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90 殺君弑父
見著桑進德忐忑不安地站在那裏,齊宏清狀似打趣地道:“怎麽,愛卿不歡迎朕嗎?”
桑進德一聽,這才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道:“微臣不敢,皇上您請進。
將齊宏清迎進了主廳之內,桑進德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可是喝了幾口茶之後,讓他最最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齊宏清狀似無意地看了看門口,放下茶杯道:“朕來了這麽久,怎麽都不見容兒呢?”
“這個……”桑進德低著頭,有點為難地道:“回皇上,今日容兒不知皇上會駕臨,所以出去了。”
“哦,這天都快黑了,她一個女孩子家竟然還在外麵嗎?”齊宏清的語氣平淡,可是其中卻隱著淡淡的不滿之意。
聽得桑進德是渾身發毛,雙腳發顫,連連道:“皇上所言極是,是臣這個做父親的不好,以後一定會好好教導她的。”
“教導?”微微抬眸斜睨了他一眼,齊宏清嘴角輕勾,扯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愛卿倒說說看,你是要準備怎麽教導她的呢?”
涼颼颼的寒意隨著齊宏清的話朝著桑進德襲來,使得他麵色一變,身子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難道,皇上已經知道平日裏對桑容的那些打罵了嗎?
可是不應該的啊,都這麽多年了,不管自己怎麽打她,她都不會哭上一聲,也不會喊上一句疼,更不會去告訴別人。
當然,除了那個夏亦涵。
見桑進德都緊張地說不出來話來了,齊宏清攏在袖中的手慢慢地收緊,而後又放開,臉上的笑容依舊柔和一片:“哈哈哈,愛卿,朕隻是隨口問問而已,你這麽緊張作何?”
“臣惶恐。”桑進德低下頭,除了這三個字,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嗬嗬……”齊宏清輕輕一笑,卻是再也沒有說話,隻是端起茶輕抿了起來。
桑進德心虛地偷瞄了他一眼,卻見他悠哉哉地喝著茶,並沒什麽不快的表情,心中雖然依舊沒底,卻是比之前放鬆了一點。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裏都是汗水,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他也端起了茶杯。
可是就在他欲要喝的時候,齊宏清的聲音又淡淡地響起:“朕聽說,愛卿前幾日去涵王府了。”
“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桑進德被剛喝進去的茶給嗆了個正著,更是嚇的手一抖,茶水都濺了出來。
看著他如此激烈的反映,齊宏清嘴角扯起了一抹諷笑,聲音也冷了下來:“愛卿,你為何是這般的反映?莫非你去涵王府是做什麽對不起朕的事情嗎?”
“皇上,臣不敢!”桑進德到底還是曾今身經百戰過的人了,雖然之前忐忑又緊張,到了這個時候,卻反而淡定了下來。
他起身跪地,然後抬頭道:“皇上,臣確實去找過涵王,而且這事也的確跟皇上有著一點關係,不過絕對不是什麽對不起皇上的事情。臣對皇上的衷心,那是天地可鑒的。”
齊宏清見他跪在了地上,連忙起身將他扶了起來,一臉錯愕地道:“愛卿,你這是如何,快快起來說話!”
桑進德依言站了起來,待齊宏清衝重新回到了位置上,他繼續道:“皇上,那日臣去涵王府找涵王,是為了容兒的事情的。”
“哦,繼續說。”齊宏清挑挑眉,等待著他的後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桑進德決定放手一搏。
看來皇上今日來的目的並不知道為了桑容,還有是為了來跟自己問罪的。
所以,他隻能老老實實地將當時的情況給交代出來,才有活命的可能。
隻是他並不知道皇上對於這件事情的情況了解多少,最最重要的是,桑容住在涵王府中的事情。
不管如何,他還是先試探一下吧。
想到這裏,桑進德低首垂眸道:“皇上,您對容兒的心思,臣都看在眼裏,不過臣也知道,其實您是明白容兒的心思放在哪裏的。那日宮宴之上,容兒那丫頭不識好歹,差點就駁了您的美意。於是在第二日,臣便去了涵王府,想問問涵王對於容兒到底是何意?”
