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擦你個擦擦的!邋遢老人看著白衣老者那張一本正經的臉,很想一拳砸扁他的鼻子。這個老不死的,就會揭他短,真不是個東西。
不過算了,誰讓自己打不過他的?忍了吧!早晚,會有機會報仇的。
暗自歎了口氣,邋遢老人扭了扭身子隨著芷萱走進了房間,他還是有很多話要囑咐她的。
“芷萱啊,回了皇城要是不開心就回來。你和孩子若是受了什麽委屈,就回來住。隻要我們兩個老東西還在,就一定會保護好你們母子的。那個啥,孩子以後要是喜歡學醫,你可以把他送到我這兒來。不是吹牛,老夫絕對是最好的大夫。”
“我呸!我就知道你個老王八蛋偷偷摸摸跑來沒好事,果然是想搶老子的徒弟。我告訴你,這孩子可是老子準備收的徒弟,你休想打他注意。”
芷萱一頭黑線。自己是他們的義女,他們又想搶著收自己的孩子做徒弟?這都什麽輩分?
這事兒,有點亂……
“呸!芷萱才不舍得讓自己兒子受一輩子活寡,當個萬年老童子呢,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邋遢老人翻著白眼,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他才不信,一個為了孩子有個完整家庭而願意忍受自己男人冷落的女子,會舍得讓自己的孩子永遠沒老婆!
“孩子是男是女都沒確定,你們爭什麽?”芷萱哭笑不得,手中卻不停的整理著包袱,絲毫沒有停下。
這丫頭,心恐怕都飛回翎凰那裏去了吧?可是回去了又有什麽用?那小子,為了江山真的可以放棄美人的。回去了,也注定會傷心吧?
何必?
“我走了,兩位義父保重!”芷萱打好行裝,對著兩位老人施了一禮,轉身欲走。
“呸!女大不中留!”邋遢老人氣的鼻子都歪了。就算她著急見到翎凰,也不至於這麽雷厲風行,說走就走吧?
好歹,也得給他們做頓大餐不是?
白救她了!白眼狼!
嗖……
一道金光閃過,竄進了芷萱的懷中,隨即一個冰涼的小腦袋從她的懷中鑽了出來,對著芷萱歡快的吐著信子。
“你還要跟著我?”想到自己可能會經曆到的困難與險阻,芷萱不由的遲疑了。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回到翎凰身邊會遇到多少困難,又會被多少人算計。她可以獨自堅強的麵對這一切,但她不想連累無辜。即使,隻是一條靈性非凡的小蛇。
“別勸它,它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邋遢老人哀怨的看著小金,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這……那好吧!”咬了咬下嘴唇,芷萱輕輕的點了點頭。以小金的靈性,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吧?或者,它還能救自己也說不定?再說,若是那些人喪心病狂的連一隻動物都不放過,那麽自己恐怕也一樣凶多吉少吧?那樣,就當自己給小金賠命了好了。
白衣老者擺擺手,不再看芷萱一眼:“哎,算了。不留你了,心都飛走了,人留著又有屁用?滾蛋……”
“義父保重,芷萱一定會再回來的!”再度恭敬的施了一禮,芷萱終於大步的離開了這山穀。
離別總是善感的,兩個老人都沒有做聲,直到芷萱從他們的視野裏消失後……
“要不要跟著她?”邋遢老人搔了搔頭:“我有點兒不放心。”
“不放心你還告訴她那些事情?那不是逼著她去找翎凰麽?”白衣老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算了吧!讓她獨自去闖闖也好,等你我百年之後,總不能依然讓她留在這深山老林裏獨自生活吧?她終究,不是屬於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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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再度仰望著這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的皇城時,芷萱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回想起翎凰冷漠看著她被劃破脖頸,險些害的她香消玉殞的那一刻,芷萱原本興奮的心便慢慢的沉寂了下去。
寶寶,他會認我們嗎?芷萱摸著小腹,心中有些忐忑。
雖然她在兩位義父麵前信誓旦旦的保證翎凰一定會承認這個孩子的存在,可真的事到臨頭,她還是有些退縮了。
不管了!反正,已經到了這一步。
之前,她僅憑著一腔熱血便匆匆離了山穀,回到了皇城。可要是她真的一句話不說便灰溜溜的回到了山穀,那她就算不嫌丟人,可恐怕會後悔終身的吧?
