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陸羽一愣,放佛覺得大腦不夠用了,“嫁我為妻”?

陸羽莫名奇妙跌入穀底,後來又莫名奇妙的來到了這裏,本想著回家無望,或者就要老死此間,心中惆悵悲苦!誰知道如此天仙一般的美人兒竟要嫁自己為妻,瞧這架勢,這富麗堂皇的宮殿或許就是嫁妝也不一定。

難道真如古人所說一般,禍兮福所依。

“公子難道嫌棄妾身?”少女梨花帶雨,淒楚動人,讓人心生憐惜之情。

陸羽心頭湧動,慌忙否認:“承蒙姑娘錯愛,陸羽感激不盡,隻是家中尚有弟妹,此時聽姑娘說無法回家,心中掛念。”

少女聽陸羽並非嫌棄她,破涕為笑:“這有何難,我濕婆國傳承淵源,有上古道經,比之雲川皇者大能證道神通也不遑多讓,宮內更有諸般神兵密藏,隻要公子修有小成,憑借諸多資源,即使未能證道,也可橫跨虛空,榮歸故裏。”

陸羽一時不覺癡了,如花美眷,神兵秘法,這難道不是世人夢寐以求?他陸羽命運坎坷十數載,未曾想一朝得誌,竟然得老天如此眷顧。

少女在一旁看陸羽神遊天外,目光渙散,知道他必然心動,也不催促,隻是讓他好生休養,慢慢考慮,便告辭離去。

陸羽一時恍惚,加上身上有暗傷,精神還未回複,想了一會便睡了過去。陸羽在此處安心養傷,一晃多日過去了。相處之下他也了解到此處名為濕婆,而那少女便是這濕婆國的公主,名叫納蘭,納蘭公主小得時候神廟的主持曾言公主有大造化,他日所嫁之人必來自域外。否則造化逆轉,大災臨門,所以這才有了陸羽醒來的那一幕。

陸羽在此處養傷,每日有佳人相伴左右,珍饈美味供應膳食,山精靈藥調料身子,日子倒是過得逍遙自在,果真如神仙一般。

這樣幾日下來,傷勢便已痊愈。這一日天朗氣清,正是大好時節,陸羽自從來到這裏,一直呆在房中,足不出戶,著實有點悶壞了,這日見天氣極好,便下床四處走動,這裏的宮殿富麗堂皇,巧奪天工,占地也是極大,好在此處每隔數十步就有奴仆宮衛,他們見到陸羽也是恭敬有加,詢問之下便來到了禦花園,陸羽站在花園之外便聞到各種花香木味,參雜在一起,放佛不像是人間的味道,嗅聞之下,渾身毛孔打開,猶若靈藥貫注。

走進禦花園,陸羽抬頭一看,隻見門欄之上寫著“百草園”三個大字。

這濕婆國不愧是傳承上古,禦花園中百花競放,五光十色,平常草葉花木在此簡直就如雜草一般,即便是在流源異常珍貴甚至被當做奇珍藥材的花木在此也是數不勝數,放佛這座花園已然收盡天下百草。

當然除了上古神農氏放眼雲川,也從未有誰能有如此能耐,因為傳聞在一些險地秘境,有天地生成的靈根,日久年深,產生靈智,這等奇物生來就是得天獨厚,有上天眷顧,一旦可以修行非凡人可以比擬,其中有些甚至堪比上古大能,人道聖皇。而傳聞上古神農氏曾經收盡天下百草,敕令造圍,名為百草園。

而眼前的這座顯然是仿效神農氏。陸羽一踏進百草園就看見納蘭公主在賞花遊園,此時她左手正輕撫一朵五色奇花,身子微微彎曲,臉上笑容綻放,刹那間放佛百花失色,那一笑傾城傾國,如墜夢國,讓人心生流連,陸羽看著看整個人放佛陷入泥沼難以自拔。

納蘭公主放佛有所察覺,臉上笑容突然變得有些詭秘,讓人捉摸不透,好似開心,好似誘惑,又好似陰謀參雜其中,而陸羽全然不知,立在原地,如同石化了一般。

就在這時整座宮殿突然一陣動蕩,刹那間百草紛飛,枝葉飛灑。陸羽受到波及,回過神來,隻見天好像裂開了一樣,露出了黑色縫隙,那縫隙蘊含混沌之意,如黑洞一般深邃浩渺,卻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如同要吞噬一切,毀滅一切。

眼前百草園逐漸塌陷,草木瞬間凋零,緊接著身後的宮殿也迅速坍塌,瓦礫飛濺,而陸羽卻如一個看客置身事外,不受絲毫影響,漸漸那些奴仆宮衛也慢慢模糊,就如墨汁滴進水麵一樣,緩緩擴散,最後消失不見。

陸羽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回過頭來看向納蘭公主,隻見頭麵目猙獰,哪裏有一絲美的味道,樣貌雖然未變,可是此時卻如蠻獸一般,猙獰醜陋,好像扭曲矛盾的存在。

“啊。。。。。。這是。。。九黎苗裔!?”