說到這裏,桑進德頓了頓,然後抬頭看了齊宏清一眼。
卻見他斜斜地靠在椅背上,雙手把玩手中的杯子,雙眸也一直落在那杯子之上,然後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你問出個所以然來了嗎?”
“涵王他……他說……”桑進德又是看了齊宏清幾眼,剛剛說得流利的他,此刻竟是結巴了起來。
齊宏清淡淡一笑,道:“說吧,無論你說出什麽來,朕都不治你的罪就是了。”
桑進德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道:“涵王說,他的事情,臣沒有資格管。而對於桑容來說,臣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所以也沒資格去管她。之後……他就把臣趕出王府了。”
這是一件極為不光彩的事情,可是在齊宏清麵前,桑進德卻沒有隱瞞的勇氣。
“這個涵王……”聽完之後,齊宏清狀似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搖搖頭道:“若是他真的喜歡容兒,隻要跟朕說一聲,朕自然不會奪他所愛的,畢竟他是朕敬如兄長的恩人。”
桑進德一聽齊宏清的話,卻是驚得瞪大了眼,一臉愕然地看著他道:“皇上……您……您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就是,隻要是他想要的東西,朕都會給他,即便是……”說到這裏,齊宏清笑了笑,而後繼續吐出兩個字:“皇位。”
“皇上!”桑進德幾乎是驚呼出聲,麵帶驚恐:“皇上,您豈能說出這般的話來,不管涵王對您有多大的恩惠,畢竟也隻是一個外姓王爺而已,這個國家是姓齊的,是你們齊家的天下。”
齊宏清的這番話,真正是嚇到了這個久經沙場的桑進德了。
要知道,這個齊夏國的天下,幾乎一半都是他打下來的,他都從來沒有動過這個心思,這皇上,竟然隨後就說出了那樣的話。
“嗬嗬,齊家的天下……”齊宏清的笑中帶著苦澀和自嘲。
若是他的父皇還在,這個皇位,就絕對是輪不到他了。
在父皇病重垂危的時候,隻召了他一個人進去,他至今都無法忘記那天的一切。
當時,幾近迷離的父皇跟他說了一番話,要他和夏亦涵好好地相處,因為他們是真正的兄弟。
其實早在之前,他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在父皇的麵前,他還是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父皇還說,他愧對了夏亦涵和他的母親一輩子,所以在死後,他希望能夠補償他,還希望自己能夠理解他的做法。
當時他不知道所謂的補償是什麽,但依舊是點頭答應了。
可是父皇接下去的那番話,卻讓他徹底崩潰了。
他竟然說,要恢複夏亦涵的皇族身份,還要將皇位傳於他,因為他覺得,夏亦涵比自己更加適合坐上這個位置。
他震驚了,呆住了……
要知道他才是太子啊,為了這個位置,他甚至九死一生,可是到頭來,卻在為他人做嫁衣嗎?
難道夏亦涵那麽一心一意,竭盡全力地幫自己扳倒了太子,為的就是這一刻嗎?
他想質問父皇,為什麽要做這樣的決定,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可是未等他開口,父皇就讓他離開,然後想要傳左右相進來傳聖旨。
當時的他是又急又氣,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在做什麽,等到他反映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用枕頭蒙著父皇的頭,而他已經一動不動地躺在了那裏。
父皇死了,是他親手殺死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手足無措,在那裏急得團團轉。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走上殺君弑父這條路,他甚至都不敢去看一眼死不瞑目的父皇。
不過片刻之後,他好似想到了什麽一般,瘋了一樣地爬到了龍榻之上,然後在父皇睡著的裏側,找到了那張遺詔。
他顫抖著雙手打開一看,裏麵的內容果然如父皇所說,是要恢複夏亦涵的身份,然後將皇位傳於他,而自己卻成了宏毅王。
他是太子啊,是皇位的第一繼承人,如今卻成為了一介王爺。
而那什麽都不是的夏亦涵,卻搖身一變成了齊夏國的皇帝。
這要他如何能夠甘心?
3000字先送上,這幾日是不是太過於平淡了啊?怎麽聲音都木有呢,妖兒好傷心的說,既然你要看虐的,那麽很快就要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