為了寶寶!芷萱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她沒有看到,當她踏入皇城城門的那一刻起,一隻白色的信鴿騰空飛起……
“那個賤人!她還是回來了?”白子茹手中抓著那隻乖巧的信鴿,下意識的用了不少的力氣,險些將那信鴿活活掐死!
回來了又如何?太子殿下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白子茹對著門外冷聲吩咐道:“來人,備轎!去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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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太子府前,芷萱的精神突然有些恍惚。這便是他的府邸嗎?雖然樣子沒變,隻是換了塊牌匾而已,可那份恢弘的氣勢卻比以前更甚。
以前的他,隻是眾皇子之一罷了,可現在的他卻成了皇位的繼承人。自己,真的還能配得上他嗎?
芷萱突然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畢竟,她的身份隻是個私生女而已。
即使她不在乎那所謂的門戶之見,那別人呢?那翎凰呢?
他們,能不在乎嗎?
她不知道……
“既然走了,又何必再回來?”嘲弄的聲音突然在芷萱的耳邊響起,雖然聽起來有些柔弱,但在芷萱的耳邊,還是有種平地驚雷的感覺。
白子茹,她來的好快!
即使用腳趾猜,芷萱都能想到,她是被人監視了。也許,是從她出了山穀開始。也許,是從她踏上回來的路途開始。
不過……
她這麽做,是不是代表著還忌諱我的存在?芷萱莫名的有些開心。畢竟,白子茹這麽做,才說明了翎凰的心中是有自己的。不然,白子茹又何必這麽忌憚她?
“我回來,和你有什麽關係嗎?”芷萱微笑著看向轎子,心中平靜了不少。雖然她很討厭白子茹,但至少,這一刻她是應該感謝白子茹的。
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明白翎凰的心思吧?芷萱如是想到。
“當然有關係,我可是皇上欽定的太子妃,即將成為這太子府的女主人。我不想讓你出現在這裏,你便沒資格出現在這兒。滾出皇城,你這個害了白家的女人不配出現在這裏。”
白子茹得意的看著芷萱,趾高氣揚的指著城門的方向說道:“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在那個深山野林孤獨終老,又何必再回來?這裏不屬於你,滾吧!”
剛剛回到皇城便被情敵指著鼻子罵嗎?芷萱心中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還真是不討人喜歡呢!
不過即使如此,芷萱也不會就這樣退縮。她已經不是那個懦弱的白憶瑤了,又怎麽會懼怕這個心狠手辣,做事卻不經大腦的白子茹?
“還沒嫁給翎凰之前,你和我一樣,都隻是他的未婚妻而已,請問,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芷萱的嘴唇微翹,不甘示弱的說道:“再說,即使是翎凰也沒資格趕我出皇城,你又算什麽?難道把自己當成了皇上不成?”
短短的兩句話,將白子茹的臉色氣的煞白:“你少歪曲我的話,除了狡辯你還會什麽?你這個害死自己父親的掃把星,有什麽資格與我相提並論?別忘了,我是皇後的義女,而你隻是個叛臣的私生女!一個身份卑賤的奴隸!”
“我是叛臣的私生女,不過也是你妹妹!至於奴隸……您是想說皇上不開眼,把一個奴隸許配給了太子殿下,玷汙了皇室血脈?”
“你……”白子茹的臉色猶如吃了一隻蒼蠅一般惡心:“伶牙俐齒!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嫁給太子殿下!來人,給我打!把這瘋婆子打出皇城!”
暴力?芷萱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小腹,猶如一隻護崽的老母雞一般,冷著臉敵視的看著正不懷好意大量自己的壯漢,對著白子茹冷聲說道:“你莫非是不知道前些日子皇城之外那幾個男人是怎麽死的了?”
白子茹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這一切,自然都是被芷萱看到眼裏了。
看來,那次動手的人有她參與。芷萱心中暗自記住了這一切,看向白子茹的眼神更加的冷。
懷孕的女人是最可怕的。有一種女人,即使平時再懦弱,在自己的孩子受到威脅的時候也會變得無比的狠辣與瘋狂。很顯然,芷萱便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