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座小城市並沒有讓他們逗留太長時間,這一路上,他們並沒有看到亡靈穀的什麽人,仿佛整個亡靈穀的人都從這個世界中消失一般。
不過,這一路上的警戒似乎是越來越嚴,大量的戰神軍從邊疆被調回,守護著北靈帝國內部的一些重要城市。
亡靈穀代表的就是北靈帝國,既然有人對亡靈穀出手,那一定對北靈帝國皇室有著極大威脅,這樣一來,那皇室倒是十分緊張,生怕那人殺了過來。因為這樣,大量邊境大軍被調回,原本非常好的戰勢再次被打成拉鋸戰,而這一切就隻是因為一個刺客而已。
王飛鶴此時心中倒是十分苦澀,本來他就一直在削弱司空戰的力量,但是亡靈穀的弟子若是駐守那些城市的話,很快就會被那神秘人殺的幹淨,隻有戰神軍駐守的時候,那些城市才完全無事。若不是因為那凶手是個女人,他恐怕早就懷疑這件事是司空戰幹的了。
司空戰可不管別人怎麽想,他一直以來都隻為北靈帝國著想,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做出那麽多的錯事。
現在的他隻想保護著這一任的君主,用自己的下半生去彌補自己所犯的錯,雖然他知道,自己無論怎麽做,都是永遠的帶罪之身,不可能翻身了,但是他的心中依然帶著一絲希冀,因為他要活著,他要見到自己的女兒,就算是死在筱雨手上,他也甘願。
他已經很久沒有筱雨的消息,無論他派出再多的人,都無法找到一點兒蹤跡,因為這樣,他早已經是身心俱疲,樣子比以前至少老了一二十歲,隻有五十不到的他看起來竟如同遲暮老人,就連當今皇帝李明雲都是長籲短歎,這位曾經威風八方的戰神是他牽製王飛鶴的唯一依靠,他怎麽能看著她倒下去呢?
李明雲雖然是名義上的皇帝,但是就和一個傀儡沒有任何區別。他的朝臣,甚至就連他現在的妻子都是王飛鶴的人,無論內外,皆被控製得死死的,若不是司空戰一直掌握著戰神軍,恐怕那王飛鶴早就篡權了吧。
每每想到這個,他的心中都是後悔不已,當初為了爭這個皇位搞得父子兄弟相殘,可是結果又怎麽樣?不還是為別人做了嫁衣?可是現在後悔又如何,他能做的隻是等待機會,等待司空戰和王飛鶴二者相鬥,自己做個漁翁,生擒鷸蚌!
亡靈穀,血三娘的臉色早已難看到了極點,幾個月而已,她的親衛就死了接近四成,還有好幾個長老斃命,最讓她覺得駭然的是,他的一個小徒弟在亡靈黑玉的庇護下才躲了一劫,而他所說的事實卻是那麽地難以置信,舉手之間毀滅一支都是靈皇左右實力的隊伍,就算是她想要做到都需要不短的時間,可是那些人竟然做到了,那是多麽恐怖的實力啊!
議事大廳中,那些長老一個個低下了頭,不敢看血三娘臉,他們很清楚血三娘的脾氣,若這個時候吭聲的話,那就差不多把自己推進了深淵中了,他們不是傻瓜,隻得閉口不言。
“徐長老,你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有沒有什麽良策?”血三娘壓製住心中的火氣,冷冷地問道,作為穀主,她必須要冷靜,絕對的冷靜。
徐長老的身體一顫,忽然被這麽一問,他仿佛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一般,背在身後的一隻手不停地顫抖著,急忙答道:“穀主,這件事情真的不那麽簡單,既然少白看到那些人的樣子,不如就讓畫工畫出來,讓那司空戰的手下去找,這樣的話,就算打也是那些戰神軍和他們打,和我們亡靈穀無關,穀主,您認為這樣好嗎?”
徐長老的臉上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因為他看到血三娘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一笑讓他的心情放鬆了很多,暗自忖道:“看來這一劫躲過了。”
“嗯,說的有道理,這一招借刀殺人倒是不錯,但是光是這一招還不行。從上次死去的弟子靈體中所提取的記憶,這行凶的人可能不一樣,否則他們的死狀就不會不同了。所以,必須還得再想一計,與之配合行事,方有萬全之把握。”血三娘的眼睛移到那徐長老身上,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那詭異的微笑笑得徐長老心裏都一陣發毛,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
另一個地方,筱雨的身影如同雨燕一般在樹林中穿行著,震落了大量的霜雪。
這裏是整個北靈帝國最冷的地方,就算是呼出來的水汽都會瞬間凝結成冰,而筱雨的臉上卻帶著一絲微笑,仿佛並不在意那些掉落的冰雪和那恐怖的酷寒。
“亡靈穀的人看來也殺不完了,而且現在已經打草驚蛇,還是走這條路比較好一些,等到了皇城之後,將那個狗皇帝抓起來,那什麽都定下來了。明遠哥哥,我一定要為你報仇,凡是傷害你的人我都要把他們都殺光!”筱雨的臉上露出一絲狠烈,原本行進的速度又加快了許多,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這一片針葉林中。
偌大的皇城,明遠等人抬著頭,眼神之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他們的麵容早就已經發生了改變,所以這一路上倒沒有受到什麽盤查,就這樣一路趕著路,他們終於到達了皇城,也就是他們這一次的目的地。
皇城比起那索瑪城,唯一不足的便是城牆矮了一點,不過那規模卻比那索瑪城大了太多,以至於火兒和水兒都是流著口水,這般模樣讓明遠隻能歎息一聲,微笑不語。
再臨皇城,明遠的心中更多的卻是苦澀,然而,那難以遏製的欣喜卻在衝淡他的苦澀,等了兩年,他終於可以報仇了,這忽然的興奮感讓他感到一絲不知所措,就連進入城門時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古怪。
“明遠哥哥!”小念喊了一聲,主動握住了明遠的手,緋紅的臉蛋上露出一絲微笑,而明遠也是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心裏卻是暗暗想道:“王飛鶴,你的腦袋,我要定了!”