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誓成,天地動,雷劫浩蕩三千裏!

眾人驚駭莫名,愣愣地看著陸羽,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天盟誓,以血未媒,這是必成之願,非有大毅力,大勇氣之人不可立。

“這。。。小子。。。瘋了嗎?”溫婉柔喃喃自語,眼中震驚未退,念白晴神色複雜看著陸羽,不知為何,心頭升出一股不安之情。

“仙隱氣運不絕,經曆如此大變依然挺立,難道又要再出一世人傑嗎?”

瑤碧姬雙眼淚雨朦朧,以手捂麵,多少年了,她獨自一人遣排寂寥,將所有一切壓在心頭,然而今日她多年未曾波動的心弦再次跳動,眼前的身影雖然瘦弱此時卻如同一座大山一般,供她依靠停駐。

天血雨,山脈霧靄蒸騰,朦朧之中,楚夢璿妙目連連,癡癡地看著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陸羽收誓止血,天地異動消除,血誓已成,不可違棄。念白晴緩過神來一聲冷笑:“沒有足夠的盡量,發下這等血誓,你這是在找死。”

“兩年之後自見分曉!”陸羽不為所動,淡然說道。

“哼!”念白晴一聲冷哼,也不辯解,目光轉向瑤碧姬說道:“碧姬,你當真要留在這裏?”後者逝去眼角淚痕,看向陸羽輕聲說道:“即便他日,陸羽不曾前來太墟,碧姬此生足已!”言罷,倩影飄然而去,陸羽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心中默念:“兩年,我一定回去!”

風波過後,念白晴冰冷的目光投來,旋即轉身帶著太墟門下離開了此地。許久,步書媛一行來到陸羽身旁,前者看著他神色複雜,緩緩說道:“想不到六脈會武之後,你再由精進,已然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師姐過獎了!”陸羽拱了拱手,笑著說道。

步書媛搖了搖頭說道:“此間事了,想必你來靈龜界也是身有要事,我們在此別過吧!”陸羽想了想輕唔了一聲,他此番前來乃是受雲空愁之托,否則以他的個性倒是不放心在讓步書媛一行獨自留在靈龜界。

步書媛與楚夢璿她們轉身離去,分別時楚夢璿神色冷漠空靈,看也不看,陸羽若有所動,目光掃過,前者卻為起波瀾,在他的注視之下漸行漸遠。偌大的山脈隻剩下陸羽一人,他微微歎氣,不覺有些落寞。停駐許久,終究還是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陸羽行走在靈龜界之中,他此番前來本就是為了探明虛實,所以每到一處也不多做停留,熟悉地勢情形之後便走,當然所謂雁過拔毛,他既然來到這方靈地,自然不會空手而歸,一路上但凡看見什麽天材地寶,或是玄木靈草,陸羽盡都順手收入囊中。幾日下來,陸羽囊中漸豐,什麽霄海石,黑水砂金,滄瀾並蒂藤。。。雖不是價值連城,但放在外麵坊市價格也相當可觀。

“勤勞才能致富啊!”一路而來,陸羽看著囊中收獲不禁感歎。當然斂財收寶隻是他的副業,幾日來他行走靈龜界,已然看到多方人馬,除卻四大聖地,就連五族都派遣弟子前來此地。陸羽心中了然,真龍異象,雲川各方莫不為之動容,這尊自初便跟隨軒轅氏身邊的真龍,與他主人一般,萬古難現,在那個時代除卻神農,隻怕也隻有它堪堪可與軒轅氏比肩。當年軒轅仙逝之後,這條真龍就莫名失蹤,此時竟然顯現出蛛絲馬跡,各方門閥自然蠢蠢而動。

這一日,陸羽來到一處山脈,平淡無奇,並無特殊之處,然而就在路過之時,陸羽眼神一跳,隱約瞧見下方,熒輝泛起,有源芒含藏。他心頭一跳奇道:“這地方山脈雖然靈秀,卻並無神異之處,與雲川一般,按理說應該難出寶物,可是剛才那隱晦的波動,雖然細微但看樣子應該是有靈物隱於此地,難道是我看錯了?”

陸羽心中疑惑,止住腳步,向下飛去。他目光如炬掃過整片山脈,卻沒有絲毫收獲,除卻一些常見靈草之外,沒有任何發現。

“莫非真的是我看錯了?”陸羽眉頭皺起,不禁懷疑道,然而就在此時,遠方一股氣息傳來,若有似無,向此處飛來,陸羽神識敏銳非常,有所感覺。

“這人藏行匿氣,是往這裏趕來?”他心頭一動,收斂氣息,躲在暗處,未過多時,果真一道人影出現,停在了這片山脈上方,來人是一位青年,一身寬袍羽織,眉宇如星,氣度非凡。他駐足遠望,左右觀瞧,似乎在尋找什麽。陸羽在暗中探查,越發覺得此地不同尋常,眼前此人定是知曉這裏的秘密,為此而來。他心中篤定,卻也隻是好奇,畢竟若是人不犯他,他自然也不會幹那殺人奪寶的勾當。