納蘭公主化為飛灰的那一刹那,隻聽一聲慘叫,天地間傳來一聲嘶吼。

“哼,不過是個畸形的畜生,還想妄圖衍化森羅萬象,簡直是個笑話。”這聲一聲嬌喝響起,陸羽聽出來那是顏妙仙的聲音。

“啊。。。。。。這血脈的氣息?你。。。你是他的後人。”那嘶吼在此響起,帶著一絲顫抖,放佛天地都變得狂暴。

“既然知道還不退散!”

“後輩,如果不是本座真身不能前來,就算是他後人,你也萬死難贖。”那嘶吼突然好像變得有些虛弱,威勢沒有剛才強烈了。

“聒噪!給我散!”

刹那間隻見天地風雲攪動,放佛天地就要相交相互吞噬,泯滅一切,濃雲翻滾,絞殺一切,就在此時,天地一片紅光透出,猶如血光漫灑塵埃,又好像紅日初出東方,映得天際一片紅霞。

“乓。。。。。。”

一聲脆響,天地好像破碎,一切重歸混沌,陸羽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醒了沒有啊,醒了就睜開眼,別在那兒裝死!”

一道嬌柔的聲音在陸羽的耳邊響起,陸羽已經記不得自己是怎麽昏死過去,也記不得自己是怎麽來到這條溪流旁邊的,他隻隱約知道是眼前的這位少女救了自己。

顏妙仙,那個如同空靈般存在的少女在一次出現在了自己麵前,而這次她退下了陰謀家的麵具,而是以另外一種可以說是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再一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上一次她無情的在深穀將他引向了萬丈瀑布,差點要了他的命,而這次卻好像又稀裏糊塗的救了自己,陸羽頓時感覺自己本就已經疼的不行的腦子快要裂開了一般。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想對我怎麽樣?”陸羽看著顏妙仙,眼神中驚疑不定。

顏妙仙做在溪邊一顆大石之上,抱著雙膝,看向天際,然後緩緩調過頭來盯著陸羽:“哼,什麽我是什麽人?你是不是被那個狐狸精迷昏了腦袋,到現在魂還沒回來。”

顏妙仙粉嫩的鼻頭皺了皺,在加上半怒半嗔的樣子,著實可愛。

陸羽聽聞,疑雲更甚,陷入沉思,顏妙仙看著頭低下頭小聲嘀咕道:“哼,看見漂亮女孩就走不動道,把魂都丟了。”

深淵穀底如一方世界,顏妙仙身上血脈之力與這招搖山中一處強大的遺蛻互有感應,受到加持庇護,所以不受侵蝕,可是陸羽卻身陷其中,這招搖山神異非常,所呈異象並非虛幻,而是營造一方世界,其中一切與真實一般無二,似真似假,空而不空,它窺視人的內心,或者以仇恨相激。或以誘惑相引,營造真實景象,讓人沉浸其中,難以自拔,最後被自己的意念所吞噬,老死其中,永遠的放逐。

陸羽經受種種,顏妙仙雖然可以通過秘寶看見,卻無法及時解救,還好這招搖山真身現在受到極大的壓製,所能發揮的未能不足平時之萬一,在陸羽快要迷失放逐的緊要關頭,顏妙仙不得以動用血脈本源強行催動秘寶,才破了這方世界,救出了陸羽。

此時她見陸羽不分好壞,虛實難分,又不知為何聯想到陸羽在幻想中對納蘭公主有些心猿意馬的場景,不禁心中有氣,出言斥責。

“真是個呆子,是不是還在想著你的美人公主啊!”

顏妙仙看著陸羽的樣子越想越氣,開口說道:“我說你幹嘛那麽拚命救我,原來是個好色之徒,好色的家夥也聽說過,但是不要命的卻隻有你這麽一個呆子。”

說到此處顏妙仙撇過頭去,同時雙頰泛起兩抹潮紅。

“你。。。救了我?”陸羽看著顏妙仙有些不確定道。

“哼,你的失憶總算是好了,我以為你心裏隻有你的納蘭公主呢!”顏妙仙轉過頭來看著陸羽說道。

“可是剛才。。。。”

“剛才?別人說什麽你就信嗎?我要害你幹嘛要救你,圖你什麽啊?真是個呆子,要不是看在你為了我那麽拚命的份上我才不就你呢!不識好人心!”

“唔。。。。。。”

說道此處,顏妙仙秀眉微皺,捂著胸口露出痛快之色。

“你受傷了?”陸羽看在眼裏,趕忙站起身來上前探問。

“不要你管!”顏妙仙一把甩開陸羽的手,嬌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