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小子也不用送了,那玉佩老夫會轉交給芷萱丫頭的。”邋遢老人取回了自己的那匹老馬,一臉滿意的拍了拍林紫荊的肩膀:“不錯,比翎凰那小王八蛋好多了。為了芷萱能放下潔癖的性子陪著我這髒老頭子聊這麽久不容易,老夫就不讓你難受了,先走一步!”

說著邋遢老人便靈活的跨上了那匹老馬,駕著老馬疾馳而去,從林紫荊的視野中迅速消失了。

林紫荊看著自己潔白的長袍之上,那個黑色的手印,一臉的哭笑不得:這老人竟然能從自己的偽裝中發現自己有潔癖?果然有些水平!可是這手印……

他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

這分明是想讓自己難受才對吧?

難道自己惹到他了不成?

“別想了,前輩他脾氣古怪。雖然說著喜歡你,可卻未必是真的。”翎凰大步跨出了太子府的大門,一臉戰意的看著林紫荊冷聲說道:“離芷萱遠些,她是你皇嫂!”

“錯,她不是。白子茹才是!皇兄,您還是先想辦法將您身邊的風流韻事搞定再說吧!”林紫荊邪魅一笑,眼神向著旁邊瞟去:不遠處的樹下,一個一身白色宮裝,一臉委屈與做作的女子,正深情款款的看著翎凰。

她怎麽來了?翎凰忍不住緊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難道真以為要成了太子妃,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了不成?

“你若是敢對芷萱有非分之想,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翎凰冷著臉,警告似的瞪了一眼林紫荊。

林紫荊折扇輕搖,笑的得意非凡:“算了吧!與你有婚約的人是白子茹,而不是白憶瑤。在所有人的心裏,芷萱都不是你的妃子。這一次,我決計不會再放手。你配不上她!”

“滾!”簡潔的吐出一個字,翎凰轉身便向著府邸走去,這一切,隻因那個一直幽怨的看著他的白子茹,已經蓮步輕移的向著他款款走來。

翎凰不願意理會這個做作惡毒的女人,自然是選擇避而遠之。即使他即將娶了她,她在他的心中,也依然不是妻子。最多,是棋子罷了!

棋子?對她這種人而言已經足夠了吧?好歹,也與妻子是諧音。如此待她,已經算是抬舉了。

眼看翎凰即將進入府邸,閉門謝客,焦急的白子茹終於按耐不住,輕啟朱唇開口說道:“太子殿下……”

聲音之膩,讓站在不遠處還沒來得及離開的林紫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女人,還能把聲音變得再惡心點兒嗎?

即使他們是情敵,此時此刻的林紫荊也依然忍不住回頭同情的看了一樣翎凰:兄弟,辛苦你了。遇到這樣的女人,也不怪你會如此思念曾經被你忽視了的芷萱。和這女人比起來,芷萱根本就是天上的仙子。

沒來得及逃掉的翎凰聽到了這叫喊,也不便再直接裝作看不見將她關在門外,隻好回過頭一臉冷漠的看著白子茹開口嗬斥:“身為大家閨秀,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拋頭露麵,成何體統?回家去!”

說著,翎凰便揮了揮手,讓小廝將太子府的大門狠狠的關了起來。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即使是白子茹也挑不出什麽理了吧?畢竟,她的的確確出門的時候沒有帶麵紗。若是真的嚴格算起來,倒真的是她唐突了。

“哈哈哈……”看到白子茹委屈的碰了一鼻子灰的模樣,林紫荊自然是不會放棄嘲笑她的機會,肆無忌憚的狂笑了起來。反正這個女人曾經幾次三番的陷害過芷萱,即使自己嘲笑她,也隻不過是為芷萱報仇罷了。這樣的女人,林紫荊自然是不會給她什麽麵子的。

白子茹又羞又氣,卻也知道林紫荊不是她能惹的起的,隻好憤恨的瞪了他一眼。

不過隨即,白子茹似乎又想到了些什麽似的。快步走到了林紫荊的麵前,對著他溫婉的施禮說道:“奴家白子茹,見過林公子。”

“別,本少可享受不起你這樣身份尊貴的女人的禮。”林紫荊退後一步,警惕的看著這瞬間便換了一副嘴臉的女人:“在下一介商人而已,又豈能入得了白家千金的法眼?有什麽事情但請直說。”

白子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得意的神色。自從聖旨降下後,整個沒了主心骨的白家上下便都以她為尊了。誰讓她是未來的太子妃呢?所有的人都以為,白家平安無事,都是白子茹的功勞。若不是她得了皇後的寵,白家這次又怎麽會平安無事呢?

