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在場證明
“今天上午8點半點到9點半,你在哪裏呢?”在羅家銘的房間,照海詢問他。
“那個時間,我叫了客房服務,在自己的房間吃飯。”
“沒有其他人?”
“沒有。”
“難道你不用等自己的妻子一起吃飯?如果你的妻子不回來吃飯的話,你一點都不擔心?在我們看來,這是很奇怪的事情。”
“我為什麽要擔心她呢?如果你了解她的話你就會了解,她是一個崇尚自由的人,我們都尊重彼此的習慣,不想幹涉太多對方的事情。實際上,平常她都不吃早餐,一般會睡到上午10點以後才會起床。”
“那麽她今天幾點起床?幾點出門?這個你總該知道吧,畢竟你們睡在一個房間。”
“昨天晚上我喝了一點酒,又睡得很晚,一直到淩晨三點才勉強入睡,所以,她出門的時候我一點都不知道。”
詢問結束了,暫時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但絕對不能排除他的嫌疑。雖然這個男人說的滴水不漏,但妘鶴感覺這個男人的嫌疑是最大的,因為他的動機最大。按照妘鶴的想法,他有足夠的理由殺死背叛婚姻的妻子。自己的妻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偷情,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允許的。更何況這個女人一向喜歡招蜂惹蝶,一時氣憤殺死她很合常理。還有一點就是,這個男人符合殺死方水雯的條件,他健壯結實,雙手粗大有力,基於這兩點,事實再明白不過了,可是證據呢?雖然沒有人能證明羅家銘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吃飯,可是也沒有人證明羅家銘在案發現場。可見,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取證,找到足夠的的證據證明他在謀殺現場,可是從哪裏做起呢?
其實懷疑羅家銘是嫌犯的何止妘鶴一個。隨著案件的深入調查,照海也越來越相信這一點。因為他了解到另外一個信息。這個信息的發掘對羅家銘越加不利。羅家銘的公司因為投資失誤,正麵臨資金鏈的短缺。而作為風靡一時的演員方水雯來說,她有一筆不菲的財產,按照他們兩個定的婚前協議,其中一方因病去世或意外死亡,另一方都將無條件得到這些遺產。雖然方水雯已經從熒幕上退下來,雖然她平日揮霍無度,但即使這樣,她至少還有一千萬的財產,這些錢應該可以緩解一下公司的困境,何況這個女人出軌了?!
麵對這些質詢,羅家銘根本沒有解釋,別人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因為他的這種態度,讓他們無從下手。你不能從一個不開口的人嘴中套出任何信息來。就妘鶴的觀察,羅家銘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可以說是城府,也可以說是木訥,但要想從他這裏找到突破口隻怕很難。
還沒有找到突破口,羅家銘的不在場證明卻意外地得到證實。有人看見他8點50分的時候確實在自己的房間內,9點10分的時候叫了客房服務,就這個時間來說,他確實不具備作案時間。
“誰證明他在自己的房間?”妘鶴問照海。
“負責他房間的服務員證實曾在那個時間到過他的房間。”
妘鶴沉默了,雖然她還是相信羅家銘有最大的嫌疑。但事實就是這樣,無論她相不相信,他就是沒有作案時間。即使他有天大的作案動機也枉然。為此,她不得不暫時把羅家銘放到一邊,尋找新的突破口。假設如果不是羅家銘勒死了她的妻子,那麽誰還有動機謀害這位漂亮的遭人嫉妒的女人?說到嫉妒,妘鶴能想出一大堆的人選來,至少可以說上一大堆女人的名字。因為方水雯的存在就是女人潛在的威脅,勾引自己老公出軌的危險源。實際上,目前就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受害者。誰?當然是錢毅的妻子苗月月,在這方麵,她和羅家銘的立場是一樣的。一個女人勾引了她的老公,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曖昧,那麽,一個嫉妒的妻子會怎麽做?
“苗月月呢?苗月月有動機吧。”這時,妘鶴已經把視線不得不轉移到苗月月身上,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照海低頭看著方水雯的照片,以沉穩而悠長的語氣說:“從犯罪手法上看,方水雯的被殺應該屬於激情犯罪。當然,嫉妒的情殺是最好的作案動機。可是你也看到了,苗月月雖然個頭不低,但體形偏瘦,手型偏小,不具備殺死方水雯的條件。”
“如果具備動機的話,方法總是人想出來的。也或許她會雇凶殺人呢?”對於妘鶴來講,她擅長的不僅僅是推理,很多時候,她也很擅長假設,做各個方麵的假設,然後再一點一點地求證。
照海放下手中的照片:“那還等什麽,我們去見一下現實版的怨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