樣的一個有外貌有修養可稱之為完美女性的女人,她在恐懼什麽?她在擔心什麽?難道她真的有精神分裂症?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麽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不過,事實真的不是這麽簡單。晚上的時候,康辛琪向妘鶴講述了自己的傳奇故事,正是這些故事讓妘鶴堅信這裏正醞釀著一場驚天大陰謀。

如果這些故事屬實,那麽妘鶴聽到的這些故事可以和電視劇媲美了,也或者,電視劇就是根據她的故事改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