也正是因為受到了太多的追捧,讓一直都驕傲不已的白子茹更加的迷失了方向。不過在她心中,她就是未來的太子妃,未來的一國之母。以她的身份,即使是林紫荊這樣的富商也隻有巴結的份。

不知道林紫荊話中深意的白子茹得意的揚了揚嘴角說道:“公子過謙了,不知公子可知那芷萱是何人?”

“芷萱?你不知道?”林紫荊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芷萱是她離開白府後用的名字,頓時反應了過來:“沒什麽,她也就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奇女子罷了,若是論身份自然是不及白小姐尊貴的了。”

白子茹眉毛一挑:什麽意思?聽這話的意思就是自己出了身份尊貴一些之外就沒什麽能比得過那個什麽芷萱不成?

“不知是怎樣的奇女子竟然能入的了林公子的法眼?”

“不僅是入了本少的法眼,更是入了本少的心。不過此事就不勞白姑娘費心了,還是多將心思放在太子殿下的身上為好。對了,另外提醒一下白姑娘,女子‘善妒’,可是會被休的。”林紫荊詭異的對著白子茹笑了一下,轉身大步離開了這裏。

白子茹被林紫荊這突然的搶白與諷刺氣的臉色鐵青,看向太子府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敵視了起來。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羞辱。而被羞辱的願意,便是因為翎凰對她的冷漠。

她就不信,如果翎凰對她熱情一些,林紫荊還會如此對待她?

不明白芷萱就是白憶瑤的白子茹自然是不知道林紫荊諷刺她的真正原因,將這羞辱的原由歸結到了太子府的頭上。

等著吧,太子殿下,這太子府上下,定然會被我掌握在手中。包括翎凰,也一定會死心塌地的隻喜歡我一個人!

想到這裏,白子茹狠狠的攥緊了拳頭。

“開門,開門!”白子茹狠狠的砸著緊閉的大門,臉上滿是委屈的淚水。

堂堂未來的太子妃,一臉淚痕的站在太子府門口敲大門是件怎樣詭異的場景?一向都敏感的皇城自然會對這樣的事情重視萬分。白子茹就不信,翎凰敢冒著被外人說三道四的危險來冷落自己。

既然白家勢微,那麽她就要用自己的方式,為自己造勢。即使,這樣會讓翎凰更加的厭惡自己……

不過那又如何?

多少完美的愛情都是從誤會開始的?開始越是厭惡,以後便越是愛的刻骨銘心。白子茹相信,翎凰將來一定會獨寵她一人!

“殿下,白姑娘哭著在外麵敲門。”管家一臉無奈的對著翎凰報告著外麵發生的一切。

“她倒是膽子不小!帶她進來,在庭院中等著。”翎凰冷笑了起來,對著管家吩咐了下去。

蠢貨,難道以為這樣他就會屈服了不成?沒了白青岩的白府,對他還能有什麽威脅?若不是為了大業,他絕對現在就送這個蠢女人下去陪晟睿作伴——這樣的女人,也隻有他那樣的笨蛋才能與之匹配!

雖不是寒冬料峭的時節,但春天的微風卻恰恰是最為凍人的。白子茹被管家客氣的拿走了披風,獨自一人站在空曠的庭院內,凍的嘴唇都青紫一片。

為了能將自己最為妖嬈的一麵展現給翎凰,白子茹今日出門的時候特意卸去了冬衣,隻披了一件披風禦寒。反正她從白府早太子府也都是坐轎子的,幾步路的距離而已,那點冷她還是能忍受的。可誰又能想到,她竟然會被翎凰用這種扭曲的方式懲罰?

庭院深深,高牆圍繞。在這隻有太子府下人的院子裏,又有誰會對太子表示不滿?又有誰敢將這種皇室的醜聞捅出去?今天,她注定是要被狠狠的羞辱一番了。想到這裏,白子茹不禁死死的咬住了下唇。

耳邊似乎盡是那些下人的嘲笑與譏諷,眼前更是隻剩下了一幅幅偷笑與指指點點的畫麵。白子茹咬牙切齒:這些敢嘲笑她的下人,統統都會後悔的!絕對會後悔的!

“殿下,白姑娘似乎快受不了了。”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正悠哉看書的太子,心中暗自叫苦:殿下,您這哪是在懲罰白姑娘?您這分明是在對皇上宣誓您的不滿吧?

雖說這府上都是自己人,這事不會被傳到市井之中。可這太子府中又怎麽可能沒有皇上派來的探子?這事恐怕此時已經傳到皇上的耳中了吧?殿下,您這樣做又是何苦?

“讓人送她去客房休息,等她好些了就送回白府吧。告訴她,以後沒我的準許,不準她在靠近太子府半步!”

“這……”

翎凰眉頭一挑:“怎麽?”

“會不會有些不妥?”管家斟酌著,一臉的為難。他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被人發現自己的言語這麽貧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