“什麽人?”陸羽氣息收斂,然而此時一聲暴喝傳來,聲威陣陣,陸羽悚然一驚,眼前此人要麽就是神識強大無匹,要麽就是身懷異寶,否則絕對難以察覺到他的蹤跡。

“膽子不小,竟敢跟著本公子,當我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嗎?”那青年厲聲叫道。陸羽聞言微微一愣,一道靈光自他腦中閃過。

“咻。。。”

陸羽縱身而起,飛出天際,與青年直麵,刹那間一股訝然之色溢滿了陸羽的麵龐,他看著眼前此人,心中說不出的意外。

“南宮殤。。。”陸羽失聲叫道,那青年看見來人心中警備,然而當他聽到對方直呼他的名字也是微微一愣,他看著陸羽,過了許久,一抹驚色顯現。

“你是陸羽?”南宮殤驚聲叫道。陸羽聞言一笑,這靈龜界當真是他的福地,不過才來幾日,就接二連三遇見故人,當真可喜。

“南荒一別,已有七年,南宮世子別來無恙啊!”陸羽拱手笑道,當日君悅居南宮殤援手之情,陸羽至今未忘,今日重逢,自然喜不自禁。

南宮殤看著陸羽一時間也是神色複雜,他雖與其相交不多,但是對當日陸羽做派很是激賞,後來兩人比試,戰到酣處南宮殤更是升起相惜之情,否則後來也不會力定巫蒼冥,救下陸羽。

“七年前,我回到西原,聽聞你遭遇變故,流源他地為奴,本來還感歎這世間又少了一個大好男兒,沒想到今日在此重逢,當真世事無常!”南宮殤笑了笑說道。

兩人落下山頭,找了一處幽靜之地,暢談敘舊,南宮殤不愧是西原世子,轉手之間,玉盤珍果,美味珍饈一應俱全,呈現眼前。兩人舉杯對飲,乘著酒性陸羽將這些年的經曆一一訴說,當然其中隱秘卻都略過,然而饒是如此南宮殤聽得也是驚心動魄,異彩連連。

“想不到你機遇如此非凡,不但加入黃庭,而且歸入仙隱一脈,如老炎帝當年一般,敗盡同輩,戰下赫赫聲名!”南宮殤將手中玉杯放下不禁感慨道。

“世事無常,人命卑賤卻又玄奇,當年流源城內我如螻蟻一般任人踐踏,可是誰也能想到七年之後的今天我也走上了這條路,與天爭命!”陸羽舉杯品飲,淡然說道。

“與天爭命。。。”南宮殤微微一笑說道:“你這話說的太大了,我輩修士上體天道,順乎自然,天予我取才是正途,若是與天相爭,有逆造化,犯了大忌!”

“七年前,親友在我麵前慘死,我神通盡廢,一朝落魄為奴,那時候我就知道,天道無常,身處其中總是命運玩偶,唯有跳脫出來,才能守住心中所念。”陸羽搖了搖頭說道。

南宮殤微微動容斟了一杯酒說道:“你所走之路,逆天伐術,氣魄雖大不過也要量力而為,古往今來,多少先輩想要在這條路上走出真我,然而成功者寥寥無幾,即便走出了這條道,或許也隻有高處不勝寒的孤苦!”

“嗬嗬,你這話似乎另有所指!”陸羽輕輕一笑,開口說道。

南宮殤舉杯與陸羽對碰,旋即一飲而盡方才說道:“當年軒轅氏自青丘而起,不過是一落魄的流浪少年,然而他一生機緣非凡,畢集古今輪回之氣運,堪堪數十載強勢崛起,敗盡諸天,然而這一條路雖然輝煌,卻並不平坦,那是你無法想象的殘酷和現實。”

南宮殤輕輕一歎繼續說道:“軒轅年少時多有敗績,那時節雲川動亂,強者輩出,想要在那個時代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實在太難。因緣際會,他應運潮流而生,與萬古人傑競逐天下。那時候他神通未成,親友身死者不知凡幾,據說當年軒轅氏征伐四方,一位紅顏摯愛為他身死,軒轅氏嚎啕十日不止,十日後,他幹出了一件震驚天下的事。”

“什麽事?”陸羽問道。

“逆亂道願!”南宮殤緩緩說道,聲音冷冽非常,陸羽豁然一驚問道:“什麽意思。”

“軒轅氏哀痛十日,身邊親友守護一邊,那一日,雲淡風清,軒轅氏豁然而起,指天大罵,陳述天罪十條,宏音滾滾,竟然直傳天下,適時雲川震動,自太古以來從未有人敢指天罰罪,逆亂造化,然而軒轅氏驚豔無雙,陳天十罪冥冥之中竟然溝通無名,法傳天下。那時節,雲川劫雲籠罩,天地似乎重歸混沌,軒轅氏傲立不改,大聲言道:“我之一生,從此不信天地,不奉鬼神,以道為石磨己身,萬法皆消,唯有真我!”

“什麽?”陸羽驚然駭道,他心性堅定,隻想與天爭命,強大自己,然而軒轅氏更為驚世,竟然棄絕大道,將上天當做磨礪自己的一塊堅石。

“軒轅氏發下如此逆天宏願,雲川震動,天劫三日不散,然而軒轅氏卻還是硬抗了過去,他散去一生神通修為,抵過天劫刑罰,然而破而後立,從此開啟了他一生的不敗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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